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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汤姆 杰弗斯2

    我开始细细的欣赏眼前这个女人。

    鬓发零乱,一脸风尘,但不能掩其绝色。

    一身仆妇打扮,想是逃命的易容改装。粗衣麻布,但却不能掩其美好身段。

    就这么样一个女人,处处都散发着成熟妇人独有的魅力。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已经有一个十七岁的儿子。

    一位我很尊敬的前辈,江湖史上最伟大的yin贼妙僧无花曾说:只有生过孩子 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

    这是一句至理名言。

    在我十多年的采花生涯中,一次又一次的印正了这一句名言。

    妙僧无花,曾经说过很多很妙的说话,也曾经干过很多很妙的事情。

    无花是我一生中唯一佩服过的一个人。

    妙僧妙语,成为了yin贼的座右铭。

    就连昔年叱咤风云的盗帅楚留香也不得不承认,妙僧的确很妙。

    我抱起了林夫人,把她放在小店中间一张桌子上。

    我让她头朝外,脚朝内。

    店门我索性也不关,这样,即使我在风流快活时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状 况。

    我不敢大意。

    余矮子说不定就在附近。

    方才放走的两个兔崽子若和余矮子汇合了,肯定要折回来向我讨回公道。

    桌子高度适中,但不大够宽,林夫人身子躺在上面,臀部压着桌边,两腿半 吊。

    这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种形式。

    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站着永远比躺着安全。

    对于一个yin贼来说,站着也有另一番风味,可以一览全景。

    林夫人显然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两行清泪流下,直流至耳际。

    两道目光射向我,极为怨毒。

    若是目光能杀人,我相信我已死了一万次。

    我很满意我的猎物。

    那种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表情,竟是如此的诱惑。

    我再从头到脚细细欣赏了一遍,然后就撕开了她的衣服。

    雪白凝滑的肌肤上,瞬即竖起了一粒粒鸡皮。

    是冷还是怕?

    一双rufang不算很大,但还是很挺。

    至少,对于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还是很挺。

    即使是平躺着,隆起的部分还是很分明。

    两颗rutou已然突起,令人涌起一股很想咬一口的冲动。

    我已经是久经沙场的人了,但每一次面对即将被我吃掉的猎物,我都莫名地 抓狂。

    我伸手摸摸腰间,刀还在。

    我必须确保若有突变,我也能在瞬间拔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并不是空话。

    象我这样的人,若有半点疏忽,焉能生存至今。

    我解开了林夫人的裤头带,将裤子一寸一寸的往下褪。

    雪白的小腹说不上平坦,中间有一道若隐若明的暗红色的印痕。

    这是妊娠纹,是一个女人生育过的明证。

    妙僧无花说:一个美丽的妇人,有了一道美丽的妊娠纹,就有了颠倒众生的 魅力。

    尤其是眼前这个尊养处优的贵妇。

    一道火在我跨间燃烧起来,迅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部位。

    我已经一柱擎天。

    但当我把林夫人的裤子褪尽,另一幅奇景更让我叹为观止。

    林夫人两腿之间竟连一根毛也没有,玉门之处,光滑之极。

    两片暗红色的大阴阜包着两片鲜红色的小yinchun,中间一颗yinhe更红得象要滴 出血来。

    这林夫人竟是个白虎!

    青龙配白虎!而我恰恰是一条不折不扣的青龙。

    我狂喜不已。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据妙僧妙语记载,青龙遇上白虎,乃是千年一回。遇之则龙乘风,虎从云, 妙不可言。

    我独行万里,踏遍千山,苦觅不遇。

    没料到竟就这样碰上了。

    谢谢你,林震南!

    请借夫人一用!

    林夫人赤裸的躺在我面前,两腿被我大大地分开,高耸的胸膛急速起伏,脸 上表情无法形容。

    此情此景,我只能说一个字:妙!

    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做一件事:干!

    不!现在还不是时机。

    这个女人还没有完全屈服。

    猫在没有把老鼠玩弄得形神俱灭时,是绝不会把老鼠吃下去的。

    我强自按下yuhuo,目光停在林夫人的脸上。

    泪已经流干了,目光也没有先前那般凌厉。

    一个再凶的女人,完全赤裸地躺在一个yin贼的面前,是否只有接受命运。

    我yin笑道:“林夫人,你知道刚才我若是出手不及,你嚼舌自尽了,我会怎 样吗?”

