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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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川带着江昱和拾一进了专门设置的观赏台,整个斗兽场设置了八个,位置绝佳,设有帷幕。 “你见着江尚钦那只畜生没?”江昱坐到了软椅上,一路任谢清川如何瞥都没放开拾一的尾巴,看着拾一从下马车就没舒展过眉头觉着神清气爽,恨不得再带着拾一再在斗兽场绕一圈。 谢清川一路看着江昱得意洋洋地攥着那只兽人的尾巴,觉得难得见着这小阎王如此稚气的一面,这兽人当真了不得,听到这话觉察到了江昱对那只兽人的敌意,猜着可能发生了什么,道“还没,包得严严实实地在房内,难不成打算让它那样上场?” 江昱看着从进来开始便不自觉有些紧绷的拾一,问“你觉着呢?” 拾一不知道在盯着哪里,毫不犹豫地说“不可能。” 江昱点了点头,笑着道“想也是,全身都被裹着就是你也发挥不出来吧,何况是那只小畜生。” 谢清川觉得这一人一兽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当然是江昱单方面的,拾一一如既往地平静,看都没看江昱一眼,他可不想被迁怒,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拾一没有说话,无论什么兽人都不可能在被束缚住的情况下战斗,而这个……就更不可能了,他不清楚这个实力如何,但如果是他所猜测的那样,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江昱使劲扯了一下拾一的尾巴,语气不善地问“你当真不认识那只小畜生?” “不认识。”拾一完全不在意江昱恶意满满的话,他们认为兽人是什么或是认为他是什么他都不关心的,无论他是什么的时候,只要辱骂不会对他造成实质伤害,他就不会在意。 江昱从十年前就发觉了,拾一某种程度上真可以说平易逊顺,当年他想让拾一变脸骂了他整整两天,尽挑粗鄙的难听的话骂了个遍,拾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该换药换药,该给吃的给吃的,他甚至怀疑过拾一是不是听不懂,但后来他听他解释一些草药和食物的时候就知道他肯定明白那些话的意思。 拾一就是江昱最讨厌的人之一,他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他的话没反应,无论好的坏的,他就喜欢看人听了他的话变了脸色,但拾一就是那种软硬不吃,是事可可的人,不,兽人!所以他才一定要搞清楚对方想做什么,终于让他找到了拾一在意的事,怎么着也不能放过。 就在江昱被拾一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听见了表示要斗兽要开始了的号角声,他也收了心思,看向了场上。 首先出来的是严思远那只狼人,看得出的确被养得不错,毛色油光蹭亮,眼放绿光,比两年前还结实,一般被驯服的兽人不是被折腾得废得差不多就是本身能力不怎么强的,像这种身强体壮,实力强劲,驯得还服帖的倒是真不多。 不过在江昱眼里仍然是只养得好一点的大狗而已,他曾亲眼见过拾一不到十招就将比这条狗雄壮一倍的熊头兽人解决了,这种货色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你解决它需要变爪子吗?”江昱随口问道,当日他没看清,但是现在想来拾一那时是变了爪子的,否则不会那么容易抓破那畜生的皮毛。 “不需要。”拾一实话实说,能被抓来斗兽场的兽人几乎不存在能让他用爪子的,尾巴绰绰有余了。 江昱有些意兴阑珊,这两年斗兽场进来的兽人一批不如一批,都少有能比得过这只狼人的,看样子让拾一在斗兽场变爪子是不大可能了,不过…… 江昱正想着另一只兽人,就看见对面的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身材娇小,发色火红的男性兽人,这兽人无论身形还是相貌都与人极为相似,肤色棕黑,散布着红色斑点和金色纹路,身上似乎有一层黏液,胯上围着一块有些奇怪的红金相间的兽皮,江昱看不清这兽人身上的细节,勉强看见脸觉得似是十分精致灵动,让他有些不解的是,明明几乎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他却莫名觉得这个兽人与拾一有极为细微的……相似感。