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毛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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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叫明月街，很美的名字，街道干净整洁，崭新的水泥路，道路两侧商服都是新开的店，环境都不错。 李止墨伸出手，一滴灰中透黑的雨落在她白皙的手心里，分外明显。 路上的人不多，但来来往往的，却大多都没打伞，他们走在路上，来去匆匆，只顾低头走着自己的路。 心中的惶恐并未散去，路边的霓虹灯与各色广告牌勉强让李止墨觉得自己还尚在人间。 走进一家超市买了些微波炉速食便往家赶。 她租住的小区离公司很近，大概十多分钟就能到家，只是今天的路却好像很长很长。 长到她到家时天已经擦黑了。 路边的灯已经亮起，天灰黑乌云密布，但雨却一直下不大。 她不敢跟人问这雨的颜色，只能让自己尽量不要触碰到雨水。 到了小区正门时，李止墨一愣，那高大的正门两侧褐色的大理石柱子前各摆着两个黑白花圈。 花圈上写：沉痛哀悼——栋业主，天恒物业敬挽。 哀悼和什么栋业主之间的材质破了一块，折了回去，李止墨并没有看清，她也无心在意这些。 刷了门禁卡进了小区，看着小区高层亮着稀稀拉拉的灯光，李止墨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脑海里想着下班时发生的事情，想着明天要不要请个假。 正这么想着，手机聊天软件特有的提示音传出。 拿出手机，点开屏幕，发现是工作群的消息。 工作群里的领导，不是陈洲，是她们这个部门的一小领导在说明天聚餐的事情。 隔了几秒，群里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大家都讨论着明天去哪比较好。 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半分诡异的样子。 难道是她今天上班摸鱼醒来睡糊涂了？ 抿了抿嘴，李止墨把手机关掉进了十四栋三单元的门。 楼里的感应灯很灵敏，李止墨进去后用高跟鞋轻轻一跺脚，感应灯便亮了。 明亮的灯光刹那间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偏暖光的灯光与熟悉的环境带给李止墨安心的感觉。 只是一楼的大厅坐着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个看起来十五六的少年，他坐在一个很大的灰色包袱上，肩头趴着一直白色的小狐狸。 李止墨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少年长得漂亮，白净秀气，一张脸比巴掌大些，眉毛浓密，挺翘的鼻子，微抿的嘴唇，若不是看到他胸前平坦，喉咙凸起，李止墨当真以为他是个英气逼人的小姑娘。 只是这少年头发稍微有些…个性，一头黄毛又挑染了嫩绿的颜色。 两人目光对上，李止墨有些尴尬的朝他点了点头，只以为这是这楼里邻居家的孩子，邻居要搬家了。 电梯到了李止墨前脚上了电梯，那少年后脚就起身拎着东西也进来了。 他拎着东西动作有些慢，李止墨见状好心的帮他把电梯门一直按着。 黄毛少年进了电梯将东西放下，与她并排站着，一句话没有。 电梯门缓缓关上，李止墨摁下了十八楼。 她家住在顶层。 然而摁楼层的只有她一人。 李止墨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这个奇怪的少年。 刚刚他坐下李止墨没有看清楚他穿的什么，这下他起身，她才发现这少年穿的也很奇怪。 一身藏蓝色的练功服。 嗯，怎么说呢，就像是她之前看过的一些纪录片里，那些住在山上的道士，平时练功练拳练剑穿的那种斜襟布衣。 她只侧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这少年再怎么奇怪，也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而已，他也就跟才一米六五的她差不多的个头罢了。 别说这样的小屁孩，真打起来比她高一些的成年男子未必能讨得了好去。 这么想着李止墨安了安心，不看他却时刻留意着电梯内的动静。 一层、八层、十四层… 电梯豁然在十四层停下。 李止墨被突如其来停下的电梯晃得踉跄一下，紧忙贴着电梯边缘稳住身形。 “怎么回事？！” 皱着眉，等电梯稳定下来，李止墨按下电梯的紧急拨号键。 ‘嘟嘟嘟’的忙音传出，过了许久才有人接。 “喂，喂，你，你好…”那边的声音有些颤抖。 “十四栋这里的电梯坏了，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你们快来人修一下吧。” “不，不，要…” “什么？” “不要，待在，十，十四栋，那，那栋楼，有，有，杀，杀人狂！” 这句话说完，紧急拨号键那边便没了声音。 李止墨面色一滞，下意识看向旁边少年，又看向他脚下的包袱。 这时少年却说话了。 “不是杀人狂，是…鬼，被你引来的，鬼。” 那声音凉的像一盆冰水浇在李止墨的心头。 瞬时间，她想起了这一下午诡异的遭遇。 李止墨脸色煞白，并没有质疑黄毛少年的话。 因为在她幼时有些残缺不全的记忆中，她确实，能看见过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只是随着自己逐渐长大，上了中学离开了村子，就再也看不见了。 “怎么会。”李止墨看着黄毛少年：“你怎么知道是鬼…既然是鬼，你为何要在那一楼大厅，不离开这里。” 黄毛少年淡淡道：“你若死了，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