    我明知她无法回答,于是接着一字字道:“我会jian尸。”

    林夫人眼中露出了极恐惧和极厌恶的神色。

    我续道:“我田伯光一生好色如命,碰上你这样美丽的女人,又怎肯轻易放 过。即使是尸体也照jian不误。”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对尸体也有特殊癖好,尤其 是刚刚死,身子还热呼呼的尸体。想起来真怀念啊!那种滋味我已经整整三年没 尝过了。所以,你就算死了,也不会耽误我风流快活。”

    我自言自语的继续道:“不过,象你这样的美人就这么死了,未免有点可惜。”

    我的手慢慢地爬上那丰满的胸膛上,一边捏揉着一边说:“你说这样好不好, 现下,你先让我快活够了,然后你再死,你死了以后我再jian上三天三夜,然后再 将你的尸体带到洛阳,放在金刀王家的大门口,怎么样?”

    看着林夫人惊惧得几乎扭曲的脸,我得意极了。

    我的手从胸膛往下滑,掠过小腹,直达玉门。

    在我轻柔的抚摸之下,林夫人的身上起了变化,呼吸急剧起来。

    我盯着她说道:“你丈夫和儿子都落在余矮子手上,生死未卜,你难道就舍 得一死了之?你若从了我,待我快活够了便放了你,你便可以去洛阳搬救兵,好 救你丈夫和儿子,岂非两全其美?”

    我手停下,不知不觉间,手已然湿了。

    恐惧和怨毒之色逐渐隐去,代之一脸担忧,隐隐中也有一丝喜色。

    我恶狠狠的道:“你若不从我,那么,林震南,林平之,金刀王家一家,我 便一刀一个,通通杀得干干净净。”

    我说完,手离开了她的要紧部位,飞快的合上她适才被我卸下的下巴。

    小店外阳光明媚。

    微风过处,松林发出沙沙声响。

    回复了说话功能的林夫人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不想死。”

    声音很冷静。

    我笑了。

    这个答案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

    接着林夫人说出了第二句话:“你真的会让我走?”

    我说道:“你以为我田伯光是什么人?”

    林夫人道:“我只知道你是当今江湖上最声名狼藉的采花yin贼。”

    我不怒反笑,道:“我是一个声名狼藉的yin贼,可我也是一个一言九鼎的yin 贼!我说过你可以走,你就一定可以走。”

    林夫人沉默。

    沉默有时侯就是答案。

    林夫人显然已经认命了,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女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懂得在什么时候认命。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我可以做的就只有一件事。

    老鼠既然已经认命了,猫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它吃下肚子里面去。

    我提起了林夫人的双脚,去掉鞋袜。

    很漂亮的一双脚,小巧玲珑,晶莹如玉,简直连一点暇疵也没有。

    对于女人的脚,我有一种奇特的嗜好。

    尤其是这种近乎完美的天足。

    凑到鼻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

    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就是那种走了大半天路,再跟人打了一架,遗留下来的味道。

    很臭!但是,我喜欢这种味道。

    我忍不住深深的吸入一口,这种气味经过咽喉,到达胸腔,再进入腹腔,再 伸延至肺叶末端。

    让这口气在里面百转千回之后,才缓缓的吐出。

    这让我有一种魂飞天外的感觉,就象刚刚吸食过五石散一样,四肢百骸舒坦 无比。

    我一边呼吸着这种味道,一边把这双脚放到嘴边。

    用我多天未剃的胡子,轻轻的扎着脚心。

    林夫人全身颤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笑声一起,这间孤独的小店,登时春色盎然。

    没有哪个女人的脚心是不怕痒的。

    在我口舌并用之下,林夫人笑出了眼泪来。

    林夫人哀求的道:“求求你,别格格我受不了格格”

    在林夫人苦苦的哀求声中,我的战斗力也在不断地上升。

    这种哀求声竟是如此的美妙,比之销魂的叫床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玉葱般的脚趾更加充满诱惑。

