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郁无忌(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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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我的确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时,窗外天色都擦黑了。自动关机了的手机甫一开机,便跳出好些个未接来电和99+微信群聊。 老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宋榕的未接来电则有五个——其余的都被我选择性视而不见。 我略过其他,径直拨通宋榕的电话,那边尽职尽责地秒接了:“陆总,今天上午11:30和下午15:00的会议您都缺席了,董事长要求您向他……” 我哑着嗓子打断他,说:“小宋,你老板马上就要死了。” 撂下电话没两秒,我回忆起一件更要命的事,又给宋榕打了个电话,嘱咐他买药时顺便买一盒避孕药。 宋榕的应答十分冷静,仿佛我说的只是“你在楼下顺便给我买两斤苹果”。 我最欣赏这位金牌助理的地方就在于此,无论他心里脑补了什么、想入非非了什么,面上却不会流露出一丝好奇心,从不试图干涉老板的私人生活。 工作能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对得起我每年给他开那么高的工资,不亏。 然而仅仅半个小时后,我便觉得真是亏了。 我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就没一块不疼的地儿,手指移动的距离超过两公分便能牵扯一身大大小小的伤,腿间那难以启齿的秘处更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一整天滴水未进、发烧、“残疾”……简直苦不堪言。 “滴”——大门开启的电子音顺着门缝传进卧室里,宋榕来了。先前我把家门密码发给了宋榕,毕竟以本少爷目前“寡人有疾”的身体状况,下个床都难如登天,别说走过卧室到玄关这么漫长一段路去应门了。 而小宋同志这次也不负我望,在半个小时内办妥我交代的一切事情,赶来搭救他老板的小命。 即将荣获年终奖超级加倍奖励。 脚步声渐渐靠近,门一拉开,客厅的灯光登时漏进来,在卧室地板上投映出一道窄而长的光柱,我气若游丝道:“小宋,你……” 仿佛一只大手骤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后面的话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里。 我:“……” 默默决定将刚刚超级加倍的年终奖砍半再砍半。 卧室门口,郁无忌长身玉立,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十分合体,勾勒出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挺拔。 由于逆着光,那张一贯表情冷淡匮乏的俊脸森白冷厉,活似讨命的厉鬼,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张开满嘴獠牙的血盆大口,将我吞吃入腹,撕裂了嚼碎了,连半点骨头渣也不会剩下。 如果说现在我最不想见的人,郁无忌绝对名列前茅。 没来由的寒意沿着脊椎骨寸寸攀上来,我竭力保持镇定,若无其事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郁无忌拍开了灯,偌大的卧室里瞬间大亮,我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睛,听见他又问,“嗓子怎么了?” 能怎么,还不是昨晚用嗓过度。 我先是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心里一动,从这话中敏锐意识到,郁无忌确实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最近陆家和郁家有一个由陆氏牵头的房地产开发合作案,郁无忌带着郁氏的一整个项目组过来陆氏办公,待了小半个月,今天本有一个会议,却被我睡了过去。 这么看来,郁无忌或许就是单纯过来关心关心一天没露面的狐朋狗友兼合作伙伴我。 我定下心来,面不改色道:“不太舒服,可能是发烧引起的发炎。” 郁无忌显然没有怀疑这个回答,将一兜子药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到厨房里烧水去了,我盯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花了我整整一分钟,明显感觉到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由面色扭曲地低咒一声。 