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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之魔王的游戏(4)完

    (一)

    前4年,春秋时代的土地上,一行四人,一辆马车,山中小路。

    子贡:老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林慕予也跟着,昨天我问您,人多您不

    回答,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

    孔丘:赐,我们要去见什么人?

    子贡:盗跖。

    孔丘:盗跖是谁?

    子贡:聚徒九千的江洋大盗,烧杀抢掠,不受礼法,侵暴诸侯,无恶不作。

    所以学生觉得带女子去太危险了。

    孔丘:你只说对了一半。你还记得我们此去的任务是什么吗?

    子贡:劝说盗跖改邪归正。

    孔丘:你又只说对了一半。我们此去先是要保住自己的命。

    子贡:那……

    孔丘:你们对盗跖的了解有限,只知道他的残暴无道,却不知道盗跖也有自

    己的仁义标准。

    子贡:怎么可能,那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颜回插话:端木,先听老师说。

    孔丘:带上林慕予,我们的活命机会就大了不少,就我所知,盗跖是不会对

    女子动手的,哈哈。

    颜回:老师,这么说林慕予是我们的保命符?我们怎么能这么做呢,您不是

    常教育我们,君子坦荡荡。

    孔丘:唉。其实这一趟我不该让你们任何一个陪着,我已经是个七十岁的老

    人了,命不足惜,只是在这把年龄还不死心,想在最后再做点事情,还要你们陪

    着。你们还年轻,不应该把命送到这里。可我现在,自己连远路都走不好,更别

    说驾车了。委屈你们了。

    贡、颜:我们愿追随老师。

    孔:颜渊,其实,这次本不要你跟来,端木走东闯西,

    口才又好,但我也知道,既然林慕予来了,你就不可能不跟来。

    颜:老师……

    孔:你对林慕予的情义谁都能看得出来,我想,这次我们如果能活着回去,

    我就给你做媒,让你们成婚怎么样?

    颜:老师,我……

    孔:当然,这也得看慕予同不同意。人一老了,就总想干涉年轻人,来显得

    自己有声名有地位,唉,我果然也是老了。

    贡:没这必要吧,女子一出嫁就得乖乖听丈夫的,而且看我们的慕予变成新

    娘子,所有人一定都喜闻乐见,是吧,林慕予?

    然而这时候,尽管话题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林慕予却几乎置若罔闻,胸口

    之下,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她原本以为,孔子见盗跖只不过是

    里的一个寓言故事,没想到竟确有其事;她更想不到,孔子门下会有女学生,而

    这在以后的、、等中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颜:端木赐你别乱说,人家……我……

    贡:好了不要解释了,我教给你哈,对林慕予这种女子,你就要……(耳语),

    你看啊,林慕予脸色超奇怪,一定是在害羞了……

    孔:哈哈,你们要是再这样取笑林慕予,为师就要干涉了。慕予,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林慕予:老师,我想问您,您有没有见过一个人,人们一般尊称他老子,也

    有叫他老聃,或者李耳,或者老莱子的?

    孔:抱歉,这些人我都没听说过,如果你确定他见过我,可能是时间太久我

    已经忘了。

    "哦。"林慕予陷入沉思。

    (二)

    离开诸侯的地方,马车在太行山上前行,随着山路的日益陡峭,马车的速度

    也越加放慢。

    孔子:赐,你去问问路。

    子贡:哪里问呢,今天一上山就再没遇到人家。

    颜回:听,好像有人在唱山歌。

    "半生戎马忽梦醒,原来樵山路中行。肩挑扁担作甲武,分拨两路草木兵。

    "

    "春秋就有七言诗了,留下的却只有诗经。"林慕予想,她记起大学一位老

    师说过,中国2世纪就出了一个半思想家,那一个自不必说,那半个就是顾颉

    刚。

    "先生,先生,"子贡下车向前作揖,"请问盗跖将军,哦,就是那位跖将

    军的营寨怎么走?"樵夫甚至没有打量一行人:"左边的松林,一直走。"走过

    松林是一大片山谷,一条河流过,中间一大湖。一行人看到有人在撒网捕鱼,小

    船靠岸,远远传来渔夫收网的歌声,子贡感叹赵地不但多美女,民亦能歌善舞:

    "澘澘复澘澘,嚼我口中饼。饥饿重饥饿,千年不能止。疲病又疲病,儿女

    憾恨多。铮铮铮铮铮,大寺敲开地狱门。疾疾疾疾疾,英才从此化忠臣。化忠臣

    兮戏子飞扬,戏子飞扬兮小丑跳梁,小丑跳梁兮粉墨是强,粉墨是强兮天下竟亡。

    生前佞君尤可恨,身后晦史满尘灰。一腔悲泪何处寄,太行山上今古人。"

    唱腔极是欢快,林慕予却听出唱词里到处折冲着无尽的悲愤,其内容让她想

    起后来的岳飞,却不知道这里唱得是谁,比干?苌虹?她听过"佞臣",而"佞

    君"却是在这里次听到。

    子贡:这位先生,请问跖将军的军营怎么走?

    渔夫:跖将军?哈哈,往上,往上,过了山梁经过一片果园就到了。

    这段路走起来却不像渔夫说的那么轻易,马车走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未过山

    梁,日已过午,子贡和颜回生火造饭,林慕予到山泉边洗梳。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四人不由望去,马上之人,身型高大,

    一席青袍,却看不出年龄,原因是此人未着冠冕,披散着的长发已将脸的大部遮

    住。

    孔丘:(低声)可能是盗跖的手下,不要妄动。

    青袍客对孔丘一行人视若不见,径直来到崖边山泉旁,盘膝坐地,目不转睛

    地看着林慕予梳头。

    林慕予有点害羞,也有点想笑,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梳着头。远处马车旁孔丘

    面露焦虑,子贡神情紧张,颜回一脸怒色。

    子贡(作揖):这位兄台,敢问阁下可是跖将军的幕僚?

