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名为欢愉的女神
幽蓝色的蝴蝶在花丛间翩跹着，美丽的翅膀如沾了月华，波光粼粼中含着丝丝妖娆感，如珍珠般的佳人翩翩起舞在群花间，再美的花也只能做了陪衬。 花妖们赞美着聚在一起，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们手牵着手围着阑辰溪跳起了舞，花瓣漫天纷飞，她们嘴中吟唱着古老的歌谣，回荡在这一片天地间，弯月下，银河如瀑布般倾斜而下，星芒坠落向中间的阑辰溪，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古老的祭祀。 “伟大的花神啊！” “赞美您的伟大，赞美您的纯真！” “草木是陪衬，泥土遮不住的芳华！” “欲望之神的原罪，在矛戈无法指向的方向！” “天地为证，繁衍生息，为您奉献最美丽的生灵！” 花妖们飞旋着舞蹈，身体也慢慢发生了变化，妖态纷纷显露，天空中隐隐传来了甜腻的香味。 引神诗，暗处的斐墨脸色微变，他刚想动手又忽然想起什么，嘴唇微抿，手心捏起一团黑火，冷冷地注视着仪式的进行。 月华下，阑辰溪觉得身体似被灼烧了起来，破茧般的疼痛从身体深处传来。他挣扎着想要逃脱这片群花的圣地。 花妖们用身体拦住了他，她们轻柔地安抚着，洗礼虽然痛苦但化形后的欢愉将是无法想象的快乐。 又要化形！？ 阑辰溪顿时挣扎地更加厉害，求救的声音又大了些，斐墨听着脑海中细小的呜咽声，手心的黑火越来越大，但他似乎也在拼命忍耐着。 引神礼的能量巨大，往往关乎繁衍，花神作为月神的下属，祭祀参照月相与噬灵蝶的属性相适，这里面能让噬灵蝶吸收到的能量可不是随便吃几个灵魂能得到的。 撕裂般的疼痛遍布全身，阑辰溪的翅膀逐渐僵住，缓缓掉落在草木祭坛上，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位满身鲜花的女神含笑着抚摸他，将他捧在了手心，她嘴里吟唱着轻柔的小调，熟悉感如山呼海啸般袭来，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恍惚间他陷入了沉睡之中。 小蝴蝶做了一场梦，在古老的神殿里，他变成了殿堂前的一枝花朵，众多神只慕名而来只为观赏他的美丽，然后他们都走了，因为一名金发的神走向了他，他抬头看着面容模糊的神明，原来他并不是走向他的，他是为了看神殿的主人。 “辰溪......” 谁在喊他？ 阑辰溪歪着他的花骨朵看了过去。 只见神殿之主与金发神明拥吻在了一起。 阑辰溪忽然明白了，这是曾经被他吃掉的神魂留下的记忆。 两位神明相拥着离开，周围静悄悄的，阑辰溪感到了一丝的落寞，但很快这点落寞就被打消了。 一个粉发的小萝莉跑到了他面前，吐着舌头就要折他。 他要没了！阑辰溪心中大骇，眼看着她的手要碰到了他，阑辰溪猛地睁开了双眼，他被吓醒了。 月光流华下，白莹的少年怔怔地看着四周，冰蓝色的眼眸还有些迷茫的失焦，恍惚这天地的真实。澄清的眸子嵌在那张软萌嘟嘟的脸上，上扬的眼角妩媚又纯情，浓密的墨蓝长发如瀑布环绕在细腻的皮肤上，堪堪遮挡住私密的部位，半露不露的样子更有一种极美的风情，花妖们都屏住了呼吸，想知道这般可人的珍宝会先选择为谁授粉。 他又变成人了。阑辰溪身体微颤，怔怔地看着眼前白嫩的双臂，他张开五指，又是这般孱弱的样子，不喜欢。 周围的花妖虎视眈眈地望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剥了他一样，阑辰溪身体又抖了抖，他是要被吃了吗？ 祭坛上的少年迟迟没有动作，终于有大胆的花妖向他伸出了手，只是那粉嫩的手臂还没有碰到少年就瞬间化为灰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貌美的花妖发出尖叫，谁来救救她！ “火！谁放的火？”花妖们又惊又怒，“有人入侵！” 黑色的火焰犹如死亡的鬼影，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花妖们顾不上未完成的仪式纷纷逃窜，一时间鲜花枯萎，芳草燃烬。 待到花妖们逃离，透明的结界重新笼罩住了这方天地。 暗影中的人现出了身影，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犹如神明降世，月华径直照耀过去，他是天生的宠儿，那银白的眸子轻轻一瞥便是惊鸿，昳丽的容颜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阑辰溪一眼就看痴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似乎又多了太多的不同，高傲的气质像是与生俱来般，让人只看他一眼就只能生出匍匐的想法，他们从一开始便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灵。阑辰溪忽然间意识到。 但当那双淡漠的眼睛看向了自己时，难以描述的心情在心底蔓延，犹如一颗种子生根发芽，根茎直直扎根在最深处。 想要那双眼睛一直看向自己，只看着自己。