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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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醒来已经是3天后了。 他不记得标记结束后他们又做了几次,更不会承认是自己发情期一定要黏在人身上。总之最后,他甚至连小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身体很清爽,应该是清洁过了,手腕上冰冰凉凉的,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脚腕的伤已经上过了药,但右脚的伤好像有些厉害,甚至缝了针,伤口已经闭合了。 他挑了挑眉,天窗带给他的也不全是坏处,起码修复力还不错。 房间里光线明亮,有竹叶青清冽甘醇的酒香,大概是温客行常住的房间,温暖又令人安心。周子舒唯一不满的是,温客行并不在房间内。 他起身转了一圈,那人走之前很贴心地给他准备了衣服和拖鞋,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甚至挤好了牙膏。 洗脸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 周子舒没有回头,他不紧不慢地擦干脸,抹上润肤露,直到——他发现那人从后面闻他的腺体。 一个有力的肘击作为回应,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于是那人又追回床边。像某种温驯的大狗,一双大眼睛眼尾下垂,委委屈屈地看他,双臂一展欲将他揽进怀里。 周子舒没来由地有些不忿,抬手照着那人肩头就是一拳,被他笑着接下来。 “阿絮~~~~” 周子舒失笑。 他的目光停在那人肩头,一手拉着人衣领,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将衣服拉开了。 温客行不愧是鬼谷最强的Alpha,那里已经愈合,只剩下了一个浅色的牙印。 周子舒的手摸上去,问,“疼吗?” 温客行将他的手攥进手里,拉着他的手抚在自己脸上,偏头在手腕伤处亲一口,那里原本应该白皙柔嫩,反问道,“你呢?疼吗?” 被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触上了烙铁,灼灼地发烫。 “对……” “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温客行抢在他前面道。 周子舒叹了口气,“所以,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处境了吗,温先生?或者你其实不姓温,那么叫你,鬼主?” 温客行无奈,“书上不是说标记完成后Omega会特别依赖自己的Alpha吗?我们现在不应该处在热恋期吗?没有你侬我侬也就算了,上来就这么生疏吗?” 周子舒“咦”了一声,“我们竟然还有给你矫情的时间吗?” 世上大概真有倾盖如故这回事,否则古往今来,又怎么会有知己和soulmate这种说法呢? 否则周子舒怎么会仅凭一个身影和仪器处理过的带着金属音的声音,就能肯定温客行的身份?怎么能仅凭欢爱过后前言不搭后语的几句话和没来由的情绪,就感觉到他坚定的保护态度,甚至猜到他们处境艰难? “好吧,不过我真的叫温客行,”从衣服暗袋里掏出来一个透明吊坠,将它挂在周子舒脖子上,温客行难得正色道:“别的我都可以不问,但信息素排异的事,你必须告诉我实情,我才能帮你。” 正如周子舒猜得到温客行,温客行自然也能在第一面知道周子舒不是普通人,知道他给的确实是真情报,甚至在庆功宴那天故意给过他逃走或被同伴营救的机会,只是想看看这位周首领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不过现在,他竟然妄图给他一个家。我一定是疯了。他自嘲地想。他们这样的人,竟也会有渴望一隅安稳的时候。 所以首要的,他必须治好他。 “没用的,你能标记我,只不过是个巧合。” 温客行费老鼻子劲儿才泡上的老婆,居然被一句巧合便轻飘飘概括,他死都不能同意,正欲开口辩驳,便听到周子舒说,“你听说过七窍三秋钉吗?” “那是什么?” 漫长的谈话将对话的紧张感一点点消磨,两人只是小声地交换着信息。 周子舒从来都是越危险的处境下越冷静,面对越艰难的任务越沉稳。 温客行垂眸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阴翳,“总司都是些阳奉阴违的小人,总指挥也是个老谋深算的,想起来,也只有高崇,还算的上是个有骨气的,可惜老了,撑不下什么大场面。阿絮,北方军里面,有没有真能吃得下这群伪君子的?” 周子舒嗤笑一声。 温客行也笑,“这可难了。” “你当我天窗首领不做,打了七窍三秋钉把自己阉了,成个废人,是为跑到你这鬼谷当个双面间谍?” 温客行耸肩,不语。所以说难嘛。 “北方军高层多出身旧贵族世家,老家伙们迂腐不堪,新军官却只想当野心家,高谈阔论却从不考虑民众和士兵,这点上南方确实更包容,也更推新,”周子舒摇了摇头,“上头的位置坐久了,什么都想攥在手里,终将什么也握不住。” “那也用不着拿命换嘛。” “不会死。” “如果换作不是我的话,你就会死的!” “不是你,其他Alpha根本不会有机会近身。” 像是被撸顺了毛的犬类,温客行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他想到什么,嘴角又耷拉下去,“可是这样,你每个月那几天都会生不如死啊。”