    那人理也没理,子贡只得讪讪而退。青袍客继续看林慕予梳头,长发遮蔽下

    的眼角似乎露出喜悦的神情。

    林慕予:你干嘛不理人家?

    青袍客:啊,真的很抱歉,你率先开口让我无地自容。但我还是要先回答你

    的问题,对你,不管问出什么问题,我都会一一解答。那边的三人,一个伪诈,

    一个jian巧,一个顽执,我因此视若无物,而你,犹如繁星中的一颗点落大地,在

    我眼里有如纯金。请接纳我的赞美,并且暂时不要离开我的目光。

    这些话如风一般飘过,清脆动听,林慕予几乎无法分辨,那声音的背后,究

    竟是一种不谙世事的童稚,还是一种久经人事的沧桑。而对方那长发遮掩下一闪

    而过的面庞——只有在这么近的地方才能看到——年轻而英气勃勃,目光质朴单

    纯却极具穿透性,犹如隐隐闪耀的星光。这让林慕予想起里对爱隆的

    描述:埃尔隆德的面容不显岁月的痕迹,既不苍老亦不年轻,却铭刻着许多欢乐

    与哀伤的记忆。他乌黑的头发如黎明前的暗影,发上戴着一圈银箍。他灰色的双

    眼如清朗的黄昏,蕴藏着繁星般的光芒。他令人肃然起敬,好似一位历尽风霜的

    君王;然而他又精力充沛,如同一位勇士,身经百战,年富力强。

    林慕予:油嘴滑舌,你当真觉得这些矫情的甜言蜜语对女子有用么?还有,

    那边的三人,你难道知道他们是谁吗?

    青袍客:请允许我倒着回答你的问题。我并不知道那几个人是谁,或许是人

    间世上的贤达,或许是彪炳史册的成功者,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听到甜

    言蜜语,多数世间女子只会更加紧锁窗匙,而最终将身心奉献给最错误的人。但

    你却不是这种人。

    林:我凭什么不是?

    客:因为你如此美丽。

    林有点脸红:我很愿和你多聊聊,但现在有要紧的事,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

    吗?

    客:我可以先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吗?

    林:我,我们要去见盗跖。

    客:哈,盗跖啊,那里可是龙潭虎xue,我可不愿看到你美丽的头被挂在寨门

    上,你一定要去吗?

    林:是……而且我很想见盗跖将军一面。

    客:你认识他吗?

    林:不,或许也认识,但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客:哦。我有个提议,我和盗跖是旧识,明天我引荐你们入寨,虽然不能保

    证安全无虞,但盗跖多少也会买我一点面子。

    林:那太好了,谢谢你。

    客:那今天,可以带美女一览太行山的风光吗?不要和那些煞风景的人同行

    了。

    林:我愿意,可是……恐怕……

    客:你既然愿意,那就交给我吧。

    刹那间,青袍客一把将林慕予挟在肋下,翻身上马:这个女人已经归盗跖将

    军了,明天到山寨去讨,碰上心情好,说不定还会把她给放了,哈哈哈哈。

    说罢,扬长而去。三人上车疾追,哪里赶得上。

    (三)

    林慕予:我看错你了!

    青袍客:是啊。

    林慕予:还以为你是个正人侠士,没想到你只是个强抢民女的暴徒!

    青袍客:哈哈,,我是天下倒数的正人君子,第二,你这样还自称

    民女不害羞嘛?

    林慕予:快放我下来,你弄疼我了。

    青袍客:没有吧。

    林:那也不行,我不喜欢被人拎着。

    青袍客停下马,把林放在地面上。一声口哨,另匹小白马从林间奔出:会骑

    吗?它很乖。要不要我扶你上马?

    "当然,不劳费心。"林慕予没好气地爬上马背,笨拙的姿势让青袍客咧嘴

    笑起来:看来得从零开始学。

    青袍客独到的的指导,加上林慕予超常的悟性,两人很快就能在山路上并驾

    驰行。

    客: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呢?

    林:被掳走的人有选择的余地吗?

    客:意思是你归我了吗?

    林:就像抢来的财宝归强盗一样。

    太行山,古木参天,深谷清泉盘旋在路的两侧,数人合抱的大树随处可见,

    而在林慕予的时代,这种景象只有在西藏墨脱那种未受破坏的原始森林中才能看

    到了。

    一路上,青袍客像导游一样,向林慕予侃侃而谈哪里是盘庚北蒙古道,哪里

    是殷纣烽火旧址,哪里是齐庄公伐晋时修的要塞,后者据此还不到百年。不过始

    终没有提到盗跖,以及自己。

    客:你知道吗,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是象群的天堂,后来由于人的捕猎,尤

    其是殷王抓去用作战争,这种巨大的动物在中国已经消失殆尽,我只在南极昆阳

    之地才见过它们的行踪。

    林:……

    客:近千年来,人间世一直在扩张,圣王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秩序正不

    断被建立起来,我们的社会正在不断被板结为一块。终有一天,这片土地上将只

    存在一个王。我不知道你以往是怎么看待我们所处的时代,然而它却在毫无疑问

    地走上一条不归路,一个我们自行给自己镣铐的深渊。

    林:啊。

    然而,青袍客很快就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又开始津津乐道太行山的风物。

    两个人策马驰至一片山间高地,四下一望,高山丽水尽收眼底。

    林:快看,那边有一棵超大的松树。

    青袍客很不以为然:你喜欢松树?那不过是周王室搞出来的一套等级符号系

    统,松就是悚,让别人怕他,也显得自己大有深意。

    林:喂,你这么说松树可要伤心了,别说松树本身早就存在了万亿年,就算

    是这棵树,恐怕几千年前就在这里了,它不但比周生得早,而且也活得久,它被

    强加上一种符号象征对松树本身就是弹指一挥间,你觉得松树会在乎吗?

