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告密 // 和哥哥撒娇
休息日的下午，兄弟两人吃完饭后依偎在一起看电视。 沈彧扬舒服地躺在哥哥的腿上，沈信今天难得心情好，没有把弟弟赶走。 沈彧扬悄悄抬头看着被综艺节目逗得时不时开怀大笑的哥哥。 沈信在家休息时不会穿拘束的西装，而是穿柔软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白白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不过谁也别想欺负哥哥，只能哥哥欺负别人！ 沈彧扬抱住哥哥的腰，用脸蹭哥哥的柔软的肚子撒娇。 沈信揉了揉沈彧扬的脑袋，这些日子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沈彧扬对自己的亲近，看到这样像个狗狗似的弟弟，只觉得有些可爱： “你干嘛啦～弄得我好痒～” 沈彧扬好想独占哥哥好好宠爱，两人的关系进度没有自己预想地快，这令沈彧扬有些焦虑，害怕哥哥有一天被别的人骗了去。 “哥哥会和别人谈恋爱吗？”沈彧扬把头埋在沈信的怀里闷闷地问道。 沈信不明白沈彧扬为什么忽然问这种问题，不过他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社会对双性人的偏见很大，这么多年来，沈信是双性人的秘密只有父亲、弟弟和私人家庭医生知道，连关系不错的堂弟沈境都不知道。 谈恋爱的话，就意味着会多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沈信三十二岁，英俊多金又优秀，身边出现过不少合适的对象，其中不乏有也让沈信动心的人。 但是作为商人的沈信天生不容易相信别人，为了保守身体的秘密，他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见哥哥一直不说话，沈彧扬紧了紧搂着哥哥腰的手臂，催促道：“哥哥——” 沈信被勒得不舒服，一巴掌打在了沈彧扬的后脑勺： “松开点！小畜生！我看你是想勒死我！” 沈彧扬松开环着哥哥腰的手，仰着头问哥哥： “那哥哥会不会忽然就和别人恋爱了？然后就不要我了？” 沈信想了想：“不会，我身体特殊，不会有人喜欢我。” 沈彧扬认真地望着哥哥的眼睛： “瞎说，我就喜欢哥哥。我一辈子都最喜欢哥哥。” 沈信看着沈彧扬认真的眼神，一时有些感动。 但面对弟弟他总是说不出温情的话，沉默了片刻，说：“看电视吧。” 沈彧扬噢了一声，乖乖看起电视。 但沈信心里却波澜起伏，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他没有想到，自己渴望不已的亲情，居然是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弟弟给予的。 这个弟弟真的讨厌吗？ …… 沈父除了十年前需要一个自己人去公司帮沈彧扬留住位置时短暂地栽培过沈信一段时间外，几乎将沈信这个儿子当作透明。 但是沈信曾被父亲恶狠狠地揍过一回。 小时候的沈彧扬就很喜欢缠在哥哥身边了，沈信也忘了那次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沈彧扬这个小rou团太过碍眼，扒拉开他拽着自己衣服的小手。 那年沈信已经念高中了，而沈彧扬只有四五岁。 沈信其实并没有用力，但是四五岁的孩子实在太娇弱，沈信一推，他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扭伤了手臂。 孩子想要获得关注的方法就是哇哇大哭。 沈彧扬觉得自己被哥哥弄哭了就一定能被哥哥重视，于是用尽了全力放声大哭。 沈信慌得不行，连求带哄，承诺要是沈彧扬不哭了自己什么都答应他，还叮嘱沈彧扬，别人问起一定要说是自己摔倒的。 弟弟乖巧地答应了，沈信感动不已。 晚上，作息一向规律的沈信在熬夜赶作业。 他这次是真的被善良的弟弟感动了，这事若是换成弟弟弄伤自己，自己一定第一时间和父亲告状，报复这个讨人厌的弟弟。 沈信想和弟弟和好，想快些把作业写完，明天可以好好陪弟弟玩。 弟弟那么黏自己，出了这么大事还为自己隐瞒，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自己。 然而当晚，父亲还是不管不顾地将沈信狠狠揍了一顿，当时沈信正在写物理卷子，见爸爸忽然进来，坐立难安起来。 他本就有些害怕父亲，此时又因为刚把弟弟弄伤，心绪不已，于是害怕得更厉害了。 “是你把弟弟推下楼梯的？” 沈父向来严厉又威严，沈信听到父亲的质问，吓得腿都有些软。 父亲怎么知道了？ 沈信伤心不已，觉得一定是沈彧扬告的密。 想到这里沈信又气又急，说好的保密呢？弟弟为什么没有做到？ 沈父一巴掌扇了过来，沈信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在嘲笑自己之前想要和弟弟和好的心，沈信扑簌簌地掉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对弟弟的失望。 沈信恨上弟弟了，他最讨厌言而无信的背叛者。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沈父怒了，他没想到这个让他蒙羞的双性人儿子竟然真的和女佣说的那样坏。 沈父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拿起沈信的高尔夫球杆就往沈信的背上抽去。 这套高尔夫球杆是沈父送他的生日礼物。 沈信过生日那天，大着胆子问父亲有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沈父根本不记得那天是沈信生日。 只是刚巧那天有人送了一套高尔夫球杆给沈父，沈父就直接让沈信拿去了，根本没有考虑过，沈信需不需要这个东西。 傻傻的沈信看到包装精美的高尔夫球杆，真的以为这是父亲特意为自己挑选的礼物，觉得父亲总有一天会带自己去打高尔夫球，于是非常细心地保护这套球杆。 没想到这套球杆第一次使用的场景，是这个样子。 沈父一边用高尔夫球杆抽沈信，一边愤怒地骂道：“还敢威胁弟弟？你这个该死的怪物，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揍死你！” 揍了十多下，沈父的怒气消了一些，也没让家庭医生来给沈信治疗。 沈信浑身青紫，眼睛哭得肿肿的，心里恨极了告密的弟弟。 第二天手上绑着石膏的弟弟屁颠屁颠地跑来哥哥的房间。 他清楚记得哥哥昨天说只要自己不哭不告密，就什么都答应自己。 他今天要和哥哥画图画才行，还要和哥哥一起吃全世界最好吃的布丁。 但是哥哥食言了，理也不理自己。 沈彧扬难过地小嘴一瘪，又想哭，在他的世界里，似乎只要哭了哥哥就会来哄自己了。 谁知道哥哥见到他哭，瞬间暴怒了起来，揪着弟弟完好的那只胳膊往外走： “你哭啊，你哭，你去爸爸书房门口哭，反正只要我被打死了，你们父子俩就可以舒心过日子了！没有了我，你们谁都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