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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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铎一路风驰电掣左躲右闪将身后穷追不舍的人远远甩开,飞也似地冲回了家里。 老齐又是只看到一道虚影,沈铎就消失不见了,他冲回卧室,没人,婴儿房,只有沈思归和杨嫂在,他哐哐哐一连甩开几扇门都没见到人,额角青筋开始不受控制地蹦跳,老齐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小少爷在楼下的游泳池游泳呢。” 沈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下楼到了后院。 阿雁坐在吊篮上啃着西瓜,而不远处的泳池里,碧蓝色的水面波光粼粼,水流被修长的四肢划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沈铎知道雁思归以前是游泳队的,却没真的看过他训练或比赛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只觉得雁思归恍若在他的心湖游弋,那一圈一圈荡开的涟漪全都是雁思归撩起的皱纹。晴朗的夏夜里,星辰璀璨,撒下的银练似的清辉被雁思归拂得随池水一起摇摇晃晃,那美人每一个起伏摆臂都是如此流畅,轻松得带上了优雅的味道,天鹅敛翼般的蝴蝶骨,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在靛蓝的池水里若隐若现,雪白的肌肤被洗得甚至泛着冷冷的粼光,一眼望去,恍若一条美人鱼。 沈铎盯着他看了会儿,忽地把上衣和鞋脱掉,露出健壮发达的上身来,一个猛子就扎到水里去,扑通一声溅起高高的水花,摆动着健硕修长的四肢就向雁思归游去,不同于雁思归的流畅优雅,沈铎游泳的姿势动作都和他本人一样,粗暴,迅猛,强悍,如果说雁思归想人鱼,那沈铎就是像蛟龙入水一样,起伏的肌rou线条、有力的动作和被拍得哗哗作响的波浪全都昭彰着他野蛮原始的雄性力量。雁思归触到对岸,转身刚要往回游就看到了沈铎,瞬间就觉得意兴阑珊,又转过身踩着扶梯往上爬,刚一上岸,沈铎已经游到了跟前,长臂一伸,薅住了人的脚踝,雁思归不防备惊呼一声就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他从水下划了两下浮上来,一把把泳镜挺起,“做什么!” 沈铎将雁思归一把薅到跟前,“爱啊。”随即一把扯掉了他头上的泳帽,长发海藻似的瞬间散落开来。 雁思归在水里挣扎起来,“又发什么疯!” 沈铎一言不发,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一边游一边拱将人挤到了泳池角落里堵着,眸光深深地看着他,那目光赤裸裸得似乎已经用眼神将他狠狠侵犯了个遍。 雁思归抬起那条还被他钳着的手腕在沈铎眼前晃了晃,“松手。” 沈铎不动也不说话,视线落在他斐丽的唇瓣上,然后慢慢下滑落在那盛着浅水的锁骨上,最后落向水面下那若隐若现的两颗红樱。 他撑着池台就紧紧地压上去,湿漉漉的裤子彻底黏在身上,那斗志昂扬的巨物形状尽显,隔着雁思归单薄的泳裤,热度甚至青筋搏动的频率都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沈铎卡进他的双腿间一边游一边顶撞摩擦,雁思归被他顶得被迫起起伏伏,碧蓝的水面也应和着沈铎的动作晃动起伏漾出一层又一层波光,一眼望去,像是两条人鱼在浅海的礁石上交尾。 雁思归被他这粗鄙急色的动作激得脸色通红,浑身都泛起了淡淡的樱粉,“我母亲还在!” 沈铎用力撞他一下,欲念烧得他喉咙嘶哑的厉害,“怕什么,又看不到。” 