    林慕予的话让青袍客的眼中放射出光彩:那你认为,松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呢?

    林:它的意义既不是成为木工的材料,也不是为旅人遮风挡雨,它原本只是

    为它自己而存在的,它就这样生长在这片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不过……

    客:你的见解太棒了,不过什么?

    林:不过如果遇到点好玩的事,我想松树也很开心的,比如……比如有人被

    绑在它的上面不能脱身。

    客:唉,松树啊松树,你真幸运今天遇到了我,看来今天只能让你开心一下

    了。

    说着,取来绳子,面朝林慕予。

    林:慢!首先,为什么被绑的是我而不是你?

    其次,你凭什么为什么绑住我?

    第三,绑住我之后你要做什么?

    客:不管你问我什么问题,我都会一一解答。

    ,弱rou强食,这是自然的法则,我们身在自然中,我又比你强,所以被

    绑住的是你。

    第二,我这个人,既不想成为社会的栋梁,也不愿为他人遮风挡雨,绑住你,

    纯粹因为我自己认为好玩,这和这棵松树是一样的。

    第三,还没想好。

    林:,松树喜欢让人被绑上,这只是我的假设,不存在实际的证据。

    第二,自然并不仅存在弱rou强食,更有周流不息,生养万物的法则。

    第三,我不喜欢被绑在树上。

    客:,我主观地认为,树喜欢你被绑上,你也喜欢自己被绑上。

    第二,就算你不喜欢,在两者之间我只能选其一,而我选择树。

    第三,即使我们舍弃主观,仅从客观出发,树一票我一票,二对一我们赢了。

    林:你赢了,绑吧。

    客:我已经等不及想知道被绑到树上后到底能看到悲愤的眼神还是一个生无

    可恋的脸。

    说罢,林慕予自己靠在了树上,与径及人身的松树相比,林显得无比纤弱。

    客将绳索套在林慕予手腕上,双臂平展,然后一圈一圈围绕在林慕予及树干

    上。

    林:补充一句,,不能弄疼我,第二,不能弄疼我,第三,不能弄疼我

    ——喂,你的这种绑法也太下流了吧,到底要绕多少圈?不可以太紧,不可以勒

    那些……

    客:不可以勒什么?

    林:你知道,无耻之徒!

    客:可我不懂啊。

    说着,一条绳索即将经过林慕予的胸部。

    林:你!你要是敢,我咬舌自尽给你看!

    林慕予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

    "什么啊,我没听懂哎。"青袍客说着,绳子却看似无心地改走了肋下。

    最后,林慕予被札札绳子漂漂亮亮地绑在了树干上。然而,青袍客却好像对

    绑人失去了兴趣,他面向太行山的青山翠谷。

    客:你喜欢这山这水吗?

    林不言。

    客:被绑在树上俯瞰这景色也是别有风味吧。

    林默然,心里却认同青袍客说的。她想到里的精灵女王,似乎自己

    就变成了她,这一片美丽的山谷都是属于她的。是的,这就是她的江山。江山啊,

    江山,自古以来多少英雄为你着迷,因为你如此的美丽。

    林:我想起我家乡的一首歌。

    客:可以唱出来吗?

    林:

    道不尽红尘奢恋

    诉不完人间恩怨

    ……

    好儿郎

    浑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

    西边黄河流

    ……

    客沉思良久:在问你主要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个小问题。

    林:说。

    客:黄河是什么?在你的家乡有一条黄颜色的河吗。这首歌我唯独这里没听

    懂,似乎是一种魔幻的修辞。

    林快哭了出来。现在的黄河一点都不黄,现在的黄土高原上古木参天,现在

    的中国尚无统一的皇权,但这些怎样说出来呢?怎样给黄金时代的人讲述黑铁时

    代的故事?"河清不可伺,人命不可延",想到这句话让她更加悲伤。

    她只好说:黄河并不美丽,它不过是我所在的国度堕落的表征。

    客:哦……

    林:那个主要的问题呢?

    客: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林:不,是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客的眼角似乎闪过一抹坏笑,他突然欺近身来,林猛然感到自己尚处在被绑

    住的危险状态。

    客:看来我们的小女生想要当女王呢,那么,对于被绑住的强势女王,怎样

    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局呢?

    "调教。"林慕予心里说。

    客:没错,就是调教。女王准备好了吗?

    林大声喊:不!我不要做女王!我要永远做你的侍女!盗跖!

    (四)情节回路:女王的崩坏

    客:看来我们的小女生想要当女王呢,那么,对于被绑住的强势女王,怎样

    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局呢?

    林:受人爱戴的女王如今被坏人绑在树上,会有好人来给她松绑的。

    客:看来女王陛下一点都不了解人性呢。大众就是,你对他们越是严酷,他

    们就越是敬畏你,而你对他们越好,他们却只会向你伸手要。那么我问,你

    是个贤明的女王还是个暴虐的女王呢?