艹……疼死爷了。 然而我宁可疼死,也绝不肯在郁无忌面前露出半点端倪,引起半点怀疑——发烧也许会较平时虚弱一些,可若说连床都起不来,可信度就不是那么高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早晨洗完澡后不知怎么想的,一反常态穿上了家居服,遮住了那一身痕迹,要知道,平时我睡觉最多裹个松松垮垮的浴袍,要么直接裸着上身。 或许当时那一身狼狈的痕迹,连自己潜意识里也觉得脏,不愿意看吧。 我艰难地弓着身子下床,乌龟似地一步一顿向客厅挪,每一步都在挑战我生平痛感极限,说不清具体哪里疼,因为就没有哪里不疼。 那种万蚁噬心似的疼痛持续了没一会儿,我突然意识到长痛不如短痛,便狠了狠心,豪迈地迈出了一大步。 然后脚下一软,天旋地转。 墙与额头相撞发出了一声巨响,骇了我自己一跳,估计也骇了厨房里的郁无忌一跳,他脚下生风地跑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锅盖,我眼冒金星,恍惚中似乎觉得额头湿漉漉的,然而用手一探却是干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满头血。 郁无忌扒开我捂着额头的手,眉头有一瞬间微微舒展,很快又蹙成一个“川”字:“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笨手笨脚的。” “还发着烧呢,好好在床上躺着不就行了?” 早说么,我干巴巴地想,我也就不必费这个功夫了。 冷杉的气息飞速迫近,脚下猝然腾空,冷不防整个人被郁无忌打横抱起,我条件反射般揽住郁无忌的肩背:“你有病啊?” 郁无忌冷冷反问:“你还走得动?” 郁无忌面相冷,但实际上是个贤妻良母型男人,我们几个狐朋狗友甭管性情如何,骨子里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公子哥,十指不沾阳春水。 郁无忌却烧得一手好菜——尽管郁大少爷下厨的次数同样屈指可数。 他简单做了两个菜,虾仁火腿豆腐羹,素炒杏鲍菇,清淡但色香味俱全,还有一道现成的汤,一喝便是郁无忌家酒店的“立竿见影流鼻血十全大补汤”——贺臣那货给起的花名,这么一道汤里食材非常杂,什么贵放什么,什么补放什么,功效超强,一秒流鼻血不是梦。 但如果我没记错,这汤要熬上整整十个小时。 郁无忌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只床上书桌——我都不知道我家哪来的这玩意儿,在我面前支起来。 我一言不发地一口一口默默喝汤,实则脑子里一团乱麻,CPU都快过载了,一会儿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 我把碗一推,慢条斯理擦嘴,郁无忌将旁边预先晾好的温水和药片递过来,我就着水服下。 郁无忌说:“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吃药就行,哪这么娇气——”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剩下那一堆药上,话音猝然一顿,呼吸都他妈要停滞了。 除了阿司匹林和布洛芬等常见药之外,其余几个花花绿绿的药盒,我都没见过。 但不认识归不认识,我自己交代宋榕买了什么药,心里还是有数的。 ……抹下边受伤的那地儿的。 ……以及避孕药。 总归都不能让郁无忌看到。 宋榕那个讨债鬼,我是拖欠了他工资十年不还吗,至于这么害我?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心念电转,只希望赶紧将郁无忌打发回去:“今天谢了兄弟,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郁无忌却没动弹,他似乎突然对那堆药萌生了兴趣,在我不断下沉的心和竭力遮掩的绝望目光中,那只白皙修长的手依次拿起来,饶有兴致地端详药盒背面的使用说明。 “米非司酮,”郁无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着一丝好奇,“避孕药?给谁吃的?”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没来由的心虚牢牢攫住了我。 这他妈我该怎么回答?? 怎么办怎么办…… 紧接着,郁无忌神情淡淡地抛出了更犀利的问题:“你不是一向不cao女人么?破戒了?” 对! 女人! 我福至心灵,心下一松,故意像平时那样勾了勾唇角,掀起一个混合着浪荡与漫不经心的弧度:“偶尔也想换换口味。” 郁无忌说得没错,因为自己底下生了一副见不得人的畸形器官,我一向很排斥女人,具体表现为晕逼——晕自己的,更晕别人的。