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又联系到拾一对这个兽人的在意,他瞥了一眼拾一,看见拾一正盯着那个兽人,总觉得似乎抓到了什么。 在那个兽人走出来的时候,严思远本来有些狂躁的那只狼人竟然后退了两步,低低地朝那个兽人嘶吼,那个兽人稍稍下蹲了一点,狼人吼叫了一声,朝那个兽人冲了过去,在爪子快碰到那个兽人的时候,那个被狼人庞大的身躯遮得严严实实的兽人一跃而起,直接翻到了那只狼人身后,狼人反应无比机敏地立即反身伸爪,但那个兽人更快,踩上了狼人后脑伸手抓了狼人后颈一下然后跳离了狼人,让狼人抓了个空,那只可以称得上皮糙rou厚的狼人真被抓破了皮,虽然伤口不深。 江昱眯了眯眼,那个兽人动作太快他没看清,但是能抓破这只狼人皮毛的,爪子定然比一般的刀剑要锋利数倍了。 拾一面无表情,他对那个兽人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虽然从那个兽人的动作来看应该是伤重未愈,但一击只呛呛抓破了这只狼人的皮毛还是弱了一些,这种程度,看着他的毒还发挥不了太大作用。 那只狼人站定吼了几声,在那只兽人冲上来的时候一手挡住另一只手想抓,但速度还是不够快,被对方在手臂上抓了一道后退了出去,又扑了个空。 每次那个兽人冲上来不轻不重地抓了狼人一把,狼人来不及碰到对方就被溜了,这样来回了几次,狼人身上多了许多不轻不重的抓痕,都稍稍破皮不见血,那只狼人越发狂躁,开始不顾一切朝那个兽人冲去,几次都被躲开了。 在大约半柱香后,那只狼人愈发狂暴,但那个兽人似乎一直游刃有余地逗弄着狼人,是不是上面不痛不痒地抓一把,但江昱看出来那个兽人动作其实开始滞缓了,虽然从那个兽人出来开始他就知道严思远那条狗今天怕是走不出去了,不过这个兽人的体力似是差劲了一些,不过上蹿下跳了不到一炷香,这种水准,怕是不够格跟拾一打的啊。 江昱瞥了一眼拾一,拾一一贯面无表情看不出来什么,就在这时,听到那只狼人嚎叫的声音,江昱转头看见那只狼人在嚎叫完后比之前更为迅猛地扑向了那只兽人,这次触到了对方的腿,但不知为何踉跄了一下,只抓出了血,若是落实了这一击,这个兽人的腿应当没了,值得称奇的是这个兽人的血似乎也带着金色的。那个兽人动作丝毫没被腿上的伤影响,翻身一爪划向了狼人胸前,那只狼人动作有些迟钝,被直接抓破了胸膛,这次溅出了血rou。 江昱知道之后没什么看的了,等着那条狗发狂致死就可以了,看着那个兽人退到一边开始喘气,他看了拾一一眼,拾一同样收回了视线垂下眼。 江昱有些失望地说“就这实力,根本不配跟你打啊。” “他受了重伤。”拾一也觉得可能没有交手的必要了,本也只是刚好碰到了想看看对方实力如何,不过既然是受了伤,在他离开京城前如果对方痊愈了倒是可以试一试。 江昱有些不悦地咬了一口拾一的尾巴,还真是在意这只小畜生啊!不过,到底那一丝相似感是怎么回事呢?不咸不淡地说“那你还要跟它打吗?” “等他伤愈。”拾一看不出对方受的什么伤,身上没伤口的话可能是内伤或者中毒,他不确定对方的愈伤能力和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交手了。 江昱和拾一说着话,就看见那只狼人胡乱嚎叫着冲撞了一会儿然后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放兽的门也慢慢打开了,江尚钦从一边冲了出来急匆匆地抱着那个兽人进去了。 “走吧,我们去逗逗江尚钦那个废物,毕竟他可是抓了你的人。”江昱牵着拾一的尾巴往内场走去,看着拾一别扭的姿势总算心情好了一些。 拾一当然不会告诉江昱他并不是被抓的,唯一一次见到江尚钦还是三年前在骞城。 “七皇子殿下,恭喜啊。”