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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回暖

    新年即将到来,冬日的萧条之气也越重。万物都陷入了沉睡,等过这个冬眠,到了来年就是万物复苏的时候了。

    花园里的玫瑰已经枯败了不少,花瓣凋零,只剩一抹残红,早已撑不起属于玫瑰的娇艳无匹。今年却没有花匠来打理了,这么大片的玫瑰园好像成了个累赘。放眼看去,越发觉得颓败。聂之鹤已经在花房里指着玫瑰说这片颜色太过喧宾夺主,等开春之后就铲除,换新的品种。就是种上普通的绿植也好,至少郁郁葱葱,常年积翠,还显得生机些。

    聂慎童没什么异议,他只缩在聂之鹤怀里吃蛋糕,一手不伸的,只等聂之鹤送到他嘴里。听到这话,他也只浅浅的伸了个懒腰,“反正不是树就是花,看什么都一样。”

    他言辞间是毫不在乎,偌大的玫瑰园,说废也就废了。毕竟那已经是之前的记忆了,忘了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聂之鹤搂他在怀,心情越发的愉悦,亲吻着他耳后,低低的声音,“我很不喜欢玫瑰。”

    聂慎童只垂下眼帘,还是照旧的咽下递到嘴边的蛋糕。

    韩思唤这次回国的时间最久,住了两个月才有了回加拿大的念头。就快到属于中国人的新年,她要回去陪薛如意。而且等到现在看聂慎童也没有好转的样子,她也希望回去询问一下其他的医生,看有没有治疗的可能。

    聂之鹤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始终牢牢的把聂慎童护在怀里,根本就拒绝韩思唤的靠近。

    其实无论韩思唤说什么,聂慎童也听不进去。他好不容易才又变得这样无忧无虑,谁也不忍打碎它。韩思唤不禁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还要先跟聂之鹤说:“我想跟哥哥单独说几句话。”

    聂之鹤却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不容置疑的,“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也一样。”

    韩思唤无力再说什么,只能站在聂慎童的身侧,小心翼翼的去抚他的肩膀。这次聂慎童却没有打掉她的手,反而很安静的坐在原地,由着韩思唤汲取一点最后属于他的温度。

    “哥哥。”韩思唤的声音颤抖,只是碰一碰他的肩膀就已经止不住泪意,“哥哥,我要回加拿大了。以后你,你如果想出国玩,来加拿大找我好不好?”

    聂慎童抬起脸,十分的愉悦,“以后爸爸会带我去的。”

    他话中充斥着满满的幸福,是那样的期待。韩思唤不再说话,眼里的光也迅速暗沉,她始终要走,只在彻底离开这个房间之前突然抱住了聂慎童。她抱的那样紧,连带着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聂之鹤的脸色果然一变,幸好这个拥抱很短,俩人很快就分开了。不过一个分别前的拥抱,都足以让聂之鹤排斥的厉害。

    韩思唤终于是走了,她一离开,这个家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聂慎童连送一送她的心思也没有,只管赖在聂之鹤身上,“爸爸,亲我。”

    俩人朝夕相处到现在,这两个月来不知道缠绵了多少次,就算如此聂之鹤也始终觉得不够。他好不容易才能拥有聂慎童的心甘情愿,他主动的攀附和撩拨,就跟他梦中所想的一样,聂之鹤已经情迷的不能自己。这么多年,他终于把那种满足感实质性的抓到了手里。

    谢婉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可她说的新年已经近在眼前。越贪恋现在的时光,他心中的选择就越坚定了几分。

    聂慎童似乎也知道新年快到了,呆在家里躲懒,又缠着聂之鹤说他们的新年计划。他想出去玩,要去天气暖和的地方。聂慎童就是个大麻烦精,讨厌夏天又讨厌冬天,受不得热又耐不了寒,娇气的不成样子。聂之鹤也兴致勃勃的选择度假的地点,他在那里列举好处,聂慎童只管挑三拣四,说着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聂之鹤也只能失笑,时不时亲密的吻他。

    晚上俩人还在纠缠在一起,聂慎童只抱紧在他身上冲撞的人,每一下都发出难耐的呻吟,那声音甜软滑腻到了一个极致,又被兴奋的男人撞到破碎,“爸爸,嗯嗯,爸爸好棒……”