雁思归竭力推搡,沈铎岿然不动,甚至贴得越来越紧,顶得他泳裤都被挤到rou缝里去,雁思归终于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薅住沈铎的头发,眸光比池水还要清亮:“沈铎,你准备还要让多少人视jian我?” 闻言,沈铎停下来,盯着那双眼睛深深地看,里面清清亮亮地倒映着一个自己,这就是他面对雁思归时的样子,这就是他在雁思归眼中的样子,贪婪,凶残,霸道,欲孽深重,毫无半点美感可言。 可是啊,雁雁,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眼中的你,一定是美丽,优雅,高贵,风骨高傲的。沈铎默念着,浓黑的睫毛垂下时,黑眸是幽深到勾魂摄魄的暗度。 沈铎松开他的手腕,单手擒住了他的下巴,垂头吻了上去,要将他吞吃入腹似的,深深地,去追逐他永远在逃避、永远在抗拒、永远高高在上的心。 或许他就是一头野兽,修行了许多年,游走在人世间,惟妙惟肖地模仿者人类的一举一动,分毫毕现地描摹人类的贪嗔痴怨,有一天,遇到了雁思归,那请亮亮的猫眼傲慢一扫,这完美贴合的人皮面具就不由自主地剥落下来,斯文尽褪,凶险毕现,丑态尽显。他早不是蒙昧未开的野兽,他被羞辱,被轻慢,被剥除遮羞布,所以他恼羞成怒,所以他暴跳如雷,所以他凶性大发,却忽然在某一刻发现雁思归那么淡淡一扫,他这头野兽就这么生出了凡心。因为他动怒,第一次不是因为弱rou强食,不是因为争抢食物和领地。 我在你面前永远无法保持优雅的风度和姿态,永远是这样贪婪如饕餮不知餍足的丑态,但是我并不是要用你果腹,雁雁。 “别逃”,沈铎擒着他的下巴,用那双眼睛深深地命令和蛊惑,“别逃,雁雁。”再度深深地纠缠上去。 “阿雁”,老齐笑眯眯地出现在她眼前,挡住了她好奇张望的视线,“贺阿姨烤了小饼干,一起去吃吗?” 阿雁举着被西瓜汁淋得湿淋淋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摆,“要。” 雁思归像是在水下闭气了太久,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浑身都被卸了力气,滑腻腻地往下沉,沈铎拎着他的胳膊环到了自己颈后,雁思归无力地抵在他的肩头喘息,沈铎胸腔强劲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震颤在他的耳膜上,嘈杂得让人听不见任何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追究那些人?”那磁性的声音响起时,胸膛带着空气一起震颤回响。 “什么。”雁思归淡淡道,呼吸仍然不稳。 “你知道我在说谁”,沈铎掐着他滑腻的腰际揉捏摩挲,“那天闹事进了警局的。” “没有为什么,警察会处理。” “只是这样?”沈铎半眯起眸子,语气危险道。 雁思归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臂,抬起头来,“不然要怎样?” “就算你做‘匿名先生’,我也能揭开你的面具,雁雁”,沈铎的目光上上下下在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上逡巡,“评论很专业也很精彩,恭喜你,成功给沈峰招了不少黑。” “你又在说什么哑谜。”雁思归波澜不惊道。 到这个份上了还是云淡风轻地死不承认,沈铎对他这个不声不响暗地使坏给人一爪子的狡黠模样又爱又恨,抓起一缕他的湿发握在手心,“不是所有人见到豪宅照片还会去仔细研究人家的合同的,小尾巴都被我逮住了,还嘴硬不承认,还要我给你看看数据报告么?雁雁这么会引导舆论,背地里在网上还做了多少事?” 雁思归只是想给他造点不痛快,也没打算就靠这个压垮沈峰,没逮住更好,逮住了也没什么好慌:“只是凑巧看到,陈述我所知道的事实而已。舆论怎么走向不受我控制,群众产生怎样的价值判断更不由我左右。