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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

    马跑起来,柳如是颠簸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他不太敢张嘴,怕张开嘴就吐在完颜烈身上,最让柳如是难以启齿的,就是他的屁股要被颠碎了,也许等他们回到行宫,他的屁股就要从两半办成八瓣了。终于捱到完颜烈一拉缰绳说:“到了!”柳如是捂着嘴巴被完颜烈抱下了马,他身体一落地就跪在地上一通干呕,好不容易舒服了些,柳如是想坐下歇歇,屁股上直穿过来的一阵刺痛,直击他的心脏。

    柳如是天旋地转后,他就已经被完颜烈抱进了怀里,有侍卫正递水给完颜烈。柳如是脸突然爆红,这一路上他真的是走一路,丢人一路,他刚刚的狼狈相定是被侍卫们全看了去。完颜烈喝过了水,又擦过了脸,他低下头问柳如是:“好点儿了吗?要不要喝点儿水,不过是冷水,你没关系吧?”有侍卫马上说可以生火给柳如是烧水,柳如是臊得脸都能烧水了!完颜烈爱怜的揉着柳如是那发烫的脸,道:“你别害羞啊,烧水又不麻烦!来,你往那边看,那边就是昆仑山!”

    柳如是顺势看去,眼睛瞪得都要掉了出来,柳如是抱着完颜烈嗷嗷的叫,原来昆仑山有这么大的一片,而它的主峰竟然那么高真的如同地之屏障一般!他这几年也从北臣的折子中看到过,说南方的山都不应该叫山,都太小了!可柳如是这种连京城都没出过的人,也只能从书中去读那些高耸入云的山峰了。“书里说这里是地之边界,真的诚不欺我!这里真的好像地之屏障!”柳如是指了指山上的雪顶,问:“那边的雪都不会融化吗?”

    “山上冷,那边的雪应该是终年不化的,这昆仑上上的雪,大多都是终年不化的!”完颜烈道。

    “如果都化了呢?”柳如是十分好奇。

    完颜烈望着雪山,想了想,道:“那中原可能就被淹没了!”

    柳如是望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心里盘算,过去这边是草原,那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天气热,所以雪山上融雪比现在多的缘故呢?而黄河源到底还能不能变好?跟这些高山相比,他们又能改变多少呢!柳如是窝在完颜烈怀里凝目远眺,完颜烈觉得柳如是这个状态特别符合他柳如是的性格。如果让柳如是当政,他应该是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可是柳如是却一心往他怀里爬。完颜烈也不知道,天下和朝廷在柳如是眼中到底算啥?

    完颜烈发坏的在柳如是屁股上一拍,柳如是疼得嗷嗷的叫,搂着完颜烈的脖子又开始撒娇,又哭又闹之后,柳如是道:“若是现在比古时候冷,昆仑融雪比古时候少了,那黄河源岂不是无法恢复?这边的治不了沙,那中原岂不危矣?”

    完颜烈没想过天气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古时候的是冷还是热,他指着河道对柳如是说:“现在能融的雪基本上已经化完了,所以现在黄河很窄,春天的时候,这边的水要比现在会多很多!若是年景好,夏天再多下两场雨,孤觉得还是可以的!”

    柳如是看了看河道,又转过头,对完颜烈笑道:“陛下,就这么想把都城迁到中原来啊!那陛下,你觉得我和中原哪个更重要!”

    完颜烈马上变了脸色,他威胁柳如是说:“信不信孤现在就把你扔到地上,让你屁股好好舒服舒服!”

