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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气氛很沉凝。 即便许青松自从得知我能够感知,很喜欢多说些话给我听,也被方才的事情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很想安慰安慰他,毕竟以我这种情况,走到哪里便社死到哪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双修到渡劫被全派上下看了个精光的大场面我们都经历过了,如今这又算得了什么? ……苦中作乐地想过这些,我也不禁沉默,不知该作何感受。 若要说我最想在谁面前维持T面,排名前三的一定是林紫衣、林紫衣、林紫衣。 但我方才偏偏将最不T面的样子展露在她面前。 毕竟林紫衣素日里都极有分寸,谁能料到她居然会突然掀别人的马车帘子? 我跟她又远没熟到这份上。 话说回来,这掀帘的,究竟是林紫衣……还是天道? 天道虽然不能直接做什么,但为林紫衣种下一个想要掀开车帘的简单暗示却再容易不过了…… 那么她这一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天道通过她做这些,又是想大成什么目的呢……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身后不知何处正有森森恶意觊觎窥探、蓄势待发,不禁便打了一个寒颤。 许青松将我安置在房内,设好禁制,方才去与杜师兄等人一起用饭。 到了我们这样的修为,早就不必进食五谷,似这样的饭局,社交X质更大些。 他才离开没一会儿,林紫衣便来敲门,隔着禁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泡灵泉。 没有得到回应,竟还尝试着破解禁制。 禁制刚刚受到触碰发出警示,许青松便赶了回来。 见是林紫衣,先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又尴尬起来。 林紫衣显然是有备而来,笑着解释:“我担心洛师妹独自留在房中寂寞,便来约她一起去泡灵泉。谁知洛师妹竟不应声,我担心之下便想进去看看。” 许青松沉默片刻:“师妹刚到便说困了,此时只怕已经睡下,多谢林师妹好意了。” 林紫衣笑道:“洛师妹可是依旧身体不适?这灵泉能温养经脉,倒是比寻常睡觉甚至打坐要效果好一些的。” 许青松沉默,显然一时间想不出好一些的借口拒绝。 此时的“我”正被幻玉环锁在床上,为防衣物肢T摩擦间欲念横生,许青松将“我”剥得精光,四肢大张。 决计不能叫林紫衣看见的。 若是我在掌控身体,勉强遮掩过去还有可能。 但既是合欢功法占着上风,叫“我”跟着林紫衣一起去泡澡……社不社死的先不论,“我”会对林紫衣做点儿什么都未可知。 女主将她心细如尘的观察力和寻根究底的探索精神用在我身上……实在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有前时的多番慷慨相助,许青松能对她客气疏离保持距离,但决然无法无端拒绝或恶言相向。 见许青松久久不语,林紫衣追问道:“怎么了许师兄?将洛师妹交给我照顾许师兄大可放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思及先前她与杜师兄的交谈,她这话里不知怎么的就流露出几分“主君既忙,将鼎奴留给主母管教再正常不过了”的意思来。 我赶忙甩甩头将这荒谬的想法甩出去。 许青松思忖半晌,只得还是对林紫衣撒了谎:“师妹……蛇毒未清,实在……不宜出门。” 林紫衣惊愕:“洛师妹怎的也中了蛇毒?” 许青松只好圆谎:“怪我一时不察……没能保护好她。” 林紫衣急忙安慰:“洛师妹亦是修为精深,许师兄不必太过自责了。” 不然说不论是怎样的女子,一旦陷于情爱,总是要糊涂几分呢……林紫衣这话的意思总有些不对味儿。显见是暗指我自身修为既高,还依赖许青松保护,倒教许青松自责。 但许青松保护自己的道侣,又有什么不对? 林紫衣毕竟聪慧练大,回过味儿来,忙又描补道:“二人同时身中蛇毒,那是洛师妹舍身先为许师兄渡毒了。洛师妹……大义。” ……说是我大义,但按她现在的思路,只怕这一点正是佐证了许青松不过是拿我当个鼎奴不放在心上,否则怎会狠心将蛇毒都引渡给我?叫我身心受损而置之不理? 许青松不置可否,转而邀她一起回席:“却也不好叫杜师兄多等。” 林紫衣不再坚持,跟他一起下楼。 行至楼梯拐角处,忽然轻不可闻但坚定异常地说了一句:“若是我……也愿意为许师兄渡毒。” 许青松身形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