    我一口把脚趾头含进嘴里,象品尝一道精美的小菜。

    林夫人的鼻息开始沉重起来。

    哀求声和喘息声已渐渐地分不开来。

    我依依不舍的将林夫人两脚放在桌边,小腿和大腿紧贴,两边分开。

    好一幅令人垂蜒的景致。

    我俯下身,舌头轻轻的舔弄着白皙的粉项,两手轻柔的抚摸丰腴的双肩。

    舌头慢慢地往下滑,直至胸前。

    我把脸埋在双乳中间,用胡碴子细细的刺激着那幼滑的肌肤。

    两手也慢慢地从双肩滑下,直达腰际。

    我懂得怎样去挑起一个女人的情欲,我也喜欢这么做。

    我虽然是一个yin贼,却一直不喜欢用强暴的方式来占有一个女人。

    强暴虽然很刺激,但毕竟欠缺了艺术性。

    rutou鲜红而突起,含在嘴里,卷在舌中,美不胜收。

    吐出rutou,舌头从胸前滑下,沿着那条美丽的妊娠纹,终于来到了两腿间的 坟起之处。

    两手也不停下,从腰际复往上去,按在一双美乳之上。

    玉门早已潮湿,我把脸埋进去。

    林夫人“啊”的一声,然后又是一连串销魂的喘息。

    我仔细地品尝着从虎xue里流出来的汁液,味酸而sao,却也回味无穷。

    我舌头不停地卷动着,一颗鲜红的yinhe突了起来。

    我站起,解开裤子,露出了我的擎天一柱。

    这条饥渴已久的巨龙,乍逢梦回千遍的白虎,凶相毕露。

    我两手按着林夫人两漆,青龙到了虎xue边沿。

    我没有马上插入,巨龙在虎xue口张牙舞爪,直至龙头沾满林夫人的汁液。

    林夫人双目紧闭,脸返红潮。

    我腰向前一挺,巨大的龙头刺了进去。

    林夫人又是, 啊, 了一声,全身泛起一丝奇异的淡淡的粉红色。

    我深吸一口气,长驱直入,龙头碰到了花心。

    龙虎交汇之处,紧密得连一点缝隙也没有。

    快乐的源泉打开了。

    我把巨龙缓缓的拉出一大半,再狠狠的往前冲进去,一次又一次。

    我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却丝毫不觉得乏味。

    在一次又一次强烈的冲击下,这个坚贞的妇人,终于放下了矜持,睁开了眼 睛。

    瞳孔放得很大,银牙紧咬樱唇,目光流动。

    在那两道炽热的目光里,我忽然明白了妙僧无花的话。

    龙乘风,虎从云!龙虎济会之时,浑然一体。

    我知道我将要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忘我境界,而林夫人显然也已迷失在欲望 的旋涡之中。

    我放弃了所有经典里面提到过的交合的要领,完全出自本能地冲击着这个女 人。

    一双手不停的在双肩,rufang,小腹,臀部游走。

    我脑海一片空白。

    我是一头野兽。

    一头陷入疯狂状态的野兽!

    林夫人虽然身不能动,但明明在极力迎合着我的冲击。

    这分明是一对在疯狂交合的性兽!

    当我又一次深深的冲进虎xue,碰触到花心时,林夫人再次“啊”的一声。

    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销魂。

    奇异的粉红色越来越明显。

    我突然感到xue里面有一种妙不可言的蠕动。

    我停了下来,龙头紧紧的顶着花心。

    美丽的小腹一紧一弛,很有节奏,xue里面的蠕动恰恰跟随着这种节奏。

    我渐渐地清醒过来。

    蠕动的节奏渐渐加剧,好几下突而其来旋涡几乎让我丢奎弃甲。

    我连忙深呼吸,紧摄心神,紧守精关。

    这是一种意志力的对抗。

    从外表上绝对看不出这女人竟是如此尤物。

    所有的动作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必要的,那种蠕动让我犹如腾空而起,如在云 端。