只要被他注视着便欣喜，只要看他一眼就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不对的，这不是他的想法，阑辰溪仿佛陷入了某种魔怔。 “斐墨？”阑辰溪睁大眼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灵魂与心像是忽然间分开了，明明灵魂还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可心头却满是热血，连带着原本冰凉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注视着斐墨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己，阑辰溪听到了自己身体里名为心脏的地方在跳动，一下又一下，仿佛就要从胸膛里飞出去。 斐墨走上了祭坛在与阑辰溪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莞尔，如三月春光消融了一整个寒冬的冰雪，阑辰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见斐墨向他伸出了手。 “过来。”简单两个字似一道惊雷在心底炸裂，阑辰溪支撑起上身，爬向了他，就像曾经逃离一般急切又热烈，手指摸到脚下，少年仰头看向他，声音不再软糯带了少年特有的清脆，他的话依旧天真无邪：“你是不是跟月亮关系很好，不然它为什么要照着你？” 斐墨眼中笑意加深，“月亮也在照耀着你。” “那不一样。”阑辰溪脸颊鼓了起来，像小包子一样可爱，“月亮一定很喜欢你。”连月光都想要全部倾泻给他。 可是不仅月亮喜欢他，阑辰溪想着，我也喜欢他，他的血rou、他的灵魂，还有......心头的血液不断沸腾着，斐墨的靠近让他感觉身体更热了，仿佛要灼烧到他的灵魂一样，身体的变化让他微微不适应，人类的身体依旧好奇怪。 “知道该喊我什么吗？”斐墨蹲下身子缓缓抱起阑辰溪，修长分明的手指抚摸着他羊脂白玉般细腻的肌肤。 热......更热了...... “斐......斐墨。”阑辰溪的声音微颤。 “不，你要喊我主人。”斐墨的手指猛然抚摸过小蝴蝶胸前的两粒红果，轻轻揉捏着。 可是别人不是这么喊你的。阑辰溪说不出话了，只能在心底传递着内心的想法，感受着自己身下酥酥麻麻的快感，他心头有些恐慌。 “别人不会需要饮我的血rou，更不能碰我的灵魂。我也不会关注别人的安危。”斐墨轻声道，他吻了吻少年的唇瓣，眼神逐渐深幽，“所以你该喊我什么？” 别人不会吗？阑辰溪说不出话了，所以应该是主人吗？阑辰溪望着斐墨美丽的面孔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的一切不都属于我吗？”斐墨的话印入脑海中，阑辰溪闭了闭眼睛，轻声道：“主人。” 斐墨满意地笑了，本应该如此的，他的东西不该让其他卑劣的生灵触碰，他的所有物就应该乖乖的接受他给的一切，心底的烦躁一扫而空，斐墨下手的动作微微一重，阑辰溪传来一声泣音。 “不舒服吗？”斐墨耐心地问道，花妖的引神礼是为了繁衍，他的小蝴蝶必须发xiele才能结束这场祭祀获得祭礼的所有能量。 阑辰溪懵懂地摇了摇头，并不是难受......而是说不上来、难以描述的感受。 “人类的身体......好奇怪。” “快乐吗？”斐墨咬了咬少年的耳垂，惹来他有一阵发抖，红晕蔓延在白皙的身体上，漂亮极了。 阑辰溪的大脑缓慢地运转着，悦儿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快乐？” 斐墨抬起眸子，那双眸子里似乎有种莫名的笑意，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低下头，舔舐起阑辰溪胸口的rutou。 阑辰溪舒服的唔了一声，越发茫然了。 这时候，斐墨声音传来：“这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快感。”他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完全听不到任何欲望：“这是所有生命都可以感受到的快乐。” “是欢愉女神的能力。” 阑辰溪茫然地眨了下眼睛，他没有完全听懂斐墨的话，但他还是隐隐抓住了重点：“每个生命都有的，快乐？” 他说着又是忍不住呜了一声，脸上红霞更深，这具尚且稚嫩，完全未被开发的身体感受到了源自生物最初的快乐。 他喘了下气，想着斐墨的话，感受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体上地肆意游走，他抬起头，却正好撞上了斐墨平淡的眸子。 阑辰溪犹豫了一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斐墨的脸。 “……快乐吗？” 斐墨愣了下，偏偏少年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惊天骇俗的事，满脸天真道：“我也想让主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