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周子舒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很残忍的刑罚,是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完全受本能支配,忘记人的身份,只能活得像只畜牲。” 他半转过身,抬起一条腿慢慢搭在温客行的大腿上,脚尖在腿根处轻轻踩了踩,“你以为,天窗最初的八十一人,凭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当然是因为我不配轻轻松松地死了。” “嗯,”温客行握住那只纤细的足踝,轻声道,“你得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他轻轻摩挲着那里已经合拢的伤口,想着千万不要留疤才好。 “我们一行八十一人,为了虚妄的理想,抛弃个人的是非道义,以为能作这末世里寻得片刻喘息和光亮的一扇窗,终究不过是为了个不存在的未来白白牺牲,沦为野心争夺的工具。” 周子舒半仰着头,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有眼圈微微有些红,整个人却有种濒临崩溃的脆弱感,好像一件易碎的瓷器,有着破碎和凌乱堆叠而成的美感,近在眼前,却不可触碰。 竹叶青的甘醇弥漫开,轻柔地环绕在周子舒身侧,安心得让他几乎落泪。 “所以,你遇见我了。”温客行拉着那脚踝,在伤口上印下guntang又虔诚的一吻。 周子舒嗔怪地踢了他一下,却见那人闷哼一声捂住了肩。 于是他便又紧张起来,“踢到伤口了?我看看!” 不料被抱了个满怀。Omega骨架小小的,叫Alpha双臂一扣,整个人便被收在宽阔的胸膛与双臂间。 他们贴得那样近,心跳与心跳重叠在一起,胸膛和胸膛共同起伏,软烂多汁的蜜桃香杂糅在清冽的酒香里,回味绵长。 “阿絮,好可惜。我真想早几年就遇到你。”好想见见你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定性感极了。 周子舒终于想起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枚水晶,他把它握在手里低头看,“这是什么?” “阿湘小的时候我怕她被欺负,叶白衣那个老家伙就拿我的信息素类似物做了两颗吊坠,功效很好可以以假乱真的,你闻闻看?” 让人当面闻自己信息素,哪怕是类似物,也堪比流氓了。何况真人就在旁边,实在要闻的话为什么要闻功能替代品呢?周子舒砸了砸嘴,有些不乐意。 温客行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抓起那透明的吊坠就往周子舒鼻尖蹭,“这颗是新的,我刚从盒子里翻出来,没人用过,你别嫌弃!” 的确是清冽甘醇的竹叶青。 周子舒嫌弃地将他手打开。 “重新脱敏是个特别麻烦的事情,我可能要把你送到叶白衣那儿去封闭治疗,”温客行摸了摸鼻子,“分开久了我怕你不习惯……” 周子舒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温客行。 于是温客行只能生硬地换了个话题,“总指挥对你很感兴趣,放心,我会尽量保你,如果……”他顿了顿,眼中阴鸷一闪而过,“你不要怕,我很快就会去接你,不管他们问什么,但凡在鬼谷没提过的,都不要说,只要你不说,我就一定能把你带回来,知道吗?” 温客行叹了口气,“就是怕委屈你,死胖子老了,恶心得很,我其实可以宰了他的,反正我也不在乎,谁死就死了,北方趁虚而入更好,场面乱了,我想救你就容易了,但我总觉得,你可能不希望我这么做。” 周子舒的眼神印证了他的猜想,“最后决战的时机还没到,骤然打破平衡的话,带来的可能不是统一,而是更严重的分裂和战火。” “所以我猜到,你只是想把水搅混,然后消耗两边的主要战力,以此换取南北短暂的休战,对吗?” “你只说对了前半句。” “嗯?” 周子舒笑,“直到更新的思想和科技有能力重新统一。” 温客行便也笑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睡觉这两天有人搞小动作,张家也是南方老世家了,一点变通都不会,资产充公也就罢了,屠满门就太不划算了。阿湘赶去,正好救下来个半大娃娃,名字叫张成岭,是个好苗子,以后,我们就扶他做皇帝,怎么样?” 政治阴谋让他三两句说得像是儿戏。分明是血流成河的场面,他说得越是云淡风轻,这深不见底的南方时局越听得人胆战心惊。 周子舒翻了个白眼,“封建制度已经淘汰千年了。” “哎呀,你这个人,就是一种比方嘛。社会性动物总是需要精神领袖的嘛。阿絮?” “阿絮~~~~” “不理人啊?” 周子舒被推倒在床上,热气哈在耳根,瞬间就破了功,笑着去推开始作俑者的手,却被塞进了一组针剂,他下意识握住。 “这是高滴度信息素血清,能中合掉大量入体的信息素,但用量太大可能有害,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温客行将头埋在周子舒颈间,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耳垂,“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 一个温热的吻带着湿意落在耳后最敏感处的皮肤上。那里和心上同样guntang。 周子舒的手指插进温客行毛茸茸的发间,“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