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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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谢琞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虽然脸上时不时还会流露出一丝阴霾,但基本上没有再像那晚一样歇斯底里地发作过。而为了避免刺激谢琞,谢问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过阿朔,两人就像在冥冥之中达成了一种默契,小心翼翼地维系彼此之间的一种微妙且脆弱的平衡。 后来安亦杰也曾私下里向谢问打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谢问竟一时半会儿也答不上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外人解释他与谢琞的关系,安亦杰心里早已有了猜想,把谢问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从此以后他看谢问与谢琞的眼神里也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而另一方面,自从扫清了海上的障碍之后,德泰号一路上顺水顺风,开足马力,终于在出海后的第七天抵达了雷蛇岛,安亦杰的目标是琉球,雷蛇岛只是途径的一站,因此他与谢问约定十日后再次回到这里接他们返回中原,等谢问等人下船之后他便继续扬帆起航,向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正如同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雷蛇岛是一个人烟稀少的荒岛,不过岛屿本身倒是挺大,放眼望去一片青绿,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山脚下郁郁葱葱的是成片成片的密林,一座飞檐翘角的殿宇坐落在群青之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从海岸上一直往远方延伸出去。 沿着这条小路往密林深处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颓败不堪的庙宇殿堂,似乎在暗示着这座岛上过去的辉煌,只不过激烈的战斗摧毁了一切,如今人去楼空,那些残垣断瓦也都爬满了厚厚的青苔,尘封了过去的记忆。 “为什么岛上一个人也没有了?叶存真被囚禁以后这里不是成了李延昭的天下么?原来的那些梁国旧部呢?”谢问好奇地问道。 皇甫轲:“李延昭将财宝席卷一空之后,梁国人自然也不肯再继续待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岛上,当然是跟着李延昭一同返回中原,他们回到中原之后,有的成为了李延昭的心腹手下,有的拿着李延昭给的一笔封口费逍遥自在去了。李延昭只把极少数的奴仆留在这座岛上,看守叶存真。” “诺大的一座岛,便是一座囚笼吗……”谢琞有些唏嘘。 走着走着,谢问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皇甫轲问。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似乎一直有一双视线在盯着咱们。”谢问环视四周,他们身处在一片丛林之中,一阵微风拂过,将叶子吹得沙沙作响。 谢琞望着一个方向,厉声道:“谁!?” 谢问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胡子拉碴,身着粗麻布衣,樵夫打扮的男子从灌木丛中探出一个脑袋,警惕地看着三人。 那男子见三人察觉之后,掉头撒腿就跑。谢问一个飞身抢上前去,站在樵夫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这位大叔,请问……”谢问话还未说完,那樵夫便猛地扑上来,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斧头,向谢问攻来。谢问只是躲避,却不回击,随后故意卖了个破绽,那樵夫扑了个空,一瞬间站立不稳跌倒在地。谢问将斧头远远踢开,拎着樵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那樵夫拼命挣扎,咿咿呀呀地却说不出话,只把一张脸憋得通红。 “原来竟是个哑奴?李延昭就派这样的人看守叶存真吗?心也太大了吧。”谢问不禁咋舌。 皇甫轲走上前来:“因为李延昭走之前挑断了叶存真的手筋脚筋,废去了叶存真的武功,他把这些奴仆留在岛上,不过只是照顾叶存真的生活起居而已。” 