    林:当然是贤明的。

    客:那就对了。假如你是个女暴君,这时候人们就会双膝跪地给你解开绳子,

    毕恭毕敬将你送回王宫,甚至连你的赏赐都不敢领受。

    林:然后呢?

    客:但你却是个爱民如己的贤明女王。唉唉唉,人们不但不怕你,反而习惯

    了向你索取,但是现在,一个被绑在树上的女王还能给他们什么呢?

    林:什么都给不了吧。

    客:那可不行,而且你低估了人民的创造力。当你平日身穿华服,在高高的

    宫殿上,在万民的仰视中,在卫兵的保护下,你觉得台下欢呼的人民对你是怎样

    的感情呢?

    林:崇拜和敬仰吧,或许还有感谢。

    客:对了,但不全对。人们也会想,女王同样是个人,把她脱光了衣服推倒

    在地,她在地上挣扎的样子和一个婊子没什么区别。撕碎女王的高傲和自尊,是

    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如果女王还恰好是个好人,这种欲望就变得更加强烈。

    林:……真的很没有良心。

    客:是啊,所以暴君并不都是自愿的。那么,被绑住的女王,你有觉悟了吗?

    林:我不会后悔自己做一个好女王的愿望,如果这是必须承受的,我也甘之

    如饴。

    客:说得好。但是现在人民对被绑住的女王有了一个新的诉求,希望能够被

    恩赐看到女王赤裸下体的样子。

    林:这个要求不合理吧!

    客:对常人的确不合理,但对女王就不一样了,一心一意为人民付出,是女

    王最重要的使命,现在这个就是大家共同的要求。

    林:但女王自己会受伤呢?

    客:对自己地一人之私,与现场这么多人的福祉相比,一个好的女王应当如

    何选择呢?还是你认为自己和人民其实根本不是平等的,所以不愿拔一毛以利天

    下?

    林:好吧,我说过要贯彻自己的理念。吾民们,你们的要求我都答应,但现

    在汝王的手已经被绑住,请你们帮助我脱去遮住下体的衣裳吧。

    客轻轻一吻,林慕予双颊绯红,然后客轻轻脱去林慕予的下裳。林慕予纤巧

    的双腿,美丽的腰肢,尤其是精致的私处,纷纷暴露在青翠的山林之中。

    林:现在可以了吗?(小声)无耻……

    客:人们都很感谢陛下的所作所为,但陛下如果愿意分开腿让大家看更清楚

    一些,大家会更感谢陛下。

    林:嗯,我可以照办。

    林慕予把双腿分大了一些,在绳子允许的范围内。

    客:臣民们又有了新的诉求,他们希望能够亲吻女王的下体,来表示对陛下

    的亲近和爱戴。

    林:嗯,我允许,如果是为了表示亲近和爱……啊——话音未落,客亲吻了

    林慕予的耻骨,第二下,客亲吻了林慕予的yinchun,第三下,客吻住林的yinchun,并

    将舌头送入yinchun的夹缝里。

    林:啊,这是什么!不可以……不要——求你……

    客:臣民们都愿意用自己上面的唇去对接女王下面的唇,来显示对女王的谦

    卑和敬爱,陛下为什么却说不要呢?

    说罢,继续刚才的动作。

    林:我……我要——但是这个——啊,不……可以,可以的——啊……

    客:女王感觉到我等臣民将头颅置于您胯下的谦卑了吗?

    林:感……感到了……啊太深……完全感到了……啊……好刺激……我,我

    只有现在才感觉自己真的像一个女王……啊,这种感觉……请让我多做一会儿女

    王,啊……

    客:出于对女王的爱戴,臣民们宁愿用自己的口帮助女王洁净下体。女王愿

    意吗?

    林:嗯,我愿意,大家的深情厚谊,本王的心好暖——啊……

    客加大了吮吸的力度,林慕予的下体液体泛滥,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爱液还

    是客的口液,舌头的搅拌让林全身震颤,似乎舌尖的每一次深入都能够触及林的

    灵魂深处,她双腿更加夹紧了客的面颊。

    客:女王陛下喜欢这样吗?

    林:好喜欢,我好高兴自己是个女生……可以把下体献给别人——不,女王

    ——啊,原谅我……啊……好希望每天都能这样……一直这样……

    这次,直到林的xiaoxue开始抽搐,客才逐渐停止。精神的紧绷让林一时筋疲力

    尽。她发现被绑在树上唯一的好处,就是在自己想瘫软掉的时候仍然可以保持站

    立。

    客:接下来禀告女王人们最新的诉求,大家都希望把自己的jingye射入陛下体

    内。

    林:啊,这个也算合理要求吗?

    客:或许女王并不喜欢与很多人同时zuoai。但对每个人来说,哪怕只有一次

    与女王的zuoai,都是一辈子的美好经历。以陛下一时的不快,换取这么多人一生

    的幸福,难道不是陛下希望的吗?

    林:如果是那样……那,好吧,可我现在被绑着。

    客解开了林的绳子。

    客:顺便说一句,人们要求女王采用后入式,大家认为这是最适合女王身份

    的姿势。

    林:啊,这太羞耻了,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女王就不能像普通女孩子那

    样面对面被疼爱?

