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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怀抱十分温暖,但却不是裴斯年所熟悉的那一个。他嗅着那股陌生的味道,浑身都难过的厉害,就算还没醒来,也涌泪不停,手脚都在本能的推搡着对方。年明泽这才稍稍压抑了些情绪,小心的擦拭了一下儿子的面孔,又唤了侍女进来,亲手用热帕为裴斯年擦拭。他不带任何yin念,看着自己儿子的身体便只觉得削瘦,像是风吹一吹便要倒下去一样,眸中都是满满的怜惜。温热的湿帕拂过被姜汁凌辱过的屁股,那股辣意终于消去了些许,小家伙才舒服了一些,安稳的蜷缩在了床上。 花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不再流血了。 此时似乎应该多让他休息休息,但年明泽始终放不下心来,生怕儿子先前又受了什么罪,因此还是出了卧房,又将那大夫唤了进来。大夫喏喏应声,特意轻着步子进了屋里,连座椅都不敢要。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裴斯年的面孔,见并无体虚之貌后便打算把脉试诊一番。 可裴斯年的手正蜷在胸口上,又盖了被子,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轻易的拿出来。 老大夫不敢轻举妄动,便只好瞧着身旁的年将军。年明泽也僵了一僵,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又伸手过去,用有些粗糙的指腹轻柔的拉开了被子。裴斯年许是觉得冷了,嘴巴又扁了一扁,仿佛连睡觉都在撒娇一样。他漂亮又软绵的手被父亲勾着从被子里拉了出来,连指甲盖都泛着漂亮的浅粉色,当真是人间绝色。被掀开的被褥下方隐约能瞥见他浅粉色的乳尖,年明泽眉头一皱,很快就将其盖上,只让一只胳膊露了出来。 尽管方才还是他发现的姜块,但那老大夫也不敢多瞧,垂着眸将手搭到了裴斯年的腕上。 他诊脉数十年,虽病人各自不同,但对该有的表征早已熟稔于心,在指腹搭上手腕时便惊愕的皱了皱眉,赶忙又仔细的压了一压。虽不知躺着的人是谁,又曾与谁交欢过,但光是双性之体能孕育子嗣这一件事,就已经足以让老大夫诧异万分了。再三确认无误之后,他才轻轻的放下了裴斯年的胳膊,面色复杂的冲年将军低声开口: “回禀将军……小少爷,已有孕了。” 若是方才寻常人家身上,这恐怕是天大的喜事,直接就要给大夫赏银送糖了,但年明泽却愣在了原地,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裴斯年已经身怀龙种。他私自将阮娘和裴斯年送出狱中本来就是大逆不道之事,而对方还有了皇胎…… 若是被追究,他定然是死罪一条。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个什么。他终于舒服了一些,姜块又被取出了体外,体温便慢慢的降了下来,不像方才那样烧的狠了。梦里似乎还有着李璟的模样,裴斯年傻乎乎的瞅着对方,结果就被抱了个满怀,还连带着亲了几口。 他睡得可舒服了。 身上的被子是软乎乎的,还给塞了一个汤婆子进来。他马上就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那个汤婆子,小脑袋都差点完全埋进被子里。脑袋被母亲的手抚摸了几下,裴斯年的呼吸不禁更加绵长了一些。他完全没听见自己爹娘的轻声交谈,只知道等醒来时,已经月明星稀。 “唔……?”裴斯年低哼了一声,揉着眼睛瞧向母亲。 阮娘的眼里正含着泪,她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又将人抱着给坐了起来,像是给小时候的裴斯年更衣一样,亲手为他系上了里衣的带子。裴斯年的意识才稍稍回笼了一些,他许是想起了先前的事情,小脸立刻就难过了下去。但他也知道难过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因此还是努力的打起了精神来—— “娘……我们在哪呀?怎么不是牢里头了……?” “阿年。”她轻唤了一声,“太子已经登基为皇了,有过往的积怨在,罪臣之属定然是难逃一死的。