更何况——”雁思归冷淡抬眼,“你说是幸运也好,法务有先见之明也罢,那些钱的确是进了沈峰的口袋,我有言过其实,说错什么吗?” “发生增值税应税行为的可是沈峰,纳税义务人可是我们,怎么降税红利都应该由沈峰享有,和消费者无关,他们要求退还房款可是没有法律依据的啊,雁雁。”沈铎摩挲着他的唇瓣道,月光和波光在他身上流镀,一双眸子看着雁思归的时候,专注又深情。 即便把雁思归关在精致的金色牢笼里,也无法把它变成只靠美色取悦人的金丝雀,无论这张脸多么具有迷惑性,沈铎也不会忘了他那可与美貌媲美的学识和才华,换句话说,正是因为雁思归是一个和他有共同语言的知识精英,正是这样像知己又像对手的雁思归,才会让沈铎对他产生层次丰富的感情,欣赏、倾慕、新鲜、刺激、想征服…… 在知道这件事是雁思归引起之后,他其实就不烦躁了,也不怎么在意那些钱要不要退会不会面临麻烦无聊的诉讼之类,或者说,他永远喜欢这种野性,刺激多巴胺,让人快乐,又刺激肾上腺素,让人兴奋。 “纳税义务人的确是你们没错,所以我只是把你们享受了降税红利的事情如实地向税负人消费者告知而已。我说了,产生什么价值判断是消费者的事,与我无关。既然你们合法合理地享受了这部分红利,为什么要怕我说呢。” 沈铎盯着那双不断翕合的唇瓣,玫瑰花似的娇艳欲滴,永远能说得人哑口无言。 沈铎爱极他的聪慧狡黠,爱极他的伶牙俐齿,也爱极他连报复也永远这样高傲地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堂堂正正一爪子挠在别人心虚气短的地方,被逮个现行也无所畏惧。他情不自禁地一口咬在那双唇瓣上,“她恰好上了热搜,而你恰好就点开留下了热评?户主文箐雯和你不认识?” “被人当街围观谩骂之后我总得知道是为什么吧,恰好注册了社交账号就看到这条热搜而已”,雁思归推他,“放开我,累了。” “最后两件”,沈铎将他按回去。 “一”,雁思归道。 沈铎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收敛了唇边的笑意:“网上那些针对你的言论,不是你cao纵的?” 雁思归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讥讽要掩盖不住:“我为什么要自黑自残?不是每个人都秉信那套厚黑学、阴谋论,我,就更不会。” 沈铎仔仔细细审视雁思归的神情语气,确信雁思归说的是真的,雁思归如此爱惜羽毛把尊严看得比一切都重,的确不会自毁名誉,也不屑玩弄这种心机套路。只是这个关头,他一切求稳,必须谨慎。 要让雁思归顺顺利利嫁给他,眼下暂时就不能将两人的关系暴露在公众视线下,还必须牢牢地掌握权柄。他 的行为的确把雁思归放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至少是不为公序良俗理解容忍的、而雁思归这个时候爆出这么大的虚假丑闻,如此高的社会关注度,沈家所有人肯定也知道了,解决不好,等两人要结婚的时候,要面对的不仅是沈大山更顽固的阻挠,更是整个社会舆论对雁思归的非议和恶意中伤,坐实了雁思归“小三成性”“小三上位”的谣言,骄傲自尊如雁思归,一定会更憎恨他。 “我只是不想有什么闪失,雁雁”,沈铎亲亲他的额头,“对不起,别生气,好不好?” “二。”雁思归没理会他,淡淡道。 “那个喂狗的偷跑去见你,还好几次,他找你干什么?”沈铎捏着他的脖颈温柔摩挲,指尖把风铎拨弄得晃动,那精致的喉结被这动作弄得产生轻微的压迫感,“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还和他那么亲密?” “他去试听我的课,熟人见了面礼貌地打招呼而已。说完了,我要回——” 沈铎倏然收紧拢在他颈间的手指,制止雁思归的动作,“这么多家机构,这么多老师,他偏偏就到了你的班上试听?他怎么知道你在哪里工作的?不是你告诉他的?他司马昭之心,你还一再瞒着我和他见面,还主动吻上去?”沈铎一个字比一个字咬得重,及至后面,咬牙切齿的意味不要太明显,“你喜欢他?” 雁思归被攥得轻微窒息,眉头不由得轻蹙,抬手就毫不留情地扼住沈铎的咽喉,直视他的眸子冷漠到倔强:“我没有吻他。