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连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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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荒唐至此,秦彧宣和秦念互相对视,在眼神交换间心照不宣,都打算看个热闹。 黎夙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缺根筋,竟然借着酒劲儿向黎舜开口要人。 “奴籍……嗝!有什么要紧。今日母后大喜,要个奴隶罢了,大哥这般小气,是心怀……嗝……怨怼吗!” 黎舜听得直皱眉。 不为黎夙的得寸进尺,而是……黎夙有些反常。他这个二弟,骄纵归骄纵,但若是个没脑子的,也不至于能如此讨父皇喜欢,甚至动国祚之念了。 事出反常则必有妖。黎舜看向秦国来使的方向——秦彧宣和秦念都在专心用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过来,便更确定了三分。他眼角浮现一丝笑意,不紧不慢道:“二弟误会了。奴籍的确不打紧,可他是秦国的官奴,我的确不好做主。不过今日巧了,秦国的三殿下和承平王世子都在这里,二弟不妨问问他们?” “……”秦念抬起头,隔着半个大殿,送给黎舜一个非常纯挚友善的笑容,迎着众人的目光从容道,“只怕不行哦。” 秦彧宣稳稳地接过话头:“香香是我大秦罪臣之后,终身籍没入官,夙皇子的请求,恕秦某不能答应。” 黎夙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非常精彩,半晌方咬牙道:“本皇子不过看这奴隶好玩才随口问问,论不上什么‘请求’。” 黎舜摊开手,向黎夙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而遥相对望的秦氏兄弟俩面色不改,十分沉着。 黎夙见事不可为,倒不多纠缠,只把满身酒渍狼藉的香香推搡到黎舜怀里,讽刺道:“既然如此,那大哥可要好好待这奴隶,别惹得咱们的友邻不痛快了。” 香香鬓发散乱,瑟缩着躲到黎舜身后,却再不敢多作亲近,全程只是低头跪着,不发一言。黎舜身边少不得侍膳的人,不多时来了个衣衫灰扑扑的小太监,帽檐低垂着遮了眉眼,一派卑顺的样子,谁也没留意,小太监跪奉汤羹的时候,借着衣摆遮掩,一封信件从太监的袖子里滑到了黎舜靴筒中。 …… 各怀心思的一场宴席吃得谁心里都不舒服,刚一回驿馆,香香就被黎舜打发去洗澡。热水冲走了身上湿气和酒气,香香把擦得半干的长发铺散在肩背上,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见黎舜在灯下拆着一封信,成福正站在黎舜身后。香香便走了几步,挨着黎舜跪下,自觉地弯腰垂首等候。 ——不该奴隶看到的,奴隶就不能有好奇心。成福可以装傻,黎舜也只能任由他装傻,但奴隶不能。 信纸只有薄薄两页,上面稚嫩娟秀的笔迹并不连贯,写信的人好像每写一个字都要停一会儿,再写下一个字。打眼一看,内容也读不通,成福站在黎舜身后默然不语,只瞥了一眼就知道是约定过的密语,既然看不出究竟,便也不多留,找了个借口出门,只当给黎舜卖个好。 这是一封家书。黎嫣拣了几件趣事写下来,剩下满篇满纸都是想哥哥,想见哥哥,想被哥哥抱一抱之类的话,信笺尾端还有几滴水洇过的痕迹,黎舜猜测多半是泪痕。他去秦国那么久,没收到嫣儿一封信,想必是嫣儿势单力孤,不知道在宫里受了多少委屈,连一封信也没法通过驿站寄出,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才找到一个机会,成功把信交给他。 他却根本护不住嫣儿,护不住唯一的meimei,唯一的亲人。 香香越听越觉得黎舜呼吸声不对劲,偷偷抬眼一看,黎舜正拿手捂着脸。 公子,是在哭……吗? 香香有些不敢确定。只是伸出手,轻轻牵了牵黎舜的衣摆。 黎舜低下头看着香香,看了很久,忽然伸手拉住香香的手臂,把他拽起来扔到了床上。 “啊!唔唔唔……” 少年纤瘦的肩胛骨撞到床榻上,一声痛呼才发出一半,就被柔软的唇瓣堵得严严实实,闭合的双目缓慢睁大,眼睫像花苞一样舒展开来——眼前放大的这张脸依然看不出瑕疵,眉目舒朗,五官恰到好处地陈列着,而这张脸的主人正在自己的口腔中肆意掠夺。 