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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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低着头跪在陆将军面前,四周又是死水一般的安静。 陆元和陆明也跪在一旁。 座上之人的眼神带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两人僵持了许久。 陆浩和陆将军都一言不发,梁氏只能先出言道:“老爷,您便是生气,也不能让孩子们这么跪一夜啊。” 陆将军恍若未闻,只是淡淡对陆浩道:“你可知错?” 陆浩心里一叹,若说道歉,他道歉多少次都是应该的。 此时燕王的身世已昭告天下,或许他能告诉陆将军,他与洊至并无不寻常的关系,只是作为朋友假装与洊至相爱而已。 可此话他已经没法问心无愧了,他确实对洊至动了心。 陆浩只能道:“儿子莽撞,牵扯到父亲了。” 陆将军竟没有动怒,只是不咸不淡地道:“燕王之事,你知道多少?” 陆将军耿直易怒,现在却是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大概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陆浩心里一痛,低声讲了燕王一脉的来历。 陆将军闻言点点头:“陆元、陆明,你们起来。”两人闻言慌忙起身,陆浩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只能继续跪着。 梁氏大约是想替陆浩求情,刚张了口,陆将军接着说:“你们既然管不了你们弟弟,那便我来。” 陆浩吓得一哆嗦。 陆元忙认错道:“父亲对不起,我没管教好阿浩,让您失望了。” 陆明虽然也害怕陆将军,但还是强撑着说:“父亲,您不用劳神,还是让我们来管教弟弟吧。” 陆浩感激地看向自家二哥,但是陆将军不领情,只道:“我知道你们护着你们弟弟,我也不为难他,只是我会让人看着你,你以后不许去见燕王世子。” 陆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父亲,您……” 陆将军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到家?既然你得了官职,就安安分分待在大理寺!” 说完,他起身就走。 陆浩还想再说什么,但他明白,陆将军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只好闭上嘴。 只听陆明在身后叹了口气:“父亲怎么就不愿意理解你呢?” 陆浩不愿让兄长们担心,笑道:“无妨,反正洊至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宫,也许到时候父亲就改变主意了。” 半个月啊。 自他成为陆浩起,从来没和洊至分开过这么久,不过,借此机会他也能远离洊至。 他以前那么喜欢安恬晴,离开她几年,也能忘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他只不过是有一点点喜欢洊至,这半个月,把不该有的感情忘掉吧。 翌日,奉天殿。 当今甫一露面,兵部尚书白惑就出了队列,准备上前进言。但皇帝抢先道:“白爱卿,扩兵一事违了祖例,朕也甚是愧疚,如今寻回了先帝血脉,希望能聊表心意。” 白惑连连称是,他悄悄抬眼,皇帝身旁听政的太子抬了抬眉,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 昨日封燕王的圣旨一下,白惑就拜访了梁太傅,只是太傅并没有见他,他明白梁太傅知道事不可违,已经放弃。 当今登基数十载,地位稳固,梁太傅也并无异心,只是当今突然说要扩兵,太傅一党舍不得手里的权力罢了,如今并无推脱的借口,皇帝又强势,太傅也只能顺从了。 白惑是明面上的最大反对者。 白惑也怪自己无能,只能被别人当枪使。只是他这兵部尚书全靠祖宗遗泽得来,自己并无多少手段,若不是背靠着太傅,皇帝早把他换掉了。 “白爱卿,可还有事?” 白惑恭敬道无事了,行了礼退下。 之后的事,他无从插手了。 朝堂一时安静下来,白惑见太傅向前一步,似是想开口。