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距离
两天假期转眼过去，同学们又回到学校进行紧张的学习，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左右，能够认真学习的时光也不多了。 姜欢最近学习勤奋了不少，假期做的数学试卷有几题看答案看不懂，姜欢决定去问傅清。 下午的自习课，姜欢和谢毅换了座位，坐到了傅清的旁边。 “傅清，可以问你数学问题吗？”姜欢小声地说，脸颊羞红。 傅清转头看她，实在难以相信现在这个害羞紧张的女孩和自己梦里的是同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傅清想起梦里女孩大胆地趴在自己身上，对自己又亲又咬。 意识到自己想到了什么，傅清不自在地转过头轻咳了声。 “什么问题？” “这道选择题和这两道填空题，我看答案没有看懂。”姜欢手指给他看。 傅清看了眼题目说：“我做好了这三道题再给你讲。” 姜欢赶紧点了点头，将试卷递给他。 傅清拿出草稿纸开始演算，试卷上是女孩秀气好看的字，就如她人一样。十分钟过去，傅清将试卷移到女孩面前。“先给你讲这两道填空题……” 男孩低沉清冷的声音近在耳边，语速较慢地讲解着题，姜欢逐渐被他带入题中。傅清的方法和答案不同，答案复杂又长，傅清的方法简单易懂，还有些小技巧，让姜欢心里不得不佩服，难怪他做题又快又准确，这些方法真是太好用了。姜欢也问过贺子高数学题，但贺子高的解题是常用的方法，虽然一个一个步骤讲得很清楚也能够理解，但姜欢还是觉得傅清的方法更好用，简单快速。 看着男孩认真讲题的样子，姜欢眼睛都要冒星星了，认真的男生果真最帅。 “这道题理解了吗？”傅清抬起头看向姜欢，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女孩满是崇佩笑意的眼睛。心跳控制不住地加速，傅清深吸了口气平复心里的混乱。 “傅清你好厉害啊！我都听懂了诶！”姜欢欢快地说，带着喜悦的眼睛弯弯的，酒窝明显。 傅清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女孩会这样夸他，随后欢喜之情从心底冒出来，不断地向上涌，没忍住也笑弯了嘴角。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空气中除了喜悦因子在跳动，还有些许暧昧的分子在乱撞。 姜欢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带着笑意的唇角弯起，整个人温柔又好看，她忍不住向前靠近，傅清没有动，看着女孩越来越近的脸头脑一片空白，心跳得好像要飞出来。 “傅清，班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突然的声音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打破，两人慌得转回去低着头。 傅清从座位起身离开前，看了姜欢一眼，女孩头低得都快碰到桌子了，露出的耳朵红彤彤的。傅清勾了勾嘴角，向办公室走去。 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进来”后，傅清迈步走进去。 “来了啊傅清，叫你来是你想问问你自己的意见。你mama打电话给我，说想让你去江市读高中，你想去吗？” “不想。”男孩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江市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的机会。” 傅清沉默了会，忽然姜欢满眼欢喜崇拜的笑脸出现在脑海，傅清握了握拳又松开。 “不想去那么远，在这里挺好的。” “你mama是想让我劝劝你，但我觉得还是得听听你自己的想法，虽然我们学校比不上省会的，但我们的老师都是很有经验的，教你们啊也是绰绰有余。”刘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傅清。 对于傅清的家庭，刘老师多多少少了解一点，知道这孩子是外公外婆抚养大的，他自己也争气，成绩不错，稳定下去肯定是可以进入高中尖子班的。 “好了，不想去就不想去，好好学习吧，证明给你mama看在这里也能考上很好的大学。” 傅清看向刘老师，虽然平常对他们总是面无表情或是凶巴巴的，但确实是真心为自己的学生好，希望自己的学生都能前程似锦。 “好的，谢谢老师。” “行了，回去看书吧。” 在傅清快出门离开前，老班又叫住了他：“上次姜欢说想给你补习英语，我看她也是好心，你有什么英语上的学习问题可以去请教她，正好姜欢的数学不太好，你们两可以互相帮助。” 傅清惊讶了一会，没想到老师还记得这事，点了点头就回教室去了。 女孩还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傅清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傅清，老师找你做什么啊。” “没什么事。” “哦……”姜欢看傅清不太愿意说的样子，就没有再问。 傅清看见姜欢低落的样子，又想到老师的叮嘱，便说道：“老师让我们互相帮助，你给我补习英语，我给你补习数学。” 