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海边(半过渡:海边旅行深夜迷晕)
那之后,我摸清了他新的下班时间,便经常假装遛狗回家偶遇下班的他,留他在我家吃饭。我发现他偏好甜口,烘焙的频率也大大增高——送人菜挺奇怪,但是送点小点心就顺理成章,而且小点心不能一次吃完,他每次打开,都能想到我,很妙。 在我多方面撬动他私人生活围墙的努力下,我们的关系迅速拉近,于是,就有了这次阳城海边之旅。 他是内陆人,虽然常去滨海城市出差,但并没有真正地在海边玩过,我一提议,他就欣然应允。 车程大概3个多小时。他刚出城就睡着了,头倚着车窗,双手乖顺地垂落在两腿之间。阳光透过车窗的防晒膜照进来,在他脸上映出浅褐色的光,很像夜晚酒店里昏暗的床头灯的质感。 我停靠在休息区,试探着叫了他一声:“贺霖?” 他没有回应,看起来睡熟了,于是我将他的座椅缓缓调低,让他睡得更舒服些,也方便我欣赏一会无知无觉的睡美人,缓解驾驶的疲惫。 我覆上他的手背,握住他的手心,拨弄他修长的指节,感受手下微凉的触感。 鲜美的果实要在最成熟的时候采摘,啊,我真是当代柳下惠。 到阳城已是中午1点,我带他去当地的大排档,点好海鲜之后,一边盯着清洗海鲜的人不要动手脚,一边叫老板开了两个椰子送过去。回来时,他已经喝完了椰水,放在一边,看起来热的紧了,一边以手拨弄领口一边看手机。 我笑道:“很热吧,夏天的粤地。欸,你怎么不吃椰子rou?” “椰子rou?”他看上去有些错愕,拿起椰子壳往里看去,“原来这一层白色的能吃吗?” “不然你以为椰子汁为什么是乳白色的?”我以前最嫌弃这种缺乏基本生活常识的人,放在他身上,却觉得意外地和谐,甚至还有些好笑。 我从他手里拿过椰子,用勺子刮了几片椰rou放在他碗里,“试试。” 他顺从地将椰rou放入嘴里,咀嚼了几下,用一种“哦,打开了新世界”的眼神看向我,冲我略带羞赧地笑了笑,像一只娇憨的大狗。 “确实不错,椰水虽然清甜,椰rou的味道却更有层次。” 他煞有其事地点评着,我却看着他唇内侧一圈乳白色的椰rou汁液,禽兽一般地当庭举棒了。 阳城的海鲜做法素来是一绝,清蒸淋汁鲜甜紧致,椒盐炸法脆香回味,以紫苏、榄角、香叶、豆豉等调出来的酱汁将食材焖得入味,辣的做法吃起来也不油腻,最大程度保留和利用了海鲜的原味,令他赞不绝口,心情一好,顺带着话也多了不少。 下午太阳没有那么晒的时候,我拉着他去海边,租了水上摩托,让他抱着我的背学我开。本来在我的设想下,是那种大鸟依人,揽紧我的腰,用他的双腿把我夹硬的情景,结果我极其不适应有人在我背后看不见的亲密距离存在,还贴着我的后耳说话的状态,只能一边克制着不适一边规规矩矩地给他介绍开水上摩托的技巧。 教了一会我就嫌热了,毕竟是个天天空调房里写的家里蹲,我让他跟着教练开一会儿,自己抱了个冰椰子,半躺在遮阳伞下看他。 他真的很少来海边,跟着教练在近海开了几个来回还不嫌晒,跳下海去游泳,白色T恤打湿后紧紧地贴住他的脊背,印出形状优美的肩胛骨。 已近黄昏,阳光在海面上熠熠生辉,以淡金色拓出他轮廓深邃的侧影。其实他远距离观察的时候很像个1,一米八几,有点肌rou,话也不多,浓眉大眼一个好小伙,也没有偏阴性的打扮(不如说是过于直男的打扮)。 但是只要近距离一接触,他那种下意识信任、依赖他人的姿态就展露无疑。因为我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对此有更为强烈的感受,明明我才是更主动的人,他却交付得比我多得多。所以,他其实会期待被人保护、掌控、支配的感觉的吧。 救命,我又要硬了。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冲他招手,以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太阳下山啦贺霖,走啦,吃饭啦。” 在公众场合被大喊名字,他像是有些害羞地低头摸了摸颈侧,然后笑着从水里探出身,远远地,汲着浪朝我跑过来。 在躺着观赏男色的时候,我就已经向当地的朋友咨询一番,订好了餐厅。这家的招牌是海鲜粥,粥的米粒分明、米香四溢,是阳城的做法,虾蟹料足,在煲中被大火熬制许久,鲜味被充分吊出。 我喜欢将浸足酱汁的青辣椒圈和姜丝倒入粥中佐味,向店家要了几碟,把这个吃法教给他,他连喝了几碗,看我的眼光甚至带上了一种崇拜,让我心里泛出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觉。 这回我没给他点啤酒,一方面海鲜和啤酒共食对身体不好,另一方面,上次的记忆实在是历历在目,唔,回去还得敦促他先洗澡。 我们顺着海边的堤坝一路走回酒店,昏暗的路灯,看不到尽头的小路,不远处此起彼伏的浪声,属实有点催眠。他像是困了,一路上打了几个哈欠,我正好顺口催他回去赶紧洗澡睡觉。 我定的是一个带小花园的海边别墅,位置僻静,只闻蝉鸣,可以说是把我想要的氛围感拉到了最满。 他许是乏极了,一进门就乖乖地去洗澡。到我洗澡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一声“晚安”,再出来时,他已经在房里睡着了,甚至连门也只是虚掩着。 我站在门边看他,厅堂的光线映入黑暗的房间,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打上一层透明的光泽。侧耳细听能听到微微的鼾声。 以人的睡眠周期来看,现在还没到最深眠的时间,一切保险起见,我慢悠悠地整理起带来的“工具”。 我往手帕上撒了七八滴药物,轻轻走进他的房间,他正侧身睡着,半边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眼睛被碎发遮住,领口因为睡姿而微张,衣摆上翻露出腰间雪白的软rou,一只腿不安分地蹬了出来,夹住被子,双手则在被子里舒展,形状隐约可见。 我将手帕藏在身后,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颊边,拍了两下:“贺霖?” 他连睫毛都未曾颤一下,显然是睡熟了。我轻轻拨弄他的刘海,抚摸他光洁的额头,此刻的他,干净单纯得令人想起婴孩。 我先是将手帕揉成一团放在他的鼻边,让他在吸气时摄入手帕上的药物,过了五分钟,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悠长,再将手帕盖在了他的脸上,让他吸得更多。似乎是在睡梦中感受到呼吸的不畅,他的手微微抬起,但连被子的重量都无法负荷,很快又归于平静。 差不多了。 我出去施施然倒了杯水,再回来将覆盖在他脸上的帕子揭下,他的睡相还是如同刚刚那般安宁,只是这时,无论我多用力拍打他的面颊,他也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