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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做我的queen

    格差天堂09

    最后的晚霞拖着鲜艳的裙摆隐入远山,铺满碎星的天幕盖下来,大钟敲响十九下,混乱疯狂的舞会在一片狼藉中宣告终结。

    b栋顶楼空教室里最后剩下的还是最开始的两个人,奥斯卡赤身裸体地躺在沙发上,睁着眼却什么都没在看,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窗外,那里漆黑死寂,有一只泛了红的爬山虎刚扒上窗沿又被刀一样的风刮了下去。

    奥斯卡先前的几小时里想的事很多很多,现在脑内却一片空白,意识像干涸的湖,再也撑不起一丝一毫情绪的波澜,干瘪的肚子咕咕叫了下,他无神地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低着头的周柯宇说:“我饿了。”

    周柯宇闻之猛地起身,湿湿红红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他脸上带着一种侥幸的心虚,好像在死亡边缘抓到了救命稻草,“好……好!咱们回家,回家。”

    周柯宇给奥斯卡穿衣服时难得地温柔,可后者就像是个坏了的娃娃,脸上的表情死水一样毫无变化,周柯宇叫他伸手他就伸,叫他抬腿他就抬。到最后周柯宇向他递出手要牵着他回家时,奥斯卡沉默地看了眼周柯宇杂乱排列着掌纹的手心,终于有了反应。

    奥斯卡摇摇头,说不要。

    像盆冷水迎头浇在周柯宇身上,将他心里那点侥幸的火苗浇熄,让他整个人都凉了一半,惯来高傲对什么事都伸手即得的小国王只能收回手,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好,不牵手也可以……听你的。”

    一路上奥斯卡都没有和他同行过,或许是出于心虚和愧疚,周柯宇默默走在后边,忐忑地盯着前方隔着一两米的奥斯卡看,沿途的路灯将他俩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周柯宇的心情也随之七上八下。期间偶尔奥斯卡会停顿一会,周柯宇的心立马就提到嗓子眼,他以为奥斯卡要跟自己说什么,便像个死到临头的罪犯一样等待宣判,一秒,两秒,三秒,没有声音,周柯宇顺着奥斯卡的目光看过去,垃圾桶旁边躺着一只熟睡的流浪猫,周柯宇一口气还没松完,前边的奥斯卡就又迈开腿,他便只能狼狈地快步跟上。

    直到返回家里,坐到餐桌旁吃饭,奥斯卡都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这样太煎熬了,周柯宇整个人都好像悬在刀尖上,既不能逃出生天又不能死个痛快,奥斯卡越沉默越没反应,周柯宇就越害怕越心痛,终于他忍不住想开话茬,在餐桌上破天荒地来了一句:“这个菜真好吃。”

    吃烦了的西红柿炒蛋,这次和以前一样,又忘了放盐,淡的要命鸡蛋也干干巴巴,吃起来味同嚼蜡。

    “哦。好吃就行。”奥斯卡的回答比碗里的鸡蛋还干巴。

    吃完饭歇了会,周柯宇又提议要给奥斯卡洗澡,后者也点点头答应下来。哥哥一路的顺从让周柯宇逐渐如获重释,他用喷头将奥斯卡软软的金色头发打湿,涂上洗发水开始仔仔细细帮对方洗头,他发现奥斯卡发根处已经长出了黑头发,心想着过几天,等对方心情好了要一起去理发店,正好周柯宇自己头发也需要修剪。

    他想着烫个卷,或者干脆也漂成金色吧,跟奥斯卡整个同款,到时候一起去上学,在一群戴眼镜黑头发的学生里格外显眼,人人都会把他俩当成一对儿。

    奥斯卡的头发好像天生就很好,即便染头染了好多次现在湿了水摸起来也细细软软的,周柯宇的手指捋过他的发丝时都不自觉去揉一揉。洗发水香气很好闻,清新的甜橙味,周柯宇想起和奥斯卡朝夕相处的暑假,近乎密封的别墅把酷暑驱赶在外,屋里冷气开的很足,他俩会开几罐冰镇汽水拆几包薯片,躺在软软的沙发上打游戏,奥斯卡总会像只猫一样冷不丁地靠过来,纤细的凉凉的手顺着周柯宇的胳膊伸下去,抚摸着周柯宇的裆部,舔一舔嘴唇问他要不要koujiao。

    那时周柯宇总会以别打扰我打游戏为理由把发sao的奥斯卡推开。

    现在他在浴室里给一丝不挂的奥斯卡抹沐浴露,手抚摸过对方柔软的皮肤时,下身却很可耻地起了反应,几乎是一柱擎天,明明知道现在不合适,可还是硬的难受。周柯宇很想做,他终于肯接受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想和奥斯卡zuoai,过去的每一个强忍的白天和黑夜都在想。