    我感到我的魂魄离开了我的身体,飘到了超然物外的九重天。

    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就连最遥远的回忆也清晰得犹 如昨日。

    那些曾经在我跨下苦苦哀求过的女人,那些曾经在我刀光里倒下的江湖豪杰。

    我甚至乎想到了林震南,那个可怜而复可悲的男人。

    渐渐地,所有的脸都融合成一张脸。

    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第一次把我带进太虚幻境的女人。

    那个我终生都忘记不了的女人。

    那个最终令我成为一个yin贼的女人。

    就在这一刹那,奇妙的蠕动突然消失了。

    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林夫人xue心里面涌出一股热流,直向我的龙头袭来。

    也就在这一刹那,仅仅是一刹那,我觉得时间停顿了。

    所有的一切都停顿了。

    甚至连心跳都停顿了。

    那张女人的脸突然崩裂,四散而去。

    一股热流从我巨龙中直喷而出,一泻如注。

    然后,那种蠕动竟又回复了,一张一合,一紧一弛,似要吸尽我的精魂。

    我软软的趴在林夫人身上。

    喘息声渐渐温和,蠕动渐渐平息,奇异的粉红色渐渐消退。

    过了很久,耳边听到了林夫人冷冷的声音:“我想你应该让我走了。”

    我站直了身子,龙身从林夫人体内滑了出来。

    我系好裤子,摸摸腰间的刀,刀把冰冷。

    一挥手,解开了林夫人的xue道,我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切都已经完结。

    身为一个yin贼,我绝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女人,哪怕这女人再好,再动人。

    我展开轻功,向衡山飞奔而去。

    这是一家路边小客栈。

    一家又小又陈旧,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

    然而,对于一个饥肠漉漉的赶路人来说,这无疑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更何况,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还下起了沥沥小雨。

    客栈,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地方。

    但对我来说,客栈永远有着特别的意义。

    一个长期在外漂泊的江湖浪子,客栈有时候就代表了家。

    两味简单的小菜,一碟白馒头,一壶热酒,这就是我的晚餐。

    一杯酒喝下,我心中泛起一丝温暖。

    酒并不好,但我还是品尝了一下才咽下,分不清品尝着的究竟是酒还是此刻 的心情。

    小店内,孤灯,独酌。

    我举起酒杯,心里却开始胡思乱想。

    我尽量去想一些有趣的事情,令自己愉快起来。

    这些年来,能令我愉快的事情并不太多,除了银两也许就只有女人。

    银两可以令一个男人充满自信,而女人可以令一个男人蚀骨销魂。

    一壶酒还没有喝完,我竟已有一点酒意,内心悠然生出一种落漠。

    一种多年以来一直无法排遣的落漠。

    这种落漠起源于孤独。

    万里独行,只是一个雅号,它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朋友。

    我从没有朋友,只有敌人。

    如果人一生中一定要有朋友的话,那么我腰间的刀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一个既忠心又可靠的朋友。

    一直以来也是这把刀给予我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勇气。

    也许在我一生中终与我不离不弃的就只有这把刀。

    门外,微风,细雨。

    我忽然渴望有人进来,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就真的进来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男的是一个手脚还算麻利的老头子,女的是一个长得很丑,满脸麻子的少女。

    但我细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丑陋的少女显然是易容改装,而且,易容术并不高 明。

    一双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两片薄而小巧的嘴唇,窈窍而纤秀的身段,在在 都显示这少女是个美人胚子。

    我全身觉得一热。

    女人,美丽的女人,这可以让人产生许多的想法。

    两人在靠墙的一桌坐下。

    那少女半嗲半骂的道:“这坏老天真不作美,这雨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声音清脆娇嫩。

    老头没有回答,只是吩咐着小二张罗饭菜。

    有意无意间,两人都向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举杯,一饮而尽,望向窗外茫茫夜色。

    老头道:“小师妹,这雨还真不知要下到啥时,说不得咱们只好在这逗留一 宿。”

    少女道:“嗯。”

    原来是师兄妹,只是这对师兄妹的年龄相差也实在太大了。

    少女又道:“二师兄,你说林公子可脱身了吗?”

