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缺席

    前座不折腾她了，美术课下课铃响前，准时结束了物理题。

    还有一节语文课就下午放学了，她需要润色晚上给许司慕“补习”的材料。

    上次只是为了初步测试他的水平，都是一些基础题，虽然少年最后的正确率让她吃惊，宋印还是需要纠结一下题目的难易度的。

    等她和谢芜吃完晚饭回来，好不容易整理出一份满意的试题，直到晚自习开始，许司慕的课桌位上都没有人来。

    又逃课了啊，她在班主任那看到过写满他名字的请假条，离校原因含糊其辞，有时候是生病发烧，有时是家中有事。

    如果不是昨晚确认过，宋印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厌学，对学校有生理性厌恶。

    可她隐隐觉得不对，往常他会向班主任请假，而明知今晚自己要给他补习，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

    不多时，班主任照例踩点走进教室，目光巡视了一番，玩手机的同学在这之前，飞速将手机收进抽屉，她注意到老刘对着许司慕的位置皱了皱眉。

    等到班主任离开，她把班长的职责暂时托管给徐竞帆，徐竞帆是副班长，管人也很有自己的一套，而今晚看上去不太自然，仿佛有什么世纪难题困扰住了他。

    宋印看出来他在纠结什么，不打算点拨，有些东西只能他自己想明白，况且想明白后，结果也不由他控制。

    在思索中的少年肩上一拍，徐竞帆闷闷地嗯了一声，宋印迅速猫腰起身，向教室外走。

    晚上的教学楼走廊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同学往拐角的洗手间走去，解决人生大事。

    宋印选择了相反的路径，最靠近楼梯的两扇门里，是教师办公室。

    门完全敞开着，靠近能听到男教师女教师交谈的细碎声音。

    “叩叩”，粉白色手指屈起，在门扉上轻敲。

    刘畅义刚好在办公室门口打电话，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六班的班长站在那里。

    一中的每个老师除了实习教师，都不会只带一个班级，六班因为他担任班主任的缘故，对这个班长印象很深，成绩好不说，小小的个子，能把六班管得井井有条，哪怕以后离开了学校，想必也会有很大一番成就。

    “老师，方便出来一下吗。”少女温和的声音响起。

    “今天晚上本来要去六楼补习的，许司慕同学还没来，他向您请过假了吗？”

    老刘点开手机锁屏，示意刚才因为宋印而一半挂断的拨号记录，

    “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今天的补习取消了吧，你回去自习。”

    不只是他本人的电话打不通，唯一留下的家长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再不行的话，刘畅义打算去许司慕的住址看看，如果学生出事，班主任和校方都难逃其责，何况这个男生比较特殊。

    当着班主任的面，她只好打个招呼后转身回教室。

    慢悠悠走了不太远，侧头一边欣赏扫过走廊外的风景，余光略见老刘进了办公室。

    宋印定眸，许司慕可能遇上了什么意外，导致连向班主任请假做做样子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