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

    “你难受吗?”

    “废你妈了个逼的话。”郁之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继续在地上溜达,宫口开的有点慢,这实在是没办法。这分外强大的rou体也会给她带来麻烦,比如生孩子的时候,从阵痛到现在开了两指都用了俩钟头。

    甚尔不敢说话了,端着一碗牛奶醪糟鸡蛋给她往嘴里塞。郁之摸着肚子,说:“这么慢,不会给我孩子憋得缺氧了吧?”

    在待产室陪护的医生赶紧回答:“不会的,缺氧一般在生产过程中出现,就是,孩子出来的时候。”

    她端起碗干了半碗醪糟,继续在地上溜达。甚至想做剖腹产算了。这种对她来说完全可以忍耐的疼痛持续了六个小时,终于像点样了,疼痛的感觉加重了,不得不躺回床上开始打无痛,结果就你妈离谱,这疼痛缓解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完了,效果已经消失了。

    “妈了个逼的天与咒缚。”郁之这样骂道,实际上从她阵痛开始到现在,八个小时过去了,一直在国骂。甚尔在旁边坐着,跟着叹气:“这也没办法啊,郁之你还想吃什么吗?”

    “吃个球,给这个小比崽子吃胖两斤,继续在我肚子里折磨我是吗?”

    都现在了,你吃什么这孩子也不会再增加体重了,不过理智让甚尔闭了嘴,在她的圆肚皮上轻轻抚摸:“嗯嗯,都是这个坏孩子的错。快好了快好了。”

    强大的rou体就有强大的肌rou和强大的恢复能力,所以生孩子这种硬要撑开肌rou并保持下体肌rou张开的糟糕状态,是跟她的身体本能反着来的。郁之都想自己伸手把这个孩子掏出来算了,早死早超生,反正她必不可能因为什么弱智的大出血之类的鬼才原因死掉。

    这个麻烦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翻滚了十多个小时才出生,出生了还没哭,医生拎着孩子,啪的打了一下屁股:“哇——”这才哭了出来。但是孩子都生了,之前说过的蠢话自然都忘掉了的郁之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打我孩子干嘛?”

    医生语塞:“他不哭啊,怕羊水呛到。来看看你儿子,看好了吗?我去称重了。”

    郁之就看了一眼,黑色的胎毛黏在头皮上,小脸通红,粉嫩的小嘴巴还在蠕动,妈的老子吃了那么多东西,你怎么还饿?

    她还直勾勾的盯着孩子呢,医生已经麻利的称重量身高了:“好标准的健康宝宝呢,体重3684克,身高51.4厘米。来——按个脚印,好嘞~来洗澡澡吧。”

    孩子被洗干净之后,郁之这里也清理好了换了新衣服。挺糟糕的是给她套了个纸尿裤,有点难受。孩子被包上了抱被,塞到了她的臂弯,她好奇的掀开小被子,床被推出去,她还在问医生:“小孩的叽叽和蛋蛋怎么这么大?他现在又用不到。”

    甚尔跟孩子第一次见面,因为老婆的话,眼神也下意识的跟着跑到了儿子的蛋蛋上,看都没看一眼儿子的脸。有一说一,这小叽叽确实跟50厘米的小身材有点不相符。

    医生无奈的笑了笑,说:“这是正常的,在mama的肚子里性器官发育的比较早,以后性器官会发育的慢一些的。”

    俩人回到病房,甚尔掀开了老婆的被子,看着那个纸尿裤,决定不说什么了,不然可能会被打。他斟酌过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郁之,你难受吗?”

    “不难受。”郁之甚至十分清醒,都不觉得多累。下面还有点疼,身上也有点乏困,不过比该死的阵痛强多了。因为对麻醉剂抗性比较强,她是真的基本全程硬抗下来的。

    不过也没费多少精力就是了。

    小孩已经睡着了,明明刚才在产房还在动嘴巴,估计饿着呢。这是大事,她指挥甚尔:“给我把上衣这个系带弄开,还没吃饭呢。说起来,真的要叫惠吗?很奇怪耶,他是男孩子啊。”

    “啊——不好吗?”甚尔解开胸口的系带,帮着郁之微微侧过身子,又把胳膊撑在她的背后,方便她侧着身子喂孩子。

    虽然在睡觉,但是完全不影响他自己找饭吃,含住rutou就开始疯狂吮吸,动作之大,力道之强,让郁之十分惊讶:“这不会....也遗传了我们俩吧?又一个rou体王者[天与咒缚]?这好大劲儿,比你还有力。”

    “.....”从一个多月前老婆开始涨奶,一直在用自己的嘴帮老婆解决困扰的甚尔。

    不过很快郁之自己否定了:“嗯,遗传你了,没遗传我。这孩子有咒力在身上呢,挺多的,估计以后是个挺厉害的咒术师。”

