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相遇
黎生用最快的速度给张昕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李亚明半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开始自残，警局的人连夜把人送到了医院，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选择了口碑不错，且和警局关系比较近的z京第一医院。 李亚明疯得快，走得也快，清醒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告诉警员，他只和理解他的那个人交流。 所以张昕又被抓了壮丁。 张昕：……无语子。 来到医院后，黎生看张昕还带着口罩，不明就里：“昕哥，你脸咋啦？” “过敏。”张昕面无表情的加固了一下口罩，天知道他现在多像做贼，就怕一个不慎迎面遇到方衡与。 “？？？”刚刚不还是没事的吗，一张帅脸。 黎生莫名的挠挠后颈，带着张昕来到精神科，也不知道这医院是怎么安排的，精神科的和中医竟然在同一层楼（剧情需要，作者瞎编，不要深究么么）。 林队和宋青禾都在病房门口坐着，门口还有两个站得笔挺的便衣警员守卫。 张昕早上才知道林队全名叫林钊，是警局很有名的愣头青，因为办案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似乎有更厉害的人在保护他，所以他在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待了十几年。 林钊和宋青禾是老搭档了，两个人也嗳暧昧昧了好几年。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张昕便走了进去，纯白色的病房里，李亚明安静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发呆。 即便是进病房，张昕也没摘下口罩，他拖了把椅子坐在李亚明旁边，床头柜有医院的病号餐，张昕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李亚明注意到张昕来了，他张张嘴，声音低弱到几乎听不到。 一夜的折腾耗费了他太多体力。 张昕没所谓的削苹果，他的职责只是心理疏导，像这种需要售后的问题，不归他管。 说到底，本质是对于无关人员的冷漠无情罢了。 李亚明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看着张昕，仿佛不说话也没事，只要张昕在这里，就能稳定他的心神。 “我还不……不知道你的名字……”李亚明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昕。 “张昕，弓长张，日斤昕。”张昕削好苹果，切下一块，塞到李亚明嘴里。这人只是精神有问题，并不是身体机能不好。 “老实待着，别瞎折腾。”一折腾就要被抓壮丁，谁受得了。张昕暗自腹诽，他这边儿还有感情问题需要处理呢。 李亚明双手捏着嘴里的苹果块，含糊不清，“那你……能一直在这儿吗？” 张昕挑了挑眉，得寸进尺，果断拒绝他，“不能。” “……”李亚明rou眼可见的失落，眼睛都垂了几分，看着颇为脆弱。 张昕只觉得好笑，李亚明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杀害十几条人命，这种人即便是内心脆弱，也不值得同情。 见张昕没有反应，李亚明的呼吸加重，死死看着张昕，“你那天……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你怎么能……” 张昕按住李亚明剧烈晃动的肩膀，凑近了他，双目相对，眼里是绝对的冰冷，“我是警方的心理咨询师，你是犯人，那天是在工作，懂吗？” 现在李亚明对他过分依赖，这不是个好事，毕竟李亚明是个杀人犯，与杀人犯共情太厉害，难免会落下一些不好听的传言。 所以张昕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你真诚实。”李亚明眼里有明晃晃的羞恼，同样都是羞恼，张昕觉得还是方衡与的更好看一些。 “难道你希望我骗你？”张昕拍拍他的脸颊，重新坐好，“现在你已经落到了警方手里，反正也逃不出去，还不如乖乖坦白。” “……没用的，就算说了，你们也抓不到人。”李亚明笑了一下，没有犯病的他看起来温文儒雅，“我很好奇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甚至依赖你。” “这话可不敢说，别人听到了我要丢饭碗的。”张昕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具体的催眠当然不能给当事人知道，他笑道，“我好不容易脱离吃软饭的身份，你别害我。” “原来你有女朋友。”李亚明心情不愉快。 “是男朋友。”张昕觉得李亚明状态不错，不管李亚明对于‘男朋友’三个字多么震惊，打算转身离开。 李亚明不敢相信，张昕真的就打算这么离开，“你就这么走了吗？” “难道要留下陪你睡一觉吗？”张昕扶住门框转过身，口罩遮挡了脸颊，只留下一双神情淡淡的眼睛，“我知道你过去不太愉快，但是你犯罪是事实，而且你现在也没多少希望能活着放出去。为什么不干脆都告诉警方，至少，要让那些对不起你的人，知道自己错了。” “就这样，我走了。” 这次张昕没再停下，直接走到病房门口，和林队宋青禾交差。 “他状态挺好的，林队要不进去问问？也许会有收获。” 林钊听了，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连忙揪着黎生进了病房。 “你确实很有一套。”宋青禾笑着拍拍张昕肩膀。 张昕眼睛弯弯，没说什么。 两个人正闲聊的时候，另一边的中医院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并排前进，男的笑容和煦，如清风翠竹，让人看了便觉得舒服，女的素颜清丽，气质淡雅，两个人走在一起像一幅好看的郎才女貌的画卷。 两个人时不时的凑在一起互看、交流手里的资料。 女生张昕不认识，男的他可是太熟了，昨晚还在他身上自慰呢，今儿就和小姑娘勾搭到一起了。 方衡与没注意精神科这边的动静，把手里的资料交给旁边的女同事后便拐进了男厕所。 见状，张昕抬脚也跟了上去。 方衡与在洗手池洗了把脸，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刚结束一个项目的跟随学习，和Seily整理了一堆资料。 Seily也是实习医生，和他情况不同，人家是院长的女儿，名牌医科大学毕业，还留过学，长得漂亮人也没有架子，虽然都是实习生，但是她明显受欢迎多了。 以前一直在小村庄当赤脚大夫，根本没接触过正统的医学，如今一跟着学习，方衡与立马发现自己和别人的不足，即便他有灵泉在手，理论知识还是不如别人。 更别说灵泉这种神奇却来路不明的东西，不怎么不可靠。 他还是希望能靠自己多学一点东西，哪怕将来没有了灵泉，也能自给自足。 不过灵泉的用处还是很大，至少现在可以让他不那么疲惫。 他的灵泉藏在掌心，方衡与偷偷从掌心逼出三滴灵泉，浮空的液体透明清澈。 方衡与假装是水管接来的水，仰头喝下。 神奇的灵泉一进入体内便瞬间缓解了关节的酸痛，甚至还让他更加精神。 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好像脸色也变好看了，嗯……更帅了！ 方衡与拍了拍脸颊，重新恢复了精神，一转身，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抱着胳膊直视他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休闲服，笔挺的工装裤衬得他腰腿修长，略长的头发绑在脑后，虽然是略显阴柔的发型，但是男人有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眼中明明无波无澜，但被他盯着的方衡与却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浑身不自在。 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带了个口罩，虽然看不清脸，但是奇怪是，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一样。 唉，大意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方衡与心里不安，表面还是佯装镇定，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打算糊弄过去，赶紧离开。 “……？！” 没想到那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拽住了他的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方衡与心跳一停，耳边是那人低沉且带着凉意的声音。 “我看到了哦。你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