姜欢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欣喜地说：“真的吗？我可以给你补的，你答应老师了吗？” 傅清嘴角微勾，应了声“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 “晚上你着急回去吗？我们可以下了晚自习补习40分钟，到十点就回家。” “可以的！那我们今晚开始？”姜欢期待地看着傅清。 “我今晚住寝室，明天开始吧。” “那我以后下午的自习都和你坐行吗？” 傅清看着她，心里默默地想：你不已经坐过来了吗？我还能拒绝吗 看了女孩一眼，傅清应了声就继续做他的题目了。 姜欢对着自己的书本笑得合不拢嘴，这下一天多了好多时间和傅清相处呢，想想都觉得激动。 “下课一起吃晚饭吗？”姜欢又凑过去问道。 傅清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好像在说：别给我得寸进尺。 姜欢吐了吐舌，讪讪地转回去了。 之后的那段时间，傅清和姜欢每晚都会在教室补习到十点再走，每天晚上都是傅清将姜欢送到小区门口。 这天，两人复习完准备收拾书包离开。姜欢看着傅清动作，心里开心的同时又有点难过。每天和傅清讨论题目，听着他耐心好听的声音，姜欢心里很满足。可两人也相处两个礼拜了，关系虽然前进了不少，可总感觉还差点什么，再者中考的时间也近了，姜欢感觉考完就很难再像现在一样每天都和傅清呆在一起。 两人前前后后地下楼，姜欢看着前面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不甘和委屈。孟依涵曾经和她说过，一个男孩子真的喜欢你的话是会忍不住向你靠近的，甚至想要时时刻刻都和你肌肤相亲。可现在，两人不是并排着走，也不是男孩走在后面，而是姜欢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两人甚至没有言语交流，遥远地就像是陌生人。姜欢强行将心里的涩意压下，状似满不在意地问道：“傅清，我们在一个班三年了，你觉得我们班哪个女生最好看啊？” 傅清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感兴趣，更何况他也没有去关注。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继续向前走着，傅清连头也没回。 姜欢不死心地继续问：“或者你对我们班哪个女生印象比较深刻？” “不知道。”傅清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你……” “快走吧，等下门卫要赶人了。”傅清打断了姜欢的话，明显不想回答这类问题。 姜欢没有说话，低着头往下走，颓然地想或许傅清根本不会想要去谈恋爱吧。 傅清没有注意到女孩情绪的变化，他此刻心里想的是回去打电话要和他mama说什么，这几天外婆总是拉着他和他说在省会读书多么多么好，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还让他自己给他mama打电话说清楚。 傅清心里也很烦躁，他不想去省会，不想离开外公外婆。可外婆一直苦口婆心地劝他，真心希望他能去有更大机会的地方，他妈也总是打电话给他，虽然他很少接她电话。 之后两人沉默地下了楼，沉默地在路上骑着车，今天姜欢也没什么心情去逗他。平常两人一起回家时，姜欢总喜欢和他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她一个人在说。可时间久了，得不到回应也是一件让人很难受的事情。 在小区门口分别，姜欢转身的时候紧咬下唇，眼圈不自觉地红了。这是个多愁善感的年纪，一点微小的情绪都能被放大到难以忍受。傅清注意到今晚女孩格外安静，可分别时看到女孩毫无犹豫地转身离开，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姜欢回到家草草地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喜欢傅清这么久了，即使这段时间天天呆在一起，可快乐的好像只有自己，傅清表现始终都淡淡的，他会不会觉得这样每天补课浪费他的时间呢，更何况他平常都是住校的，现在每天回家来来回回也不方便吧。姜欢手臂遮住眼睛，任由湿意沾上手臂也没有拿开。 第二天姜欢又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因为昨晚哭过的原因，眼睛干涩得有点疼。贺子高看见她一脸疲惫的进来，眼睛也有点肿，又想到她最近学习很刻苦，可能有点累也没睡好。 贺子高对同桌说：“等会老师来了你就说我在厕所啊。” “诶你去哪儿啊？”不等回答，贺子高就出了教室。 五月的天气才早晨七八点，太阳的热意就让人受不了。贺子高绕过门卫，向学校外的小卖店跑去，等到了地方已经汗湿了背。 “老板，请问有冰块吗？”男孩喘着气说道。 “你要冰块做什么用，只有冰柜里的冰。” 贺子高看着冰柜里面一圈的冰，思考了会问老板要了两个塑料袋和一个用来砸冰的硬物。不怕冷似的一下一下用硬物去砸冰，最后装满了两塑料袋。 “小子，你拿这两冰袋干嘛？”老板坐在店门口翘着个腿抽烟。 “眼睛不舒服，用来冰敷。” 贺子高进到店里又拿了个三明治和一瓶酸奶，结完账跑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