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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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甜云 这一个小小的波折顺利解决,王祺很是快慰,便细问中间的经过:“是怎样发现柳生就是洪益?” 洪麟不由得便要笑起来:“其实也很偶然啊,是看到他那个装护身符的银筒,与一般常见的有所不同,当初是特意打制成这样的,里面的护身符还在,是当年兴王寺高僧亲笔写下来的,这两件都相符合,今天母亲见到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说他的眼睛与四岁丢失的时候一模一样。” 王祺也笑:“母亲的记忆力真的是好,这么多年都还记得。” 洪麟笑道:“母亲看到了洪益,就仿佛一时间只有一个孩子。”把自己完全抛在脑后了呢。 王祺笑着说:“离散二十几年,今天终于重新见到,那种兴奋的感情自然是不同的。啊,洪麟,过两天让我看一看洪益。” 洪麟一笑,道:“只怕他礼节上有所疏失。” 王祺含笑道:“没有什么的,又不是正式的朝堂会见,只是私下里见一见,亲人会面而已,要求不必那样严格。” 虽然王祺是这样说,然而洪麟第二天便给家里送了一封信,请母亲赶快教导洪益的礼仪,殿下很快就要见他,李善粹当然不能够懈怠,多年不见的母子之情只倾诉了一天,从次日开始,就开始教洪益面对君王应该怎样行礼,怎样答话,还谆谆告诫:“暂时有些仓促,先学一些简单的,把两天后的觐见应付过去,之后要好好地学习全套礼仪,你是世家的公子,在外面一定要有两班的风范,我的益儿这样聪明,一定很快就能够学会的。” 洪益一听,这就是典型的软硬兼施,不愧是世家的夫人,达到目的很有方法的,不过既然自己已经是这样的身份,高丽上层的一些东西确实也是要学的。 洪益在母亲的督导下,整整学习了一天,李善粹真的是个善于施教的,这一天不全部安排学习礼仪,中间也有品茶的环节,与洪益诉说从前,问他这些年的细节,“不在母亲身边,你是怎样度过的?”洪益与她这样喝着茶,说着话,距离确实拉近了。 第三天的下午,洪益正在练习进退揖让,忽然有人在外面打门:“医官,医官在吗?有人受伤了,请你赶快过去看一下!” 洪益听到了,连忙对李善粹说:“母亲,我想要去出诊。” 李善粹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么你就过去吧,记得早一点回来。” 洪益答应了,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城防那边,见是一个人从高处跌了下来,摔断腿骨,骨头都穿破皮肤突了出来,已经施用了麻醉,洪益连忙给他消毒,然后将破碎的骨头取了出来,又将断骨复位。 紧急处置了伤患,洪益正要离去,朴承基走了过来,说了一声:“你跟我来。” 洪益看到了他,笑了一笑:“正巧我也要找你。” 两个人来到安静的地方,朴承基简洁地说:“这几天殿下可能会见你,殿下乃是高丽的王,面对殿下,不可胡乱说话,言辞要谨慎。” 洪益笑道:“你是怎样猜到我要去见殿下?” 朴承基道:“因为从亲缘来讲,你是殿下的表弟。”更不要说还是洪麟失散多年的弟弟,所以殿下近期肯定是要私下会见的。 然而朴承基马上又说:“好好学习礼仪,你其实很聪明,几天的时间虽然不能学到那样标准,大体也能够学像一些。” 洪益:“为什么你说起话来那么像李夫人?” 朴承基:……我对你应该没有那种类型的情意。 这时洪益又说:“我的双刀,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朴承基停顿两秒:“可以。” 次日上午巳正时分,大概十点左右,原本的柳生真辉,现在的洪益跟随李善粹一起进宫,王祺一看到洪益,便不由得想到金兴庆前几天的那一番形容,真的是很贴切啊,虽然是换了高丽贵族正式的服装,然而一眼望去就是一股nongnong的浪人风,霎时让人想到了他当初乘坐木船漂在海上,与一群亡命的武士,堕落的海贼朝夕共处,一同吃饭,睡在一处,当上岸打劫的时候,医官也给分配了任务,作为组织的一员,发挥自己的作用。 王祺一笑:“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名字,然而还是第一次见到。” 洪益也笑:“殿下从前看到的,大概是‘柳生真辉’这个名字。” 王祺笑着点头,的确是的,朴承基的往来公文里面,有时就会写这个名字,柳生真辉做了这个手术,柳生真辉做了那个手术,柳生真辉制作了听诊筒,还附了听诊筒的实物和图纸,王祺虽然主要关注的是政治军事这一类关系国运的大事,然而有这样神奇的医生,他也很感到好奇,没想到倭寇之中竟然有技术这样高超的医生,也难怪海贼如此难以对付,好在已经在培养学生,倭人的医术可以在高丽得到发展。 “这些年在外面,你也经历了许多的艰险,事情本不该如此。”纵然犯有劫掠的罪过,然而洪益也是受害者,如果不是那一场灾难,他本来是有另外一种人生轨迹,也就不会在无意中犯下这样的过错,而且真的是很危险啊,假如死于与高丽军队的作战之中,李善粹与舅舅洪彦博便再见不到自己的儿子,洪麟也失去了弟弟。 柳生真辉原本有些游戏红尘的脸上,瞬间也改变了神色,带了一种认真,俯首说道:“回首往事,实在惭愧。” 