江昱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严思远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尚钦,江尚钦满脸焦急地看着躺在床上被林鹤扬包扎的那个奇怪的兽人,江昱这次看清楚了那个兽人的脸,的确长得与人极为相似,不过更为精致,眼睛极大极黑,眼尾有一些金色的纹路,往下看,看见了那双有些奇怪的爪子,其实不太像爪子,手背黑亮,前粗后细,长着一些细小的倒钩,江昱隐隐看见手掌边缘的红色,猜想整只手掌可能都是红的。 房间里有一股极为浓烈的腥味和奇怪的香味,江昱倒不觉得这味很讨厌,但拾一似乎不太喜欢,离得很远的时候就皱了下眉头,现在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江晦之,你来干什么?”江尚钦非常不想看见江昱,特别是比修在场的时候,只想立刻赶人。 严思远作了个揖,叫了声“世子。” “我这不是来恭喜七皇子殿下收了员大将,顺便来看看能让七皇子殿下不讲廉耻,罔顾人伦,逆天悖礼,首尾乖互也要舔的这口蜜到底怎么样”江昱看着每说一个词江尚钦脸就青一分,最后气得双唇发抖说不出来话来,简直想捧腹大笑,这可是当年江尚钦义正言辞指着他鼻子骂出来的话,他抓着拾一的尾巴亲了一下,笑着道“宝贝,等回去我给你讲解讲解这些词的意思。” 严思远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头次觉得这景王世子有些顺眼。 林鹤扬听见江昱的声音开始就瑟缩了一下,手掌的伤开始隐隐作痛。 那个兽人似乎听不太懂江昱的话,看着江尚钦脸色不太好,cao着一口奇怪的语调开口道“钦,你肿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昱笑得花枝乱颤,看着江尚钦道“七皇子,你肿么了?” “江晦之!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尚钦拍桌而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昱道“你欺辱我不要紧!别嘲弄修儿!你,你,简直,简直……” “简直怎么了?七皇子几年前不是那般铁齿铜牙,每次见着晦之都可滔滔不绝,出口成章,每每都把晦之骂得狗血淋头,落荒而逃啊!”江昱施施然地牵着拾一坐了下去,继续道“这七皇子这几年怕是被你的修儿给误人子弟了啊,这口才,现今怕还比不得我的宝贝啊,是吧,宝贝。” 拾一不理会江昱,盯着床上的人,那人似乎很好奇地看着他。 “你给我滚!别出现在我面前,你,你若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我……” “你能怎么样呢?打你打不过我,你的人也没我的多,靠山……哦,我靠山倒是不少,但七皇子,靠你的修儿吗?毕竟你这修儿帮你收了严侍郎这么个人才,也算是靠得住。” 严思远没想到自己会被殃及池鱼,但看着快被气昏过去的江尚钦,想到江尚钦定要自家弟弟断只手,心中冷哼一声,觉得出了口恶气。 “你叫窝吗?”比修听见了自己的名字,看了江昱一眼,又继续盯着拾一,他感觉得到这个兽人很强,就是他没中毒也绝对打不过的那种,但是,对方没有敌意,还很友善,虽然他太白了,不好看,而且他总觉得对方气息有点奇怪,是跟人类待久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昱喝了口水,发现那个兽人一直在与拾一对视,极为不悦,眯了眯眼,扯了一下拾一的尾巴,道“宝贝,那可是七皇子的修儿,你可别把人,哦,不,照七皇子的说话,畜生,给吓死了。” “江晦之!!!”江尚钦目眦尽裂,简直想离开一刀砍了江昱,大喘气了几口,咬牙切齿地道“你究竟来干什么的?” “你是不是在骂窝?”比修噘着嘴,愤怒地盯着江昱,他只会一点点人类的话,但是畜生这个词经常听到,知道这是骂他们的,而江尚钦那么生气,肯定是这个人骂了他! 江昱觉得这个兽人有点意思,比江尚钦可有意思多了,笑着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江晦之,你……”江尚钦还没来得及阻止江昱欺辱修儿,就被比修打断了。 “一点点,钦在教窝。”比修不知为何,从这个人和那个兽人进来后就觉得自己身体舒服了一些,也愿意跟他们说话。 “你多大了?”拾一突然用兽人的话问。 “十六”比修很久没听到自己的话了,江尚钦不喜欢他接触别的兽人,也不喜欢他说兽语,他不喜欢这样,虽然学人语也挺好玩,但是他更喜欢兽语说话“我叫比修,你叫什么?” “拾一”拾一回答,心想原来才十六,不过这心智,在兽人中确实算很不错的了,大部分兽人都较为痴愚,兽化程度越高战斗能力越强,但心智越愈发接近真正的兽类,越像人越有谋略,不过大都最多能到人类总角少年的水准了,又问“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江昱有些不悦地摆弄着拾一的尾巴,江尚钦也不想比修和其他兽人多交流,但也不好太强硬制止,严思远对这两人两兽有些不解,心里嗤笑这驯养畜生的手段真是过于柔善愚蠢。 “我去年跑出来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地盘,受伤被人类抓了,碰到了钦,后来去了那个叫澜城的地方,和一只想吃我的兽人打架的时候中了毒,钦又抢了澜城,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比修觉得江尚钦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抢了澜城那么大块地,比他们以前整个部落的地盘都大。 拾一似乎说了一半,在江昱想摸他已经差不多长好鳞片的伤口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警告了他一眼,继续跟比修说话,“你想回去吗?” “我想把族人带过来,原来的地方已经不行了,这里很好。”比修又想了想,说“但是这里人类不喜欢我们,这里人类太多了,我们还是找别的地盘好了,我们族很厉害,肯定可以抢到最好的地盘的,如果人类不肯,就吃了他们。” “很快就会好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回你的部落去?”拾一觉得既然碰到了,如果他想回去,可以顺便帮一下他。 “很快就会好了吗?但是我离开的时候越来越不好了,我们一直在换地盘。”比修不知道拾一说的很快就会好了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好了的话,当然还是原来的地方好,好像不能带钦回去,钦会被吃了的,不过如果他再厉害一点,应该就可以不让钦被吃了吧?但是钦会肯跟他回去吗?钦好像不喜欢兽人,怎么办呢? “我走之前之后再来问你。”拾一说完就不再开口,他并不是现在就要个答案,甚至要不要答案无所谓,如果他拿回了核,离开前可以再来问比修,如果拿不回,那在哪都一样。 “聊完了?”江昱看着那个兽人还在说什么,但拾一已经不搭理了,既因为拾一跟只畜生聊了那么久有些不虞,又有点高兴看样子拾一的确是觉得没必要就不搭理了的性格,而不是只是不搭理他。 “江晦之,你让你那只畜……兽人,对修儿说了什么?”江尚钦有些担心,上次修儿就是说想回家跑去了澜城…… “怎么,我的宝贝就是畜生,你的修儿就不是了?都是兽人,我的宝贝还更好看,更厉害,你的那只畜生能跟我宝贝说话是它的福气!”江昱冷笑,他不痛快就喜欢让别人更不痛快。 拾一没有再拾一没有再开口,默默地坐在一旁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严思远看了江昱一眼,这个世子,也想跟这只兽人打一场? “胡说八道,我的修儿哪里不如你这只恶心的爬……” 江昱没等江尚钦说完就笑着打断道“七皇子,慎言啊,我的宝贝虽然长了漂亮的鳞片,但是又不臭又不黏糊糊的,谁更像爬虫你自己也清楚吧?” “我,你……”江尚钦有些紧张地看了比修一眼,好在比修应该听不懂,转而怒道“江晦之,你别欺人太甚,你也看到严侍郎的狼人的下场了,就你这只爬……兽人,在我修儿手里过不得半柱香!” 江尚钦见识过比修的本领,若不是中了毒,严思远那只畜生别说伤得了修儿,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活不到! 严思远觉得今日他不是被迫归顺了江尚钦这个狗东西,而是来转投江昱门下的,若让他得了机会,他定要让江尚钦和他手里这只畜生把刑部酷刑全上个遍! 