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没人逃得过选择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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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余方方讶异地看向齐怀诚，不知道他现在是演哪一出。但他的反应看在齐怀诚眼里，完全就是彻底失忆的表现。 “嗯。”齐怀诚在床边坐下，“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我给你讲讲？” 余方方愣愣地点了点头，老实说，有点好奇。 余方方本以为齐怀诚准备了一个荒腔走板的中二剧本想要逗他开心，可听着听着，他发现齐怀诚并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真实地从他的角度叙述他们俩相识和相熟的过程。 早在余方方和徐果、徐意约饭撞见齐怀诚买手办和连辉那场闹剧之前，齐怀诚就已经注意到他。 “我第一次在承远大厦见到你的时候，真的盯着你合不拢嘴？”余方方想了想，当时初见齐怀诚，自己的确有可能表现得很丢人。不过当时那么多人堆在楼下想看一眼文旅的帅老板，齐怀诚是怎么在人群里注意到他的？ “对。然后我从你旁边经过的时候，听见你说‘老子一定要睡到这个男的’。” “我竟然把心里想的说出声了？太丢人了吧！”他竟然现在才从齐怀诚嘴里听到这件事。要不是因为头晕不敢乱动，他真想把脑袋钻进被子里！ “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有毛病？”余方方自暴自弃地问道。 “我当时觉得你很可爱，身材不错，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留个联系方式也好。” 余方方心里暗爽了一下，不愧是我看上的中二霸总，思维方式都跟常见的套路不一样。 之后的故事和余方方的记忆没有什么偏差，却让他知道了齐怀诚眼里的他到底是怎样的。 比如那次看完电影被狗吓到，他觉得自己很丢人，可齐怀诚认为他真实又有趣；约齐怀诚去吃火锅结果齐怀诚这个假外国人比他还能吃辣，他辣得嘴唇红通通的，齐怀诚却想亲他；他去齐怀诚家看齐怀诚收藏的动画，看得太入迷笑得躺在齐怀诚怀里，笑完又爬起来继续看，压根没注意齐怀诚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余方方诧异于齐怀诚竟然记得那么多他们约会的细节，心里又冒出来几分说不清的失落。齐怀诚诉说的每件事情，都让他忍不住想追问齐怀诚为什么不更进一步。觉得他可爱就牵他手啊，想亲他就亲啊，都亲头发了干脆把他压在地板上啊！ 如果能早点知道这些，他一定早就把齐怀诚摁在床上，哪还用翻来覆去地想要怎么追齐怀诚，怎么让齐怀诚喜欢自己。 余方方只觉得自己此刻脑袋嗡嗡的，也不知道是脑震荡的症状又上来了，还是大脑运转过度。 “没关系，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去过的餐厅、影院，看过的动画、电影……我刚和你说的这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共同再经历一遍。”齐怀诚双手握住余方方的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对方，重新交往。” “你，你让我好好想想。”恍惚间余方方忽然明白过来，齐怀诚似乎并不是中二病犯了，而是在以这种方式向他表白？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晚上要是睡不着的话也可以给我发消息。”齐怀诚适时地把空间留给余方方。在确定方方没有大碍之后，他现在更想知道方方好好的为什么会伤到脑袋。 余方方躺在床上又是一阵头疼。他先前赞同徐果说的，和齐怀瑞见面可以确定自己是否只是被两副同样的皮囊吸引，可当两个外表相同却各自有趣的灵魂同时摆在他面前，余方方头一次觉得自己不会做选择题。 如果那些话齐怀诚能早一天告诉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偏偏昨天他才真正意义上认识了齐怀瑞。他即惊喜于有齐怀瑞和自己的喜好高度一致，又认同他那些自己从未听闻过的见解。在齐怀瑞为自己的热爱所建造的“乐园”里，他充分感受到了那份将理想主义具现化的浪漫。夏末的清晨气温并不高，当离开影院前齐怀瑞把一杯温温的牛奶递到他手里的时候，余方方忍不住去想，如果和这样的人谈恋爱，一定会快乐吧。 …… 房门推开的声音让余方方暂时从杂乱的思绪里跳出来，看见来人是徐果，余方方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果儿，我完了，你快帮帮我！” “怎么了怎么了！”徐果连忙跑过去，“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 余方方刚想说话，又往徐果身后看了看，“齐家两兄弟不在吧？” “不在，我说你要好好休息，打发他们回去了。” 余方方登时放下警惕，拉住徐果开始嚎，“果果！齐怀诚向我表白了！这可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再次被推开，两人一同往门口看去，只见齐怀奕尴尬地笑道：“那什么，我外套刚才忘这里了……” 齐怀奕旁边还站着一脸复杂的齐怀瑞。 “你们，都听到了？”徐果试探地问道。 齐怀奕坦白承认：“听到了。方方刚才的声音有点大。” 徐果只好冲齐怀奕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快回家去吧。” 齐怀瑞看向床上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头的余方方，轻声道：“方方，你好好休息。” “好。”余方方闷闷地答道。 …… 齐怀瑞太了解自家大哥和三弟，以齐怀诚的个性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和方方发生过关系之后，隐忍这么久又突然借机向方方表白。是谁告诉齐怀诚余方方住院，又说了什么话才刺激到了大哥？ 齐怀瑞看向正在开车的齐怀奕：“你交代吧。” 齐怀奕也十分坦诚：“我告诉老大，方方被打破头，失忆了。” “他信了？”齐怀瑞挑眉。 “事关方方，他肯定不会冷静思考嘛。”齐怀奕本来因为自己终于逼大哥说出真实想法还有点小得意，这会儿再看齐怀瑞表情严肃，登时也紧张了起来，“你别这么看我，你自己不也总说要让大哥学会直面自己真实的想法吗？” “而且我觉得你们公平竞争也不错啊。”齐怀奕小声补充道。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对跟老大公平竞争没异议，也很高兴他少见地坦诚一回。”齐怀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只是骗他方方失忆这件事，你自己跪在Stefano门口道歉吧，这次我不会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