偶尔遇到长相实在合胃口的大美人也会逗逗,但也仅限于此,在床上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我是对女人下不去嘴,郁无忌是纯gay,贺臣同李慕言却是男女不忌,我们几个狐朋狗友平常一起出去浪时,碰到都合胃口的小男孩会一起玩,若某天他俩想玩女人了就各玩各的。 正当我为自己天衣无缝的借口而暗自侥幸时,却听郁无忌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是昨晚那个女人?” !!!! 昨晚???? 那个女人?????? 我感到脖子无比僵硬,转头时甚至发出了“咔嚓”的骨节错位声,机械地望向郁无忌,“昨晚……?” 郁无忌下巴微抬,示意我看手机。 我们几人的群聊这一整天就没清净过,热火朝天地讨论着昨晚的“女人”。 我们几个快三十了,都到了接手家业的年纪,郁无忌和贺臣的父母虽不是我家老陆和姜女士那般一大把年纪也不嫌腻歪的模范夫妻,但也相敬如宾,没闹出过什么私生子的笑话,我们仨都早早进了公司领导层,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代掌权人。 李慕言家庭情况则比较复杂,他爸年轻时是在澳门赌场里发的家,不知跟这段经历有没有关系,总之颇有些澳门赌王的派头,小老婆和情妇一大堆,虽然法律上的效力有待商榷,但几房之间的龃龉同勾心斗角就没片刻停歇,李慕言“非嫡非长”,并不怎么受重视,可也管着几家分公司。 我的意思是,按理来说,大家都是事儿一堆的社畜,可这几个真·畜生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闲,甚至还有空暇在群里开车。 我今早离开得早,他们依次醒来时总统套房里只剩下一地狼藉,不见我,也不见跟他们厮混了一整晚的女人。 ——是的,女人。 他们断片断得彻底,回味半天,只记得昨晚身下那人紧得非同一般,将他们胯下那孽物伺候得简直相当爽,几乎快把他们咬断了。 李慕言说她绝对是个雏儿,我玩过这么多人就没见过这么紧的,那口小逼粉得一看就没用过,水也多,我就轻轻舔了几口,用牙尖磨了磨阴蒂,sao水就没完没了地从泉眼儿里冒出来,跟尿了似的,还挺甜,我今早没刷牙之前嘴里全是那股sao味。 贺臣说我也隐约有点印象,这小雏儿还挺有天赋,第一次就能来双龙,顺顺当当把我和慕言的jiba都吃下去,我插到底之后动都动不了,差点当场就缴械了,紧是真的紧,但爽也是真的爽。就是可能喝醉了动作没轻没重,不知道伤到人家没有。 郁无忌却提出了异议,说我怎么记得是个男生,前边好像有yinjing,我还给他撸了几把,也可能是我记错了,但如果是女人就算我再怎么烂醉如泥也应该不会碰啊。 李慕言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了吧,醉成那样了你还分得出什么男女,秋白不也照样没抗住么,话说秋白去哪了他今天怎么走那么早 …… 我一边翻着聊天记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其实我们平时也这样,随口开车根本不当回事,但如今视角凭空一转换,“雏儿”“小逼”“sao水”……这些司空见惯的词突然无比刺眼,我简直遏制不住自己突突跳动的额角,以及想砍人的冲动。 李慕言和贺臣从头至尾都没怀疑过那人的性别,断了片其他都没记住,自己插了几个洞倒是清清楚楚。 两个xue,那必定是女人。 他们开了几个来回的车,郁无忌终于败下阵来,同意昨晚应该是个女人,三个狗东西达成了一致意见——很紧很爽很销魂,可以有第二次。 可他们对那女人根本没印象,更别提联系方式了,于是三人派出郁无忌去查监控,我们每回都住郁无忌家的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都快成我们的专属yin窝了。 然而我不用往下看都知道,郁无忌注定是要无功而返的,因为那天我走出yin窝,第一件事就是拖着沉重的身躯,去监控室里删掉了前一晚那一层楼的所有监控视频,连电梯里的也没放过。 监控室的人认识我,在我告诉他们“无论是谁来问都说这层的监控突然坏了”之后小鸡啄米状频频点头,半点疑问也没有,我非常满意。 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郁无忌竟然说昨晚酒店监控系统碰巧全部瘫痪,什么也查不到。 像是在替什么人兜底似的。 我霍地抬头,对上郁无忌的眸子,他还是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从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很难看出究竟是真的平静、意味深长还是别的什么。 “擦药吧,”郁无忌声音同神情都没有丝毫异样,淡淡道,“应该伤得挺严重的。” “你……”我嗓音干涩。 “——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