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征兆

    一见面，郑母和小比说体己话，问那医生情况，即便郑母来之前，管家就和她报备了。郑母说，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你的情况特殊之特殊，我的私人医生呢，我让她给你把关日常食谱啊什么的，待产期盯着，怎么样？

    小比道谢。他让郑母放心，说这医生看他长大的，各方面很有分寸。郑青挂了电话，走过来，揽着小比，说进去吧。郑母走在郑青旁边，郑母说，哎，我这忽然就有点激动，青青也是准爸爸了。青青笑了下，看着护士带小比进检查室。郑母郑青两人坐在小厅软座。

    郑母抚了抚戒指，又看着青青眼睛，问儿子感觉怎么样。青青很放松坐着，说mama想问什么。郑母说，你爸呢，还是觉得你们太快了，不放心你们，让我看着点。青青侧过身，郑母的脸和他有七分像，青青说，mama，我感觉好了些，比之前好了些。

    郑母转头，珍珠耳环一动不动，脖子那块儿直直连着肩颈，她想摸摸郑青的眉毛眼睛，终究没伸出手，左手搭在右手手背上。郑母想起那孩子，确实是孩子，越活越回去，尽管是个mama了，芙蓉面，白里透着粉，大衣一丝不苟包着，踩着靴子，和郑青并排在一起，郑青脸上没什么表情，扣着小比的手，十指交勾。她想起她恒温培育的花儿，抽出来纸裹着，能活好几天。

    郑母说，你知道mama是只要你幸福的，你人生还很长，这个孩子，二十周后就出生，当时商量着孩子出生，就准备婚礼。到时候多了个孩子，你怎么和他相处？他是你的太太，他也是孩子的妈，你也是孩子的爸。郑母顿了顿，看着郑青指尖捏着袖子，手背经络可见，柔和地说，小孩子小时候是很重要的，青青，告诉妈你的想法。

    医生和小比商量，说我先征求你意见，出了门儿你就做不了主了。小比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下，说你把郑家想成什么了。医生没看他，转身摘手套洗手，说哟，瞅瞅你身上痕迹，哪个孕妇过这个日子。你那个婆婆，我看也是惹不起。小比掩了掩乳儿，拉平衣服，说，好啦，你说吧，我听。医生扶他起来，折下去的床不好起身，边说，我是建议顺产，恢复快，产前开产道，剖腹产打麻药不痛，事后麻药一过，更疼，而且我迷信，你这身体呢，顺自然规律出来的，那就顺着下去，新生儿会健康的。小比说好。

    小比和医生出来，面色淡淡的青青和欣喜的郑母走过来，听医生说，孩子指标都好，mama呢，老问题，爸爸mama之间还是要多沟通。又交代了过几周做几项排畸检查。小比左手边郑青，右手挨着郑母，郑母说，我给宝宝买了男宝女宝的礼物，在车上，让司机搬给你们，你的礼物我也准备了。郑母从手袋掏出个盒子，递给方小比。小比连连道谢，顺着青青牵进车里。

    郑青给小比扣安全带，又摁着小比肩膀吻下去，两人接了个气喘吁吁的吻，脱出来，小比眼睛亮润润的，手勾着郑青脖子，说想老公了，一下子就想老公了。郑青捏着他的手，不着急开车，他订了餐厅。小比探进青青嘴唇，舌尖点着他的舌尖，玩了好一会儿，青青说，我也想宝宝。

    郑母回去路上心沉沉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老张没开口，静静的。她本来就犹豫郑父要她提出把孙辈带回本家带，郑父说，我们虽然赞成他们结婚，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孩子，我们要好好教，方小比，不适合，你知道为什么。郑母颦眉，青青，有了孩子，她舍不得青青难受。她也知道孩子要在生母前待着，可是，本家有奶娘、有同龄玩伴，有不间断地照顾，只是身为女人，她还是觉得孩子要和生母待着。可她身为母亲和祖母，她同意当说客。青青在她提出之前说，mama，我怕tā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