娘亲到底是裴家的妾,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娘?”裴斯年听得心里头慌极了,“娘?” “但阿年你,却不是裴家的孩子。”她又吻了吻裴斯年的额头,随后将年明泽的手拉了过来,轻轻的放在了裴斯年的手上。男人的掌心十分温暖,甚至对比之下显得发烫不少。裴斯年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一旁还站着那个先前出现在长春殿里头的人,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但许是对方的神色十分温柔和缓的缘故,他还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也没有抵抗,乖乖的伸着手。 “阿年……他才是你的父亲。” 小家伙的眼睛猛的睁圆了。 他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面孔确实与自己有些相像,尤其一双眉眼。可惜像归像,他自己却无那股英气,反倒柔弱的很,像个女人一样。他傻乎乎的瞅着自己的父亲,连喊一声“爹”都给忘了。不过此时也不是认亲的时候,年明泽值得低叹了一声,稍稍用力的握紧了裴斯年的手。 “阿年……爹送你出京。”他并没有告诉儿子他已经身怀龙种之事,只努力的缓和着神情,“爹送你和你娘一起出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你们的地方,好不好?” “啊?”他呆愣了一下,本能的就想要拒绝。 他还没同李璟证明自己不是jian细……怎么能走呢? 可是…… 心口顿了一顿,一股凉意从骨子里涌了上来。 他虽然蠢笨,但也不是不明白此时的处境。鼻根不禁酸涩起来,似乎是又有泪水要从眼眶里淌落下来。但这一次,裴斯年却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是带着哭腔用力的“嗯”了一声。 他不想死。 年明泽微微松了一口气。 此时李璟刚刚登基,事务自然繁杂的很,也不会有空来瞧被关押在大理寺的两个犯人。他知道事情越拖越麻烦,因此也早已备下了车马,打算趁秩序还紊乱之际赶忙将两人送出京都。 裴斯年甚至连歇一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父亲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后头垫满了软垫,就算车轮磕在了石子上也不会有任何震颤。裴斯年坐在后头,手上还有个兔毛围兜可以插着手保暖。马车尽管从外头瞧着普通,但内里却布置的极为完备,连小桌子都有,直接就可以在桌上用饭喝水。阮娘喂了他一碗炖的嫩嫩的鸡蛋,又从抽屉里取了个小毯子盖在了裴斯年的肚子上。 “唔……?”他呆呆愣愣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吃饱了的小肚皮。 阮娘的神色颇有些复杂,但也只是低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开口。 车夫是年明泽手下的衷心将领,很快就带着人到了城门。此时守城的均是李璟的部队,他举出太子御令,便顺利的出了城门,一路往郊外驶去。尽管一夜还不足以走到多远,但只要出了城,不走官道,那到底也是比呆在城里头要安全一些。 车轮咕噜咕噜的滚着,马车很快就没入了nongnong夜色之中。 而皇宫之中,李璟则依旧在金銮殿内。 他此时已经身穿龙袍,在烛光中都显得气势惊人,一身明黄几乎要夺人心魄。但到底事务太多,当见过最后一批俯首老臣之后,才终于放松了些许,疲惫的坐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尽管是密谋了数年之事,但当真身披黄袍之后,倒也没生出多少欢悦的情绪来。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眸,脑海里便不禁浮现出裴斯年哭哭啼啼的小模样来—— 也不知道在大理寺怕成了个什么模样。 只要一想到裴斯年一边哭一边喊“璟哥哥”的模样,李璟便不禁勾唇低笑,连疲惫之意都消散了许多。他自然要将裴斯年留在身边,不过不可能再以裴家三子的身份。