还有,沈铎,不管你把我改得多畸形,永远别把我当女人,永远也别。” 那纤长的手指扼在沈铎的颈间,除了带来窒息感,更带着一股蓬勃的野性,一股冷冽的孤高,沿着肌肤相处的地方过电一般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唤起他浑身的所有雄性生物刻在基因里的征服欲,血液都为此汩汩沸腾。 就是如此,他才总是想让那双眼睛卸去冷漠,想让那双眼睛被情欲灼得泪眼朦胧,想击碎他凛然不可侵犯的外壳,想把他从高高在上的云端拽入肮脏不堪的泥潭,想触摸到他从不肯主动坦露的柔软的肚皮,想把他箍在怀里狠狠侵犯,想欣赏他因为自己而哭着哀求呻吟的楚楚可怜…… 因为他曾经在每一个难以启齿的春梦里幻想过,因为他在一次鬼使神差的放纵时见到过,从此就越来越上瘾越来越念念不忘越来越欲罢不能,为只有自己见过这样的他而沾沾自喜,也越来越狭隘到不容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见到这样的雁思归。 倏地,沈铎松开了握在他颈间的手,掐着人的腰就将人托举上了岸,随即自己也撑身上了岸,两步追上雁思归,俯身一把把人抄进怀里,雁思归气得捶人,“再动,就在外面把你干到哭。”沈铎恶狠狠道,忍耐得青筋直跳。 佣人见沈铎抱着人进来,两人浑身湿漉漉的,纷纷有眼色地别开了视线,雁思归不得已把头埋在沈铎怀里,染了胭脂似的满脸绯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使劲咬沈铎,沈铎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似的,抱着人三两步冲上了楼,刚一上楼梯,沈铎就使了个巧劲抱小孩似的揽着他的两条腿将人面对面抱在怀里,雁思归被他丢毽子似的一通提溜折腾得惊魂未定,沈铎火热的吻已迎了上来。没走两步就已经将人顶在走廊的墙上,热辣辣的情欲和荷尔蒙陡然炸开热浪似的席卷了整个空间。 沈铎烘着他挤着他,guntang的肌肤与雁思归的毫无阻隔地相贴,烫得雁思归难耐地抗拒闪躲,却被沈铎压得更紧,与雁思归紧紧相贴的地方因此更加灼热。他埋在雁思归颈间又磨又咬,待留下一片红痕时再探出舌尖下流地舔舐吮吸,隔着裤子撞得越来越重,那薄薄的泳裤都好像要这么被他顶穿似的。 雁思归推搡着人,“别在这,别……” 沈铎托着人往起掂了掂,张口就将那小樱桃吮吸的颤巍巍地挺立起来,灯火通明的走廊,还随时都有可能有人来,雁思归又气又羞,一手推开他的脑袋一手挡在胸前,小声怒斥:“没断奶找别人去。” 沈铎盯着那双被薄怒晕染得眼角绯红的眸子,突然勾起薄唇,邪气四溢,雁思归脑海警铃大作,沈铎在他反抗之前陡然发力狠撞他一下,那个玩意儿就这么隔着裤子挤进去一个头,雁思归又惊又痛,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举惊得杏眼圆睁。 沈铎被他夹得满头大汗,盯着他的眼睛视线一路下滑,在护在胸前的手上停顿一瞬,又抬眼看他,用眼神威胁他把手拿开,身下还配合地拱了拱,雁思归恨恨地瞪他半晌,眼看沈铎又要动,终是咬牙拿开了。 沈铎胜了这一场默剧似的对峙,扬着唇挑衅又调戏似的死死盯着雁思归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探出猩红的舌尖,蛇信子似的在那乳尖上轻轻一搔挠,被拂过的地方就再次颤巍巍地挺起了小红豆,色情得不堪入目。 眼见雁思归气得脸红得滴血,那因为羞愤而不安颤动的睫毛紧紧盖上了眼里的景色,沈铎挑衅得逞,唇角的笑容愈发得意洋洋得灿烂,凑到雁思归耳边恶劣地咂摸了两下嘴:“我偏不,今天就要把你嘬出奶来。” 雁思归气得白腻腻的脚趾都蜷缩起来,闭着眼低骂:“下流!” 沈铎低笑两声,咬住他的耳垂模仿刚才的动作轻轻舔舐,“那也是只对你,谁叫你这么sao。” 雁思归不再搭话,沈铎一路吻下去,停在他胸口,含住那软rou用力吮吸舔咬,还故意嘬弄得啧啧有声,发出些下流色情的声音刺激他,雁思归也如他所愿的颤抖得可怜兮兮。