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受不了就自己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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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全家没有聚在一块儿过过中秋。今年二哥特地登门来请,说大哥发话了,父亲不在的头一年,哥仨一个都不能少,再不团圆,这个家是要散了吗? “把小安也叫上,给爸戴了孝了,就是邢家的人——这是大哥的原话。”邢纪哲说,“好好劝劝老三,明儿就来吧。” 邢纪衡这晚在医院值夜班,家里只有安昀肃。要搁往常,和邢家有关的事他不敢轻易做主,就怕邢纪衡心里的主意不跟他站一头,他好心办了坏事,倒给好好的日子找了别扭。可今天,一听二哥好言好语地和他打着商量,那语气就差求他了,他怎么也不忍让人叹着气走。 其实本来也谈不上恩怨,何苦不来往呢?他从小孤孤零零,尝够了一回身谁都没有的滋味,他不愿邢纪衡和他一样。相依为命不是个好词啊,不是人生来该受的。 邢纪衡是中秋早上回来的,听了这个消息难得没说别的,不过始终兴致不高。补完半日眠,头五点两人出了门。安昀肃一路留神他的脸色,越离近邢家本宅,他越沉默,眉眼都无话。 安昀肃嘀咕:“要不咱还是回家吧。” “算了,已经到这儿了。” 进门只看见大嫂一个人,也曾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娘家在津城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后来嫁到邢家做了少奶奶。如今这少奶奶连半个也算不上了,家里只留用一个本地的保姆帮着料理家务,诸多琐事她不得不亲力亲为。 “怎么好让你们破费。”她接过安昀肃递上来的礼品,把两人往大客厅的沙发让。 安昀肃张量着左右,说:“大哥还没下班?” “快了,往常这点儿也回来了。不知道和老二谁先进门。” “孩子呢?” “博彦今天上中班,不回来吃饭,轩轩下学在楼上看书呢。” 邢纪衡从进屋只喊了一声嫂子,不说话,只有安昀肃来热络了。 大嫂让他们坐,说她去泡茶。她给张嫂也放了半天假,团圆的日子,都该回家过节。 看她进了厨房,安昀肃拍拍邢纪衡的腿,嘱咐说:“待会儿见着二哥,就是不愿意言声也别耷着脸,听见没?来都来了。”他平时很少这副口气,有点着急,有点不放心,细听又发愁似的。 邢纪衡挺意外地看他两眼,似乎是要说句什么,还没说,门响了。大哥邢纪文打头,后面跟着邢纪哲一家四口,呼啦啦进了屋。 两个孩子一闹,倒省了大人间的寒暄。空气热乎起来。二嫂秦文玉哄着俩孩子上楼,让他们去找jiejie玩,扭回头,她给了自己丈夫几个眼色。 “到这儿还眉来眼去?”大哥打趣他们,也是给自己找个回避的由头。他今天这一请为的就是把两个弟弟凑到一起,一母同胞,有什么事真过不去。“不耽搁你们说悄悄话,我上厨房看看。” 他刚起身,秦文玉笑说:“还是我去吧,大哥什么时候下过厨?恐怕油盐罐子在哪儿放着都不知道。” “哎,别小看我,我现在什么都拿得上手。” 解放以前连酱油瓶子和醋瓶子都分不清的大少爷,现今的日子和普通百姓也没什么两样。虽说这几年政府并不强令收缴个人财产,但总归树大招风,在邢纪哲的建议下,邢家的几个厂子都已走了公私合营的路。邢纪文自己也不在厂子里干,被聘到劝业场做财务去了,待遇和自己掌舵比当然天上地下,但落个稳当,起码全家人都平平安安。 最后还是秦文玉走开了,把空间留给四个男人。 四个男人个个沉默,空气一度一度冷下来,连安昀肃都不知要怎么打破这样的冷。只要邢家的老二老三凑在一起就会生出这样的冷,把原想捂热他们的老大也冻住了。 就为了当年的事?不值当啊。其实早过去了,也早该过去。安昀肃决定暂避,他不在,他们真说起什么也少些顾忌,哪怕吵起来;吵起来倒是好事,怕的就是他们不吵不言声,一辈子这样沉默以对。 “近来医院忙不忙?”还是老二先破开了冰面。 “还行。”老三惜字如金。 大哥趁着冰面没又冻上,一边续茶,一边唠家常一样让老三往后多回来看看。 “有自己的家归有自己的家,本家不能忘了。” 邢纪衡没有搭话,看了大哥一眼。 “甭管先前存了多少恩怨,如今爸不在了,都放下吧。” “放得下么?”他这次看完大哥,又瞥了二哥一眼。 谁都可以说放下,唯独他邢纪衡不行。这事在他心里根本不是放不下,是怎么能放下。他拿什么释怀呢,那样的心有余悸。他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了,再看到安昀肃的一刹那,那种后怕的感觉几乎将他击溃——这是人送回来了,若是送不回来呢?他还怎么活?他简直不敢想。 这么多年,他怨父亲在危机关头把安昀肃推出去,怨二哥眼睁睁看着安昀肃被人带走却没有大丈夫敢作敢当,怨硬拖着他去逍遥一晚的酒囊饭袋,怨那时混乱的世道……他怨的多了,最怨的是,事到如今,他无法说出“当时站出去的是二哥二嫂就对了,他们受什么都是应该的。”