刚好此时宫中巨变,死人尸体都点不过来,也无人会在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李璟一边思忖着如何给裴斯年和他娘亲弄个新身份出来,一边招了御驾打算去大理寺将人安静的接出来。 刚好可以说裴家三子已死在了牢狱里,不必再找其他理由了。 李璟又笑了笑。 他甚至忍住了倦意,灌了一大壶浓茶下去给自己提了提神。尽管白天时已经欺负坏了小家伙,但到底没有插进去jianyin一番,男人的身体还是有些不满起来。今日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只想要将裴斯年拉进怀里,把小东西压在龙床上共赴云雨。 然而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裴斯年已经逃了。 年明泽浑身僵硬的跪在李璟的面前,死不承认自己将母子二人送了出去,只说两人皆暴毙而亡,尸首已扔于乱葬岗上。李璟一瞬间甚至信以为真,连身形都差点稳不住;但他很快又怒极反笑起来—— “年明泽,朕一直将你视为手下力将……若不出意外,明日便要封你为定国大将军——” “可你现在却背着朕将人送了出去!”他低吼起来,双拳都死死的捏紧了,“你不说无妨,朕自有办法。” 他怒极而去,半分倦意也无。 整个将军府在一旬之内便被完全封锁起来。 所有的侍女、小童亦或是杂役均被御林军从房里拉了出来,尽数跪在了院中。李璟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奴隶的生死,他面色铁青的提刀起来,直接就要先砍一个小厮的脑袋下来以儆效尤,哪知那小厮刚好是去请大夫的那一个,顿时就吓得屁滚尿流,哭嚎着将下午的事情尽数给说了个清楚。原本在家里头安安稳稳睡着的老大夫也被拉了出来,连亵裤都没穿,光着腿给揪到了李璟面前跪下。 “裴斯年在哪?”男人咬着牙问他。 “老夫不知啊……老夫不知啊……”瞥见那一身黄袍,老大夫简直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下午自己前来瞧病的是谁,马上就给一五一十的招了,“老夫……老夫只是过来给一个小少爷瞧了瞧热病,又把了把脉罢了……” 李璟愣了一下。 “他生了什么病?” “只是……只是有些发烧,不过把姜块取出来之后便不烧了。”老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过……不过……小少爷是双性之体,又怀了胎,发烧到底对胎儿不好。因此老夫便写了张安胎药的方子,不过写罢后便走了,也不知后来都发生了些什么。” 整个院中唯一一个站着的男人安静了许久。 心口有些欢喜,但又很快涌上了愧疚和懊恼。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裴斯年居然已经怀胎在身,再回想起小家伙哭喊着要证明自己不是jian细的模样时,便恨不得将当时的自己打死才好。面色一瞬间更加难看了些许,他死死的抿着唇,过了片刻才沙哑的开口道: “给朕追。” “给朕马上追回来……他怀着孩子,经受不了日晒雨淋之苦的。” 城外的裴斯年忽然打了个喷嚏,有些难受的扭了扭鼻子。 山林野路不好走,但好在马车里头布置的精细,又准备了不少吃的。他一路上嘴巴都没停下过,一直到腮帮子发酸了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吃了一半的卤鸭胗。阮娘无奈又含笑的看着他,拿着帕子给自己的儿子擦了擦嘴角。车厢里地方不大,两人也不好躺下歇息,只能靠着软垫稍稍阖眼小睡片刻罢了。裴斯年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的瞧了一会儿窗户外头的月色,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起男人的模样来。心口真是又酸又涩,都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了。他其实还是很喜欢李璟的,可只要一想到对方如何也不肯信自己的样子…… 小家伙低低的叹了口气。 阮娘在一旁并没有问什么,只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马车依旧在艰难的前行着,可惜到底走的不是大路,因此行进得还颇为缓慢。