    客:因为你是女王,当你高高在上被人簇拥着享受地位和光荣的时候,就注

    定这时候用这种姿势履行王的义务。也就是说,当时人们用欢呼给你的,现在理

    应用凌辱偿还。

    林:我……我……

    不容分说地,客把林慕予摆成了四体着地的姿势,林并没有格外反抗,她听

    说,从后边能进入得格外深,同时一股即将遭遇凌辱的快感涌上心头,使她在毫

    无外界刺激的情况下竟下体涌出一股水来。

    看到爱液从林下体涓涓流出,客哈哈一笑:对即将的凌辱兴奋成这样,看来

    你已经有觉悟了。

    说罢,双手在后边轻轻挟住林慕予的双乳,开始了对林下体的轮攻击。

    "啊",林慕予不住一声惊呼,她完全预料不到,仅仅是次,对方就深

    入了自己的处女xiaoxue数寸,次体验后入的林,这时候才意识到,这种姿势远

    比其他姿势更容易插入,照此情势,自己的沦陷不过在呼吸之间,她有些惶恐,

    想向前爬来躲避,却意识到爬的姿势更加丢人,只好原地不动,忍受着xiaoxue遭受

    的一次又一次攻击,而胸前一双下流的手,也随时提醒她自己在做一件极其羞耻

    的事情。

    但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这种羞耻感却被生理刺激转化为更强烈的快感,在自

    己体内淤积着,最后,每受一次冲击,她都会"啊"的一声叫出来,成为一种自

    我的宣泄。

    "这是浪叫么?我正在用这种姿势zuoai,并且还浪叫出来?"她努力这么想

    着,但却抑制不住自己叫出来的欲望。林慕予觉得,自己再这么叫下去,就算被

    送进妓院也不该有半句怨言,她痛恨自己的脆弱,却又享受着这种脆弱。

    插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入,xiaoxue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扩张。

    "不要!太轻易了!我不要这样就给!"林慕予高喊,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

    汹涌的插入,然后,自己被掐住的rutou也让她失去了喊话的力气。

    在爱液的怂恿下,活塞运动越来越快,不多久就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神

    魂颠倒的林慕予满心期待着最后的审判。

    最后关头,林慕予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翻转了过来,紧接着

    下体一阵痛紧,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的下体已将对方连根含住,而自己,

    正与客面对着面。

    一个主动的接吻,然后是一个清亮的耳光,林慕予喊道:你根本就不懂!你

    什么都不懂!

    一边说,林慕予一边试图挣脱客的臂弯。

    客愣住了:我,我以为你不喜欢在后边……

    林:我好讨厌你啊!好讨厌你!

    客默然:哦,我知道了,对不起,现在还在里边,我们从后边拔出来好不好,

    就相当于……

    林:不要!

    林慕予自己挣扎着拔了出来,她看着客,眉宇间似乎闪烁着仇恨的怒火:我

    恨你!恨你骗我!恨你玩我!恨你欺负我!刚才明明就要……你让我的次全

    毁了!

    林慕予说着,忍不住用拳头打在客的肩膀上,委屈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

    簌簌落下。

    客:我……我,对不起,我刚才真的没想到你会希望被我后入,对……对不

    起,我有什么办法补偿你吗?

    林:没有!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用以后的无数次,来补偿失去的次!

    在太行山脉的崇山峻岭中,林慕予四肢俯立在青葱的草地上,身后的男人,

    正一次又一次地进入她的身体。强烈的羞耻感在林慕予的内心蒸腾,并最终被身

    边的瀑布和山泉熄灭。

    进入的深度让林慕予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对方的每次进入,自己的zigong口

    都在被迫打开,被迫让对方的前缘尖端在空间上一次次探入那个绝对的禁忌之地。

    每当她被这种强烈的不安全感驱策着想要挣脱的时候,对方就会抓住她的乳

    房,或者吻住她的嘴,让她再也无法离开。

    她的xiaoxue早已抽搐了好几次,最终,对方在她体内射出,其中多数进入了她

    的zigong。射完之后,对方将林慕予轻轻向前一推,林慕予扑倒在地上,双乳吻入

    青草下湿润的泥土。

    林慕予翻转过身,带着怨愤的眼神看着对方,换来的却是对方把自己压在身

    下,直接在草地上开始了前入式的jianyin。是的,林慕予感觉这是赤裸裸的jianyin。

    但是这次,还没有射出来,对方却停下,将林慕予翻转过来,背负青天面向

    草地,将林慕予双腿分开——她又被后入了。

    林慕予惊奇还可以用这种姿势,比起四肢俯立,这种姿势更让她动弹不得,

    要不是客常常翻转过她的头和她接吻,她觉得自己会疯掉。

    自己在经历传说中的青jian,她现在才知道这并不是日本人发明的。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林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被满足,尽管身体的疲

    劳和饥渴越来越沉重。"就这样被jianyin死掉吧!"她想但对方还是主动停了下来,

    客拿来了山泉和干粮,自己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不用你装好人。"林慕予白了他一眼,自己狼吞虎咽起来。

    "小心哦,里边是放了催情药的。""鬼才信。"客:话说,女王为人民的

    服务还没有结束呢!

    林慕予又白了他一眼。

    客:人民最后认为,女王应该卸去王位去做妓女。

    要不是自己太饿,林慕予想把干粮砸到对方脸上。

    客:你想啊,一个好国王很容易有,你只要把王位传给一个同样的好人,人

    民一样可以安居乐业。但一个成为妓女的美丽女王,能为人民带来的幸福可比一

    个国王大多了。

    林:这样妓院会被踏破对吧,大家为了都能上女王一次。

    客:是啊,想想人们也是可怜,不知道要等几年才能轮上一次。不像我,有

    机会一次就把女王上了一个一塌糊涂。

    林:你还说!