    他想把涨的难受的几把插进奥斯卡紧窄的批里,把奥斯卡按在浴室墙上cao,他想看奥斯卡为自己呻吟流出生理泪水,一边被顶的花枝乱颤一边sao兮兮地舔手指说舒服和喜欢,最后他会射进去。只有他能内射,毕竟奥斯卡喜欢自己,周柯宇想,奥斯卡一定也喜欢肚子里满满的感觉。

    他脑内的没边的遐想表现在外只是烧得通红的脸,没胆量付诸行动,他给奥斯卡清理私处时都是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那里已经红肿,蹭破了皮,水冲洗时奥斯卡会疼得下意识夹紧双腿,可随着周柯宇的手指探进去抹药膏,那里又会yin荡地颤抖着变湿。

    周柯宇忍得几把都要废掉了,终于给奥斯卡清理完擦干裹上浴巾。周柯宇像抱洋娃娃一样把奥斯卡抱回卧室,稳稳地放到床上,对方的反应实在少得可怜,周柯宇因此动作更加小心,生怕稍有不慎让奥斯卡磕着碰着。

    他真的不想再看奥斯卡哭了,那样涕泗横流崩溃的的脸周柯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其实被奥斯卡发起疯来狠狠骂一顿也好,周柯宇想,这样自己或许不会这么煎熬。像讨好主人的小狗,周柯宇在睡前像以前一样准备了一杯牛奶,他本想放到茶几上等奥斯卡自己来喝,转念又想奥斯卡应该不会出来,便端着杯子打算亲自给奥斯卡送到房间去。

    周柯宇来到奥斯卡门口却发现门没关,虚掩着,推开来发现奥斯卡就站在门边,警惕地盯着自己,像只炸毛的猫。

    “我给你准备了牛奶……喝了牛奶睡好觉。”周柯宇有不好的预感,每上前一步心脏就跳的更快。

    “别过来!”奥斯卡恐惧地向后退,他眼里映出的周柯宇仿佛一只恐怖骇人的恶魔,手里端着最恶毒的毒药。

    “你怎么……这就是咱们冰箱里的牛奶啊,这不是和以前一样吗?”周柯宇突然慌了,紧张到说话都打结,他实在是感觉眼前的奥斯卡像个易碎的玻璃制品,是个随时会抛弃小狗的处在紧绷状态的人。

    “呵呵……原来给我下药的是你,红色的药片,每晚都下在牛奶里的春药,像养蛊一样把我浸泡出性瘾……呵呵,周柯宇,你真是……”

    “不是的,这是止疼药啊,是爸爸告诉我的,吃这种药你的肚子痛不是治好了吗?”周柯宇慌不择路地朝奥斯卡靠近,他想马上把奥斯卡抱在怀里安抚对方炸裂的情绪,可他只又上前一步奥斯卡便突然爆发。

    奥斯卡发疯一样把周柯宇手里的杯子扫翻在地,疯一样扫落柜子上的装饰器具,破碎的玻璃小熊杯子像他稀烂可笑的人生,奥斯卡大口大口喘着气,盯着一地残骸。

    那之中有个小小的黑匣子,上面的红点此时正闪着光。

    是个微型摄像头。

    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周柯宇此时终于惊恐地发现,事情已经向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他以前对奥斯卡的伤害,言语上的身体上的,不管轻或重,都会在连接着他和奥斯卡的那条紧绷的红绳上或深或浅地划一刀。

    而现在那条绳子遭受的太多,终于摇摇欲坠的在一串连锁反应中断开,与此同时奥斯卡松开了绳子的那一端,在失望和伤心中推开了别墅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柯宇大概是第一次听奥斯卡叫自己的全名,过去要么被唤周柯要么被唤柯宇,有时候喊弟弟,撒娇的时候也叫大傻子。过去周柯宇总觉得这样腻歪,每次奥斯卡笑着贴过来时他总是撇撇嘴扭过头去。

    他也是第一次喊奥斯卡哥,周柯宇飞奔着想追上奥斯卡的脚步,忽然大哭起来,他停在门边蹲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再去追了。

    姚琛浑浑噩噩的,半路遇见了刚下班的养母,紧接着就稀里糊涂地坐上后者的电车,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家门口的小面店。

    “饿坏了吧琛琛,瞧你没精打采的样子,快吃快吃,我今天发工资了,给你点了两份牛rou!”养母四十出头已经头发半白,在一栋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商厦里当保洁,今天倒班,她和同事交接后就赶紧回家,本打算买菜回去做饭,半路看到了丢了魂一样的姚琛。

    “嗯嗯,谢谢妈。”姚琛从不喊她阿姨,他知道养母喜欢自己这么喊。这对穷困的夫妻没有生育能力,把领养来的姚琛当亲儿子看待。“妈,你也吃。”姚琛说着往养母碗里夹rou。

    养母原本非不吃,又要给姚琛夹回去,母子俩就这么对着几块牛rou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落到了养母碗里,她知道拗不过姚琛,便一脸幸福地收下,一边吃一边笑着说:“琛琛真好。我今天扫地的时候看到你班群里发成绩单了,我看前十名里有你,开心死了!我跟你说,跟我一块儿那个张阿姨家孩子每次都是倒数,一听这嫉妒死我了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妈的骄傲!”

