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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囝蓦然闭了嘴,狠狠瞪了眼谢陨星,谢陨星乖巧得很,安安静静缩在轮椅里不吭声,那一剂药打下去,他腿就能走了,但他没敢说出来,还装的一副腿瘸样,装得也像,至少言柯和宋沂囝都没能瞧出来。 门下是普通的艺术长廊,他们穿过长廊才能到尽头,宋沂囝先言柯一步驾走了轮椅推着谢陨星往廊内走,走得再快,也没能甩掉言柯,好在中途,言柯被一个自称火种的老绅士叫住了。 宋沂囝趁着言柯扭头,蹲下来,假装替谢陨星整理衣服,余光小心觑着身后的言柯。 谢陨星声音微怯:“小囝。” “你没杀人吧。” 谢陨星手指摩擦着轮柄:“都是他们欺负我。” 宋沂囝压下愠怒的声音。 “你杀了几个?” “我没有,我可以指月为誓,要是我动了,就让月亮永远抛弃我。” 宋沂囝看向谢陨星的眼睛,他大大方方回望,目光澄澈。 “你现在是哪个谢陨星?” “是谢陨星呢,要我剖心证明给你看吗?” 宋沂囝思忖他话里的真假。 谢陨星半身斜靠在轮椅上,一绺垂落的黑发扬在脸颊上,浅灰色瞳孔透若冰湖,异样认真,专注盯着宋沂囝的时候,苍白的脸也泛出些血色,让人难以觉得这是在撒谎。 宋沂囝咽下了怀疑,手指抚平谢陨星的领口。 “走吧,回去之后,你把你藏着的那些都交给我,如果你不想闹到你妈那里的话。” 谢陨星扬起脸笑。 “好啊。” 宋沂囝心有余悸地去推谢陨星的轮椅,言柯重新跟上了他们,恰好瞥见大理石地砖倒映出谢陨星的面孔,他懒散地靠在宋沂囝手边,嘴角的笑容带着丝丝狡黠的捉弄。 言柯收回目光,开口道。 “把火种交给尽头的守门人,他就会放我们进去。” 谢陨星拾起眼来。 “火种是什么?” 宋沂囝解释道:“地火是会员制的,要走一个刷卡程序,需要人脸识别才能进去,火种就是地火会员的通行证,不过有鹰徽好像也可以,我记得学生会所有的成员都是地火的会员?东部联盟的标志就最好的通行证。” 宋沂囝说着看向言柯。 言柯点头,展开手心,上面静静躺着三枚深棕色的徽。 “确实。” 谢陨星拾起了一颗,握紧了。 “从我哥哥那搞来的?” “嗯。” 后面的一路就畅通无阻了,跨过长廊,在拐弯口碰到两个侍者,等他们出示通行证后,才肯放行。 伴着门打开的巨响,整个地火呈现在他们眼前。 建筑面积庞大,中央穹顶如利剑直插云霄,飞扶壁,拱角璃窗,绘浮世相,祥云攀绕,贵不可言,最顶端有一道血红浓浆从半空中倒泻而下。 再一定睛,是莱茵红酒浇成的酒池,如瀑布般从高处滑下,鲜红酒液浇灌着底下栩栩如生的囚神雕塑,神像以铁链束缚四肢,赤身裸体,跪红褐砖石,胸口万箭穿心,双目流血。 谢陨星的轮椅停住了,他仰起头。 一只浑身漆黑的鹰顺着穹顶飞翔,落到雕塑手背上,冷冷地和他对视。 炼狱之火。 名为新水最大的地下夜店。 “我cao,唐德汀牛逼啊。”宋沂囝呆呆地说。 在他们眼前,气氛已然糜烂。 高挑rufang狂震的猫女郎,鸡儿镶钻的钢管舞猛男,rou臀和腰肢此起彼伏,白花花的rou体缠着钢管,私处被做了艺术性的处理,跳处光影摇曳。 有人抓着酒瓶酒液在半空喷射出一道弧线,小狗们爬过来用嘴接着喝,这些小狗是性奴性质的男女,浑身赤裸只戴一条项圈,有些放出笼子,有些在尚未驯服的在囚笼里跪趴下身子,去亲吻铁笼外的皮鞋。 红蓝光线铺洒在乱晃的人流上,卸了皮囊的野兽在升降盘旋的烟幕里迷乱,有的穿着旧世纪的旗袍西服,有的黑礼帽持权杖,文质彬彬地往前走,似乎要赶着去看演出。 