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美术馆约会
邵辰夜考虑到她们还会带着孩子，就选了一间私人美术馆。她事先查过，这间美术馆提供婴幼儿托管服务，她在和苏桃商量过之后，苏桃也同意了。 其实邵辰夜早就在苏桃生病的时候体会过一个人照顾孩子有多辛苦。她之前几经犹豫，还是向苏桃提出要不要请人来帮忙照顾晓晓，但这个提议被苏桃拒绝了。 她的初衷是不想让苏桃太累，但照顾孩子对苏桃而言并非是纯粹的付出和劳动，邵辰夜也看得出苏桃从中获得了多大的喜悦与幸福，既然苏桃拒绝了，她也就只好自己尽可能地多帮忙了。 她们在把婴儿车托付给保育员之后，便离开了专门的儿童休息区域。苏桃刚刚走开两步，便忍不住回过头，隔着透明的玻璃去看里面的情况。 “不放心吗？”邵辰夜安抚性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她也看着托管中心里面的情况，不同的是，她看上了里面的看护机器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看到的广告说是婴幼儿和老年人都可以照顾……虽然不能完全指望机器人，不过在一定程度上，应该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她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就愉快地把新款机器人加入了购物清单。 对于邵辰夜来说，机械比人类更能让她容易接受。她自己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也许可以算是孤僻的人，工作时接触的人就已经够多了，她在仅属于她的私人时间里，其实一个人都不想看到。 苏桃是为数不多的例外，其实她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和苏桃腻在一起。 一开始，她还是和苏桃分开房间睡的，但她很快就为她和苏桃之间的距离感到有些焦虑。终于睡到一张床上之后，她又想时时抱着苏桃，情难自禁地想要进到苏桃身体里面。标记之后，想让苏桃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欲望似乎变本加厉了，她甚至想过，如果苏桃能跟着她去公司就好了…… 爱情原来是这么激烈又可怕的东西吗？她牵着苏桃的手，带着自己的Omega走向了观览入口。 苏桃要比她矮一些，所以邵辰夜今天刻意没有穿高跟鞋。这样的话，牵手应该也会更容易一点吧？她紧紧握着苏桃的手，手心的肌肤柔软又细腻，只是这样牵着苏桃的手，和苏桃并肩走在一起，邵辰夜就难以控制自己的心跳。 清新的甜香就萦绕在身侧，就算是在外面，邵辰夜也好想紧紧地抱住她。 这算是什么？她强行压下自己明显不太正常的欲望，想，这难道就是新婚的兴奋感吗？ 不，她们还没有……还没有结婚…… 邵辰夜一边想着这方面的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去看苏桃的脸。 走廊整体稍微有些阴暗，只有墙面上的灯光为了照亮画作而好好地亮着，灯光也十分柔和，更多的光线来自于穹顶透明的部分。 很不巧，今天是阴天，显得有些暗淡的日光投射在走廊上，映得苏桃的表情更加柔和。 她的苏桃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都显得那么好看。 地面上的荧幕慢慢地泛着涟漪，看上去也阴沉沉的，不知被安放在何处的音响不断地发出忽远忽近的模糊雨声，偶尔还会有不知从哪里来的凉风吹过，完美地模拟着雨天的情形。 这里是阴雨走廊，就算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也会营造出惨淡的阴天气息，邵辰夜也是在事先查过资料之后才意外地发现，这阴暗的入口处风评居然还不错。 今天的来客不多，邵辰夜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也听不见雨声以外的声音，便安心地和苏桃一同慢慢地享受着寂静的时光。 这个月的展览虽然是没什么新意的自然主题，但展出了不少着名艺术家的作品，展览布置也很用心，所以风评很不错。 邵辰夜其实不太会看画，她只是随意地看着，凭自己的喜好和直觉在心底给出评价而已。她今天的心情很好很好，手心的温度和触感让她忍不住想要笑起来，以至于她在心底给每一幅画都打出了不低的分数。 她们好像很少会像这样在休息日出来玩，当然也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在公众场所手牵手走在一起。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她们紧握着彼此的手，并肩走在一起，应该都能够轻易地理解她们之间的关系吧。 对，苏桃是，苏桃是她的恋人，是她的Omega，就算现在还没有正式登记，将来也一定会是她的妻子，她的伴侣，她最喜欢的人。 邵辰夜一边想着，一边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她强迫自己抛开杂念，和苏桃一起专心地看画。 在安静的、仅仅回荡着雨声的环境之下，苏桃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她轻轻地笑着，眼睛亮亮的，小声地向恋人诉说着自己的感想。她还是第一次来美术馆，有些新奇，又有些兴奋，而喜欢的人愿意陪她一起来也令她感到格外高兴。 这对苏桃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她以前也对什么人说过，想要去美术馆。对方爽快地答应了，却一直没有兑现诺言。 她曾经期待过什么，期待着可以牵着喜欢的人的手，一起在美术馆漫步，慢慢地看着画，轻声交流彼此的感想。她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但今天，她的愿望却还是好好地实现了。 