王祺道:“都是倭寇的罪孽,致使亲人分离。” 柳生真辉默然无语。 这时中殿也来了,柳生真辉转过头来看,这就是传奇的宝塔失里,果然很不寻常。 说了一会儿话,又一起去仁德宫见洪太后,当得知找到了洪益,洪太后当天便已经过去见过一次,因此算是认识的了。 这一天大家赏花唱歌,与王祺和宝塔失里虽然是初次相见,不过洪益是一种随性的风格,喜欢说笑,不拘谨,因此仁德宫中的气氛倒是十分轻松。 吃过午饭后,李善粹便向洪太后告辞,洪太后笑道:“以后常常来宫里啊,洪益这孩子真的是有趣,看了他,就让人心里高兴,听他说起话来,筋骨都爽快了。” 洪益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抚慰人的情感而来,不但相貌漂亮,而且语声独特,要说嗓音,其他人也有自己的特点,王祺的声音低缓深沉,洪麟斯文柔和,朴承基淡泊清冷,就连金兴庆,说起话来也很动听,嗓音如同三月的阳光,十分明媚,还带了一点年少的蠢萌,然而洪益不同,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又非常柔软,如同饴糖做成的云,就那样轻缓地流荡在空中,而且还有一种异域风情,虽然这种新奇风情的原因令人悲伤,然而却是另有一番魅力。 而且洪益虽然看似不羁,其实对人很是体贴,尤其是面对年长者,十分注重礼节,也非常细心,他的一些言辞举止,很显然不是高丽的风格,然而非常文雅,看来虽然许多年来都在海贼之中,却并没有养成那种粗野的习性,居然似乎受到过良好的教养,一想到这一点,洪太后便觉得,倭寇的邪恶起码在这件事上,还没有达到最极端。 因此洪太后便希望洪益今后时常能够进宫,让这宫廷之中也有一种新鲜的气息。 李善粹与洪益离去之后,王祺与洪麟也回到寿昌宫,洪麟笑道:“总算是没有失礼。” 王祺含笑望着他:“虽然学习宫廷礼仪不久,不过也是个很细致的人啊,大体总是不错的。虽然是兄弟,不过洪益与你有很大的区别,然而也是个很出色的人。” 不同于洪麟的温文典雅,洪益浑身都透出一种野性,虽然带了荒野的气息,然而却并不粗鲁,是很俊雅的,只是纵然如此,王祺也感觉到,洪益与规范严密的尘世有一种距离,宫廷对于洪益,只怕更是如同一个牢笼,洪麟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洪益却可能很难适应,即使在李夫人那里,或许也感觉受到了拘束。 毕竟当年的柳生真辉是纵横在海上,这两年在清远津,然而朴承基想来也不会怎样管他,只要他不试图逃亡,好好当一个医官,以朴承基的性格,不会在意他的行事风格,洪益本来也不是一个无礼之人,所以在清远津,大概也是过得逍遥自在,如今来到开京,虽然是与亲人重逢,回归家族之中,然而上流世家的规则非常复杂严格,只怕他一时感觉很苦闷。 只是虽然如此,洪益终究是个十分优秀的人,虽然格格不入,但也能做得很好,而且医术精湛,武技高明,据说用竹刀打败了金兴庆,金兴庆虽然武艺不很出众,然而毕竟用的是钢刀,洪益的剑道可以说是十分优异的了,虽然那实战磨炼的过程,实在不堪提起。 因此王祺已经在考虑洪益未来的前途了,高丽的贵族两班,文班与武班,洪益要进入文班,只怕比较有难度,还是武班对于他更有前途,过几天朝会,便正式发出任命吧。 这一天晚上,金镛的宅邸里,金兴庆正在满脸懊丧:“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个倭寇居然是洪麟的弟弟?难怪如此的邪气,身上流着那一家的血,不邪也变邪了。所以那一天洪麟抱住他,原来是拥抱自己的弟弟?我还以为洪麟另有新欢,很是开心。” 金镛恨恨地瞪着他:“真的是一个只会捣乱的家伙,你发现了这件事,为什么不来和我说?怎么可以自己擅作主张?是不是以为自己出入过宫廷,已经很聪明了?” 金兴庆愈发郁闷:“父亲大人,虽然是我冒失了一些,然而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想象得到呢?您总是说我异想天开,想法荒诞,然而纵然再狂野的想象,也设想不到这样的原委,简直好像离奇的故事一样啊,丢失了二十几年的人,居然还能找回来,父亲,您之前能够想到这样的事吗?” 金镛平复了一下气息,确实是想不到啊,这件事其实也不能全怪金兴庆,因为发展实在太过出人意料,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金兴庆是白白丢了一回丑,好在殿下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洪家和朴家都会对自家有想法的。 这时金兴庆又说:“真的是很不甘心啊,洪麟那个家伙,一直阻碍我的路,这一次他的弟弟又回来了,那个柳生真辉,我一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上一次敲得我,手腕都肿了,这样一个倭寇,怎么能成为高丽的贵族?殿下定然要给他安排官职的。” 金镛冷笑一声:“自然不能这样轻易让她们顺心如意。” 金兴庆眼睛一亮:“父亲,您要怎样做?” 金镛一摆手:“不必忙,这件事不用我们来讲,自然有人会替我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