    毕竟老子我是真的唯物主义战士,别说我个人,我血脉溯源到地球初始也没有咒力这东西存在。

    大部分时候,咒力对于郁之来说像是冬天呼吸的时候产生的白色热气,来得快去得快,不影响视线但是能觉察到它们的存在。这是甚尔办不到的事情,这个能力,倒是跟那个六眼有点相似,听说那个孩子的眼睛能够看透术式,没交流过咱也不知道,但是郁之觉得跟自己的能力有点像,就是看到咒力流向。

    吃光了左半边的奶,50厘米的小惠吃饱了,他打了个嗝,然后开始吐奶。

    “啊——————————”郁之叫了起来,提前请的保姆奈美阿姨光速从外间跑了进来,本以为小夫妇二人要温存一下,所以没跟着进来,结果新手爸妈懂个球,也不晓得小孩不知轻重就会一直吃,直接给孩子喂吐了。

    抱起来孩子,轻轻拍打后背,让他吐个一干二净,然后用棉纱手帕给他擦脸擦身子,换了衣服和抱被,开始教新手爸妈孩子吃多少合适,还有用什么姿势比较好不容易吐奶之类的。

    甚尔听的一愣一愣:“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吃没吃饱吗?”

    “他那么小,怎么会知道啊?”奈美阿姨嫌弃他。

    哦好的吧,你说的都对。

    出师不利,新手爸妈萎靡不振。奈美阿姨叫甚尔拿来了提前准备的真空包装袋和吸奶器:“去给郁之右边的奶水取出来,然后冷藏起来,不然要跟不上小惠进食的频率了。”

    这是郁之第一次用吸奶器,好凉,她不喜欢。傻逼甚尔不会用还给她吸得特别紧,她也以为就是这样的,所以没吭声,结果就是哄睡了孩子的奈美阿姨看着郁之可怜兮兮的右乳:“你疼你得说啊,还有甚尔先生你啊,真的是不知道轻重。”

    “我第一次用嘛...”郁之很委屈。

    “那之前你们怎么解决的?”奈美阿姨一边给她按摩,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经过接近一周的相处,甚尔相当信任这个经验老道还和善的保姆阿姨,脱口而出:“我吃掉的啊。”

    郁之把头扭了过去,双手捂住了脸。草拟吗,傻逼,要不是老子懒得起来,现在就杀了你个狗日的,老子做单亲mama就行了。

    这句话真的震撼奈美阿姨一整年,纵横产后护理十几年,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房间里一时间十分沉默,甚尔也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好像继续解释就更不对了。说什么,难道说:我就是替我儿子尝尝这东西能不能吃?

    要尝一个月吗?

    奈美阿姨给郁之做完了按摩,就起身去了外间。人走了,郁之支棱起来了,顶着腰酸背痛下体疼,也撑着坐了起来,狠狠给了甚尔一锤:“妈的你是不是有病!”

    无法反驳,只能受着。最后他把儿子推了过来,想要替自己顶一顶。好儿子就是孝顺,郁之果然不发飙了,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再一次询问名字的问题:“三天内要上户口的,出生证明也还没写,现在改主意来得及的。”

    “不了,不改了。就叫惠。”甚尔很坚持,他说:“这是我们很久以前就期待的孩子,你也说过孩子是上天的恩赐,这名字很适合这个孩子。而且,让孩子继承父母的名字,是我们在名字这里能给他的最大的期待了。”

    郁之是属于甚尔的,而伏黑这个姓氏,来自那个不知下落,被她顶替了身份的孩子,叫做惠。已经决定用伏黑这个身份生活下去的郁之,并没有忘记这回事。这孩子生于伏黑家,理论上也是“伏黑惠”的儿子,那么继承这个名字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那么,小惠,以后请多关照啊。”郁之看着熟睡的孩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她期盼已久的家人,是将她和甚尔完完全全连接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的锁链。是她继续前进的动力,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安定下来的证明。

    孩子能带给父母的东西何其多,而对她这样糟糕的存在,孩子对她的意义更加重要,甚尔也是一样。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他们才如此努力的创造现在的生活,在最好的时候,把这孩子带到了世界上。

    提前订好的特殊病房的床也足够大,甚尔换了衣服蹭上了床,抱着熟睡的郁之也睡了过去。天快黑的时候,小惠醒来了,他发出微弱的哼唧声,然后小声的哭了出来。郁之睁开眼,是儿子躺着的小婴儿床,还有不安分的在被子里蠕动的小朋友。

    窗外是阴沉的天色,还有飘落的鹅毛一样的大雪。

    瑞雪兆丰年,明年也一定是个好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