比修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话,但是他记得那日江尚钦跟那个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人类也说了听起来有点像的话,然后就要他去和那只狼人打一场,猜这次江尚钦可能想让他和拾一打一场,但是,他感觉得到,就算他没中毒的时候,也不可能打得过拾一的啊!他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服输,只要好了的话,应该,应该还是能打一打的,拾一跟其他的兽人不同,应该也不会杀了他吧? “我听说你的修儿……中了毒”江昱慢慢地说,观察了一下江尚钦的脸色,见他听到中毒脸色骤变,看来自己猜对了,冷笑一声,继续道“为了不让晦之又欺辱七皇子,就等你的修儿痊愈了再来领教一下我家宝贝的厉害吧,否则怕你今日就要和严侍郎拜个把子了,一个被毒死了条狗,一个被捏死了条臭虫,可真是天造地设的难兄难弟啊。” 拾一这几日也算是领教了江昱的心机深沉,但有时也不免佩服这人的话术,可惜兽人不懂人言不通人心,否则这人当真可靠着这张嘴当这人间救星了。 “江晦之,你到时候可别后悔,我定让你连你这畜生的尸体都没得收!”江尚钦气得摔了个杯子,吓得一直缩在角落的林鹤扬抖了抖。 严思远恨得牙痒痒,当真想在刑部留四个上房给在场的两人俩兽,保准把他这近十年的磨砺出来的手段全伺候了他们。 “嘿,你听得懂你的钦在骂你畜生吗?”江昱笑眯眯地看着比修。 “江晦之,你,你别血口喷人!我……”江尚钦是真的想撕了江昱这张嘴。 比修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噘着嘴盯着江尚钦,不满道“窝听到了,你骂畜生,窝说了,不能骂窝们。” “修儿,我不是骂你们,那是,那是示威,就是吓他们的,不是骂你们。”江尚钦轻声软语,上次就是因为比修听到他骂畜生才要回家的,虽然现在在京城,比修跑不了,但是……这天杀的江晦之! “那下次七皇子示威记得挑你家修儿听不懂的骂,唉,你看我就不能示威了,因着我家宝贝什么都听得懂”江昱喝了一口水,站了起来,抓着拾一的尾巴朝比修扬了扬,说“红蛞蝓,好好养伤,等着我家宝贝来剐了你只癞蛤蟆的皮。” “江晦之!!!”江尚钦差点扑到了江昱身上,被林鹤扬抱住了。 “好!”比修听得懂好好养伤,这句话江尚钦经常对他说,他觉得江尚钦可能是在替他示威,虽然他肯定打不过拾一,但是还是会努力的! 江昱神清气爽地拉着拾一的尾巴往外走,在快出门的时候突然对严思远道“严侍郎,严思立既然得罪的是那只馊蟾蜍,你该赔罪也是找他是不是,这七皇子如此宠爱这长脚的蚯蚓,定不会越俎代庖的。” 严思远认真地朝江昱作了个揖,道“多谢世子。” 江尚钦把江昱喝过的那杯子甩到了门上送走了江昱。 江昱牵着拾一走出去后沉下了脸,使劲甩了甩拾一的尾巴,道“你跟那蠢东西说了什么?” 拾一没搭理江昱,这人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明知他不会回答,却偏偏总是学不乖。 “哼,那你听得懂我说了什么吗?”江昱也知道拾一不会告诉他,或许,他应该和拾一礼尚往来一下。 “一部分。”拾一顺着江昱的意思答,事实上他除了个别词全都听得懂,听不懂的联系前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江昱牵着拾一的尾巴慢吞吞地走着,不太想立刻回去,好不容易可以在外面牵一整天,自然要让尽可能让人看到,听到拾一的回答,笑了笑,道“那这样吧,既然你不愿于我共浴,那我们还在礼尚往来,我教你识字,你教我兽语。” 拾一从开口就猜到江昱会提这个要求,不过,“我不会教人。” “是不肯教给人,还是不会教?”江昱跟侍卫说去羽阁,那群废物们经常在哪儿,就该带他的绝世宝贝去现现宝。 “不会教。”拾一不介意教江昱兽语,反正,他应当也没什么机会再说,而江昱,也不会有什么机会用到了。 “我教你怎么教。”江昱没想到拾一如此轻易就答应了,是觉得他短时间内学不会?还是……觉得他用不上?不过都不要紧,他绝不能容忍之后还有听不懂拾一说什么的时候。 