    她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桌对面的姚琛动作慢了下来,“我就在想呀,往后你肯定能考上大学,不会像我和你爸一样连高中都没上完哈哈哈,到时候你上大学了我和你爸就一块送你去,我想去那大学校园里看看,最好能去个好学校,好学校校门都气派!哈哈哈哈,想想就更有干劲了!你快点吃,吃完回去把这好消息告你爸去,让他也开心开心!……诶?琛琛,你怎么哭了?”

    “没……没事,被辣的,放辣酱太多了。”姚琛抹了把眼睛,又挤出笑来。

    “哈哈哈,我就说这家店辣酱厉害吧,连你这种能吃辣的都会被辣到哈哈哈哈,往后咱们多来哈!”女人又稀溜了一口面,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姚琛,“你今天是要去派出所吗?我看你在那门口一直不进去,是钱包啥的丢了吗?”

    饭点的小面店地方不大却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声音纠缠喧闹,店老板朴素热情,这么多年来价格一点没涨料却越放越多,他的生意越来越好,常客越来越多,有穿着校服结伴的学生,忙了一天疲惫困乏的女白领,还有住在附近成天闲的只剩遛弯下棋的老大爷,手里提着鸟笼,佝偻着背进店来,铁丝笼里的小白鸟扑腾跳跃,似有万丈雄心和活力想去蓝天上盘旋,却最终只能撞在笼子上疼得叽叽喳喳乱叫。

    姚琛摇摇头说没事,他说那时只是在想,要去那旁边的哪家店,他发了奖学金,不多只有两百块,他打算拿那笔给养父买条裤子。

    周柯宇端了两杯草莓圣代,趁大课间去往高二所在的a栋大楼,他想着万事开头难,不管怎样都得先迈出道歉这一步,于是他特地叮嘱老板多放糖,还往冰激淋上放了块小熊饼干。

    他觉得奥斯卡这次大概率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过没关系,他和奥斯卡是比任何人都亲的兄弟,这次不行还有下次,还有无数次,不管怎样周柯宇都要试,直到奥斯卡原谅自己为止。半路上周柯宇不断在内心演练,道歉的时候要怎么表达,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道过歉,连如今磕磕绊绊的话术都是昨晚找张嘉元排练了几十遍的成果。

    高二楼很热闹,走廊上人来人往。周柯宇知道要去哪里找奥斯卡。高二一班因为赞多力丸的转学要开启新一轮的阶级游戏,周柯宇知道,从第一次标志着游戏开始的铃声响起后,奥斯卡就会笨笨地在教室里找牌,好牌总藏在稀奇古怪的地方,能被奥斯卡找到的从来就只有floater和target这样的底层牌。

    所以只要挨教室找就能找到奥斯卡。周柯宇如是想着却在半路听到有同学说,顶楼走廊上有人为了抢牌打起来了。周柯宇本对这种事见怪不怪没什么兴趣,在奔向顶楼的人群里看到了熟悉的小黄毛,他一眼就认出了奥斯卡,赶紧跟过去。

    围观的人群把顶楼围得水泄不通,周柯宇凭借身高优势,干脆就站在外围等,踮了踮脚就看得清清楚楚,在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中看到了熟人。

    是姚琛。周柯宇轻蔑地勾了勾嘴角,心想:这家伙明明跟奥斯卡承诺过不打架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这次这么多人围观,闹大了非得给他退学了不可。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两个人打姚琛一个,准确来说却不能算是围殴,姚琛很快就扭转战局把那两人打趴下,他撂翻了一个,紧接着把另一人压制在地,骑上去挥拳朝他脸上狠狠击去,两拳下来比姚琛还要壮一倍的体育生就被他打的鼻青脸肿连连求饶。姚琛掰开他的手指,抢过来被他攥着的牌,起身来抬眼便看到想见的人。

    他像凯旋归来的骑士,带着满身伤和脸上的青紫,那是他的勋章,他摇摇晃晃地靠近,把战利品举起来献给奥斯卡。

    那是张已经被攥得皱皱的扑克牌,牌面上的女人头戴皇冠手持权杖,美丽庄严而肃穆。是一张黑桃q。

    姚琛把牌塞到尚没搞清楚状况的奥斯卡手上,握着他的手近乎虔诚,一字一句道:“王政熊,做我的Queen。”

    广播紧随其后:

    二年一班阶级游戏选拔到此结束,现在宣布新一轮阶级顺位。新的king为,姚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