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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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砚走出客栈时,白泾正在喂白骢粮草。这时,一匹马停在了二人身前。钟秉言披着狐裘翻身下马,宋、钟二人互相行礼。 “砚少主,这便要走了吗?” 宋砚手覆上白骢的鬃毛,笑言:“嗯,那邪物一日未捕,这路上的时日谁又算的清?” 钟秉言突然单膝跪下朝宋砚抱拳:“之前多有得罪,愿砚少主不计前嫌,来日若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为您效力。” 宋砚双手扶起他:“将军言重了,今日一别怕是许久不会再相见,望将军珍重。”宋砚注意到了他肩上的狐裘,单瞧着毛色便知是稀品,但是却微微透黄,像是搁置了许久:“将军这狐裘贵重,应该好好呵护。” 钟秉言伸手触摸了一下狐毛,语气温和:“我曾小心呵护,视为掌心宝,谁料会物极必反,既然它的原主人曾带它浴血杀敌,我便替他征战四方,如了这愿。” 空中飘起小雪,钟秉言出神了,忆起了一段往事。 “公子!”幼年的钟秉言一身破烂,光着脚踩过雪水追赶上身前的白衣少年,小喘着气,将手里的东西一递:“您的披风。” 白衣少年嘴角弯了弯:“赠予你了。” …… 之后二人互相告别后,钟秉言骑马离去。 “阿嚏!” 宋砚回头便见容诩裹了件黑色斗篷摇摇晃晃地走出来。他昨夜在房顶睡了一晚,没想到今儿个就得了风寒。容诩鼻尖微红,他抽了抽鼻子,抬起惺忪的睡眼看向宋砚,然后猛地打了个喷嚏。 宋砚:“……” 他淡定地揩去脸上的唾沫,谈起正事:“那高迁现在何处?” 容诩试图集中注意力然后合上眼,他的灵识飞出了丹阳,穿梭在一片树林里,随即他眼前浮现出了几名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阿嚏!” 他眼前一切瞬间消失,他猛地睁开眼。他摇晃着脑袋,声音沙哑:“在丹阳城外七百里的树林里。” 宋砚瞧他这样还是有些许担忧:“你可还坚持的住?” 容诩睨了他一眼,“这有何坚持不住?”他翻身上马,踏雪不安分地后退,他稳住它才道:“走吧。” 一行三人马不停蹄的在黄昏前赶到了树林里。三人翻身下马,地上的尸体还在,四周并无血迹。 宋砚蹲身查看尸体,死的几名均为男性,皆身着黑色盔甲,他翻开一名男人的腰牌,只见上面刻了一个“咸”。 宋砚言语凝重几分:“是我外祖父的兵。”他急忙回头,容诩也刚巧睁开眼,二人四目相对,他问:“你可发现高迁的气息?” 容诩摇头。方才,他用灵识去寻高迁,但是却被一道屏障隔绝了。 他缓缓开口:“他应该入了业川的管辖范围。” 冥司的五川皆有五个独立的界结,这是自五川诞生前便已存在的。也就是说,容诩如果要在业川抓鬼,那就必须要与业川的两位阎罗合作。 一想到这事,容诩脸色阴沉,随即他打了个喷嚏。 这时,一旁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泾一个箭步,将草丛里的男人提了出来。 男人背上系着草帽,身着布衣,颤抖着跪在地上。 宋砚:“是何人?” 男人不敢看宋砚的眼睛:“我只是岩渔村的一个打鱼人。” “那你为何出现在这?” “是村长让我们到这这树林......” “阿嚏!” “可以遇见神仙......” “阿嚏!” 宋砚察觉容诩已经张开嘴,他急忙伸手给容诩捂住,容诩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宋砚回过头来,继续询问:“为何要来此寻神仙?” “唉,昨夜村里出了怪事,好几名村民都死在了家里,他们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就跟睡着了似的,我们村长也是束手无策,带着人来这树林寻神仙。” 同一刻,宋砚与容诩对视一眼,毋庸质疑,高迁应该是去了这渔村。 宋砚上前扶起男人:“能带我们去岩渔村吗?” 男人疑惑地问道:“诸位是......?” 容诩眼皮一抬,手肘往宋砚肩上一搁,语气懒散:“自然是神仙咯。”随后容诩侧面瞧着宋砚,便是一笑:“是吧?小郎君。” “阿嚏!” 宋砚:“......” 宋砚淡定地揩去唾沫。 ︿ 岩渔村坐落在临海东沿岸,顺着官道行驶,离丹阳也就百里路。岩渔村景色尤美,黄昏时分,一抹残阳洒入海里,倒像是一段明媚的绸缎。海岸边停靠着十几艘渔船,经海浪挑拨,摇摆不定。 一行三人随着男人进村了,男人名叫王二井。王二井在前面带路,宋砚环顾了四周,不语。而白泾小声疑惑:“这渔村怎会如此冷清?” 宋砚轻声:“或许是怕鬼。” 宋砚回头寻容诩,结果发现他正蹲在一户人家门口,也不知作甚。宋砚以为他有所发现,但当宋砚一走近瞧见了门上贴了东西。 第一幅宋砚知道,是门神伽罗王,画中之王风姿绰约,目光炯炯,至于这第二幅嘛,三头六臂,凶神恶煞,眼珠有铜铃那般大...... 