苏桃高兴得几乎要颤抖起来，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好想更紧更紧地握住邵小姐的手，好想抱住对方，但是她又害怕弄疼对方，又顾虑着这里是在外面，不知道邵小姐是否会愿意和她在外面做出亲昵的举动。 这里展出的几乎都是些尺寸不大的风景画，也有不少亮眼的作品，但在邵辰夜看来并没有特别出彩。苏桃似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们并没有在这片灰色的走廊耗费太长的时间。 她们牵着彼此的手走过雨声淅沥的走廊，苏桃在雨声在身后渐渐远去之时，才重新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 平稳地、有力地跳着。 她忍不住侧过头去看自己的Alpha，喜欢的人就走在她身边，好闻的气味那么近那么近，苏桃感觉好开心，又好安心。 之后的区域是挂满画作的大厅，大厅中央有一些雕塑和装置，苏桃对互动式的装置满怀兴趣与热情，和邵辰夜一起在这里玩了好久。 在这个大厅展出的画作都是大尺寸的油画，苏桃一幅一幅看过去，在大厅的尽头、另一个区域的入口之前，遇到了那幅令她无法移开视线的画。 少女的手臂白皙又美丽，纤细的手腕弯曲的弧度非常优美。 巨大的蓝色蝴蝶停在她的手腕上。 那是苏桃似曾相识的美丽蝴蝶，翅膀是渐变的蓝色，让苏桃想到天空和海面，翅面有着白色的环状花纹，有如蔚蓝天幕中破晓的晨光。 苏桃之前才在书房的那本蝴蝶图鉴上见过这种蝴蝶，她只见过照片都惊叹于它翅膀的华美，这幅画却也能完美地用颜料还原出那种微妙的渐变和光泽，让苏桃忍不住一直盯着它看。 她在几乎看呆了的同时，也感觉到身旁的女人呼吸的频率变了，她转过头去，她的恋人也正出神地望着这幅画。 邵小姐果然很喜欢蝴蝶。苏桃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光明女神蝶吗？” “对……”女人依旧盯着油画中的蝴蝶，眼中有着沉醉，声音也低低的：“是海伦娜闪蝶……”她说完这句话，才慢慢回过神来。她回过头来望着苏桃，眼神中有几分不自在，居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苏桃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这样的恋人非常可爱。平时的Alpha看起来总是很可靠，好像什么都能考虑周全，好像什么都能做得到。苏桃在依赖着这样的她的同时，总会有些焦躁和羞惭，也许她对邵辰夜来说并不是必要的，她能为Alpha做的真的很少，其实她也好想为邵辰夜做些什么，她也好想让喜欢的人能够依赖她。 所以邵辰夜害羞的样子，在苏桃看来格外可爱。周围没有人，她好想摸摸对方的脸，又好想亲一下对方的嘴唇。 不行，就算没有人，现在她们也是在外面，不可以随便做奇怪的事……苏桃强迫自己打消念头，笑着说：“好漂亮啊，邵小姐也喜欢这种蝴蝶吗？” “嗯……”女人的视线已经再度投向了画中的蝴蝶，她的眼神十分专注，脸上的表情也很平常，但苏桃却从中读出了一些不平凡的情绪，就像是……感伤。 过了一阵，邵辰夜才慢慢道：“你喜欢的话……我回家拿标本给你看。”她回过头来，望着苏桃笑了一下：“走吧。” “嗯。”苏桃笑着应了一声，和她一同走向了下一个场馆。 室内原本一片漆黑，在她们踏入大厅之后，地面、天花板和墙面突然一齐亮了起来。室内布满了荧幕和灯光，光影在室内流动着，苏桃一时惊呆了。 装置和布景遍布室内，道路的轨迹似乎是固定的。 室内很暗很暗，是接近黑色的世界，苏桃听见了很轻的气泡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周围十分幽暗，景物模糊不清的同时也不太稳定，轻微地摇晃着，只有非常有限的光从头顶投下来。 苏桃一开始感到很害怕，她握紧了邵辰夜的手，对方轻声安慰着她，然后带着她慢慢向前走。 头顶投下一片阴影，苏桃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巨大的、像是鱼一样游过的东西，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好像是海中的场景。 她们由幽暗的深海出发，随着她们的前行，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得丰富，光线也在逐渐变强。周围满是不同种类的美丽珊瑚，珊瑚间有不同的鱼在游来游去，苏桃不认识的海洋生物也在不断地游过，她感到有些目不暇接的同时，居然感受到了小孩子一样的快乐。 这是什么，海底世界吗？ 她们走走停停，一直走到浅海，然后走出海面。 苏桃几乎没有看过什么百科全书，她认得出的生物似乎也只有鲸鱼、鲨鱼、小丑鱼和海豚了。她们在走出海平面的时候，有海豚从她们面前跳了过去，激起一片水花。 苏桃突然被冰凉的水雾喷洒到头上和脸上，惊讶地发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邵辰夜也吓了一跳，她的身体也僵硬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发出声音的苏桃，对方也正看着她。她们对视了几秒之后，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再往前走，她们就踏上了沙滩，周围满是不同的贝壳，还有寄居蟹在慢慢地移动着。前方不远处就是开满了野花的草地和树林，她们很快走入树林之间，眼前的景物彻底地变了样。 眼前是开阔的森林，苏桃满眼都是绿色，树枝的枝头有着初绽的花苞，有风从她身后吹过，带起蒲公英一起飞舞，把它卷到高高的地方，然后随风飘荡着去了远方。 邵辰夜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初春的森林中慢慢地走着。