    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能听得清。

    老头又向我望了一眼,我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

    老头道:“林平之武功虽然差劲,但还算机灵,方才给咱们一阵瞎捣乱,想 必是逃脱了。”

    听他提到林平之,我不禁留上了神。似乎林平之被他们从方人智,于人豪手 上放走了。

    少女笑道:“想起方才方人智,于人豪的表情就好笑。”

    老头道:“有一件事很奇怪。”

    少女道:“什么事?”

    老头道:“林夫人。”

    少女道:“对啊!林家三口乔装改扮一起逃跑的,难道说林夫人自个儿脱身 了吗?”

    老头道:“这事还真不好说。”

    我心下暗暗好笑。

    林夫人,那个美丽的妇人,我依稀里还有一丝怀念。

    少女道:“是了,二师兄你怎会使青城剑法?”

    老头道:“这”

    少女微嗔道:“二师兄,你说嘛。”

    老头道:“看来我若不说,小师妹你是不会让我好过的。”

    少女笑道:“你知道就好。”

    老头道:“是临下山前师父他老人家教我的。”

    少女讶然道:“爹怎会青城剑法呢?”

    老头道:“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的武功来历咱们作弟子的不应妄加惴测, 师父身为华山派掌门,对各门各派的武功想必都有一番体会,会一点青城剑法又 有什么奇怪。”

    少女沉默。

    听到这里,我着实吃了一惊,同时也猜出了两人的来历。

    想不到两人竟是华山门下。

    这老头叫劳德诺,岳不群座下第二弟子,听说是带艺投师,武功一般,但在 江湖上也算是一号人物。

    当然,这是托了华山派的福荫。

    这少女叫岳灵珊,岳不群的独生女,听说是个绝色美人,姿色不在乃母岳夫 人之下。

    这两年在江湖上也渐渐有了一点名气。

    事情看来很复杂,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已经有点玄,华山派似乎又插上了一 腿。

    究竟内里有什么玄机?

    岳灵珊道:“青城派真那么厉害吗?一下子就毁了福威镖局。”

    劳德诺道:“余沧海固然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怪才,但要说青城派真那么厉 害也不见得,只能说是福威镖局太过不堪一击。不过,余沧海这次也未免太狠了。”

    岳灵珊道:“余观主吗?他出手毒辣得很。我……我见了他很害怕,以后我 ……我再也不愿见他了。”

    语音微微发颤,似乎犹有余悸。

    劳德诺道:“尤其是他那门得意武功摧心掌,更是歹毒无比。”

    岳灵珊道:“青城派跟福威镖局真有那么大的仇口吗?”

    劳德诺道:“此事说来话长。”

    岳灵珊道:“反正咱们要留一宿,时间长着呢,二师哥你便说些故事给我听 听。”

    此时饭菜已经上来了,劳德诺道:“那便边吃边说吧。”

    我心下不禁一喜,但马上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

    劳德诺对这件事情似乎了如指掌,难道说华山派也在其中谋划什么?

    劳德诺道:“这事要从大师兄脚踢青城四兽说起。”

    岳灵珊道:“嗯,为了那事,大师兄还挨了爹三十棍子呢,陆猴儿也挨了十 棍。”

    这件事我也略有所闻,华山派大师兄令狐冲在酒楼脚踢青城四兽,是最近颇 为让我愉快的一件事。

    令狐冲在五岳剑派年青一代中,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脚色,据说已深得岳不群 的真传。

    但也听说此人声名不太佳,好喝好赌,似乎和岳不群不是同一路货色。

    劳德诺道:“为了这事,师父还特令我携信上青城派道歉。师父信中说,现 在已将两名顽徒重重责打,原当命其亲上青城,负荆请罪。只是两名顽徒挨打后 受伤甚重,难以行走,特命二弟子劳德诺前来领责。此番事端全由顽徒引起,务 望余观主看在青城、华山两派素来交好份上,勿予介怀,日后相见,亲自再向余 观主谢罪。”

    这老头果然是劳德诺。

    看来岳不群这伪君子也还保留着一贯的虚伪本色。

    劳德诺又道:“我到得青城,那青城四兽心怀不忿,几番出言讥嘲,伸手要 和我较量……”

    岳灵珊怒道:“呸!青城派的家伙这么恶!二师哥,较量就较量,怕他甚么 了?料那些怪物也不是你的对手。”