沈铎留恋地留下一串串的啜吻,动情地辗转厮磨,鼻尖萦绕的全是雁思归身上的奶香,甜蜜的,清爽的,又沁人心脾的,掉进了牛奶温泉里似的,蒸腾的云雾都是甜丝丝的,四面八方的环绕着他,让人飘飘荡荡如陷云间。 如果说动心的开始是能察觉一个人特有的气息,那沈铎不知已经能辨认这味道多少年,靠近,就知道这是雁思归。 沈铎抱着人,一边吻他一边一路将他顶在各种地方撕咬啃噬,及至终于将人摔到床上,那洁白的身体上已满是沈铎留下的烙印。 他的视线落在雁思归柔软的肚皮上,那圆圆的肚脐下方一点有一条手术留下的疤痕,淡淡的粉色,已经不甚明显,沈铎凑上去虔诚而热烈地亲吻。 对沈铎来说,这不是疤痕,是雁思归为他刻下的纹身,每一毫每一分都镌刻着沈铎的名字,就算擦掉了表面,下面一层层的血rou也都残留着刀痕。 雁思归没办法除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沈铎撞进去,劈开那颤抖着却仍然极力抗拒的地方,就像劈开了雁思归这个永远裹在一层坚冰里的人,摸到了他柔软的肚皮,握住了他温暖的心。 雁思归的手无力地抓挠,将床单揉的一团皱,颈间的铃铛迎合着沈铎的动作晃动,就好像沈铎唤他一声,他就乖巧地回应一声。像这具躯体似的,不管雁思归多么不情愿,只要沈铎一碰,就会不顾主人的意志,热情地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他被沈铎裹挟着在情欲的浪潮里翻腾,神智与意识像卷入了疯狂的漩涡里一般,甩得他头晕目眩,甩得他找不到自我,他忽然很害怕,害怕自己就此消失,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感知,害怕自己沉寂于这滔天巨浪与疾风骤雨里,从此这世间再没有一个雁思归。 沈铎闷哼几声,被一阵阵太过强烈的紧缩咬得又爽又痛,“雁雁,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沈铎粗喘着沙哑道,咬牙咬得腮帮子都疼了才忍住没射出来,纹理清晰的发达的肌rou被淋漓大汗洗得发亮。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雁思归的不对劲,那张艳丽的小脸被他自己用手挡着,露出来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水痕,低低地断断续续地啜泣着,小动物似的。 沈铎放缓了动作,凑过去将他的手拨开,露出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怎么了,雁雁?嗯?”他心疼地吮掉那不断滚落的露珠,“弄疼你了?不舒服?” 雁思归还失着神,紧咬着唇压抑地啜泣,一双漂亮的眼睛氤氲着秋水重重,涟漪一般地荡漾开来,将脸上的胭脂晕染得更妩媚娇艳。 “怎么了?嗯?”沈铎不断亲吻着他颤动的眼皮,温柔地问道。 雁思归的视线落在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唇角颤了颤,说了句什么,沈铎凑到他唇边,“嗯?雁雁说什么?” “不……要了……”那声音的每个音调都在颤抖,风吹柳絮似的轻轻柔柔又颤颤悠悠。 沈铎这次听清楚了,yuhuo却烧得更盛。 雁思归花似的,娇气又娇嫩,还没怎么碰就受不了,但每次都是强忍着不吭声,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像今天这样出声撒娇求饶,可他不知道,这样只会勾得沈铎侵犯欲凌虐欲暴涨。 谁会受得了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野猫突然软绵绵娇滴滴地撒娇啊,当然是抓过来按到身下怎么凶怎么敞开了蹂躏! 沈铎一下将他的腿掰得更开,一把从床上捞起坐到自己腿上,比之前进还要深,冲撞的力道变本加厉地凶悍起来,雁思归呜咽得几乎要断了气,无力地瘫软在沈铎怀里,被他紧紧箍着要一把揉碎的狠劲。 