    突然间,林慕予扔掉手中的干粮,像一只小猫一样扑进客的怀里,她声音发

    颤,流下泪来:盗跖,我要你赢,你一定要赢!

    (五)

    跖军军营。林慕予和客并骑而入。

    "将军回来了!"整个营寨都兴奋起来,众随从列队迎接。

    客向林介绍迎面而来的几位,其中最年青的两位却是上山时见到的樵子和渔

    夫,客管他们叫阿周和阿翟。

    千夫长:将军这次只身南下,可有探得什么情报?

    客:没有,但我得到了比情报更有用百倍的东西,我们的事业将指日可待。

    众人喧哗起来。

    千:将军得到了什么,需要对众人保密吗?

    客:就是她,来自楚南百越昆明之地的群巫之首——慕予灵祝。

    言罢,一旁的林慕予摘下了兜帽,一股美丽、温和又坚定的目光扫遍全场,

    正当所有人惊呆之际,林慕予将怀中的竹筒引信点燃,抛向空中,一声石破天惊

    的炸裂响彻营寨上方。

    营寨中,将军后殿。

    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木炭,硝石和硫磺,三种常见的东西混合起来就有

    这种力量。

    林:等你看到无线电说不定更惊讶呢。

    客:我该如何感谢你馈赠的火炮和无线电这两件礼物呢?

    林:不需要被感谢,我只是擅做主张。把超越你的时代的东西给你也让我有

    些不安,担心反而引起什么不好的结果。但我知道,世界本来就是一系列偶然的

    因素所形成的,与其空谈所谓的"对历史负责",不如实实在在地去谈"对每个

    生活其中的人的幸福负责".客搂住林的腰肢:相信我,世上本无天命可言,更无

    人命可戮。我永远都是跖,或者说是那个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前行的盗。

    两人拥吻。

    客:你说过,你来的那个世界,在那里人对自然地理解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

    程度,所以人可以役使自然为自己提供种种服务,但是,你却又说,在那个世界,

    人却生活得并不幸福,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林:在我的世界,当技术文明的火光冉冉升起的时候,那个时代很多的思想

    家们对未来充满了乐观,预言从劳力中解放出来的人们将进入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人们不必像以前一样整日为衣食辛苦奔波,人类将进入一个科学、哲学、艺术、

    理性、审美、自由的时代。

    客:但结果呢?

    林:自由的时代没有到来,审美和理性更没有降临。世界上大多数国家,人

    的生活依旧辛苦,只不过这次的辛苦不再是为了衣食,而是为了各种无聊的事。

    客:原谅我并没有全懂。

    林:举个例子吧,在我的时代,人们一方面手里整日拿着融汇了几百年科学

    技术成果的东西,享受其方便,另一方面,却依然相信着数千年前观星测生辰的

    占卜,这就是人。

    客:啊。

    林:又比如,我所在的国度,其中超过九成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帝国主义者,

    你就理解成"王制"吧。然而这些人几乎没一个人以此为耻,反而认为自己充满

    了热爱国家的高尚情感。

    客:可怕,为什么会这样。

    林:很复杂。有教育的原因,有大势所迫,有生活所迫,有利益所导,但在

    这一切的背后,所决定一切的,都一个最笼统又最真实的东西:文化体制。

    客:文化体制?

    林:嗯。文化决定了其下人的人性,人性又反哺和稳定着文化,文化和人性

    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社会形态和政治形态,政治本身就是文化体制所维系其存在的

    一个外在工具。

    客:听起来我都不愿相信它的存在。

    林:它并不总是个坏的利维坦,只不过其自身非常稳定,其社会文化不会随

    各种外在条件——如技术的进步——而转移。也就是说,技术文明,在一个好的

    文化体制中会造福于人,在一个不好的文化体制中会乱世。正如周王的剑和你盗

    跖的剑不同,孔丘的知识和你盗跖的知识也不同。

    客:这些话我需要慢慢理解。再问一句,如果文化体制可以不受技术进步的

    影响千年不变,那么它原本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

    林:差不多就是你的时代。

    (六)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

    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顾林亭

    一个月后,将军府内。客伸着懒腰。

    客:忙了一天累死了,小慕慕快来侍寝!

    林:嗯。人家都说过铜铸就已经够了,你偏要得寸进尺,让人家也陪你摸索

    怎么炼铁。

    客:谁让你小气只给这两样东西,我可得都弄到手。还有膛线,我迟早也做

    出来。

    林:贪心。快别说了,我要侍寝!

    客:喂,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林(噘嘴):以前哪里不乖了?

    客:你说呢,最近你哪天不要搞一些机灵鬼怪的东西,就像昨天,你偏要给

    我叩头一百下……

    林:那又怎么了,人家是你的奴婢,叩头不应该吗?

    客:还有前天,你要我命令你在室内不许穿任何衣服,我好冤枉,明明是你

    命令我命令你,却变成了我命令你。

    林:你!你说,到底是你命令我还是我命令你命令我!

    客:我错了,就是我命令你不能穿任何衣服——林:然后呢?

    客:然后你很不愿意,却被迫——林:我来说。我明明很不愿意,但这是主

    人的命令,我只好忍住羞耻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来侍奉主人。主人好过分对不对,

    人家一整晚都没有穿衣服。

    客:对对。

    林慕予双颊绯红,扑进了客的怀里。

    客:看你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今天还会有什么怪招。

    林:有,但是……

    林慕予眼睛闪烁着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

    林:你一定要同意好不好?