    “不嘛!才不要!咱们还是回吧,回去见见太守,他在这里的时间最长,知道的也最多!这下不下雨又不是咱们两个能说了算的!陛下虽然坐拥天下,也不能替老天爷决定下不下雨,融不融雪啊!”柳如是刚说完回去,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完颜烈,完颜烈大手在柳如是屁股上一抓,柳如是瞬间就疼白了脸,哭哭啼啼的用手锤完颜烈的心口说完颜烈身上竟是坏心眼儿,还好侍卫们给他烧了热水,让柳如是把哭出去的水份又补了回来。

    回去的路上,完颜烈教柳如是踩着马蹬,抬起屁股就会好一些,柳如是双腿也磨得疼,没坚持一会儿就又坐实在了。回到了行宫,完颜烈问柳如是感觉如何?柳如是生无可恋的道:“太妃的私刑跟骑马相比,也不过如此!”完颜烈觉得屁股疼对柳如是的伤害还不够大,就对他说:“太妃不但会骑马还能骑马射箭呢!珠华也会!骑马和射箭是北朝贵族女子的必备技能!”柳如是已经习惯了自己不如男子,可现在连女子都不如了,也真的是没脸了。

    柳如是被扒了裤子热敷上药,他哭着跟福公公诉苦,说他出来这一趟,脸都不知道丢去哪里了!从一开始晕车上吐下泻,只能把恭桶放在树丛中,光天化日之下出恭。到现在便秘,拉个屎都惊天动地。现在更是好了,光着屁股趴着,屁股还又青又紫!福公公看着柳如是的屁股十分心疼,只是听完他抱怨,又觉得实在好笑。完颜烈就更是直接了,他洗了脸除了身上的尘土,直接嘲笑柳如是道:“我们北朝男儿从小就跟着家人四处游历,哪像你们南朝,一个个都是绣花枕头!”

    完颜烈说的都是事实,柳如是被怼得无话可说,终于安静了。完颜烈还没玩儿够,他拍了拍柳如是伤痕累累的屁股道:“快把裤子穿好,整理好仪容,太守要来了!”福公公心疼柳如是都这个样子了还要穿戴上见人,柳如是也不想坐着屁股疼,就让完颜烈自己去见太守。完颜烈听了直摇头,说他才不要做传音筒。柳如是无奈只能穿上裤子,准备换上女子的行头,完颜烈看着福公公和柳如是忙活着换衣梳头,阻止他们说:“不用梳头换女装,就他身上的这身便装就可以,给他整理一下头发,把衣服穿整齐!”

    “怎可如此随便,太守是外臣,娘娘是皇后,应该着女装的!”福公公道。

    “可他又不是女子,为何偏要女装!”完颜烈看不惯柳如是穿女装很久了,在宫中因为太妃不喜柳如是是双子,完颜烈不想挑事,这都出来了还是随便些的好!

    “皇后应是女子!”柳如是道。

    “孤不在乎!这里不是宫中,你不用在意太妃,穿着得体就可以了!”

    柳如是也不喜欢穿女装还梳一些复杂的发髻,既然完颜烈都说了,它就理顺了头发,身着便服,正襟危坐屁股太疼,福公公又给他垫了个软垫。看着屁股后面还有个垫子不够得体,柳如是下身又围了个毯子,一番折腾下来,终于能见人了。太守也是第一次见柳如是,因为柳如是皇后的身份,太守都不知道眼睛要不要看他。

    先是柳如是现在又是太守,完颜烈直摇头,让太守正常说话就行。太守给柳如是和完颜烈讲了黄河源四季水量的变化,讲他们是如何在地上挖水窖丰水期储水以备枯水期使用。太守说,按照丰水期的水量,植树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枯水期总是伴着沙尘暴,树木太高,容易被风连根拔起,所以才说要改种草。

    要不是屁股太疼,柳如是真的想去看看太守口中所谓的水窖,这一路下来,现实跟书本的差距柳如是见识了。太守讲得井井有条,柳如是又如何去反驳呢!最后也只能道声辛苦。太守告退了,柳如是跟完颜烈说起水窖,完颜烈说,他们这次的行程属于意外,行宫的水窖根本就没储水且还在修缮,所以他们用的水,全靠侍卫们去黄河去取,回来就分配完了,所以柳如是没有洗第二个澡的水。

    完颜烈话音刚落,一对儿小泥人就出现在柳如是他们的眼前。柳如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他自己的崽儿,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完颜烈更是笑着问:“你们掉水窖了吗?”瑶儿牵着弟弟,很淡定的答“我们没掉进去,我们只是帮着修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