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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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在我身边当宫仆这件事,二妹并不知情。 我登基之后,下了一条政令:宫中男仆都要带上面纱,紧紧蒙着脸,以防他们为求荣华卖弄美色。 另一条政令:大恕天下罪犯,死罪免死,活罪减刑。 于是小白从流放之地被接回皇都附近,又卖身入宫,成了我身边众多男仆之一。 这件事,并不在我意料之内。我反应过来时,御殿总管已经将他送到了我的床边。 从荒野到首都,从皇宫外到皇宫内,从千里之外来到我的身边,这一段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好走,但对于一个仅靠美色就可以收买人心的男人来说,又并不太难。 即便已经蒙了面,他的气质依旧那么出尘,与众多男仆格格不入。他在我身边伺候,难免扰我注意,我便挑了他一个错,罚他去扫殿外落叶。 没想到他并不甘心待在殿外,反而巴结上御殿总管,让她将本该值夜的一个男仆替换成他。 厚厚的面纱,是非常好的遮掩。 只可惜,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好大胆的贱仆,竟敢欺君瞒上!” 我佯作发怒,将他吓得连连扣头请死。 我大笑,将他的面纱一把扯下! 厚重遮掩下的那张脸,竟是曾经那副倾国之貌。他含泪的双眼,仍如当年那般清明透彻。 他在荒野历经折磨,气质变得更稳重端庄,嗓音也随年龄增长变得更低沉了,所以我并未猜到是他。 可是我知道是他之后,也并不感到意外。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小白,不是顶着这样一张脸,今夜你必死无疑。” “能再见到陛下一面,贱仆虽死无憾。” 他望着我的眼神,还是那样凄楚可怜,全是勾引人的心机。然而,有些变化已经悄然发生。 “还愣着做什么,脱衣,上床伺候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轻易就能挑起我的情欲。我不想说太多话,我只想尽快享受。 他颤颤巍巍低头解衣的时候,脸庞分明羞红了。那模样真是好看。 我干脆又赏了他几个耳光,让那抹红色在他的脸上留了一整晚。 后来我问他:“你费尽心思来到朕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支支吾吾,声音又小,我听不清。 “朕问你问题,你就大声地回答。如果再说不清话,朕就把你舌头割了,你这辈子也不用再说话了。” 他惶惶然磕头答:“是。贱仆知道了。” “你来到朕身边,是想靠美色换来荣华富贵?” “不是。”他声音大了些,但并不刺耳,我听得很受用,忍不住笑了,但并不相信。 “啧,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对朕说谎是什么罪名,你应该清楚吧。” “贱仆没有说谎。” “那么你是为了报复我们母女当年将你流放,所以潜伏到朕的身边,寻找时机刺杀朕?” “不是的。”他摇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他抬眼望了我一瞬,看着我脸上分明是一片笑意,又匆忙地低下头,神色竟然带了几分羞赧。 “你……喜欢朕?” “贱仆怎敢?”他声音又小了些。 “那么你是仰慕朕?” 他又支吾起来了。 “来人,将他带下去,割掉舌头。” “陛下!贱仆知错了,求陛下再给贱仆一个机会。” 几个宫仆听到我的命令匆匆赶来,我挥一挥手,又将他们赶走。 “朕许你把话说完,再割舌头。” “是。”他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徐徐说道:“贱仆侍奉陛下,实则是为了报恩。” 我不明白。 “朕何时有恩于你?” “陛下和先帝、梁王将贱仆流放荒野,使贱仆自省改过,恩同再造。陛下当年暗中指示押送流放犯的士兵照顾贱仆,使贱仆得以苟活多年,直至陛下大赦天下,贱仆得以回到皇都。陛下待贱仆恩重如山,贱仆永生难忘。” 从他说完“恩同再造”四个字后,我便止不住地笑着。大笑。 多漂亮的违心话。 他脸上的汗水如雨淌下。 “你说朕这是何必,明明知道你不敢说实话,还非要听。” 那一年,母皇下令将他流放,我对他的恨意,渐渐地淡了,随之而来的则是类似“愧疚”的情绪。即便我知道,后世的史官会为我遮“丑”,这件事的真相永远也不会被世人所知,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曾经强迫了一个男人,在酒醒后又不肯承认自己的失态,反而污蔑了他。 而这份“愧疚”就像一层薄纱遮掩着我真实的内心——在东宫那几年中,我身边的男仆,换了一批又一批;我榻上的美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我心里始终忘不了他。我登基之后,坐拥后宫三千美貌男仆,每夜都会临幸新的美人,然而我从未专宠过谁。我并非不恋美色,只是再也没有小白那样貌美、那样让我动情的人。 小白深谙女人的心思,在服侍我的时候,比其他男仆都要乖顺。他从不多嘴,最会看人眼色。疼了,平时只会默默流泪,在床上时就会细细呻吟。他几乎从不违抗我,除了在晚上会半推半就增加情趣。 那年冬天他因我发了高烧,久未治愈,从此落下病根。到了天寒时节,就会止不住地咳嗽,听着令人心烦。御医给他开了个药方,那熬药的苦味儿也实在呛人。于是他在秋冬季节就会回到男仆的宿舍去睡,换别的男仆侍奉我。等他咳嗽止住了,再回来。他的身姿还带着病态,衣袖间残留着淡淡的药香。 他总是和其他男仆不一样。 他就这样服侍了我半年,二妹的军队和北瑶也争斗了半年。 捷报传来,二妹已经攻入北瑶皇都,擒住了北瑶皇室。沿途大小城池,或臣服于大燕,或覆灭于兵戈。 我在上朝之时,不禁感叹:“战争真是残忍,只要一打仗,两国的百姓就要遭殃。” “陛下仁德。幸而此战之后,边疆已没有能威胁到我大燕的国家了,我大燕的百姓从此就可安居乐业了。” “梁王殿下本来要将北瑶皇都屠城,是陛下下旨让她勿杀降兵,这才保住千万百姓的性命。从此那些瑶国旧民也成了我们大燕的子民,她们定会感念陛下的仁德,永远铭记陛下的皇恩。” “啧,你们就只会说些恭维朕的话。这瑶国虽然已经攻陷了,可我大燕百姓为了这场战争耽搁了多少生计,损耗了多少财产,你们可想过如何恢复?以及那瑶国的旧民,又该如何安置,是要与我边疆城池合并、一同管理,还是派将军管着她们的军队,其余政务让她们自治?这些,难道不需要朕与你们费心吗?别以为仗打赢了就能高枕无忧,只会争夺领土,而不会管治,仍旧是君主和朝臣的无能。” 朝臣众口同声道:“是……” 我烦了,干脆宣布退朝,离开前,我对她们说:“朕的帝业,才刚刚开始,大燕的复兴,也任重道远。朕自知能力不足,所以需要你们的辅佐,朕想听的是你们的诤言,而不是附和。等朕百年之后,且看大燕兴衰如何,到时候,便任由你们评说朕的功过。” 我登基一周年,二妹凯旋,重新回到我的身边。那一日的皇都,比我登基那一日还要喜庆、热闹。百姓们欢迎她这个元帅也比欢迎我这个新帝还要热烈。 我在朝臣和百姓的注视下将穿着坚硬铠甲的她抱入怀中。我听见她笑着对我说:“媎媎,你的神情,怎么比登基那日还要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