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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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弟子早已被吓住了，连忙战战兢兢地带起了路。 反正逸哥说把那小魔种带到就好，别的他可管不着。 赫明月看着少年低着头却难掩憎恨的眸子，一把牵起他的手，跟着那弟子走去。 少年眼中删过一丝错愕，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从前那个少女虽然看中他的皮囊，却还是会嫌弃他浑身脏兮兮的，半点都不愿触碰。 可她……好像有些不同…… 那弟子引着他们来到了一出驭兽场，那边弟子云集，仿佛在举办者什么活动，为首的便是那逸哥。 “小魔种，给爷滚过来！”邹逸看着少年，就好像当赫明月不存在一般，呵斥道。 邹逸说的“滚”是真的滚，逼他将自己团成一团球然后滚过去，要不然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羞辱他。 少年看了赫明月一眼，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眼前这女子，虽然将一名外门弟子放倒了，可却也胜在了出其不意上。 况且，邹逸可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的身边还围着一群人。 他磨磨蹭蹭地蹲下，就要顺从者邹逸的意思。 赫明月见他如此顺从，顿觉恼怒，她拉起了他，不让他蹲下：“有我在，你不必害怕这群混账。” 她冷冽的眼神扫过邹逸一行人，让他们打了一个寒颤。 等到邹逸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面前这女人的一个眼神害怕了。 他顿时怒火中烧：“你这贱人，竟然敢瞪我！我定要叫你好看！” 他说着抬手一团烈火就往赫明月面上冲。 赫明月不屑一顾，她一抬手，水球已经浇灭火球，将邹逸淋了个透。 而让她震惊的是，那少年竟然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 少年坚毅地张开双臂，将赫明月护在身后。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别人不应该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刚刚帮助过他的人。 他对自己遭受的一切质疑过，愤怒过，换来的不过是一句“你应得的”。 哪怕他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做。 赫明月想起了他曾经幼稚时向她一次又一次伸出的白嫩的手，有些心疼又有些安慰地对他说：“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连他们都打不过。” 少年一怔，他低下头，神色暗淡。 她应该会嫌他碍事吧…… 就在邹逸要再度发起攻势时，一个清隽无双的身影停在赫明月和那少年前面。 众人纷纷大惊失色：“大……大师兄。” 凌渊皱着他好看的眉毛：“我竟不知，外门有如此欺辱他人的弟子。” 邹逸心里暗骂完蛋，也顾不上浑身湿透，颤抖地说：“大师兄，大师兄我错了，求您不要将我逐出师门。” 世人皆以拜入仙灵宗为傲，可一旦被逐出，那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不可欺辱同门是写在弟子手册第一页的条例，可见其罪大恶极。 偏这群人暗暗欺负着少年，长久不见被罚便不以为意，愈演愈烈。 “将这群人通通逐出师门。”凌渊面无表情地说着。 戒律堂的弟子也早已赶到，将他们拉走。 凌渊转身，对少年说：“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个住处，你跟着戒律堂的人走便是。” 少年看了看赫明月，见两人像是相识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了。 一时间，只剩下赫明月和凌渊。 凌渊缓缓转过身，看向赫明月，眼里翻涌着热烈的情绪：“月儿，欢迎回来。” 赫明月看着面前男人熟悉的容颜，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声音略哑：“大师兄……” 他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呢，粗略算来，两百年是有的。 自从赫明月云游四方之后，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凌渊又是个修炼狂魔，闭关是常有的事。 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许多次。 凌渊身形一僵，也没有推开赫明月，只是说：“月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要注意男女有别的好。” “哼，大师兄这么生分，可是有道侣了？”赫明月从他怀里抬起头。 “当然没有！”凌渊慌忙答道，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尴尬地掩了掩唇。 赫明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便好。” 凌渊僵硬地将手搭上赫明月的肩，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相拥了许久。 过了良久，凌渊才问：“月儿，你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赫明月作苦恼状：“说不清楚，大师兄想月儿走吗？” 凌渊眼神暗了暗：“月儿想走便走好了，大师兄只希望你快乐。” “这样啊……”赫明月有些懊恼，这榆木脑袋！ 她于是话锋一转：“那月儿已经好久没和大师兄见面了，大师兄可有想月儿呀？” 凌渊耳尖略略发红，他口是心非道：“……没有” 赫明月立马故作失落地转身：“那好，我明日就启程去君国。” 凌渊没有动作，只是怔怔地看着赫明月的背影，眼神黯黯。 赫明月突然折返，紧紧抱住凌渊，泪眼朦胧着说：“我说走你还真就让我走了啊……” 凌渊可招架不住赫明月这副模样，紧紧回抱住她：“没有……” “那你想不想我？” “……” “想不想？” “想……” “有多想？” “很想很想。” “很想是多想？” “就是很想……” “嗯？” “……” “那看来还是没有很想我，那我还是走好了！” “我……想你想到快要疯掉，每日每夜脑子里都是你。” 赫明月抬头，看着眼前男人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却红透的脸庞，满意地笑出了声。 “这算不算是告白？” 凌渊没有回答，他感觉他的脑袋都在缺氧，他的脸已然如同火烧一般红。 要承认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看着她玩，看着她闹，他以为他的这份感情永远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在她面前就如同被剥光了衣服一样坦诚。 他实在太害怕被拒绝了…… 可已经错过了两百年，如果再不开口，以后便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过了半晌，他才说：“……嗯。” 赫明月闻言，眼睛亮晶晶的，垫脚在凌渊的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分：“嘻嘻，我同意啦。” 凌渊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赫明月看着凌渊红红的脸蛋，觉得特别可爱，刚想上手揉一揉，面前的男人就骤然倒下，她只好接住他。 赫明月错愕地看着怀里的男人，他晕倒了！？ 她有这么吓人吗？ 她连忙用灵力探查凌渊的身体。 凌渊向来对赫明月的灵力丝毫不设防，探查过程也是异常顺利。 很明显，凌渊最近并没有受过什么伤…… 那就只可能是太害羞了晕倒的？ 虽然荒谬，但结合男人异常的心率，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小黑也发出了惊叹：“哇，纯情大师兄，我喜欢！” 赫明月摇摇头，召出她的辉月剑飞到了凌渊的住处。 将人放下后，她料想凌渊也不会很快醒来，也不作留恋，叫小黑看住他就直接飞往仙灵宗的最高处，雪顶峰。 雪顶峰之下设有一千层台阶，每上一层便会多一层压迫，而每一百年第一个登上顶峰的弟子便有可能获得老祖宗的亲传。 很不巧，两百年前的这个名额就被赫明月给占了，不过，她却从未行过拜师礼，喊过老祖宗一声“师傅”。 众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也没人真正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