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青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在枕头被褥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拽出两条皱巴巴的内裤，他把那条大一点的塞到程铭怀里，“我先去洗一下，你把弄脏的床单被套扯下来等我回来换。” “......哦......” 简单擦拭完下身，程铭穿回内裤，他有一些失落，网上不是说做完要抱着对象再腻乎一会儿的吗，怎么林老师跑得比兔子还快，他想再摸摸林老师滑溜溜的大腿根，再亲亲林老师软乎乎的耳垂，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人整理床铺，虽然他很乐意替林老师干活，但一个人，不开心。 林青洗完澡回来就看到程铭一脸郁猝地坐在床边，“怎么了？嘴巴都要噘到天上去了。”他伸手去抓程铭噘起的嘴，把它压得扁扁的弄成鸭子嘴的形状，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朋友干点活就不乐意了？” “哎呀不是，”程铭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把它按在怀里，“没有不愿意，我一个人住，什么活都会干！我只是......只是想再抱抱你。” 林青听完小朋友的控诉心里直呼可爱，便跨坐到程铭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软下声音哄他：“那是老师的错了，可是我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呀，而且那里都快被你磨破了，不快点洗干净会肿的。” “林老师，我刚才是不是把你弄疼了，快给我看看！”程铭听林青这么一说，心里十分愧疚，他最后那几下确实有些失了智，也不知道林青受伤没。 “好了好了，”林青在程铭额头上亲了一口安抚他，“我没事。”然后捞起床头的手机递给他，“都六点半了，看看晚饭要吃什么，还是你想出去吃？” 最后他们既没点外卖也没出门，程铭缠着林青说想尝尝老师的手艺，林青孤家寡人一个冰箱里除了饮料就是酒水，最后勉强从冷藏室角落里搜刮出两个蛋煮了一锅面。 “赶紧吃，吃完回家做作业。”林青一边往面里加醋一边催促慢吞吞耗时间的程铭。 “林老师，我能不能留下来做作业啊？这样碰到不会做的我可以及时问你呀。” “程铭。” 这是林青第一次正儿八经连名带姓地叫他，程铭紧张地握紧筷子。 “除开那些事，我们依然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希望你不要拿学习开玩笑。” “喔。”程铭神色暗淡下去，不一会儿却又兴致昂扬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林青，“那我要是好好学习，成绩进步了，是不是就可以多做一些，呃，那种事？” 林青被狗狗眼萌得七荤八素，面上倒是一本正经，“看你表现。” 走的时候程铭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磨磨蹭蹭老半天都没下完一层楼，林青倚在楼道里看着他，忍不住发笑，“好了，快回去，我一般八点半起床，你要是愿意，明天早上可以来做作业。” “我愿意！”程铭欢呼着加快脚步，林青回家走到厨房窗口往下望，没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身影蹦蹦跳跳地从单元门里跑出来，书包在肩上一甩一甩的，要是没有地心引力，整个人怕是能窜到天上去。 看着看着，林青禁不住笑出了声，鲜活的少年像是一尾狡猾的鱼，将他死气沉沉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但是，很可爱，很喜欢。先这样吧，林青想，走一步算一步，也许程铭只是出于新奇，也许程铭见过外面的世界就看不上他这小小一张床铺了，但是现在，先这样。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程铭就醒了，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才七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打开微信想问问林青醒了没，又怕打扰到他，对话框里的文字输了删删了输反复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抓上钥匙出了门。 到了林青家楼下，程铭反而近乡情怯起来，他时而幻想林青会不会和昨天早上一样未着寸缕地躺在沙发上，时而又唾弃自己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不尊重林青，这就样纠结徘徊了很久，直到楼里的住户纷纷出门上班拿异样的眼光看他这个形迹可疑的年轻人，程铭才镇定下来，他跑出小区拐去附近的早餐店啃了一屉小笼包，看看时间差不多，又给林青打包了一份。 