多年之后再回首,这题反倒越发无解。 忘记比记住难多了。 他能怨的只有自己,谁让他缺席。那天若是他在,一切都不会发生,或者,发生一切他都不至于如此后悔。 后悔之后就是自我惩罚。他对不住安昀肃,唯有把自己变得和安昀肃一样无依无靠,仅拥有彼此,他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内心那股汹涌得近乎要将他吞没的内疚感。这些他怎么能奢望外人领会和理解?大哥依然可以轻飘飘地说:“我看小安都抹过去这一页了,你要记一辈子?”他就是要记一辈子。 “他可以,我不行。” “那就断道了?” 他再次以沉默应答。 邢纪哲开口了:“错全在我,这没什么可辩。我也后悔,可怎么办呢,退不回去了,这辈子我们两口子也还不上这份情。我要说我赔,我真赔不起。我拿什么赔?你怨我我认,但大哥不欠你的,这家门你不能以后就不登了吧?” 邢纪衡还是不说话。他的自我惩罚对谁都不会说,说了就不是惩罚了。他有什么资格乞求原谅?安昀肃从头到尾不怪他,他连被原谅的机会都没有。他多希望安昀肃能冲他发发脾气,质问他:为什么那天你不回来?! 晚上回家,趁着天色不算晚,两人就伴去街口的澡堂洗了个澡。回来安昀肃也不闲着,一下给邢纪衡沏茶添水,一下给他捏肩揉背,甚至还要伺候他再泡一泡脚,把邢纪衡搞得很无奈,拉住他说:“有事就爽快说。” “嗯?”他倒一愣。 “你心里一有事就爱这么忙活。” 原来他一晚上心不静,邢纪衡比他还要了解他。都看出来了,就别再藏了。 “如果,我说如果,”他还是拐了个弯,“我白天不一直在家待着,你觉得行吗?” “不在家你在哪儿?” “比方找点儿事情做……”他吞吞吐吐。 邢纪衡点他:“说重点。” “二嫂今天问我愿不愿意到街道的扫盲班去代课。” 他快速把话说完,剩下的就是在邢纪衡的脸上找阴晴。他最怕邢纪衡不说话,邢纪衡果然还是不说话了。唉,真不该答应二嫂说回来商量商量,怎么又自作主张上了? 还是也想出去吧,一个人闷太久了,二嫂对他一提这事,他心就动了。他当时说:“我都没进过学校,也能教别人?” “你没进过学校,可你念过书啊,你识字。我看过你写的字,把我们宣传科的人都比下去了。你看,眼下处处在抓生产,但是文化建设也不能落下呀,你有这本事还不发挥?” “可我从来没……”从来没干过正经工作,对谁都说得出口那种。 “都是从一开始的。新时代了,该有新的活法。你要是有这个意愿,我就安排你去你们街道那片的扫盲班,离家近,不耽误事。”秦文玉在区委宣传部工作,当下连去处都替他想好了。 他末了也没敢把话说死。幸亏没说死,看意思邢纪衡不打算吐口。 “你觉得不好就算了。” “去吧。”邢纪衡说,“愿意去就去吧,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邢纪衡拉他到身前,拍了拍他的手。 他立刻保证:“我不会耽误回家时间,你下班的时候我肯定回来了。” “我一直不让你出去不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你怕我让人欺负。” 邢纪衡点点头,又摇了摇:“现在没人能欺负你了,是不该把你再关在家里。”看他两眼,话里出来一股笑腔,“你什么表示也没有?”你刚才捏肩捶背不是干得挺积极?继续啊。 邢纪衡的本意是这个,但不知怎么,让安昀肃一理解竟跑到歪处去了,只见他挤进邢纪衡腿中间,顺模乖样地解起了皮带。 没几下,那里面静默的物事就被勾起了兴头。何必还打断他,邢纪衡两手向后往床上一撑:“头抬起来点儿。”他头埋得太低了,看不见表情,非得邢纪衡伸手去端他的下巴。 “衣服脱了。”又一声吩咐,安昀肃褪尽衣衫。他胯间那处已经明显立起来了,抬腿要往床上去。刚上去一条腿,被邢纪衡手一抵。邢纪衡让他继续,说刚才怎么来现在还怎么来,又说:“不准用手。” 这话真叫人难为情。不在话的内容,在安昀肃很久没有听过邢纪衡如此“爷”的腔调了。他两手老老实实地扶在床沿上,一毫一厘也不去碰邢纪衡。似乎一刻倒退十几年,他最早服侍邢三少爷就是这样。 但心不一样了。心早被这么多年的日子盛满了,踏踏实实沉在那儿,轻易浮不起来。不像身体,刺激几下就不知几两重了。他给邢纪衡口着,自己也愈加难耐,性器涨得冒水,原本岔着的腿忍不住往一块并。 “受不了就自己摸摸。”邢纪衡对他说。感觉他探手下去的空当,唇舌失了些力,又补道,“嘴上别停。” “嗯……嗯……”安昀肃哼哼着,半是回答半是呻吟。 直到邢纪衡射在他嘴里,他仍是那个半低头的姿势,吞咽完全是下意识的,手一下一下taonong着自己。 邢纪衡一把扯他起来,搂住他的腰,那根已近极限的物事几乎刚入口,安昀肃便绷着身子一抖,随即整个人懈下来。 “这就喘上了?今晚才刚开始。”邢纪衡拥着他,一齐倒向床里。 窗外斑驳的院墙上,是中秋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