    聂之鹤还在快意的喘息,闻言也只能低下头吻住那两片不断呻吟的嘴唇。

    聂慎童全身都是热汗,两条腿都勾不住男人不断挺动的腰身,他仰着脖子,把身体的归属权都交给父亲,一遍遍的吞吐他的欲望,惹的男人的yuhuo更加高涨,架起他的腿在臂弯,屁股都被捧住脱离了床单,攻势的更加猛烈。聂慎童都恐惧的大叫起来,只能一手往后撑住床头,熟红的媚rou紧紧绞住男人暴涨的欲望,也让聂之鹤痛快的发泄出来。

    他倒在聂慎童的身上,剧烈的粗喘,实在满足的很。抱着失神的聂慎童亲了亲,促狭的笑他,“宝宝怎么这么快,舒不舒服?”

    他一摸聂慎童的腿间,湿哒哒的,早被cao射了。

    聂慎童正敏感的厉害,哪里能碰,带着哭腔呻求,“不要,爸爸不要碰。”

    聂之鹤贴着他的脸缓缓的摩挲,此刻的心里只充斥着无与伦比的满足,聂慎童在性爱中的诚实反应骗不了他。

    都在痴迷中,聂慎童的手指滑过他的后背,把热欲中的汗水都涂抹到指间,声音软的厉害,“爸爸。”

    聂之鹤“嗯”了一声,还不舍得从他身上下来,只抱着享受温存。

    过了许久,房间里的黑暗像饱浸了墨汁,冬日里的风声簌簌的吹着,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呼嚎,夜深人静,就容易让人联想是哪里的孤魂野鬼。现在敢细数一下,等到年后,就是聂同泽离开后的第十二年了。时光交替,都已经走过了一轮。

    那样彻底的静谧之后,聂慎童才缓缓开口,“爸爸,我想清楚了,你把那个野种接回来吧。”

    突然听到这一句,聂之鹤还觉得是自己浑身的关节都被冻住了,不止丝毫动弹不得,连整个人都是一阵恍惚,好像一切都不真实的厉害,他低下头极力的要去看聂慎童此刻的表情,怕是错过了每一寸的细微,“童童,你在说什么?”

    聂慎童直哼了一声,气道:“爷爷不就是怕我做手脚吗,他担心聂家的前程,可我也是聂家人。反正我会死的比他早,我又没后代,要是他能担起责任,就让他来好了。”

    聂之鹤还是痴痴在问,“童童,你在说什么?”

    气的都捶了他两下,聂慎童还是很生气,“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还能找谁结婚生子?”他又委屈的很,“反正我是不可能传宗接代的,那就让那野种回来好了。那是我的财产,我才不给外姓人。”

    聂之鹤始终回不了神,他小心翼翼的去触碰聂慎童的脸颊,碰一下,就觉得心脏被激了一下。被剥开了层层的硬壳,有种在严冬之后被春日照耀,渐渐回暖的感觉。

    “童童,你……”聂之鹤颤抖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你能,你能接受他?”

    “我才不接受,我只是肯让他回来,我一定会欺负死他!”聂慎童在他身下又扑腾,“你背着我生野种,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聂之鹤本能的就去吻他,是真的情难自禁,听聂慎童还在呜咽的哭着,“给他,都给他,但是不能给他多少。”

    “我知道,我知道。”

    聂慎童搂住他的脖子,气急败坏的威胁,“你不准疼他,不准爱他,最多一分,只能有一分,其他都是我的。”

    “都是你的,童童,全都是你的。”聂之鹤狂热的亲着他的脸,要吻遍他每一寸皮肤,“我们都只爱你,童童,都只会爱你。”

    聂慎童哭的软绵绵的,每一声都是恃宠而骄的,欲擒故纵的,浸透了让人沉醉的春情,巨大的浪潮化成了无数个吞噬的旋涡,聂之鹤已经感觉自己被卷到了里面,他欣喜若狂的沉浸,浪潮浸透了四肢百骸,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被灌足了欣喜。聂之鹤可以肯定,像自然万物衰荣,流年蹉跎一样的肯定,此生只有这么一次了,他从未如此幸福过。