    客:可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啊。

    林:你要先答应我同意。

    林慕予一脸乞求的表情,娇美动人。

    客:只要你喜欢,我都答应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了吗?

    林转身跑出门,再回来的时候,颤抖的手里拿着一个铜烙,烙的前端却是一

    个反写的"奴"字。

    客:啊。

    因为牙关的颤抖,林的声音也在颤抖:我……我要你把它印在我的身上。

    客:啊,怎……怎么可以这样。

    林:因……因为我喜欢。请……请印在我小腹上,耻骨上。

    客:这……会很疼,而且……伤疤……会永远在那儿。

    林:求……求求你,我愿……愿意,这是我最幸福的事,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客:你真……真的愿意?不是一时心血来?

    林:真的,不是假的。

    客扑上去抱住林慕予,疯狂地吻着她的脸。

    一切准备好了。林慕予全身赤裸,靠着柱子站着,四肢张开,并被牢牢地绑

    在柱子上——这是林慕予自己要求的,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痛而挣扎。

    客建议林躺在床上,林却偏要站立,说要是躺着就看不清楚了。

    客手里拿着烙:真的要这样做吗?我向你发誓,就算不这样做,我也永远在

    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奴隶。

    林摇摇头:不要说了,来吧。没印好或印得太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客:印在正中间对吗?

    林:嗯,离xiaoxue近一些。

    客开玩笑:那要是不小心印在xiaoxue上呢?

    紧张中的林也忍不住笑了:那以后就只能服侍你洗衣烧菜了。

    客:我要印了,忍住疼哈。要闭上眼睛吗?

    说着向林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林:不,我要睁大眼睛,看着下体被你印上的经过。

    手起铜落,一阵惨烈的剧痛袭遍林慕予的全身,她眼睁睁看着客手上的烙铁

    用力地钉在了自己的下体上,犹如一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小腹。她丝毫无能抑制

    住自己的声嘶力竭的惨叫。

    一瞬间,林慕予好怕自己的惨叫让客停手,然而烙铁在她的小腹上却丝毫没

    有松动。"这才是真的男子汉。"林慕予心里暗赞。当她想完这点,却意识到疼

    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剧烈。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点肌肤烧焦的气味,林慕予知道,

    那个字已经被印在自己的小腹上了,而且,刚刚的烙印让她失禁了。

    这个字在以后将是她的一个随身携带的秘密,一个永远刻在自己身上,却只

    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如果被公之于众,她就算不被大众当做荡妇打死,也会被人们弃嫌。

    但她偏随时把那个字带在身上,在人群中穿过,而且潇洒。

    那是一个比xiaoxue还要羞耻万倍的地方,xiaoxue如果被人看到,那是所有女生的

    无奈,但对那个字的保护,却只有自己才有。

    她突发奇想:如果哪个坏人在强jian我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字,他是选择继续强

    jian我?还是选择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如果我是那个坏人,就做第三个选择——

    以公开相威胁,强迫我永远去做他的性奴,哈哈,那怎么可能,就让他公开去吧,

    我可是永远喜欢客的。

    林慕予浮想联翩,外加烙铁余温的刺激,一股热流从小腹喷薄而出。

    客给林慕予解开绳索,把林抱到床上,在伤口为林上药缠绷带,当然也顺便

    擦净了林流出的爱液。

    客:是不是还很痛?这几天就不要乱动了吧。

    林:嗯。

    受伤的林无助地依偎在客的怀里,双手轻轻搂住客的脖颈。

    客:今晚就更不能乱动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林:嗯。

    客:很久很久以前,当大地还是青葱一片的时候,世界上诞生了一个信仰神

    鸟的民族,据说他们从遥远的西方而来,带来了先进的修建城市和器物的技术,

    他们创造了文字和音乐,带来了浪漫的传说和信仰,使得中土华夏成为了一个神

    的国度。

    就这样过了五六百年,另一个民族从西方崛起了,他们擅长农耕,务实,他

    们不在乎神,只祭祀祖先,他们增殖人口,对内推行道德礼法,对外擅长战争,

    最终,礼教的子民和神的子民爆发了一场大战。

    听到故事让林小腹的疼痛减轻了很多:最后,神的子民输了,对吗?

    客:没错,他们失败的原因也是众说纷纭,但很显然他们信仰的神放弃了他

    们。但神的子民并没有灭绝,他们退到一个小的侯国里,这样又过了四百年。

    此时,维持世界的礼教也开始崩溃,天下的侯国也越发诈伪,人与人之间更

    是互相欺凌。不但无人信神,连道德都变成了一块欺世盗名的招牌。

    就在这时,在这个神族末裔居住的小的侯国里,出现了一个英雄,他清楚地

    看到了世界和人心的堕落并为此悲痛不已,他怜悯人们相互凌迟造成的苦难,他

    希望改变这一切,他发愿要穷其一生将信仰和良知带回世间。

    但人间事哪有这么容易,尽管他雄才大略,也常常力有未逮。即便如此,他

    还是做了很多大事。

    林:那他的结局怎样呢?

