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考试前后
第二天早自习，徐兆琦老老实实的按照母亲的话跟方杰道了谢。 “过多的言语只会让感谢流于表面，我希望你能证实你的谢意。后天的考试，年纪前二十，有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很大。徐兆琦苦着脸:“方哥，我还有很多不会啊。”班级前二十还差不多，有两个满是学霸的冲锋班在，哪个平行班能进入年纪前二十。 “上次阿姨问我你的游戏机在哪里，我记得……” “没问题，不就是前三嘛，小事，哈哈。”徐兆琦笑得仿佛在哭一样。 似乎是游戏机的存亡带来了难以预料的紧迫感，今天的徐兆琦宛如游戏里怒气值爆满的人物，学习速度翻了一倍。 这让方杰忍不住思考，之前自己是不是对徐兆琦的安排太过放松了。瞧这学习效率，再按之前的安排那可真是浪费了徐兆琦的天赋了。 正在刻苦学习的徐兆琦并不清楚一旁的方杰暗搓搓的又给他安排怎样丧心病狂的学习计划，他只知道，如果这次不考出好成绩，方哥估计又要搞他心态了。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是半年来无数次在徐母爱的铁拳下最为痛彻的领悟。 想起徐母，徐兆琦忽然想起了差点忘记的邀请:“方哥，今天来我家吃顿饭呗。” “今天不行，我家里这几天都有人借住，我不能太晚回去。”方杰说到这，想起了昨夜周易宇的请求，面色不由得古怪了几分。“他每天晚上有件事需要我帮忙，我抽不开身。” 每天晚上的事……徐兆琦想到昨天晚上，自家父亲被母亲强行逼着塞了个什么“跳蛋”到屁股里。 咦～徐兆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方杰问。 “没什么，”徐兆琦扯了扯嘴角，把脑袋里的徐父踢出去。“就是有点好奇。” “一点私事而已。”方杰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移话题道:“听说你爸妈要复婚了，恭喜啊。” “呵呵。”徐兆琦干巴巴的笑了笑。如果说是没见到徐父前的话他还希望有个父亲，可见到徐父，特别是徐母面前的徐父后，他只有一个感想:好锅配好盖，腐女配“直”男。 他从没想过，自家父亲能和母亲聊一宿的同性恋剧情，还振振有词。 说实话，徐兆琦在从母亲那里知道自家父亲是因为母亲随意将其与其他男人组cp才选择离婚的时候，他是怨的。怨这世界为什么会有同性恋这种东西，怨母亲为什么是个腐女而不是正常女性。 可现在父亲回来了，还在母亲的调教下变得gay里gay气的。有那么一瞬间，徐兆琦感觉有点反胃。 他很迷茫，刚好自己的好兄弟兼老师方杰就在旁边。他忍不住问:“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同性恋啊？” “因为有些人性取向不同，因为有些爱情主人公性别一样，这很正常。”方杰道。“你以后见多了，就会懂的。” “这根本不正常吧。”徐兆琦吐槽，“男人喜欢男人很恶心诶。” “恶心吗？” “很恶心。”徐兆琦为了加重自己的肯定，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可我就是同性恋啊。”方杰笑道。 “撕拉。”徐兆琦手一抖，从课本的一页插画撕下一个边角。 “你在开玩笑的吧。”徐兆琦笑得勉强。 “没开玩笑。”方杰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正确性，还拿出证明。“你可以去gay圈论坛上看，上面有我的相亲公告。” 方杰并不担心徐兆琦的反应，无论徐兆琦之后是疏离还是平常，他都问心无愧。之所以直接跟徐兆琦说这件事，主要还是想借着徐兆琦的口向徐母隐晦的表达不满——因为徐母不只一次在徐兆琦面前说着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接触的黄色信息。 说徐母大大咧咧也好，粗心大意也好，为人父母还是要对孩子上点心的。 徐兆琦听了，反而松了口气，接着变成一副面瘫脸:“哦。” 方哥真的当他傻吗？班上谁不知道那个相亲公告是他玩游戏输了的惩罚。 徐兆琦平淡的反应让方杰很意外:“小琦，我可是gay。” “嗯，我知道。”徐兆琦还是一副面瘫脸。 “我真的是gay。”方杰看出了徐兆琦并没有相信，便再次声明。 “哦。”徐兆琦开始看起书。 方杰有些懵。他没说假话啊，为什么徐兆琦不相信他的话呢？ 看着方杰难得吃瘪，徐兆琦有些维持不住面瘫脸了，笑嘻嘻的调侃道:“方哥是gay这件事，我会好好为你保密的。” “……”方杰终于转过弯来。得，是他找错证明了。 方杰张了张嘴，但想到徐兆琦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在开玩笑，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便又闭上嘴了。 