拾一没说话,江昱就当他默认了,极为愉悦地开口道“那我就从今日说的那些词开始教你了,你有哪里不懂的?” “记不清。”拾一记得请也懒得说,因为他也根本不想知道。 江昱笑眯眯地摸着拾一的尾巴,道“我想想,不知廉耻,罔顾人伦,违天悖理,首尾乖互,前面三个是从前江尚钦那废物骂我的,就是讲我不要脸,喜欢兽人,哼,结果他靠山一没,还不是灰溜溜地被我搞到边界去了。” 江昱有些习惯在拾一面前自言自语,也不在意自己说的这些,还可以看看拾一的反应,“你知道靠山什么意思吧?” “不知道。”拾一闭目养神,随口答到。 “就是可以替他撑腰的人,以前还算有他那母后,就是前皇后。”江昱看拾一似乎是对这些事丝毫不感兴趣,不是皇宫的吗?王府的呢?“哦,前皇后还是我姨母来着,就是我母亲的jiejie,比起江尚钦那废物,卫皇后可喜欢我多了。” “什么是首尾乖互?”拾一眼睛都没睁,似乎是不想听江昱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江昱扣了扣拾一的鳞片,真的不感兴趣?答道“就是前后不一致,他之前骂我喜欢兽人,现在自己迷上了只癞蛤蟆,当真可笑,若是那死了的卫皇后知道,怕是要从陵墓里爬出来。” 江昱冷笑一声,觉着卫兰才是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死了被大儿子怨恨,被小儿子忤逆,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母仪天下的千古凤后,真是可笑至极。 拾一抓住了江昱似乎无意快要抓上他新长的鳞片的手,皱了一下眉,说“你们一家,前人都极为厌恶兽人,后人都与兽人纠缠不清,是挺可笑。” 江昱被抓住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又听到拾一这句好似嘲讽的话,不由笑出了声,缓了一会儿才道“那还真不是,我今日不是才跟你说了覆车继轨吗?自然是我们前人也有与兽人纠缠不清的。” 拾一没什么反应,放开了江昱的手,稍微挪了一下自己尾巴将伤口远离了江昱的手。 江昱仔细盯着拾一,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居然又到了这事上面,但若说他被拾一引导了话题也不像,这些事都是他自己提的,拾一也似乎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这可真是有意思,如果当真是拾一诱导的他,那拾一对他了解得可挺透彻的啊。 似是江昱盯太久了,拾一转头对上了江昱的视线,看见江昱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嬉笑怒骂,面无表情,眼神幽深地盯着他,拾一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地看了江昱一眼,又无谓地把头扭了过去。 江昱嗤笑了一声,换上了平日的笑脸,觉得自己当真有些多疑,又想如若真是拾一想知道这些,那他说说也无妨,反正他总要让拾一有所行动,他才能知道他想干什么“今日我教你的也够多了,该换你来教我了。” “你想学什么?”拾一平静地看着江昱。 江昱挠了挠拾一的尾巴尖,说了今日那个兽人说的第一个词。 “十六岁。”拾一没有犹豫。 江昱想了一下,挑了比修说的话中听着出现频率最高的三个词。 “曼斯塔拉,地盘,人类。”拾一很快回答,又看向了外面,说“第一个是他们部落的名称。” 江昱点了点拾一的尾巴,说出了拾一听起来有点像问句的话。 “你想回去吗。”拾一仍然毫无停顿地接了,心想,江昱怕当真过目不忘。 江昱这次停顿地有点久,盯着拾一,慢慢重复了之前拾一最后说的那段话。 “我走之前会来找你,你可以到时候再回答我。”拾一稍稍有些感慨,若是江昱真的把精力放在抵御兽人上,那怕真是人类的福星,兽人的克星。 “我教了你六个词,你还了我六个,扯平了,就这样吧。”江昱觉得自己差不多摸清了今日拾一和那个叫比修的兽人说了什么,看拾一毫不犹豫地回答也应该全是真的,暂时就这样吧。 哼,走?想得美,真把他当江尚钦那废物了,尾巴都在他手里了,还能让你给跑了那他就不是江晦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