演出正处于白热化阶段。 鼓点震耳欲聋,从燃气口迸溅出轰鸣的火光,伴着焰火飞涌,脱衣女郎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在巨型鸡尾酒杯里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杯壁软软垂下两条洁白赤裸的腿。 正在行驶的轮椅的不稳地抖了几下,谢陨星察觉到,警告地扯了扯宋沂囝的衣摆。 宋沂囝低下头看谢陨星,声音微微沙哑。 “怎么了陨星?” 谢陨星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宋沂囝拿手。 宋沂囝一摸,两行guntang的鼻血。 “你去玩吧,车我自己来推。” 宋沂囝擦着狂涌而出的鼻血,欣喜道:“陨哥你真是个好人。” 谢陨星内心腹诽。 那倒是别逼我交作案工具啊。 虽然这么想,谢陨星还是笑眯眯地说:“去玩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但宋沂囝没给他这个机会,一转头把轮椅交给了言柯,诚恳道。 “言哥,我哥就交给你了,记得管住他,万一放出什么魔鬼来我们两都得完。” 车上靓仔很是无语,宋沂囝转身大迈步冲进了舞台里狂欢的人群。 原地只剩下两个人。 四目相对,他大眼圆瞪。 “你看上去对这里并不惊讶。”言柯在谢陨星身后,拨开他额心滑落的碎发。 “如果你是唐,你会怎么骗一群恶名昭彰的混蛋花钱。”谢陨星说,“用爱?用性?还是暴力和好奇。贩卖欲望的地方,总不能是一个大牧师领着这群恶鬼们唱圣歌吧。” 言柯定睛看着他。 “那你手倒是别抖啊。” 谢陨星倏的把手缩到背后藏起来,含糊地应:“恩不抖。” “你这是兴奋还是害怕?” 谢陨星眼珠微微发亮,仰目看着穹顶的混乱的宗教画:“就……好奇吧。” 言柯问:“来找亓孟也是因为好奇?” “狗对主人都是有感情的,不是吗?”谢陨星舔了下发痒的齿尖,“就像你觉得未来我对你也会感情,对吧。” 他话里有歧义,言柯认出他话中陷阱,避重就轻地说。 “我没有把你当小狗。” 谢陨星笑:“好的,主人。” 几乎在一瞬间,言柯就察觉到不对,谢陨星原先身上总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厌世气质,可是他就在眼前,同一张脸孔,原本总是恹恹耷拉的眼皮没有像往常那般,反而直勾勾的,含着碎光抬起,出色到如妖孽般的五官像是惊醒了,笑起来更是耀眼夺目。 言柯的拇指摩挲过他眼角,他仰脸,很乖地任那修长指骨缓缓蹭着肌肤,出声询问。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午夜场有两场,现在有一场演出,下半场是一场珠宝拍卖,亓孟就在地火的某个地方,如果上半场没能找到他也没关系,他代表亓氏也一定会参与下半场的拍卖。” “那不着急,我能去那里看看吗?”谢陨星指着兽笼说。 言柯拨动他身后的轮椅:“自然。” 谢陨星恳切道:“我可以自己去吗?” 言柯深刻记得宋沂囝之前的叮嘱,没真把谢陨星放了,蹲下来温和看着他。 “不可以。” 谢陨星没再说话了,他自力更生推着轮椅走,言柯跟在他寸步不离,他推了两步,就觉得没救,只得回过头详作口渴:“你能给我买杯酒吗?” “这里的酒里可能有东西。” 谢陨星指着吧台附近:“那种未拆开的呢?” 