只是他有些郁闷。这种低级错误他平常不会犯啊，怎么…… 临近期中考试的最后一天，徐兆琦学习效率更是达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连方杰都有些惊诧。 课文英语等等一些死记硬背的也就算了，连数学物理的思维都记下了就有点惊喜了。 不过徐兆琦这两天学习效率再恐怖，也还是属于“临时抱佛脚”。期中考试时不会的题还是不会，等到期中考试结束后，发成绩出来的时候，徐兆琦难受了。 “离年纪前二十就差一分了！”看着徐母将自己的游戏机封存，徐兆琦难受得想哭。 “一分就不是分了？”方杰淡定的打击徐兆琦。“这次考试内容很多都是你会的，难度也不高，可你还是粗心的掉分了。连我都拿了全校第一。” 这个“连”字用得精辟。对于方杰的训话，徐兆琦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沉默了一会儿，徐兆琦气势汹汹的站起身，举起自己的拳头:“方哥，我下次一定要考上年纪前二十。” “下次大型考试是多校联考，要求是全校第二。”方杰不打算让徐兆琦现在就挑战自己，毕竟两人间有一辈子的差距，太欺负人了。 “啊……全校第二啊。”徐兆琦听到这个要求，瞬间焉了。 “那就全校第一。” “别别别，全校第二挺好的。”徐兆琦连忙讪笑着说。他可一点都没有挑战方哥，方大学神的想法。看这个期中考试成绩，人家方学神直接满分。其他人都是费尽心思考了满分，就只有方学神是因为试卷满分只有这么一些才考了满分。 想到之前还有老师想要请方杰帮忙批卷，徐兆琦忍不住流下学渣的泪水。 而当他知道徐母要在寒假把他塞到方杰家做特训，他立马炸毛了。他都学了几个月了，就不能给他一个假期吗？ 正式成为一家之主的徐母一只手就镇压了徐兆琦的所有反抗，甚至还冷酷无情的把徐兆琦的手机没收了。说什么方杰有电话，可以联系。 “方哥，手下留情。”反抗无效的徐兆琦双手合十，对方杰恳求道。 “放心，离特训还有几天。”方杰好笑的说道。 一听方杰这么说，徐兆琦立马和徐母争执起来:“听到没，快把我手机还给我，还没有特训呢。” 徐母微微抬起下巴，新任狗腿子徐父严肃的说:“小琦啊，你的寒假作业要在这几天完成。” “……”徐兆琦瞪大眼睛，“卧槽，寒假作业十二本啊。几天能做完吗？” 方杰干咳了几声:“我做完了。” “你tm就不是个人。”徐兆琦气急败坏的喊道。 徐母可是很维护方杰的，利落的给了徐兆琦一个脑瓜崩，冷哼:“不要说脏话。” 徐兆琦捂着额头，一脸委屈。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他是你儿子。 摇了摇头，方杰又跟徐母说了些特训的准备细节，便告辞了。天色已经不早，家里还有一个等他搓背的家伙在。 回到方家，周易宇在客厅举哑铃玩。周易宇的生活还是很自律的，每天两点一线，学校——方家，就没有变过。 方杰扫了一眼客厅，客厅桌子上还有几本习题册。周易宇放下哑铃，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哥学习不是很好，你学习应该不错，能教教哥吗？” “当然可以。”方杰有无不可的答应了。不过很快，他傻眼了。 周易宇是个直脑筋，做题和他做人一样，从不想弯弯绕绕的。方杰没教多久，周易宇自己就放弃。 “太难了，还是算了吧。” “老实说，你这水平很难考个好学校。”方杰毫不留情的点评道。“这样下去，到时候只有周叔花钱帮你找个比较好的学校。” 周易宇抿紧唇，身体微微绷紧，随即放松，难过的叹了口气:“哥是不是很废。” “还好，基础不错，就是脑筋转不过来。”方杰的回答并不委婉，“不过如果能背会题型的话，考个好学校还是可以的。” “背题型？”周易宇下意识重复了一遍，眼睛随之一亮。“题型怎么背？” “要背会题型，先得背题，背会一定数量的题，这个题型就差不多能理解了，理解了就是背会了。而高考可能涉及到的题型多达近千，全背会要吃很大的苦的。”方杰将难度直接点出来。 近千的题型，周易宇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不过他更不想麻烦自己的父亲。他咬咬牙，下了狠劲:“我不怕吃苦。”似乎想到什么，周易宇又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很麻烦。”方杰不客气的回答。因为他还要回忆上辈子做过的题型，整理起来特别麻烦。 周易宇担心方杰不愿意帮忙，有些着急的说道:“阿杰，帮帮哥。” “别担心，我既然说了这些自然会帮你的。”方杰安抚道，“只是现在还不行，准备工作没做完，一些资料也要收集，大概得明天才可以开始。” 周易宇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说道:“谢了。” 方杰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