香香被动承受着,呆呆地抬起手,想抚摸一下这张脸,却又放下了,半晌,试探着抬起双臂在黎舜颈后交握,慢慢闭上眼睛,勾动舌头和口腔内的入侵者游离嬉戏着,两颗泪珠浸湿了睫毛,又向两旁滚落,消失在发丝间。 “嗯……嘶……”黎舜的手冰凉,不知何时滑进了香香的浴袍内,把少年激得浑身一抖,然后径直寻找到柔软湿润的roudong,两根手指刺了进去,随后立即分开手指做起了扩张。 香香竭力放松身体,仰头和黎舜交换着火热的吻,不停寻找间隙攫取空气,却依然气喘吁吁。他的脚趾忽然蜷起,发出难耐又甜腻的呻吟,双臂收拢得更紧,同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亲密地结合起来。 连成一体。 香香觉得自己好像一锅沸腾的水,从上到下无一处不热,又好像熟透的浆果,黎舜的每一个动作都将他榨出更多鲜嫩的汁水,他沉浸在情欲里,暂时忘却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放任自己被欲望彻底支配,而他知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同样如此。 情欲酣沉,织就了可以躲避一时的停泊港,可是五光十色的泡沫在阳光下能闪耀一时,却终究会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黎舜仰面躺着,任由少年把脑袋靠在自己胸膛上,盯着他乌黑的发顶,又好像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公子……”香香的嗓音因为被灌了酒有些沙哑,“您不开心么?” “没有。”好像经常在这个奴隶面前情绪外露,黎舜回过神来,笑了一下,又随口问道,“你呢?” 香香本来安静地倚靠着黎舜,闻言抖了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头看着黎舜说:“奴家……奴家身子不干净,公子若是不喜欢,奴家就离得远远的,一定不烦公子。” “……想什么呢。”那天在南风之时宿醉,黎舜就知道香香是接客的倌儿,若是纠结干不干净的问题,这几天就不会把他带在身边,刚才更不会和他缠绵床榻。 “因为,夙皇子他,奴家被他碰过了……奴家还伺候过别的客人……所以奴家很脏……”或许是黎舜行程中一直温柔以待,或许是黎舜今晚的表现让他不安,香香忽然加大音量,“可是!奴家真的不想伺候别人,只想永远跟着公子!可是……”香香的声音渐次低落,小心地吸了吸鼻子,“公子,上次在南风之时,奴家的话都是真心的,奴家福薄,总不该奢求许多……这次能陪公子一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黎舜被香香说得心里也有些酸楚,却不知从何处安慰,沉默半晌,只得涩声道:“别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 香香从前不知道黎公子的处境这么艰难,继母和弟弟不怀好意,亲生父亲又淡漠至此,亲眼所见的一切让他今夜心事重重,想明白黎舜来到秦国的原因,更是为公子不忿。 一想到今夜黎夙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眼神,香香就觉得恶心,又止不住害怕。他身份微贱,非但不能帮到公子,还很可能让公子被黎夙抓住把柄,成为公子的拖累。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他必然不会对公子说出那样的请求。 “……香香?”“啊!公子……” 黎舜喊了香香好几声都不见回应,就知道这奴隶心中定然不安。但事情未曾尘埃落定,如今又添了许多变数。黎夙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端倪,他不能贸然把自己对香香的感情暴露出来,让黎夙多一重拿捏他的筹码,所以原先为香香赎身的计划必定要暂时搁置。 黎舜心念电转,决定暂时不告诉香香,但仍旧牵起他的手在自己唇边怜惜地印下一吻:“别把黎夙放在心上,你只管——”话语骤停,黎舜惊疑地看着香香因抬起胳膊而露出的腋下肌肤,失声叫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