皇帝突然问:“陆爱卿,你戍边十载,也是辛苦,可想留在盛安?” 白惑闻言浑身一紧,皇上是问陆将军手上镇北军兵权的归属呢! 其它官员也纷纷竖起耳朵。 陆将军出了列,平静道:“边关已平,臣也愿留在盛安陪伴妻子。” 白惑诧异地抬头看向陆将军,这还是那个陆耀祖?陆耀祖果真改了性子? 旁边不知谁低声道:“这下连陆耀祖都归附了陛下。” 皇帝果然满意,笑道:“陆爱卿这是做甚,大乾还得靠你呢,明年开春后扩张国土的大事还要交由陆爱卿你啊。说来守城军近来懈怠了不少,训练之事便交由陆将军的两位麟子了。” 陆将军并不多言,低头谢了恩。 白惑忍不住看向梁太傅,虽说当年陆将军娶梁家女作续的亲事本就是当今强行指定,但梁太傅的好女婿跟了皇帝,也算是打他的脸了。 梁太傅依旧是原来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样。 此时扩兵的事已定,安首辅趁机向皇帝进言说扩兵一事太子出力甚多。 白惑知道此时大局已定,皇帝大获全胜。 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子,当今身体尚还康健,得罪太子之事倒是不急。 之后皇帝便是与大臣们大致商量了一下征战的事宜,此事牵扯太多,还要从长计议。 等下了朝,白惑迫不及待地凑到梁太傅身边:“太傅大人,那陆耀祖这次怎的如此好说话?”梁太傅此次输了一手,倒也宠辱不惊,摸摸半白地胡子道:“蛇打七寸。” 白惑不解。梁太傅又道:“陆将军从前为何无所顾忌?因他白手起家,从不需要依靠别的势力,何须顾忌旁人?只是如今……”太傅顿了一下,白惑忙问:“如今什么?” 太傅这才施施然道:“燕王世子之事你可知晓?”白惑想了想:“传言燕王世子爱好不一般啊。” 太傅摇头:“非是谣言,陛下刚封燕王世子,转眼就升了那陆家三子的职位,此事已经坐实了。陆将军要是真想保持中立,倒也可以和那他那儿子断绝关系。” 白惑也身为人父,这下确是明了了:“陆将军怕是舍不得啊。” 太傅满意地点点头:“正是此理,既然已被拉进局里,不如干脆一点站了队。别小看陆耀祖,他看似是个莽夫,但这种军神一般的人物又哪里会傻。” 他见白惑还想再问,又道:“大局已定,此事结束了,这次我们也是和太子对着干了,不如想想怎样才能消消太子的气。” 白惑闻言无奈叹气,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会啊。 梁太傅回首向奉天殿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总觉得这盘陛下胜的太容易了。 涉及自身利益的事,那些有兵权的将军却为何生病的生病推脱的推脱?这些人什么时候这么为国为民了? 莫非这次的事件还有一个暗中的推手? 燕王吗?他见过燕王,并不是心机深沉之辈。 梁太傅再怎么想,也不觉得燕王恢复了身份还对谁有利。 既然没有获利之人,大约是巧合吧,他多心了。 皇帝刚换了常服,正准备唤赵进,还没开口,赵进就很有颜色凑过来:“陛下,燕王的事都已经安排好了。”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做的不错。” 赵进替皇帝把衣摆拉平,满脸堆笑:“只是……”皇帝作势踢了他一脚:“有什么话快说!” 赵进也装模作样地倒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太后说要先见一面燕王。” 皇帝闻言一愣,旋即挥手道:“燕王乃母后的亲孙,理该先拜见母后,你便听太后的。” 赵进哭丧着脸:“可,可……” 皇帝摇摇头:“燕王是母后的亲孙,我也是母后的亲儿子。” 他和先帝是一母同胞,都是身份尊贵的嫡子,如今的太后,是他和先帝的亲生母亲。 他这一代除了他就剩肃王了,肃王又在自己的封地,皇后和德妃这两个有皇子的嫔妃也和太后关系平平。太后年轻是辛辛苦苦把他和皇兄扶上皇位,老了却也没什么含饴弄孙的机会,让燕王陪陪太后也好。 皇帝又道:“毕竟燕王一脉不是嫡出,想来母后是怕有人为难他们。你去告诉太后一声,皇兄的唯一血脉我会照料,让她不必多虑。” 赵进忙应是,心里也是感叹,如今各方牵扯,燕王一脉反而无了危险,只要享受荣华富贵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