第七回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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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祁凌云怀疑自己听错了，气的连轮椅也不坐了，虽然平时他也没怎么坐过。一旁的殷少寒冷着脸异常乖巧的坐在湛王府后花园的石凳上。 “暮云寒我没听错吧？爷在这等了你一晚上，刚回来先不问问我好不好，人有没有追到，第一句话就是你要回家了？！” “你很好，追丢了” 祁凌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回答他刚刚的话。 暮云寒表示自己有眼睛可以看到，如果人追到了他一定不会这么暴躁。废物点心，连个人都追不回来，白长那么高。 “刀，还给你” 殷少寒将一直不肯离手的兵刃放到桌面上推过去。 这把刀杀气太重，之前为了伪装身份祁凌云特地从天下第一庄取来交给他，按照他的说法 这把暗红血刀号称天下第一刀，一生经历过太多血腥，从第一任主人开始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二十年前的陆家灭门惨案，后几经辗转落到他手上一直被闲置在天下第一庄。如果说当今世上还有谁能镇得住它，一定是武功第一杀气更重的暮云寒。 若非他的寒冰剑之前被南山月收起来，如今追查变身一事又过于危险，他也不会找祁凌云要来这把兵刃。不过现在他可以回家了，这些自然是用不到了。 “你可想好了？”祁凌云盯着那把刀思虑良久，开口询问。 “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千辛万苦才等到如今的身份外出，怎会轻言放弃？” “我，今日去明王府了……还见到了月” “明王府？他认出你了？” “没，但是他把我打了一顿，还说我玩失踪要扒了我的皮” “……” 祁凌云实在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回路是怎么拐弯的，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而且他是从哪个字听出来对方同意让他回家？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平时多跟他说一个字都觉得累，一遇到南山月的事就像开了话闸似的！ 怪不得他感觉这人从刚才一进门起就很反常，这空气里怕是都冒着开心的泡泡，好想翻个白眼告诉这个白痴，你！想！多！了！ 不过为了体谅兄弟，最后他还是委婉的告诉暮云寒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只是在撒酒疯，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嗯？！刚刚还沉浸在幸福里的少年瞬间抬头，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看着暮云寒惊讶中透着失落的神情，祁凌云突然又有点不忍心了。 “好，就算他有那个意思，你现在这副样子要怎么回去，嗯？ 你现在不是暮云寒是殷少寒，随不弃一起进过皇宫面过圣，差不多半个皇宫的人都认识你，包括那个经常跟南山月混在一起皇后南山雪。而且不只是皇宫，我一个时辰前刚接到消息今天咱们一起出门抓人的事已经被知道了。 准确说是，你拿刀劫持了整个天香阁，还在东市同国子监的人大打出手的事，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一身黑衣一把黑刀四处作恶的玉面罗刹活阎王殷少寒。 不然你以为不弃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还不是因为你被御史台告到了陛下那儿。我说你以后行事能不能低调点？” 暮云寒：“……” 委屈，不想说话，他想回家 祁凌云看他那副样子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转着酒杯转了话头。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今天下午为什么突然离开，还跟国子监的人打起来了？” “凌云……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祁凌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便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暮云寒垂着眼睛眸色深沉，“我发现我的小儿子因为体弱一直被同窗欺负，我的女儿跟一直要好的元修不知何时起断绝来往，还跟一个纨绔子弟在一起卿卿我我，而这些我都不知道……也许南山月骂的对，我这种人不配拥有家庭。” 祁凌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只能陪他一起喝酒一醉方休。 “天香阁的事我会想办法，去做你想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