    客:后来,南方蛮族汹汹入侵,在他的带领下几个中土小国组成联军抵抗,

    双方隔河对峙,但蛮军的数量是联军的两三倍。在这场战争中,从前战无不胜的

    英雄最终被击败,他自己也受了伤,回国后没几年就郁郁而终。

    林:原来是个悲伤的故事。

    客:是啊,但尽管那此他输了,他却没有全输。每次打仗,他都命令战斗中

    不可杀死敌方的伤者,战后释放年老的军士,在那场战争中,他更等待敌人渡河

    整队后堂堂对决,当时有盟军见敌人势大,建议趁着对方渡河打个措手不及,他

    却说,他知道这场战争很可能会输,但如果那样做,不用打就已经输了,不但现

    在输,以前和以后的都输了。

    但是,人们并没有忘记这个英雄,他死后被人称为"襄",威德服远的意思,

    尽管他所统领的只是一个小国,但却和几个大国国君一起,并列当时五霸名主。

    最那场失败的战役更让人们永远记住了他,吟游诗人创作了诗歌来

    纪念他。

    他将哼唱而出:粼粼我光,照彼泓梁。适彼春田,拾我匀桑。

    粼粼我光,照彼泓岗。有美公子,着我衣裳。

    粼粼我光,照彼泓港。戎车织聚,戈剑如芒。

    粼粼我光,是天苍苍。昔人奚适,玄鸟焉翔。

    一边唱着,跖的眼中含着泪水。

    林:请你扶我起来。我没法偎依在你怀里说这些。

    当林坐正之后,一双美目盯着跖,才开口:可是,人们并没有记住这位英雄。

    可是,英雄在后来被传说成了小丑。

    客:啊。

    林:再过数百年,没有任何人会把宋襄公当做英雄,人们会把他口耳相传当

    成迂腐大笨蛋的典型。

    客震惊地说不出话。

    林:而且,也不会流传下去,说不定这就要归功于和我一起来的那

    个人。甚至在数百年后,人们会把他踢出五霸,而换上当代的勾践、阖闾之类,

    因为人们不会理解你眼中的英雄有什么英雄的样子。

    林已经不忍心直面跖的表情了,但仍然固执地说下去:告诉我,你,或者你

    这个时代,认为周幽王是个怎样的人?

    沉思半晌,客说:这种不慕权势的人注定无法成为杰出的君主,却给后世留

    下传唱前年的凄美爱情……

    林打断了他:故事或许曾经有,但传唱不到一千年了,我的时代的故事书上

    幽王从来都是个肥头大耳的纨绔白痴的形象。

    客:难……难道你的时代没有爱情吗?

    林:珍惜你的时代吧,再以后情感很快就要屈服于道德和政治了。你时代的

    女子最愿寻一个尾生,我时代的女子最怕遇一个直男。

    林知道跖并没有听懂,自己心里却满是苦涩,她继续说:我再问你,孔丘的

    弟子中,公认最杰出的是哪位?

    客:自然是季路,作为师兄,他不但学识最为渊博,最终也舍生取义,也算

    是孔门里我少数能看上的了,他恐怕比自己的老师还胜过千百倍。

    林:你又说错了,在后世的传世文献中,子路只是一个无脑的莽夫,整日被

    老师训斥。

    客:卑劣的诽谤。

    林:后世公认孔门最杰出的弟子是颜回,一个月前你见过的那个。

    客苦笑:那个听话的乖孩子,顺便还是我的情敌。

    林:他和你……和你,嗯,但你现在已经赢了,至少在情敌这块……

    林重新偎依在跖的怀里,她想,当初如果不是跖的干扰,试图对自己施暴的

    究竟是同行的谁呢?但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中学课本上那句"可怎生糊涂了盗跖

    与颜渊"在脑海中徘徊不去。

    林偷偷向跖的眼睛看去,对方目光如炬,她知道无论是他刚在生硬的玩笑,

    还是自己的温柔,都无法平息他悲愤的怒火。

    突然,林感觉自己猛地被对方抱住:生活在那个时代,你承受了很多吧。

    林摇摇头:是我让你承受了太多。可以把我扶下床吗,顺便给我一支笔。

    客:嗯,你要做什么呢?

    林:去画膛线的模型。在我一边画的时候可以帮我揉揉小腹吗,现在还是疼

    得厉害。

    (七)

    异世界,两千年后。

    大学历史课堂。

    教授:今天我们来讲圣跖。当然不用我说,圣跖在我国也是世界上家喻户晓

    的思想家。"跖"的原意是脚掌,引申为脚踏实地的实践者的意思。众所周知,

    圣跖不但奠定了我国文化的基调,也在后来为世界的现代进程起到了不可估量的

    作用。在两千多年前,无论是政治思想还是人文精神,圣跖曾与大陆彼端的苏格

    拉底诸贤交相辉映,当然,传统观点认为,政治的民主化和人的彰显,是人类文

    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但近年来,随着历史研究的不断深入,这种观点

    不断受到挑战,比如有的学者经过研究发现,后周时代的分裂局面并不是一般认

    为的王制的崩溃,而是道德性阶级社会的重新整合及圣王政治的逐渐抬头,这种

    倾向在后来消亡的孔儒学派中表现得尤其明显,甚至个别极端的学者认为,圣跖

    本身就是历史充满不确定性的体现,更直白地说,这些人干脆把圣跖当做历史的

    异数。当然,这些观点都相当非主流,正统的历史学界认为……

    学生:教授,您可以讲讲暮雨女巫吗?

    教授:恕我直言,那我建议你还是去选修文学课比较好。要知道,圣跖时代

    的中土,巫术依然非常盛行,留下一些神秘的传说并不稀奇,从历史的角度,那

    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人物,严谨的历史学家与其去着迷那些传奇故事,不如去研究

    那些故事为什么会被制造出来。在这里我希望告诉大家,学历史如果只跟着自己

    的一厢情愿来走,你将永远无法掌握历史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