沈铎目露凶光,饿狼似的叼着他的指尖啃咬舔舐,被激烈的快感逼得粗鄙的话就这么从那双优雅的薄唇中吐出来:“叫你怎么cao都紧得要命!”沈铎眼都被逼得红了,顶撞的力道简直是往死里凿他,“再不让老公多caocao,就娇得没边了!” 雁思归被他撞得喘不上气,漫溢出的泪水不知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他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去斥这粗鄙的羞辱,张口全是黏腻破碎的吟哦。 在这颠鸾倒凤春风不尽的梦里,浮光云影、山野雾气在沈铎眼前盈盈氤氲,变幻的光与色都用上了薄纱似的滤镜,印象派油画似的,朦胧模糊,却拥有极致的色彩和光感美。握在他手中的,像是一捧柔柔的春水,细腻,温暖,碧波荡漾。那一层一层的水漫过雁思归的眼睛,薄而透明,将眼前冲刷得模糊又光怪陆离。 沈铎捧着炽热的心爱怜地亲吻他,眼角眉梢却是忍耐不住的狠意。 他像是一片干涸得太久已经龟裂的土地,张着四分五裂的幽深可怕的裂缝,不知餍足地向雁思归索要云雨,将他炙烤得赤地千里的是雁思归,将他滋润解救的也是雁思归。 渴望是这么一件让人痛并快乐的事,得不到是辗转反侧的寤寐思服,得到了是患得患失的喜忧参半,得不完整又是烈火灼心的煎熬炙烤。 永远想得到更多,永远贪婪得令人发指。 雁思归这么好,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觊觎他的人永远像过江之鲫一般,即便雁思归冷若冰霜,即便沈铎在他身上拴上了宣示主权的铃铛,贪溺美梦的人也争前恐后地涌上来,卑躬屈膝只求他一次垂怜,只求溺死在他美丽温柔得光怪陆离的颜色里。 沈铎也一样,不过是其中的佼佼者,才得以暂时困得住这抹颜温柔光色。 他嫉妒一切靠近雁思归的生物,却没有能力将这些前仆后继的东西赶尽杀绝。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公开宣示主权,想要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交换承诺誓言,想要用婚姻的枷锁更牢固地束缚他,让那些源源不断涌上来的人知难而退畏葸不前。 他以为,他是个精明的商人,可以鱼和熊掌兼得,只要将雁思归捆在身边就无所畏惧,可到头来他只是个俗人,雁思归一步一步把他变成了比沈征还要俗不可耐的俗人,他不但要靠孩子来建立不可磨灭的关系,更要靠婚姻来套牢爱人,要靠婚姻来给予自己那颗总是在患得患失的心一些安全感。 沈铎插进他滑腻腻的五指缝中去,再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痴迷到狂热、虔诚到卑微地恳求:“属于我,雁雁,全都属于我。” 一点念叨:第一次来海棠,以前听闻过海棠的文风都比较开放 我看了一些收藏量很高的文章,怎么说呢,可能我的不是纯rou文吧 因为我以前看一些霸道总裁的文章,总觉得作者对商战、对审计组和被审单位之间的“勾心斗角”并不足够了解,写得好像霸总无所不能,财务人员都很无能似的,而且缺乏一些专业性的知识 所以我的文章里故事线可能的确有一点让未涉及此部分知识的人觉得枯燥、不好理解,是我的问题,我已经尽力在去解释了 大家可以发表一下自己对这篇文章的期待,如果是要求rou文的话,那可能我要劝我这几位宝贵的读者弃文,因为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就是想尽可能把“霸道总裁”这职业在里的形象改一改,不止突出“霸道”,更要突出“总裁”,此外还想科普一下在众文包里被黑得一塌糊涂的“审计”,不是大家想的仅仅是查账那么简单,如果有审计会计专业的学生可能会好理解一点 最后,谢谢为我留言的四位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