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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三十二:焦急又狼狈地寻找

    山洞外的暴雨砸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山洞内却像是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嘈杂声一样。

    居渡在越鸣玉的怀中睡着了,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着,一点一点地交换着彼此的温度。山洞外的暴雨也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越鸣玉用手臂小心地圈抱住居渡,感受着居渡的身体温度,本来空荡荡的心似乎正在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慢慢注满。

    他安静地听着居渡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将身体移动分毫。他当然不想吵醒居渡。

    何况好不容易居渡这次不怎么抵触和他的身体接触,越鸣玉怎么可能会脑子烧坏了做什么不该做的。

    他盯着居渡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山洞外的暴雨。雨声风声混杂着,声响很大,一时半会儿是没有个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现在,山洞内只有他们两人。

    像是整个世界突然停止不动,只有他们二人的时间仍然在转动着。

    越鸣玉觉得老天可能都在帮他,因为他做错事让居渡不高兴了,所以特地给他一个挽回的机会。

    很快越鸣玉就收回视线,转而继续看着靠在自己胸膛前的居渡。居渡的发尾都是湿的,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居渡的耳朵和被雨水润湿的一点后颈皮肤。

    越鸣玉的喉结不断滚动着往下吞咽唾液,他都不敢太过用力,怕发出声音把居渡给吵醒。

    难得居渡没有什么防备地在他怀中睡觉,他不能做出其他过分的事情。越鸣玉这样想着,视线却无法从居渡的后颈上移开。

    “砰咚——砰咚——”心跳逐渐加快,声音似乎也越来越大,连带着胸膛都在轻微震颤着。

    越鸣玉下意识地想要克制住这种本能反应,现在的心跳声他都能听得见,何况现在居渡的后背紧紧贴靠着他的胸膛。

    别再吵了。越鸣玉暗骂着他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声,结果越想控制住他的心脏就跳动得就越快。

    大颗大颗的雨滴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混在一起,越鸣玉连呼吸声都不敢加重。

    他多么希望这场雨可以一直下着,他就可以和居渡两个人永远待在这里。只有他们俩。

    这种不堪的想法绝对不能在居渡面前流露出一分一毫。越鸣玉慢慢低下头,让自己的脸可以埋在居渡的颈窝附近。

    他只是凑近居渡的后颈,并没有实打实地让皮肤触碰上去。隔着一段距离,连正常的呼吸似乎都难以做到,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能更贴近居渡一点。

    “我喜欢你。”越鸣玉低声说着,似乎没有想让任何人知道,像是这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而在入口处等待着的颜斐章和其他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停下所有接下来的行动。

    站在树下的颜斐章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山林的方向,然后开始让学生们都回到营地,暂停接下来的活动,并让人联系在终点处的几支小队。

    “周围没什么能避雨的地方,现在都回营地在帐篷里待着,别出来。让已经到终点的几支小队赶快报个名单给我。”

    终点虽然是在山顶附近,但是那片区域建了几座凉亭,那些人可以暂时在亭子下避雨。

    知道报出的名单后,颜斐章皱着眉头不发一言,他的脸上现在没有一分笑意。名单里果然没有居渡、越鸣玉、沈予归三人。

    “你们谁有伞,先借我用一下,我去找他们。”颜斐章看向山林的方向。

    好在真的有人带了伞,现在也及时地递给颜斐章。“老师,你用这把。”

    “行,谢了。”颜斐章出声道谢,眼睛却没看向借伞的人,他拿了伞打开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这里。

    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回到营地待在帐篷里,互相发着消息问情况怎么样了。

    撑着雨伞走在路上的颜斐章脚步加快。这种天气里,也根本不知道居渡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他是有居渡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发了信息都没有收到回复,这更加重了颜斐章心中的焦灼和不安。

    此时颜斐章的笑容完全消失,心急如焚的状态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

    雨水将路打湿,星星点点的泥水溅在他的鞋上和裤腿上,颜斐章却根本无暇在意,步伐越来越快地往前赶着。

    很快颜斐章就走到了居渡和沈予归一起走过的那条河流,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本来平和的河水变得湍急。

    雨水不停落在伞面上的声音让颜斐章十分烦躁,他现在想都没带想地直接大步踩进河里过河。

    这样做速度会更快,同时冰冷的河水没过颜斐章的小腿,鞋袜彻底湿透。

    这种感受对谁来说都很不舒服,可是颜斐章就像是毫无察觉似的一步都没有停下。

    这场暴雨根本没有要停止的趋势,不知道这三人的具体位置,颜斐章只能一边继续向上走一边大声喊着居渡的名字。“居渡!居渡——你在哪儿!”