    劳德诺道:“师父命我上青城山去道歉谢罪,可不是惹是生非去的。当下我 隐忍不发,在青城山待了六日,直到第七日上,才由余观主接见。”

    岳灵珊道:“哼!好大的架子!二师哥,这六日六夜的日子,恐怕不大好过。”

    劳德诺道:“青城弟子的冷嘲热讽,自然受了不少。好在我心中知道,师父 所以派我去干这件事,不是因我武功上有甚么过人之长,只是我年纪大,比起众 位师弟来沉得住气,我越能忍耐,越能完成师命。他们可没料到,将我在青城山 松风观中多留六日,于他们却没甚么好处。我住在松风观里,一直没能见到余观 主,自是十分无聊,第三日上,一早便起身散步,暗中做些吐纳功夫,以免将功 课搁下荒疏了。信步走到松风观后练武场旁,只见青城派有几十名弟子正在练把 式。武林中观看旁人练功,乃是大忌,我自然不便多看,当即掉头回房。但便这 么一瞥之间,已引起了我老大疑心。这几十名弟子人人使剑,显而易见是在练一 路相同的剑法,各人都是新学乍练,因此出招之际都颇生硬,至于是甚么剑招, 这么匆匆一瞥也瞧不清楚。我回房之后,越想越奇怪。青城派成名已久,许多弟 子都是已入门一二十年,何况群弟子入门有先有后,怎么数十人同时起始学一路 剑法?尤其练剑的数十人中,有号称‘青城四秀’的侯人英、洪人雄、于人豪和 罗人杰四人在内。小师妹,你要是见到这种景,那便如何推测?”

    岳灵珊说道:“青城派或许是新得了一本剑法秘笈,又或许是余观主新创一 路剑法,因此上传授给众弟子。”

    劳德诺道:“那时我也这么想,但仔细一想,却又觉不对。以余观主在剑法 上的造诣修为,倘若新创剑招,这些剑招自是非同寻常。如是新得剑法秘笈遗篇, 那么其中所传剑法一定甚高,否则他也决计瞧不上眼,要弟子练习,岂不练坏了 本剑的剑法?既是高明的招数,那么寻常弟子就无法领悟,他多半是选择三四名 武功最高的弟子来传授指点,决无四十余人同时传授之理。这倒似是教拳的武师 开场子骗钱,哪里是名门正派的大宗师行径?第二天早上,我又自观前转到观后, 经过练武场旁,见他们仍在练剑。我不敢停步,晃眼间一瞥,记住了两招,想回 来请师父指点。那时余观主仍然没接见我,我不免猜测青城派对我华山派大有仇 视之心,他们新练剑招,说不定是为了对付我派之用,那就不得不防一二。”

    岳灵珊道:“二师哥,他们会不会在练一个新排的剑阵?”

    劳德诺道:“那当然也大有可能。只是当时我见到他们都是作对儿拆解,攻 的守的,使的都是一般招数,颇不像是练剑阵。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又散步经过 练武场时,却见场上静悄悄地,竟一个人也没有了。我知他们是故意避我,心中 只有疑虑更甚。我这样信步走过,远远望上一眼,又能瞧得见甚么隐秘?看来他 们果是为了对付本派而在练一门厉害的剑法,否则何必对我如此顾忌?这天晚上, 我睡在床上思前想后,一直无法入睡,忽听得远处传来隐隐的兵刃撞击之声。我 吃了一惊,难道观中来了强敌?我第一个念头便想:莫非大师哥受了师父责备, 心中有气,杀进松风观来啦?他一个人寡不敌众,我说甚么也得出去相助。这次 上青城山,我没携带兵刃,仓卒间无处找剑,只得赤手空拳的前往……”

    岳灵珊突然赞道:“了不起,二师哥,你好胆色啊!”

    劳德诺道:“只是我担心大师哥遇险,明知危难,也只得挺身而出。难道你 叫我躲在被窝里做缩头乌龟么?”