云朵遮去了月光,马儿忽然瞧不清面前的路了,竟一脚踩到了灌木之中。也不知是碰到了荆棘还是树刺,马腿竟被扎住,疼的它立刻就嘶鸣了起来。安静的郊外,这一声嘶叫实在是太过清晰了一些。车夫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甩鞭便要加急赶路—— 可到底是晚了。 平日只留在身边的影卫如风般跃过树梢,飞镖一甩便刺入了马颈之中,夺命于无声。失了马,再想要继续逃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车夫正准备提剑厮杀时,第二枚飞镖也甩了过来—— 一人一马安静的倒在了地上。 迟来的士兵此时也赶了过来。 裴斯年紧张极了,眼泪都不由自主的在往下淌着。小脸因为惊吓而变得煞白,唇瓣都哆嗦个不停。他甚至都不敢再瞧车窗外头了,只自欺欺人的缩再里面,仿佛躲着便是没被发现一样。 阮娘也暗自垂泪,只道大限将至,不由人也。 奇怪的是,士兵和影卫倒没有上前,反倒皆安安静静,以马车为中心在边上围了几圈。过了片刻,远处终于传来踢踏的策马声,离的越近便越清晰。李璟此时早已无困倦之意,快步跳下马后三步化作两步就跃上了车厢,一把掀开了帘子。 裴斯年含着泪瞪大了眼睛。 “你想去哪?”男人的嗓音又沙哑又低沉,“裴斯年,你怀着朕的龙种准备去哪?” “……啊?”他傻愣愣的呆着,都没弄明白那句“龙种”的意思。但一旁的阮娘却已经哀求起来,想要祈求李璟放裴斯年一条生路。结果男人的面色又铁青了几分,难看的像是要滴出墨汁来。但到底面前的是裴斯年的母亲,因此也没有呵斥半句,只喊了御林军过来,将阮娘请下了马车。 车厢里便只剩下了裴斯年一个人。 小桌上的卤鸭胗还没吃完,他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双手都给搂进了那个小碗,像是要被李璟抢了吃食一样。男人死死的凝视着他,过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长臂一把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裴斯年吓了一跳,当脑袋被迫贴到对方胸口上时还有些如梦初醒。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便听李璟沙哑的呢喃了一声: “你可真是个小傻子……” “唔?” “璟哥哥怎么可能把阿年当做jian细?不过是在逗你罢了。”他的臂膀死死的绷紧着,像是极为用力,但却又控制着施加在裴斯年身上的力气,“随我回宫,哥哥带你住金銮殿。” “啊……” 他傻乎乎的,小脑袋里都理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明明先前是那样的严肃,还把他丢进了牢狱里,为什么现在又说一切都是在逗他玩而已?马车又咕噜咕噜的回了京城,不过却不是回到将军府里,而是直接给驶入了皇宫中,直通甘泉。 裴斯年是被抱着下的马车。 宫殿里的侍女直接就跪了一地,恭敬的喊了一声“皇上万岁”。但李璟却都没有理会,直接就搂着怀里的小家伙进了本朝皇帝就寝的宫殿里。按照宫中规矩,宠幸妃子也皆是前去妃子殿中,是如何也不可将人带来甘泉殿中的。但此时刚刚宫变,也无人敢同这位弑兄毒父的新帝去提“规矩”二字了。 殿中灯火通明。 裴斯年被放在了榻上。 他惊慌又茫然的眨了眨眼,轻轻的喊了一声“璟哥哥”。男人似乎这才安心下来一般,轻轻的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大掌先是搭在了他的额头上,确认已经不烧了之后,才往下滑到了柔嫩的脸颊上。李璟吻了吻裴斯年还依旧红肿着的眼眸,低喃了一句从未说过的话。 “对不起。” “阿年,还疼吗?” “诶?”裴斯年愣了一下。 腰上的系带被解下,他的裤子十分轻易的就给解了开来。腿间的小屄没涂膏药,果然还红红肿肿的。花唇上先前被摩擦破了皮,此时还留着血痂。若是仔细的观察,便能发现屄xue里头也是有些伤口的。李璟甚至连伸手抚摸都不敢了,满目都是懊恼和愧疚。他的呼吸粗重了片刻,直接就蹲下了身来,跪在了裴斯年的面前,将口唇凑了上去—— 他开始舔舐起了小家伙的女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