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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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的桃花开了,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学宫里。裴时安已经离开了半年之久,他在边疆过得如何,可有受伤,这些叶舟都无从得知。 宫宴不断,少爷贵女们喝酒射箭。国库中的宝物被南宫辰一件一件的送给了东宫的宠妃。 朝歌繁花似锦,不问战场生死。 这一年,正处于辽国鼎盛时期。无数他国使臣前来朝贡,叶舟喜欢清净,无人找他反倒落得清闲,独自在王宫长廊被穿着黑衣紫边的夏国贵族叫走。 寥寥几语便说透了数年恩怨,原是异国,对裴时安的感情只能终而不得。 “进来说。”叶舟扯着夏国贵族的衣领往角落走,“你无凭无据就说我是你们夏国王子!究竟想干什么!” “我自然知道殿下不信,但殿下肯定见过这个。”夏国贵族理了理被叶舟扯歪衣服,没和他计较,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上好的玉石里夹杂着昂贵的紫硫离,中间还刻着“叶”字这种奇异的做工别说在辽国不常有,在九洲更不常见。 叶舟抓住夏国贵族的手,仔细的看着这块玉佩的每一处,他小时候在周姨娘的首饰盒里见过。一堆金银珠宝中,冰凉透光的玉佩格外显眼。 周姨娘平民出生,后被叶丞相看中纳为妾室。连主母叶夫人都没有的东西,周姨娘怎么会有? “这是我太原迟氏被先君赏赐下的两块玉佩,可自行刻字,别的地方自然没有。”夏国贵族低声道。 宫中舞姬作乐,各国使臣纷纷敬酒,战场厮杀不断,珠宝美人皆在南宫辰旁,没有人会在朝贡上注意叶舟一个小小庶子。宫外的角落安静万分,叶舟拿着玉佩双手颤抖。 太原迟氏,是夏国的旧贵族之一。这玉佩也是曾经攻打鞣燕附属国时被夏国先君赏下的无价之宝。 就是这无价之宝,夏国迟氏有,周姨娘竟也有。 这位和他说话的贵族正是夏国的镇国将军,太原迟氏的顶梁柱。 “我只是叶府的庶子。”叶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线有些不稳定,告诉迟将军的同时也在告诉自己。 自己只是辽国的子民…叶府的公子,现在是,以后也是,将来还要做裴时安的副帅… 这个时候告诉他他不是辽国人,居心何在! “二殿下,你是夏国王室的嫡长子,身上流着最尊贵的血,你的生母并非周氏,而是当今夏国王后!。” “怎么可能…你在骗我,我就是叶舟!我是叶舟!”叶舟,叶府庶长子,这个身份伴随了他十三年,从小受着轻视和异样的眼光,曾经多么想脱离这个身份,但因为裴时安,他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这两枚玉佩是夏国先君赏赐给我迟氏的,成了迟王后的嫁妆。再后来,另一枚便成了我们找回你的信物。”迟将军看着叶舟的眼神是威严而亲近,毕竟血浓于水,那是他的亲舅舅。 “十四年前夏国内乱,韶江秋氏功高盖主,秋贵妃生下庶长子后秋氏一家独大。王后身体羸弱,后宫中有孕嫔妃皆流产,中元之夜遇上宫变,王后动了胎气,在兵荒马乱中生下了二殿下和三公主。” “当时局势不清不明,夏国并非安全,王后为保胎儿活命,便让心腹将你送出夏国,自己拖着身体护着三公主。” “一个弱女子带着襁褓婴儿出了夏国还能去哪?唯有鞣燕国和辽国离夏国最近,鞣燕国贫穷粗蛮,辽国却是国富民强。夏国国姓为“叶”,辽国丞相也姓“叶”,那位心腹误打误撞得知了丞相府的良妾难产胎死腹中。” “良妾生产前被主母灌下红花,以后再难有孕,为了固宠只得寻来男婴,当年夏国局势不明,帝后生死难测,心腹临走前将王后给来傍身的玉佩放在了你的被褥中。” 他就成了周姨娘之子,才有了后来的丞相府叶二公子。 小时候叶舟问周姨娘:“阿娘,你为何不带玉佩。”周姨娘制止住叶舟的小手不让他,将金银首饰给他把玩:“以后你娶媳妇了我便将那玉佩给你,现在还不能碰。你毛手毛脚的万一打碎了怎么办?” “是父亲送阿娘的吗?”叶舟窝在周姨娘怀里,暖乎乎的脑袋靠在周姨娘肩膀上,周姨娘有些恍惚,如果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应该也会这样吧。 “是一个贵人给的。”周姨娘说道:“是阿娘的贵人…”她这辈子注定和生儿育女无缘,若非那位贵人将舟儿给自己,自己根本不能体会当母亲的感受,更不能被老爷抬成贵妾。 好景不长,叶舟也被带去了叶夫人的院子。终归不是亲的,又怎么待他如亲儿呢…看着他受苦,周姨娘难道不会难受吗? “和你一同前来朝贡的是何人。”叶舟想起往事有些艰涩道,迟将军目光深邃,眼睛和叶舟有些许相似:“是秋贵妃之子,你同父异母的亲兄长。” “王后得知你的下落十分愧疚,觉得自己枉为人母,如今局势稳定,等夏国一切都处理好了,便接你回去。”迟将军说出这句话时也有些不好受,迟王后终究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嫡姐 自己又是叶舟和叶展涟的小舅,看着迟王后郁郁寡欢,他怎会不知亲母不得见亲儿的痛楚。 “若是展应在那边过得好……我也无话可说,但他和展涟是一母同胞,他流着我和帝君的血,是夏国未来的王,他不能不管夏国……”迟王后坐在床上,泪从凤眸中流下来,任凭迟将军和迟夫人怎么劝都没用。 夏国帝君子嗣稀薄,王子公主加起来不过几人,其中秋贵妃所出的大殿下叶展赋荒yin无道不懂百姓疾苦,为人自私自利,实在不是一个当君王的料。 迟王后所出的叶展应如今又身在辽国朝歌,剩下的便是嫡公主叶展涟,和小秋妃所出却身患绝症的四殿下。 “若是有人能继承大统,本宫也不必煞费苦心…帝君说实在不行可立展涟为女帝,知女莫若母,展涟性子太毛躁,不懂君臣之间的环环相扣,她可上战场却不可治理国家。”迟王后性子刚烈,作为王后,家国之事自然不可为一己私欲。 最终他们决定让迟将军去辽国的朝贡时与叶舟道明身世。 “你的名字本该叫叶展应。”迟将军说道。 叶展应… 展应,展的是朝歌,应的是时安。但一个“叶”字国姓和九洲大统的立场,覆灭了他本来的所有。 家国之兴旺,在子民,在君王。 有祸国殃民的帝妃妖姬,也有南宫宴姝和迟王后这样为国为民的勋贵女子。 有jian臣小人误国,也有裴时安和叶舟这样承担大任的统帅。 “…再给我一点时间。” 想等他的裴将军回来,想和他上战场,想多做几次桃酥给他。 各国使臣离开时,叶舟看见了身穿黑袍金边的叶展赋。如果没有当年的兵变,他身上穿的便不会是能够和裴时安并肩的一袭白衣。 他不悔不怨。 再后来南宫辰和辽国帝君御驾亲征,覆了梁国,血洗了芙蓉城。 那个被南宫宴姝抱在怀里带回朝歌的孩子,刚刚失去了他的国家。 那个孩子和自己一样是权欲兵戈中的牺牲品,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孩子以后会是自己最恨最厌恶,并抢走了他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