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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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的新水弥漫着一股紧张感。 在高度财权之下,舆论相当于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海面,溅起的仅仅是某些人良知的一点波澜,但很快又逐渐平息,被强硬的手段压得一点风声也无。 死的人就那样死了,没有人会再关心死人,新的帖子成千上百地发表,将过去的声音淹没,热搜榜如雨后春笋般冒出,逼着人们淡忘过去发生的一切,他们为物价、色情、更为刺激的东西所吸引,神经质地盯着榜上每时每刻发生的一切,巴不得将每分每秒都纳入脑海,破口大骂的同时又很快忘记。记忆就像是鱼,只有七秒,死人或许停驻,但很快消散,那就是新水,新水市每一个寒夜,死亡深埋,唯一活下来的野心家却贩卖了灵魂。 鼓吹的泡沫是最曼妙的东西,因为它明亮又虚假,尖锐却无棱角,只有在最后幻灭的时候,才让人彻底清醒,可在醒来的刹那,他们都会相继自杀身亡,因为周围一片漆黑,当那颗绚烂虚假的泡沫消失后,剩下的只有惨淡凄暗的死水。 但那样就该感激吹出泡沫的人吗?还是该杀掉为他们戳破泡沫的人?咻,像一根针入从九千米高空飞窜下来,刺破鱼的肺泡,于是会呼吸的鱼用两条长腿在陆地上奔跑,在接吻时冒出咕噜咕噜的泡泡。 当然,以上纯属玩笑。 谢陨星在接吻的时候从不吐泡泡,他用两条腿在浴缸里滑翔,仿佛是一条会呼吸的鱼。亓孟察觉到谢陨星某些地方变了,例如他独自坐着的时候,总显得有股冷清寂寥,但一接近,还是如常,一个文明的谢陨星让亓孟很不习惯,因为看惯他骂骂咧咧口吐芬芳,忽然间连脏话都不说了,真是稀奇。 刚把谢陨星带进家,亓孟就被亓见清叫走了。中途谢陨星热醒了两次,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一跤后劲可足,从地板上他爬起时脸色就像阿凡达,红到渗蓝,咝咝冒烟气。 他去找消炎药,翻箱倒柜一阵,终于顺着长廊走出去,走到拐角口的时候听到两个佣人在闲聊。 “订婚宴,怎么忽然提前到了明天,不是说起码要两个星期之后吗?” “听说是地火提出来的,亓先生也没有拒绝,毕竟亓少这个年纪,也确实可以订婚了。” “亓孟订婚了?” 这个声音来得猝不及防,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忽然停了,看见拐角口蹲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脖颈上绯红一片,眼神涣散。 “你不知道吗?”那佣人诧异地说,“亓少和地火集团的大小姐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订婚了。” 谢陨星当即一秒的卡壳,他僵硬地转动了下脑壳,体味这两个字的意思,许久,他说:“哦。” 亓孟订婚了。 这不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谢陨星不用再费力气就能得到亓孟的行程,意味着许蔚山无时无刻在亓孟的概率就会少很多,虽说许蔚山是亓见清派来保护亓孟的,但如果亓见清有危险呢,许蔚山会离开亓孟的吧。 也许意味着他的好朋友很快就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谢陨星冰凉的手浸着发烫的脑袋,耳边的呼吸有些粗重起来。 有个佣人认出他的身份,忙不迭去拉旁边人的袖子,低声说:“他姓谢,是谢教授的孙子。” 方才还在滔滔不绝的人一下子闭了嘴,慌里慌张地后退一步。 “我是来拿药的。”谢陨星仰起头说,“我发烧了头很晕,请给我拿些药进来吧,jiejie。” 药品很快被送到谢陨星那里,他吞服了药就睡着了。 整整一下午,谢陨星都不大好过,身体浸在冷汗里,醒来时浑身冰凉,半梦半醒间抓着被角呻吟:“哥哥……我好难受。” 那时候谢陨星忽然惊醒,抓起桌上的花瓶往地上砸,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才一仰头,又倒回了床上。 朦朦胧胧间,看见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高大的身影沉沉站在门口。 谢陨星看着黑暗中的人影,轻轻叫了声:“亓孟。” 那张脸从阴影里侧出,高挺的鼻梁,微廓的唇形,乃至喉结的轮廓,都清晰得与记忆中的如出一辙,只是浑身泛出酒气来,步履踉跄不稳,黑到隐隐发亮的眼珠盯着谢陨星看。 谢陨星不知道亓孟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现在不应该是和亓见清、唐德汀他们,乃至于和未来的小舅子唐佾一起吗,他们应该还有很多细节商讨,例如,关于明天的订婚宴,例如,那些尔虞我诈的交易。 谢陨星去扶亓孟,反被亓孟抱住了,那颗脑袋搭上谢陨星的脖颈,吐息炽热,铺洒在他锁骨间。 酒气吹得谢陨星难受移开头,抓着亓孟的手臂想从他怀里爬出去,反而被钳制住了肩膀,他可能是醉得糊涂了,拖着还在努力往外爬的谢陨星一把攥进怀里:“你喜欢谁都可以,不要离开我……” 谢陨星没想到醉鬼有那么讨人厌,一身酒气还不让人呼吸,但眼见动弹不得,被抱住了也只好就任其抱着。 谢陨星还很谨慎地问:“亓孟,你喝醉了吗?” 亓孟没有说话,不知嘟囔了句什么,声音听不大清楚。 谢陨星头垂在亓孟胸前半晌,手指抚摸上亓孟的头发,他醉后却意外的乖,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谢陨星的掌心,像一条温顺无害的大狗狗,眼珠也很漂亮,谢陨星的手指顺着他鼻梁往下滑,抚过亓孟张开一丝的嘴唇,摸上了那颗微微凸起的喉结上。 指下明显一滚,带着生命颤栗的气息,脆弱而温热。 就好像人瘠薄的一生。 谢陨星指腹轻轻地在上面打转,微凉的指尖点在亓孟脖颈间苍青色的血管上,感受那触感,那一霎那,谢陨星的手指被guntang的掌心握住了,亓孟那双黑漆漆的瞳孔里面分明酒意全无,居高临下,俯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