    只有聂慎童能够给他的,哪怕是粉身碎骨的幸福。

    俩人剧烈的交缠在一起,聂之鹤吸吮蜜糖一样的含着他,听他的声音,舔他的皮肤,真正的抵死缠绵。

    足足闹到了凌晨,聂慎童都软成了一滩,累的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聂之鹤也耗尽了全部力气,只能趴在他身上喘气。他累极了,也满足极了,“童童,我爱你。”

    太满足了,他根本没有留意,这次聂慎童到底有没有回应他。

    一身的热汗和体液,粘稠的胶合在一起,聂慎童只把头歪在一边,就像是想要透过窗帘去看微露的晨曦。明明被榨干了力气,他依然毫无睡意。只耐心的等着,等到身边的呼吸声真正平稳下来,他才轻手轻脚的把人推开。好不容易下了床,一脚踩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完全就像曾经他和爸爸彻夜荒唐的后果。

    聂慎童光脚踩在地上,微弱的声音都被吸进了地毯里,四周静的出奇,他回头看了一眼,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勉强不过能见个床上的轮廓,这才真让他笑了。

    这些年他就很怕去两个地方,聂同泽的墓地,聂同泽的房间。但是此刻摸黑倒也走的非常顺畅。这个家里什么最好的都给了他,聂同泽的卧室都没他的好,很顺利的走到男人的卧室,聂慎童先去了洗手间,一刻也等不及,在细微的水流声中把自己清洗干净。只是情欲的痕迹怎么也洗不掉,只把皮肤揉红了,反而看起来还正常一些。

    爸爸的衣柜里还放着他以前的睡衣,本来就是,他从小到大,身上的哪样东西不是爸爸准备的。就连床头柜里放着的物品也全都跟他有关,无耻的老男人,姻缘寺里求来的红绳还在,假装维生素的药瓶还在,年少时不知被他偷占了多少便宜。真的是太无耻了,占了他的全部,把骨血都刻上了他的印记,然后就这样走了。

    那部刻意来刺激他的电视剧是这样演的,原来当年聂同泽求来的红绳是这个作用。当时的他只觉得恶心,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摘了红绳扔掉,就跟一粒尘埃一样,都没让他放在眼里过。竟然如此啊,有些事早就定下了,看来就是他亲手毁了和爸爸的红线。

    这个家里,包括爸爸的痕迹也都快消失的差不多了。

    他郑重的把红绳在脚踝上绕了一圈,细如蚊蝇的,“我都会讨好你了,你一定要出来见我。”

    窗帘只拉开了一条细缝,曙光透进来,又是第二天了。

    极致享受的一夜过去,聂之鹤睡的很沉,过了他的作息时间都还没反应。直等管家来敲门他才苏醒,习惯性的去摸身边,却是空落落的,而且旁边连温度都没有,都凉透了,他跑哪里去了?

    聂之鹤一下就清醒了不少,怎么一反常态,竟然没赖床?

    “童童?”他率先穿好了衣服,去洗手间看了,也没有人。

    他失笑,打开了门出去,对着楼下喊了一声,“童童?”

    几个保姆正往桌上摆早餐,却也疑惑,“大少爷下来了吗?”

    聂之鹤怔怔的发了会愣,管家都发觉了这不正常的沉默。连忙让人去找大少爷,花房没有人,厨房客厅都没有,铁门一直锁着,保镖也说没见着人出去。

    “啊啊啊!”

    几个人正在长廊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突然间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失声的惊恐,吓的连滚带爬的一摔。闷声像是惊醒了聂之鹤,他机械的走过去,就看着那几个保姆又喊又叫的,四下乱逃。

    管家也吓坏了,脸色青白,都有一种欲呕的冲动,“报警,还不快去报警!”

    聂同泽的房门大开着,窗帘里透出一线光,将那个黑暗的影子拉的冗长,长成了一条缝隙一样的死物,动也不动,是死去多时了。

    惨白的脚踝上只留着一线红,越发的觉得触目惊心。聂之鹤看了又看,一弯腰,真的吐了出来。

    “你不蠢。”他喃喃自语的,对着那一长条狂笑起来,“你不蠢,原来你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