她感受着微风，望着微微摇荡的树叶，闻着草木的气味，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身在户外了。 她们踩在地板上的绿色草地上的时候，会有簌簌的音效响起，就好像真的有可怜的小草被她们踩倒了一样。 有小雪球一样的白色小鸟在树枝上鸣叫，也有可爱的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它们看上去毛茸茸的，非常可爱，就像是真正的小动物一样，小松鼠从眼前跳过去的时候，苏桃险些就伸出手去摸它了。 周围的景物在随着她们的前行而缓缓改变着，前方有着池塘和大片的荷花，圆圆的荷叶一片接着一片，一直连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微风拂过时的水纹和涟漪，甚至水下的鱼儿游动时发出的细微水声，都那么真实。 路边的牵牛花开了，再往前还有着茉莉花和米兰，苏桃甚至闻到了它们的香气。她们现在走在石板铺的小道上，道路两侧是几乎看不见边际的花海，有许多蝴蝶在花丛中飞来飞去，温热的夏风吹过，脆弱的花瓣被风吹着飘摇起来，细小的白色花瓣又纷纷如雪般落下，非常美丽。 苏桃认识的花其实并不多，她在之后只认出了百合花和绣球花，其他的花她几乎都没有见过，叫不出名字来，但她还是感到非常新奇又愉快。 “好漂亮……”她忍不住喃喃自语，握着她的手的恋人笑了起来：“是啊，很漂亮……下一次，我们去看真正的花吧？” 下一次……苏桃因为这个词感到心中一动。 她们似乎还有很多很多的下一次，她们似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以后，也能像这样牵着手，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吗？她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开心得不得了。 “好。”苏桃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她小声说：“我也想和邵小姐一起……去更多的地方……”脸上好热，虽然这是真心话，但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好羞耻，她好想把脸捂住。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甜蜜的情话，但邵辰夜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心跳好快好快，她觉得手中苏桃的手也好热，她终于没能忍住，就这样停下脚步，把自己的Omega拥入怀中。 苏桃的身体温暖又柔软，邵辰夜只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 水果一样的甜香气味非常好闻，Alpha慢慢地收紧手臂，感受着苏桃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的，觉得脸上又开始升温了。 她把脸埋在苏桃颈侧，蹭着苏桃的脖颈，闻着Omega好闻的气味，心口有着难以形容的感受。 邵辰夜好高兴好高兴，她就这样站在原地，抱了苏桃好久。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背景的环境音依旧在响着。过了很久都没有别人的声音或是脚步声传来，于是邵辰夜轻声问：“可以接吻吗？” 苏桃有些不安地动了一下，她低下头，害羞地发出了非常含糊的声音：“现在是在外面……” 啊，苏桃果然会在意这种事……邵辰夜对此其实不是很意外，她想，回家再说也不错，回到家之后，除了接吻之外，她们还可以做很多很多别的事情。 她轻轻出了一口气，放开了苏桃。在她转过身，准备和苏桃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苏桃主动拉住了她的手，踮起脚来，非常迅速地在她的侧脸上碰了一下。 脸上留下了柔软的触感。 邵辰夜愣住了。 她突然觉得脸上好热好热，她侧过头看苏桃，对方脸上也红红的，不敢看她。 啊，太好了……她回过头去，回握住苏桃的手，红着脸继续向前走。 这样的话，苏桃应该就看不见她的脸了。 之后，她们周围的景色依旧在不断地变幻。她们走过秋季满是红枫的山间小道，踩着厚厚的枫叶发出的声音其实格外讨人喜欢。冬季的雪原白茫茫一片，但梅花和腊梅的香气却为单调的季节带来了色彩。 冰雪消融之后，她们又迎来了春天。 身周是充满鸟语花香的山间小径，面前有着一条小溪。 出口近在眼前，邵辰夜却停下了脚步。 小溪旁，是一片桃花林。 桃花在山间艳丽地开着，非常美丽，桃红色的花瓣在慢慢地向下飘落，就连黑色泥土上的落红都显得非常可爱。 邵辰夜看着桃花，和纷落如雨的落英，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不要在院子里种桃树呢？不但能开出漂亮的桃花，还能结出桃子呢。 不过…… “还是我家的桃花更可爱一点。”她回过头，笑着这样说，眼睁睁地看着苏桃的脸变得很红很红。 这次，苏桃真的忍不住捂住了脸。 “呜……”为什么，为什么邵小姐总是能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来呢？她一边在心底无声地埋怨着，一边又觉得心里甜甜的。 啊，邵小姐的话，她这样说，那就应该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苏桃这样想着，觉得更害羞了。 她的Alpha轻笑着，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向了出口。 这间私人美术馆出人意料地很大，在邵辰夜和苏桃终于将今日开放的所有展馆都游览过之后，她们累得不得不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稍作休息。 