白泾短“嘶”了一声:“画的怎么这么像容诩?” 宋砚嗤笑出声。 容诩:“......” 王二井走了过来好心给宋砚解释:“自从昨夜起,咱们每家每户贴门神,听说驱鬼特别有效,”他侧身指着第二幅画像,“这幅是玄明王......”他噎住,因为画被撕下了。 容诩抖了抖画像,愤懑道:“我有三头六臂?我凶神恶煞?我......唔。” 宋砚捂住他的嘴,王二井汗颜,小声询问宋砚:“这位公子为何如此激动?我并未说他。” 宋砚讪笑,用手指了指额角,“前些天,他把脑子摔坏了,还未康复,大叔莫要见怪。” “原来如此。” 之后王二井在带三人去村长家的路上,宋砚侧首问道:“你可发现异常?” 容诩摇头,他冷冷的扫了眼四周:“此地很干净,气味很纯。” 宋砚若有所思的点头附和。 ︿ 村长家离海岸最近,三人立在门前,等着王二井敲门时,浪潮扑打着岸边夹带着一股咸湿的气味铺面而来。 屋内传来脚步声,随即门打开了,一名中年男人谨惕地打量王二井身后的三人。 “村长,这三位公子已答应助我们查明真凶。” 男人半阖着眼,充满了敌意:“让他们离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三人:“???” 随后男人将门猛地关上。 王二井摸了摸额头,替自家村长辩解:“村长他一直都是这样,对外来人特别谨慎。” 白泾寻求宋砚的意见:“人家都轰客了,我们还留吗?” 容诩抱臂靠着宋砚,睨了他一眼:“人家都说了,我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留着丢海里喂鱼吗?” 宋砚侧身往回走了几步:“走吧。” 夜深人静,只听得海浪袭岸的声音。不远处的山腰上潜伏着三个人。 “嗡——” “啪!” 容诩成功摸黑打死一只蚊子。他挠了挠脸,低语:“弄了半天,没喂成鱼,倒便宜了这群野蚊子。” 宋砚做了个“嘘”的手势,容诩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海面上起了浓雾,一艘小船在雾里若隐若现,紧接着一名身着银蓝长袍的男子现身在海岸边。片刻后,小船靠岸了,从上面飘下几个黑影,看不清面容。 容诩警觉起来:“虽然气味很淡,却是高迁的。” 说话间,男子领着身后十多个黑影进入了渔村。 宋砚脸色一变:“他们进渔村了。” 宋砚一回头,白泾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旁的容诩拍了拍手上的灰,头朝山下一偏:“走吧。” “嗯。” 男子立在一户人家门前,门上的画显现了一道圆形结印,男子双眼微阖,结印碎裂。在他身后的黑影就此飘进了屋里。 这时一股寒气袭来将男子击碎,但下一刻,男子现身在另一处。男子回身,狭长的眼眸空洞无神,像是蒙上一层纱布。 容诩在他身上嗅到了来自高迁的气味,他不确定眼前这个东西是否是高迁的分身。 男子迟迟不反攻,容诩有意试探,于是他掌心结印,同一刻,在男子的上方也出现了一道金色结印,金光极具攻击力的穿透男子,但男子却在结印里消失后,现身于结印之外,仿佛杀不尽一般。 宋砚:“怎么回事?” 容诩思忖片刻:“他的真身应该就在附近。” 屋内的黑影携带着通透的精魄飘了出来,宋砚识得其中一个人是王二井,于是他举起弩机正准备射下黑影,男子双眼微阖,他手腕一痛,弩机跌落在地。 容诩急忙握住宋砚的手腕,询问:“伤怎样?” 宋砚摇头:“无碍。” 容诩回眸之时,神色骤然一冷,他抬手,掌心现出一把红色的弯弓,袖中飞出的一片羽毛化为利箭,他低弓搭箭,对准空中,结印在他松弦的那一刻瞬间在渔村上空绽开,巨大的结印悬浮在渔村上空,发出幽暗的红光,顷刻间染亮了整个海岸。 渔村里某个昏暗的房间,有人猛地吐了一口血。 黑影神形俱灭,只留下精魄返回本体。而眼前这个分身也化为零星散去。 这时,一名不知从哪屋传出哭泣声,惊起每户渔民点灯出门查看。 村长抱着自己儿子在院子里痛哭,渔民打着灯前去查看,只见一名男子躺在村长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渔民甲:“村长,这是......” 村长只是在嚎:“我的儿死的好惨!” 在场的渔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谁都不知道下一个黑夜死的将会是何人。 一名渔民打着火把大喊:“村长!抓到凶手了!” 众人蜂蛹而出,此刻容诩与宋砚被人团团包围。 容诩见渔民来势汹汹,他勾唇偏头靠近宋砚,小声询问:“你说,接下来我俩会怎样?” 宋砚淡然一笑:“我自是被烧成灰烬,”他别过头与容诩对视,“至于你,炭火烤鸟。” “这样啊,听起来可不太妙,”他伸手环住宋砚的腰,然后轻言:“抓紧了。”语毕他抬手掌心结印,结印绽开一瞬间,二人消失了。 众人惊奇称怪时,人群里让出一条道路,村长走了进来。 渔民乙:“村长,现在怎么办?” 村长并未言语,只是久久的望着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