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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鸟(拉灯)

    “你怎么样?”付涤非的声音有点焦虑,他摸摸唐铭谦的脑门,大致判断没发烧,接着才看到了地上的稀巴烂的表,眸色黯了黯,又很快恢复正常。

    “哥,对不起。”唐铭谦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要挣扎着从付涤非怀里站起来,可没等站稳便双膝跪地,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脸上滚落,他慌张地用手掩饰,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嘘,没关系,靠着我。”付涤非把唐铭谦按在怀里,刚拿起手机打算找肖扬,转而犹豫了下扔掉,拨开他的眼皮,检查了他的喉咙,没有毒品发作的征兆,才放下心来。

    室内安静到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唐铭谦半跪在白色羊绒地毯上,几滴泪猝不及防坠落,隐没在地毯中。付涤非则在他身后静静抱着他,在唐铭谦注意不到的地方,平稳地扶住他的胳膊,貌似这块表对他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什。

    唐铭谦不敢捡那块表,隐隐觉得它对于他哥好像很重要,打算等付涤非走了再偷偷收拾零件。可付涤非半天都没放开,因为唐铭谦的心脏跳动太剧烈了,让人不安。

    付涤非沉默了很久,“想起什么了?”

    唐铭谦摇摇头,柔软的发根蹭到付涤非的脖颈,很痒。

    “没有,哥,我不该翻你抽屉。”他想了想,他哥名表名车挺多的,收藏这块表,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

    付涤非余光瞟到那块表,表盘是碎了,估计要再换,里边有些线圈和零件也掉出去了,找来修表专家都回天乏力。不过他现在没有太看重这些东西了,东西毕竟只是念想,陪着他的人才是真真实实的。

    他犹豫道,“还记得我说过你会修表吗?”

    “嗯?”唐铭谦刚把眼睛擦干净,鼻子轻轻抽动。

    付涤非叹了口气,手撑在唐铭谦胳膊底下把人抱起来,“别想太多了,睡吧。”

    唐铭谦乖乖换上睡衣上了床,要问的话卡在喉咙里半晌没问。因为付涤非看起来异常疲惫,洗漱完毕上来抱着他就再没睁开眼。

    付涤非确实很累,困意却被一些事情驱散了。

    他晚上去了家宴。这次家宴由于火狐叛逃,气氛异常低沉。虽然以往也欢快不到哪去,但这次付震的脸就像个股市行情盘,凝重的很。

    付涤非需要解决很多事,比如付家枪支的问题,毒品流通的问题,黑市的重新洗牌,以及他将“因急性冠状动脉阻塞引发的心衰竭致死”的死亡说明书作为礼物给付静菲,作为回礼,付静菲把娄家股份交易附件和其他材料给他,却让他想起个问题。

    付静菲收购或是重新合并的娄家公司都算是新公司,银行短期内不会给新公司贷款,付震给她那点钱又杯水车薪,那么是谁给她资金的呢?

    付静菲都去南半球找游侠度假了,扔给他一堆子的事。

    “哥。”唐铭谦往付涤非颈窝里蹭了蹭,惴惴不安道:“你还不睡?”

    他怀疑他砸了表后他哥气的睡不着。

    付涤非轻笑出声,愁云好像消散了一多半,如果不是拉着付家这座大山,只有他们两个人简简单单生活,应该也不错的吧。

    距唐铭谦失忆差不多一个月了。

    “你知道我没睡?”付涤非有点好奇。

    “嗯。”唐铭谦嗓子咕噜了一下,亲了亲他的喉结,“你睡的时候呼吸会变深,和现在的频率也不一样。”他哥现在的呼吸浅而快,明显不是入睡的表现。

    付涤非被搅弄的睁开了眼,又把人往里环了环,突然觉得小孩少了点刺也很好玩。

    “哥,别愁了,我帮你修表。”唐铭谦眼睛几乎睁不开了,打了个哈欠,心安理得地藉着付涤非体温。他愧疚死了,但真的太困。

    付涤非笑了笑,原来还是计较这件事,其实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嗯,睡吧。”

    唐铭谦又做梦了,梦里的男人点燃银色滤嘴的香烟,青色的烟雾很快融入水般的黑暗中,他能看见隔着重重人影,每吸一口就会发出点点星火般的光。

    那不是他哥吗?

    唐铭谦直视着人影,正绞尽脑汁思考,就被吵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有种绝望的感觉。

    还没到早晨,竹寺里的鸟叫声就接连不断,吵得他头都大了。妈的,这几只鸟是变异了吧,连放炮都没这么大杀伤力。

    付涤非早就不在他旁边了,应该是晨练去了。

    唐铭谦愤愤不平地摔枕头,将被子往旁边一掼就要下床,“妈的,老子势必把这几只鸟打下来煲汤。”

    “煲什么汤?”付涤非穿着休闲服回来,发梢还是湿的,看样子正要进浴室。

    唐铭谦一怂立马滚回床上盖上被子,又是纯良的模样,“我我没打算煲汤,就是外边的鸟叫得太凶了,我才想打下来的。”

    “哦?打下来。”付涤非眉峰一挑,小孩被惯的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想上天。性格倒是越来越像从前,有了那么点好转的迹象。

    最近毒瘾也压制得很好,有时付涤非恰好不在家,都是唐铭谦一个人熬过去的,直到他回来才有所察觉。之后他就叮嘱肖扬,避免唐铭谦私自活动,但凡看他身体有不适,立马叫他回来。

    小孩一点也不娇气,只是偶尔撒个娇而已。

    唐铭谦看着他哥越走越近,心里不安起来,被子后边只露出双眼睛,“哥,这鸟......不能打吗?”

    “能到是能。”付涤非坐在床沿上,把手缓缓伸到了被子里,“就是鸟有点无辜。”

    “什......什么啊。”唐铭谦往后缩了缩,那手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痒痒的,让他想跑。

    “发情期的鸟,叫得能不凶吗?”付涤非掀开贼子钻了进去,院子里的鸟打不打再说,但他觉得需要先教训教训被子底下这只鸟。

    唐铭谦被抓得笑出声来,帮着付涤非把衣服扒下去。

    刚运动完的身体线条流畅,肌rou上力量充盈,脖颈散发着男士香水的淡香。唐铭谦闻了闻,又往下看一眼,爆笑:“哥,你直接说晨勃不就行了?”

    付涤非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覆了上去。唐铭谦飞快地钻进他的怀里,两具rou体紧紧勾缠在一起,激起一道微弱的电流。

    完事后,付涤非先去洗澡,出来后上身光裸,清晰分明的腹肌和半截人鱼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细小的水珠连在一起蜿蜒滚落,腰上松松垮垮裹了条毛巾,唐铭谦看那个形状怀疑里边没穿内裤,真是放肆。

    唐铭谦默默咽了口唾沫,眼神有点怨毒。

    “要我帮你洗吗?”付涤非当着他的面换上内衣内裤,穿上工作正装,好心提供服务。

    禽兽变成了衣冠禽兽。

    “不用。”唐铭谦断然拒绝,自从从海滩回来,他对水尤其是洗澡水有种生理性恐惧。

    付涤非良心发现,这样老是白日宣yin对小孩身体也不太好,是时候让肖扬准备点韭菜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