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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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梦给了顾白不小的刺激，导致他醒的很早，自醒了就一直靠在床头上吸烟，中间时不时吃一颗大白兔，糖纸扔了一地，眼神颓然，静静地吞云吐雾。 之后听到了顾洁的声音。 “哥，醒了吧，我进来了哈。” 顾白懒懒地应了一声。 “咳咳，哥……你怎么一大清早就开始抽烟，还吃糖，糖纸还都扔地上……算了，还吃早餐么，吃就快起床！” 顾白缓缓起身下床光着脚在地上挪动，被踩到的糖纸发出“嚓嚓”的声音。 终于挪到洗漱台，顾白盯着那面镜子上炸着毛的冷白皮少年，脑子里又翻出了昨天的梦…… “啊！滚！” “顾白你吼啥，快下楼，没时间了！” 顾白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会做和程子墨在一起的春梦。 匆匆吃完早餐，简单搭理一下，出单元门就看到一辆黑色奔驰和在车外等候的李叔。 到了教室的顾白看到自己的同桌没来，心情好了一些，因为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人。坐在座位上，发现彭羽和曲多多已经聊起来了。 “顾老板早上好！” “顾神早！” 曲多多的八卦之火从未消减，立马继续说起来。 “顾神，快和我们一起观察第一排今天的头号瓜，我相信论坛现在已经风起云涌了。” 顾白顺着曲多多口中的头号瓜看去，是第一排的程子墨和夏一然。 顾白淡淡地看了一眼交谈的两人，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 顾白早上本来就烦得很，没接曲多多的话茬，只嗯了一声。彭羽和曲多多又聊了一会儿也都回去补作业去了。 顾白从书包里翻了一本今天要交的高考英语练卷，重重地摔在了程子墨的桌子上。 曲多多惊恐地回头。 “顾，顾神，你没事吧，怎么了。” “没事，烟瘾犯了。” 正抓着桌洞里的烟盒准备起身，又把烟盒放回去，低着头想看看手机冷静一下，好巧不巧，屏幕一亮就是学校论坛有关那两个人的消息，热度第一。 顾白更烦躁了，关了手机趴桌子上睡觉了。 这一切都被侧着身子的程子墨看在了眼里，脸上冷不丁地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夏一然见程子墨的注意力不在线，立刻问到。 “怎么了？” 程子墨这才回神，继续看着手里的英语稿。 “没事，继续。” 程子墨回座位之后，把这套无辜的卷纸收好，却什么也没和顾白说。 一上午过去了，一到课间，夏一然就叫着程子墨去隔壁的空教室对英语演讲的稿子，顾白是一到下课就睡觉，一眼都没看过旁边那个人。 曲多多看程子墨不在，顾白睡觉，立马就去找彭羽聊天了。 “程子墨跟校花跑了，咋办。” “能咋办？” “他连顾神都不管了。” “唉，这就让人家两个人解决吧，这个节骨眼你敢找顾白说话？” “你跟顾白关系那么好都不敢，我就更不敢了。” “他那样儿谁招惹谁被打，不分敌我。” 下午一到校，果然，又来了，夏一然刚走近，顾白的手像是不受控制了，也不知怎的没忍住，从纸堆里翻出一张英语卷，拍在了程子墨的桌子上。把一旁的夏一然吓得没动作，程子墨的心里却灿烂了不少。 “不会，教我。” 夏一然看着程子墨一贯程式化的微笑变得生动起来。 程子墨侧过头与顾白对视，又转头看向夏一然。 “演讲的内容也不多了，你介意我们之后再谈吗？” “当然不介意，你先忙。” 夏一然留下一个淡淡的微笑就走了。 而这时的程子墨又看向了顾白，眼神里略带着点宠溺。 “你给我看一张白卷，我怎么知道你哪里不会呢。” 顾白低头看了一眼卷纸，又看了一眼程子墨，飞快地将那张白卷扔进桌洞，又翻了一张出来。 程子墨笑的更温柔了 “短文改错吗？全对你还问我？” “是全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改。” “不知道？” “嗯。” 程子墨一面觉得顾白可爱，一面心里一痛，原来顾白的英语全蒙都比自己低不了多少。 “怨不得顾洁说你讲题和没讲一样呢。” “……” “行吧，我给你把语法说一下。” 顾白听得不算认真，但却因为好的不可言喻的心情让自己懂的很快。 而程子墨也很欢喜，毕竟这是顾白屈指可数的主动，往深想想再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像是在宣示主权，表现出了需要自己的态度。这对程子墨来说可真是不错的进展。 等程子墨讲完，曲多多才过来找程子墨说话。 “程哥，差点以为你不要兄弟了。” “你们不是八卦的挺开心么。” “那八卦是八卦，兄弟是兄弟嘛。” “切，少来。” 晚上放学，程子墨目送着顾白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自己往巷子里的小卖部走去。 一进店里，竟没听见姥爷说话，也没闻到从厨房里总会飘出的饭香。 心中一紧，跑进去，看到一个白发老人倒在冰箱旁边。 程子墨急忙从姥爷的衣兜里翻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了药喂给了姥爷，翻出手机打急救电话。 医院的车不一会儿就来了，程子墨和医护人员把姥爷抬上车。 程子墨脸色略泛白，反手紧紧握住姥爷的手。 过了一段时间，医生出来告诉程子墨姥爷的病情稳定了下来，是过度劳累导致心脏病犯了，把各种费用和药的单子给程子墨去缴费。 顾白正往医院的缴费处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子墨？” 医院内很嘈杂，程子墨却立马回头了。 “你怎么来医院了。” “之前顾洁觉得我身体不好让我来医院做体检，我今天来拿结果顺便缴费，你呢，你怎么了。” “我姥爷心脏病犯了，刚送医院。” “严重吗？” “没事了，就是想让他在医院了多待两天好好检查一下。” “行，那我先走了。” “嗯，你路上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