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计谋与计谋（二）

    下一个却不是秦君的大儿子秦一，而是暗卫统领吴清。没了正君的身份，他还是个暗卫统领。暗卫统领之后，是各个领事，之后才是秦一他们，再之后才轮到秦君的一众侧君侍君。至于剩下的，没资格进殿。

    除了秦宇瑧的礼物，其他人献上的礼物，秦君连碰都没碰，都让白鹭收下就算罢了。“爹，该传午膳了。”光光献礼，就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下午是众人齐贺寿，为秦君献舞献才艺。“嗯，传吧。”秦君点头之后，立刻就有人下去传了膳，进殿的人都能吃上一口，殿外的就只能饿着。

    吃完饭就是歌舞升平，没什么意思，年年都是如此，秦宇瑧在秦君身边昏昏欲睡。终于到了晚上，秦君在恩水河边，大摆流水席，凡上午献礼的人，皆可入席。

    秦宇瑧却不入席，只是跟在秦君的身边，逗秦君笑。突然……“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突然河上飘来一个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层纱，身份呼之欲出。“父君！！”秦一目訾惧裂，痛哭流涕。“主上，求主上为父君做主！”秦一跪爬直秦君面前，而吴清的身体，自然有人捞上来。“父君？何人是你父君？”秦君不怒自威，这一句问话，直接制住了秦一的哀嚎。“主上，秦一说错话，秦一领罚。请主上为首领做主！堂堂暗卫首领，就这么被抛尸恩水河，敢这么做的人，可不多。”“说下去。”秦君撇了秦宇瑧一眼，秦宇瑧就知道，这件事麻烦了。在秦谷，不管发生什么，只要秦君不计较，那就没事。只要秦君计较，小事也是大事。刚刚看到吴清的尸体，秦宇瑧就知道事情不妙。没想到吴清对自己这么狠，竟拿自己的命来换秦一的一线生机。确实，秦宇瑧在秦谷地位超然，但只要秦君的宠爱不再，就与秦一没什么区别了。吴清所谋，就是如此。

    “主上，吴清乃是暗卫首领，统领秦谷数万暗卫，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秦一看来是真的了吴清的指点，这会儿说话句句都掐在七寸，暗卫首领当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即便这个吴清只是秦君的弃奴，但他暗卫首领的身份，只要还没被摘除，就必然是他的保护伞。

    “来人，将少主关押水牢。”秦君放下酒杯，脸上根本看不出表情，就连秦宇瑧也揣摩不出秦君的真正心思。“是，主上。”秦君的吩咐一落下，立刻就有两个暗卫上前来，要将秦宇瑧压下去。秦宇瑧是少主没错，但是秦谷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君。

    秦宇瑧没有为自己辩驳，吴清虽然不是他亲手杀的，但却是他逼着吴清走上这一步的，说到底他也不冤，秦宇瑧放下手里的酒壶，向秦君行了个礼之后，就跟着两个暗卫退下了，毕竟是少主，秦君还没有撤了秦宇瑧少主的名头，两名暗卫不至于像押解犯人一样押着秦宇瑧。

    秦宇瑧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出此刻的秦一脸上的表情，定然是扭曲痛恨讥笑的。事实上，确实是如此，秦一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直到秦君开口让他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了表情。秦一看着秦君面沉似水，自己倒着酒喝，一时间心里又吓得半死，面前的人可不仅仅是他的父亲，那是他的主上，是决定他生死的人，今天真是壮着单子做的这些事，现在做完了反倒是害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