邵辰夜在休息了一阵之后，觉得她们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家了。她让苏桃在原地等她，自己去托管中心接了晓晓。她先是从保育员手中接过了孩子，接着便等着机器人帮她把婴儿车拿过来。 “怎么样，有乖乖的吗？”她在等待的时候，轻声哄着怀里的孩子：“想mama了吗？有没有哭？肚子饿了没有？” 晓晓早就已经认识她了，她睁着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邵辰夜看，然后笑着朝邵辰夜伸出了手。 “唔——啊，啊，噗。” 她好像想摸摸邵辰夜的脸，但无奈手太短了，够不到。 邵辰夜被她逗笑了，她刚刚笑起来，就听见了孩子清脆又含糊的声音：“妈，妈。”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世界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邵辰夜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她好像有点呼吸不过来，数不清的思绪占据了她的理智，她一时间竟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复杂的感情涌了上来，头脑一片空白，心里酸酸的，眼睛也是一样。虽然她没有办法确切地为自己的情绪命名，但她还是能够轻易地判断出来，自己此时此刻一定是欣喜的。 ——她认识我了。 ——她叫mama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她和这个孩子才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明明她们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晓晓叫了mama，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把她当成苏桃了，但是…… 但是，她还是，这样、这样高兴。 邵辰夜甚至觉得自己在因喜悦而发抖，她颤抖着轻轻出了一口气，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既然，既然你叫了mama…… 她带着强烈的喜悦与兴奋，与婴儿对视着，想，那就不许后悔了。 就算是认错了人，就算是不清楚语义而单纯地发出了这样的音节……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你的mama了。 苏桃不太明白，为什么邵辰夜带着晓晓回来的时候，一扫之前的疲态，甚至显得非常高兴。 她们去纪念品商店逛了一圈，邵辰夜居然买了几只动物玩偶。 虽然看起来非常可爱，但苏桃完全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成熟可靠的Alpha会喜欢这些。她被分到了一只肥嘟嘟的水獭，晓晓得到了柔软可爱的小松鼠，邵辰夜本人则是选了圆滚滚的小白鸟。 ……其实手感很好。苏桃坐在车里，抱着晓晓和水獭，让孩子把柔软的动物布偶当做枕头的同时，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身体，好柔软。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女人愉快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来下厨。” 苏桃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不，你很累了吧，还是我来……” “你也一样吧？”邵辰夜笑了起来：“偶尔也让我做一下嘛……”女人的句尾稍微拖长了一点，听起来像是魅惑人心的撒娇，苏桃完全受不了这样的声音，在感到心动的同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退让了：“好……”她觉得晕乎乎的，邵小姐的声音真动听…… 是成熟女性的……富有魅力的声音…… 苏桃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几分钟了。 脸上还是很热。 她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美术馆内的轻吻。 邵小姐的皮肤又软又光滑，即便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触感也令人难以忘怀。 那份温软又富有弹性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苏桃的嘴唇上，让她不禁用手背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回家之后……她忍不住红着脸想，回家之后，不知道能不能多碰一碰呢？ 轻微的触碰，对她来说似乎还不太够。苏桃还想再更用力地抱住她，还想更加亲密地和她接吻，想碰她身上更多的地方，想要摸一摸柔软的胸部，想要让身体毫无隔阂地贴在一起、结合在一起…… 啊，为什么会想这种事情……她有些害羞地将视线投向窗外，突然发现，最近她好像对邵小姐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就算是白天，也总是会想着应该只有晚上才能做的事情。 不过…… 苏桃想，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可是她的Alpha。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最温柔的人。 是苏桃最喜欢的人。 所以……就算她想要更多、更多的邵小姐，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