    岳灵珊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动听。

    一时间,这家小客栈有了点生气。

    劳德诺续道:“当下我悄悄起来,循声寻去,但听得兵刃撞击声越来越密, 我心中跳得越厉害,暗想:咱二人身处龙潭虎xue,大师哥武功高明,或许还能全 身而退,我这可糟了。耳听得兵刃撞击声是从后殿传出,后殿窗子灯火明亮,我 矮着身子,悄悄走近,从窗缝中向内一张,这才透了口大气,险些儿失笑。原来 我疑心生暗鬼,这几日余观主始终没理我,我胡思乱想,总是往坏事上去想。这 哪里是大师哥寻仇生事来了?只见殿中有两对人在比剑,一对是侯人英和洪人雄, 另一对是方人智和于人豪。”

    岳灵珊道:“呀!青城派的弟子好用功啊,晚间也不闲着,这叫做临阵磨枪, 又叫作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劳德诺微微一笑,续道:“只见后殿正中,坐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 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脸孔十分瘦削,瞧他这副模样,最多不过七八十斤重。 武林中都说青城掌门是个矮小道人,但若非亲见,怎知他竟是这般矮法,又怎能 相信他便是名满天下的余观主?四周站满了数十名弟子,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四名 弟子拆剑。我看得几招,便知这四人所拆的,正是这几天来他们所学的新招。我 知道当时处境十分危险,若被青城派发觉了,不但我自身定会受重大羞辱,而传 扬了出去,于本派声名也大有妨碍。大师哥一脚将位列‘青城四秀’之首的侯人 英、洪人雄踢下楼去,师父他老人家虽然责打大师哥,说他不守门规,惹是生非, 得罪了朋友,但在师父心中,恐怕也是喜欢的。毕竟大师哥替本派争光,甚么青 城四秀,可挡不了本派大弟子的一脚。但我如偷窃人家隐秘,给人家拿获,这可 比偷人钱财还更不堪,回到山来,师父一气之下,多半便会将我逐出门墙。”但 眼见人家斗得热闹,此事说不定和我派大有干系,我又怎肯掉头不顾?我心中只 是说:“只看几招,立时便走。‘可是看了几招,又是几招。眼见这四人所使的 剑法甚是希奇古怪,我生平可从来没见过,但说这些剑招有甚么大威力,却又不 像。我只是奇怪:”这剑法并不见得有甚么惊人之处,青城派干么要日以继夜的 加紧修习?难道这路剑法,竟然便是我华山派剑法的克星么?看来也不见得。’ 又看得几招,实在不敢再看下去了,乘着那四人斗得正紧,当即悄悄回房。等到 他四人剑招一停,止了声息,那便无法脱身了。以余观主这等高强的武功,我在 殿外只须跨出一步,只怕立时便给他发觉。以后两天晚上,剑击声仍不绝传来, 我却不敢再去看了。其实,我倘若早知他们是在余观主面前练剑,说甚么也不敢 去偷看,那也是阴错阳差,刚好撞上而已。小师妹恭维我有胆色,这可是受之有 愧。那天晚上你要是见到我吓得面无人色的那副德行,不骂二师哥是天下第一胆 小鬼,我已多谢你啦。“岳灵珊道:“二师兄,怎会嘛!”

    劳德诺续道:“后来余观主终于接见我了。他言语说得很客气,说师父重责 大师哥,未免太过见外了。华山、青城两派素来交好,弟子们一时闹着玩,就如 小孩子打架一般,大人何必当真?当晚设筵请了我。次日清晨我向他告辞,余观 主还一直送到松风观大门口。我是小辈,辞别时自须跪下磕头。我左膝一跪,余 观主右手轻轻一托,就将我托了起来。他这股劲力当真了不起,我只觉全身虚飘 飘的,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若要将我摔出十余丈外,或者将我连翻七八个筋 斗,当时我是连半点反抗余地也没有。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大师哥比你入师 门早了几年?你是带艺投师的,是不是?‘我当时给他这么一托,一口气换不过 来,隔了好半天才答:“是,弟子是带艺投师的。弟子拜入华山派时,大师哥已 在恩师门下十二年了。’余观主又笑了笑,说道:”多十二年,嗯,多十二年。 ‘“岳灵珊问道:“他说‘多十二年’,那是甚么意思?”

    劳德诺道:“他当时脸上神气很古怪,依我猜想,当是说我武功平平,大师 哥就算比我多练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