言柯朝着吧台方向看去,酒柜上陈列着各色酒,密封都未拆,有些封口处有防伪的条形标志,不像是二次封口的,他思忖了下,道:“这个可以,你等我。” “我”字落到一半就没了后续。 言柯回过头。 原地空空荡荡,谢陨星连人带轮不翼而飞了。 * 谢陨星举高着他的折叠轮椅,一路撒腿狂奔。 周围来寻欢作乐的人被他撞得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倒在了一块儿,有几个暴脾气的骂骂咧咧地朝周围人发火。 “没长眼啊混蛋。” “滚滚滚一边去,我这辈子最恨脑瘫孤儿了,怎么今天一天就碰上那么多。” “阿嚏,别挡着我视线啊,都快看不到了啊。” 谢陨星也挤进了人群,好奇问了句:“你们在看什么?” “看傻逼互挤,脑残扎堆,美人隔岸,市长装蒜。” “美人。”谢陨星探出了头,“在哪。” 有几个人吹了声口哨,那舞台上脱得所剩无几的性感女郎回眸一瞥,艳丽的唇瓣悄张,泛出丝丝靡艳的魅光。 谢陨星却猛然顿住了,下一秒,浑身的血都在逆流。 我cao,玩笑开大发了。 他静了几秒,拨开两边的还在往上涌的人群冲着台上大喊。 “宋雨涵。”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那双柔媚的眸子转了过来,脸上不是谢陨星熟知的妖艳贱货老娘天下最恶的气派,而如演员般披上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壳,仿佛就是新水最黑暗角落里的为万人瞩目的夜店皇后。 女郎的目光在谢陨星脸上停了几秒,露出了熟悉的一抹笑容,在欢呼声中冲着谢陨星眨了下眼,红唇明艳。 好巧,小鬼。 谢陨星怔怔地,又一次从最前排被人挤了下去。 他抓着手机,手忙脚乱中拨通了池旻行的手机。 电话响了一阵都没人接。 谢陨星连打了三个,那头才响起一个慵懒的男声,鼻息带着nongnong的困意与不耐烦。 “许哥,不是都答应让我再睡会了吗?晚点再出任务,我现在困得要命,昨天林狼拉着我应酬灌了我不少酒,你有这催人的时间还不如去修订间谍法。” 池旻行含混不清地说着,忽然就被电话那头一声爸爸吓得坐起,惊疑不定的地看着手机。 过了一会,又传出了一声爸爸。 “陨……陨星?” “是我。” 池旻行打了个哈哈,假装无事发生:“是陨星啊,我还以为是我同事,我刚刚没说什么吧看我这老糊涂哈哈哈哈。” “爸,你的小三是脱衣女郎你知道吗?” 池旻行的脸色在瞬间凝重了起来,原本的玩笑一扫而空,沉声问。 “你人现在在哪?” 谢陨星沉默。 池旻行纽扣也来不及叩,抓起旁边的衬衣潦草往身上套,声音带了急促。 “那里不是小孩子该呆的地方,很危险的,你不要乱跑,你等我,我接你出来。” 谢陨星蓦然挂掉了电话,有些焦躁地扯了下头发,挤出了人海。 人生有种幻灭的虚幻,让谢陨星来回走了数步,但他能确定舞台上的就是宋小姐,前段时间跟在池旻行旁边只会哭哭啼啼破坏他父母感情的三儿。 但他此刻又不敢确定了,INFERNO的午夜皇后,会看得上他懦弱无能只靠女人上位的爸爸? 过了一会儿,谢陨星重新坐上了轮椅,漫无目的地往残疾人专用的场所驶去,因为看到了假象,就会怀疑真的,他不确定孰真孰假,只想先喝一杯,但他没有钱,只能去嫖假酒喝。 车行半路,一声亓公子扯回了谢陨星的神经。 谢陨星如有所感,朝喧哗处看去,一扇门半掩着,各种声音从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