八点半一过，程铭整理好自己起皱的衣角，按下门铃。 “你真的是闹钟成精了。” 林青顶着鸡窝头来开门，看到程铭手里提着的早餐，挑挑眉，“什么馅的？” “rou。” “我爱吃豆腐的。” “那我现在去买。”程铭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林青用手指勾住他的书包带，“我今天就想吃rou馅的。” 于是程铭傻呵呵地进门去厨房取出一个陶瓷盘将包子拿出来摆好，还倒了一小碟醋放在边上。 “真乖。”林青忍不住上手捏了下少年的脸，“我先去洗漱，你进书房学习去，等我吃完早饭再过去陪你。” 不知是不是将林青昨天的话放在了心上，今天的程铭还真就是来学习的，林青坐在一旁看着他做完练习背单词背完单词写卷子，把会的题目都补完后，又拿出了语文课本背文言文。 “好了。”林青压下他手里的书，“学习要劳逸结合，休息十分钟，然后我给你讲一下昨天的错题。” 话音刚落，程铭立刻就粘了过来，半边身子贴住林青的手臂，期期艾艾地盯着他的林老师。 “小滑头。” 搂过少年人温热的躯体，林青将自己的嘴唇送上门，先是轻轻地舔舐嘴角，然后撬开一个缝让舌头钻进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已有过经验，程铭很快就掌握了接吻的诀窍，他反客为主侵入林青口中攻城略地，一只手紧紧回抱住林青，另一只手向下滑动到林青身后两团软rou上不住地揉捏按压。 很快林青就支撑不住了，他的身体软成一滩水铺在程铭怀里，底下花xue兴奋地吞吐着yin液，甚至，甚至连后面，也开始泛起一阵阵痒意，轻微的喘息声在嘴里转了一圈又被程铭堵回去，他的心里一片饱胀，好似坠落的雨滴终于被一双手接住，安全又安心。 接完一个漫长的吻，林青还没回过神，程铭吻去他嘴角的水渍，轻声问：“林老师，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林青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他还有余力在脑子里扒拉出这两句诗，他甩甩头摒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十分不熟练地试图转移话题：“时间到了！我们继续学习吧，呃，要不想想中午吃什么也行。” “林老师！”程铭打断他的话，紧紧握住林青的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林老师，你不喜欢我吗？那昨天的事，还有刚才，难道只是在玩弄我？” 知道躲不过去了，林青只好静下心认真地组织语言努力安抚面前这个伤心的男孩子，“不是的小铭，我很喜欢你，可我是你的老师，虽然只是家教老师，这种事被人知道了也是要戳着脊梁骨骂的，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对方解决生理需求，但是爱情，应该是在两个精神和身份都平等的个体之间发生的，我怕你以后会后悔，后悔将宝贵的初恋浪费在我这个卑鄙的成年人身上。” “我过两个月就成年了。” “啊？” “到时候我也是卑鄙的成年人，是不是就可以和你谈恋爱了？” 林青不明白程铭的重点怎么会落到那上面去，难怪语文成绩这么差，但好在眼下的情况是应对过去了，他点头答应下来，反正少年人的新鲜感来得快去的也快，过两个月，程铭搞不好已经腻味了，至于他自己，不管什么结果，他都愿意承受。 接下来程铭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催促着林青讲题，好像那场不愉快的谈话根本没有发生，两个人状似平静地度过一天。 “林老师，你明天还想吃小笼包吗？我给你买豆腐馅的。”傍晚离开时程铭询问林青。 林青扶额无语：“小铭，都说了我们不是谈恋爱，你不用讨好我的。” “过两个月就是了，我现在先开始追你，不然到时候你拒绝我怎么办！我乖一点，对你好一点，你也许就不忍心拒绝我了......”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林青看到程铭眼里泛起水光，立刻缴械投降，不怪我，怪这小子太可爱，他在心里无奈地想，抬起手呼噜程铭软乎乎的头发，又不放心地交代他回家也要认真看书，“已经上了三天课，明天给你做个小测验，都是讲过的题，回去好好准备，晓得吗，考不好打你屁股。” “嗯，知道了。”程铭给点阳光就灿烂，低头眯着眼享受林青的抚摸，又得寸进尺地开始撒娇：“那我要是考好了，也得有奖励，好不好，林老师～” 林青听到那个拐上天的小尾音，被萌得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已经答应了程铭的要求。 就这样吧，先让小朋友开心开心，毕竟，我是真的挺喜欢他的，林青笑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