    现在的这个成熟男人,摒弃掉那些所谓的大人的风度和眯眯眼伪装,焦虑地紧皱着眉,神情异常急迫。完全湿透的鞋子又溅上新的泥水,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可惜回答颜斐章的只有雨水用力砸在雨伞上发出的声响。

    他也喊了越鸣玉和沈予归的名字,这两个人是他的学生,私事是私事,在这种事情上他当然分得清。

    但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的声音。

    手心不断向外浸出冷汗,颜斐章咬着牙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根本不敢想更可怕的事,因为这条路线,在走过分岔口后就会出现一座吊桥。

    吊桥在平日中走动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就按现在这种狂风暴雨极其糟糕的情况来看,会发生什么都不一定。

    颜斐章的嘴唇发白,他紧握住伞柄的右手在明显地颤抖着。

    这个无论何时都保持着戴着面具一样笑脸的男人,现在是彻底慌了,根本定不下心,什么形象都不顾地边大喊着边绷紧神经注意四周。

    求你了,千万不要出事。

    “居渡!居渡你听得见吗!”颜斐章喊着居渡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大,既沙哑又颤抖。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居渡和他分别时的场景,对他来说还是个小朋友的居渡弯着眼睛笑着对他说。

    “再见。”

    颜斐章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一定是笑着的,笑着向居渡挥手。不舍和痛苦被深压在心中,谁都不能窥见一分一毫。

    ——如果你说再见,那我能再次见到你吗?

    当颜斐章快走到分岔口时,看见树下隐约坐着一个身影。颜斐章刚想喊出居渡的名字,就发现树下的根本不是居渡,只有沈予归一人。

    刺骨的寒意逐渐爬上颜斐章的后背。居渡和沈予归是一个队的,现在居渡不在沈予归身旁那会在哪里?

    颜斐章的眼神沉得厉害,他走近后站在沈予归的面前,低下来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住的愤怒。“沈予归,他现在在哪儿?”

    紧闭着双眼的沈予归坐在树下,浑身上下全部湿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狼狈得像条被主人抛弃的幼犬,连呜呜叫着都已经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我不知道。”沈予归哑着声音说着,他听到居渡这两个字后条件反射性的震颤了颤身体。

    雨水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的缝隙中落下,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分不清眼角周围的液体是泪水还是雨水。

    站在沈予归面前的颜斐章紧咬着牙根,手背上的青筋紧绷凸起,极度的焦躁和恐慌一直压迫着他的神经。

    本以为看到这家伙就能找得到居渡,结果只是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颜斐章拼命克制住想要一拳揍在沈予归脸上的冲动,好在紧接着沈予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和越鸣玉在一起避雨。”

    这句话让颜斐章不安焦虑的情绪暂时安稳下来,知道了居渡大概率不会出事后,颜斐章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你他妈给我快点原路返回营地。”

    知道沈予归在分岔口这里后,就大概知道居渡没有继续向前走。

    沈予归不会和居渡分开行动,唯一可能的就是居渡因事返回原路后遇见越鸣玉,所以后来得到消息后的沈予归才会一直待在这里。

    叶片上的一滴雨水正好落在沈予归的眼角,混杂着其他不知名的液体一起流向耳后。

    他的声音低哑着,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现在越鸣玉和他在一起,你过去又有什么用。”

    语气似乎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甚至听起来还带着些冷漠和嘲讽的意味。与其说是故意争对颜斐章,更不如说是他在唾骂自己的无能为力。

    闻言颜斐章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头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狼狈的沈予归,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出声。

    “我已经等待得够久了。和你不同,我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害怕下去。”说完后颜斐章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又只剩下沈予归一个人,他缓慢地睁开双眼,眼神空洞又暗淡。不过他似乎是被颜斐章的话语影响到,眼睫颤动了两下,接着他站起身也开始向回走。

    现在不是什么都还没确定下来吗,那他在害怕什么。

    来时的路颜斐章已经走过,已经确认了居渡并没有回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居渡和越鸣玉在别的路上找到地方避雨。

    面前出现的是一条有着杂草满是泥泞的偏僻小路,颜斐章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踩踏上去。走了一段路后发现前方有一个山洞,山洞里半黑着,看不清楚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但是颜斐章一靠近这个山洞心脏就跳动得越来越快,即使不停咽下唾液也止不住那种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知道居渡一定在这里面。

    当颜斐章准备向前迈出脚步的时候,突然在他的身上罕见地出现了犹豫。但也只有一瞬间,下一刻颜斐章就加快步伐向那个山洞走过去。

    山洞里的越鸣玉似乎是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他看了眼山洞外,猜到了来的人是谁。果不其然,下一秒颜斐章就进入山洞然后收起伞。

    越鸣玉保持圈抱着居渡的姿势抬起眼,不带任何情绪地看向站在洞口处的颜斐章。

    他没有说话,身体动作也没有任何变换,就像是一头暗自守着自己领地的大型猛兽,排斥异己,给人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颜斐章的目光先是接触到靠着越鸣玉胸膛睡着的居渡,眼神明显地柔和下去,接着才面无表情地看了越鸣玉一眼。

    他当然看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毫无防备的居渡盖着件偏大的外套,紧紧贴靠在越鸣玉的怀中闭眼睡着,甚至能在雨水滴落的巨大声响中听见居渡平稳的呼吸声。

    颜斐章手上的雨伞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水,他紧攥着拳头,溅满泥水的鞋子和裤腿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

    对大人来说很是难看的嫉妒正占据他整个胸腔,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苦和不甘。

    越鸣玉和颜斐章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显然现在无论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不想让睡得正好的居渡被他们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