谢琞皱眉:“李延昭不让叶存真自生自灭,反而派人来照顾他,真是匪夷所思。” 皇甫轲低头道:“这原也怪我,李延昭本来要杀叶存真,却被我阻止了。我说叶存真毕竟精通蛊术,留他一条性命在以后总会有用武之地。李延昭听了我的话,这才改变了主意。我本意只是不想徒增杀孽,不过现在想想,对叶存真来说,这样苟且地活着,反而比死更痛苦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正是因为当年师尊一句话,如今我才有了希望。”谢问将那哑奴放了下来,拍拍他胸膛道,“大叔,你别紧张,我们并不想加害于你。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叶存真的人?” 哑奴起初有些惶恐不安,后来见谢问态度温和,彬彬有礼,没有丝毫杀意,这才渐渐放宽了心。他咿咿呀呀地比划了一番,又指了指那座在苍山之间若隐若现的殿宇,谢问道:“大叔,你是不是想说叶存真就在那座殿宇里面?” 哑奴连连点头,随后又比划了一番,做了个划船的动作,然后双手抱拳连连作揖。谢问抱臂看了良久,不知道哑奴到底想要表达什么,这时谢琞在一旁道:“他是不是想让我们带他离开这座岛?” 哑奴十分激动,跪在地上,咚咚咚地向三人磕起头来。谢问连忙将他扶起,道:“大叔,这样吧,你给我们带个路。若你带我们找到叶存真,我们就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哑奴猛地点头,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众人就这样跟随着哑奴一路穿过丛林,来到岛中央,这里有一大片湛蓝的湖水,巍峨的群山倒映在纯净的湖面,湖边长满了姹紫嫣红的花草,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而方才众人所看到的那栋殿宇就这样遗世独立般的矗立在湖边。整栋殿宇依山而立拔地而起,且以杉木凿榫衔接,横穿竖插,堆叠出复杂华丽的檐角。建筑的壁面以彩绘作为装饰,图案几乎都以蛇、蝙蝠、蝴蝶之类的虫蛇野兽为主。 “这是梁国人建造的么?这样的建筑,我在中原从未见过。”谢琞问道。 皇甫轲点点头:“据说当年,贺天带着一船的宝藏来到这里,在这座岛上复原了梁国的国都,只可惜后来我们随着叶存真来到这里时,有大半已经毁于战火,唯独只有这风雨殿被保存了下来。” 谢琞仰着头,刚要往前迈步,就忽然觉得一脚踩空,谢问眼疾手快,立刻抱住他的腰将他拉了回来。 “你怎么不看路,差点就栽到湖里面去了。”谢问数落起他来。 谢琞被谢问紧紧抱着,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心跳得飞快,这时一旁的哑奴慌忙地打起了手势,指了指湖水,忙不迭地摇头,皇甫轲看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道:“大伯,你是说这湖水里面有猛兽?” 哑奴连连点头,双手叠在一起,做了个张嘴的手势。 “难道是鳄鱼!?”谢问看了,不由得背后一冷,“这海岛上居然还会有这种猛兽?不会也是贺天带来的吧?” 皇甫轲苦笑道:“这一点也不奇怪。我听说梁国国主性情暴虐残酷,喜好将奴隶困在鳄鱼池里,以看鳄鱼与人缠斗为乐,许多奴隶就是这样惨死在鳄腹中。” 谢问鄙夷地道:“梁国有这样的国君,活该被灭。”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风雨殿前,之前远远看去不曾注意,走近时才发现这座殿宇爬满了藤蔓与青苔,柱梁与地面满是尘埃,空荡荡的殿内物什东倒西歪,一些不太值钱的珠宝与钱币撒了一地,仿佛被强盗洗劫一空一样。 “那边有个人!”谢琞拉着谢问的衣袖,指了指大殿的一角。 谢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人卧倒在地面上,那人一头灰白的长发,长长地拖在地面,纤细而瘦弱的手脚被锁链拴着。 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叶存真了,想到这里谢问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作了一揖道:“在下谢问,从中原远道而来,求见叶存真叶前辈。” 听到背后的动静,那人背脊微微一动,随后喉咙里发出一阵诡异而沙哑的低笑。 “叶前辈……什么叶前辈……” 谢问一愣,心想难道自己认错人了么,只见那人兀自低笑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却不回头,只是耷拉着脑袋,“不过是一个有眼无珠,自掘坟墓的囚徒而已。” 说罢,那人回过头,露出一双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暗眸子。 “李延昭那狗贼终于想起我了么?”叶存真一声冷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前辈。我们不是来杀你的。”谢问上前一步,掏出腰间利剑,将叶存真手脚的铁链斩断,“我们是来救前辈出岛的。” “救我?”叶存真抬起头来,将谢问上下打量了一番,“为何救我?” 谢问:“前辈可还记得成渊?” “当然记得,成渊是我徒儿。”叶存真两眼微眯,“怎么,你认识我徒儿?” 谢问点点头:“我是成渊的朋友,而李延昭,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接着,谢问将如何因尸傀之事与成渊结识,以及与李延昭开战的前因后果,还有遭到玉婆罗反噬之事从头到尾地说了。 “那他是怎么回事!?”叶存真手一抬,指着谢问身后的皇甫轲,“我记得你,皇甫轲,你和李延昭串通一气,把我骗得好惨!” 谢问刚要解释,皇甫轲便轻轻按住谢问的手,他走上前来,在叶存真面前屈膝跪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道:“叶前辈,四年前,晚辈轻信了李延昭的花言巧语,在李延昭的胁迫下不得不将前辈囚禁于此,晚辈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足以谢罪,还望前辈大人大量,宽恕晚辈的罪过,将驾驭玉婆罗之术不吝赐教。晚辈便是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前辈的大恩大德。” “胁迫?”叶存真冷笑,“你们中原人卑鄙狡诈,玩弄心机权术,我诚心相待,换来的却是长达四年的囹圄之灾,我叶存真当初瞎了眼才选择相信你们。如今,你们有求于我,才良心发现地跑到我面前来卑躬屈膝,低声下气,哼哼。当真虚伪!当真无耻!” 皇甫轲抬起头来,面色惨白地道:“前辈,千错万错都是我皇甫轲一人的错,但是谢问与此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求您看在他千里迢迢从岳州赶到雷蛇岛来救了您的份上,把驾驭玉婆罗之术传授给他吧。” 谢问却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将皇甫轲拉起来,道:“师尊,您不必这样卑躬屈膝。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我们歉也道了,该救的也救了,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叶前辈,铁链已经斩断,十天后就有船来接我们回中原。到时候前辈可以跟我们一同上船。至于其他的,我们不强求。师尊,一心,我们走。” “可是……”皇甫轲犹豫不决。 “没有可是。”谢问握住皇甫轲的手,注视着他,“师尊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希望师尊为了我向他人委曲求全。此路不通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哼哼,好个天无绝人之路。”叶存真低低地笑了,随后从地上站起了身,“小子,看不出来你还颇有几分胆识和骨气。既然你说到这份上,我便不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能替我取来一样东西,我便再破例相信你们中原人一回。” 谢问:“什么东西?” 叶存真不答,缓缓地走出风雨殿,来到湖边的高台上,转过身来对谢问道:“我想要的东西,就在这湖里。四年前,我被李延昭陷害,争斗中不慎将法杖掉落湖底。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能跳进这湖中,把我的法杖捡回来还给我,我便将驾驭玉婆罗之术传授给你们。” 谢琞闻言脸色一变:“这湖里不是有鳄鱼么?若是跳下去,岂不是凶多吉少?” 叶存真冷笑道:“不错,这湖里有不下十只鳄鱼,怎么?打退堂鼓了?” 皇甫轲却不动声色地挺身而出:“我去。” 谢问大吃一惊,拉住皇甫轲道:“不行!师尊,你没听到他刚才说什么吗?这湖里有这么多鳄鱼,而且一把法杖这么小,这得找上多久!?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皇甫轲摇摇头:“这是为师当年亲手种下的恶果,如今,也该由为师去了结一切。谢问,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化解为师的心结。” 谢问还要再说,皇甫轲伸手轻轻按住他的唇:“你放心,为师不会做没把握之事。”说罢,他转身对叶存真道:“前辈,希望你言出必行,莫要出尔反尔。” 叶存真眉梢一扬:“这是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 “好。那就请前辈稍等片刻。”说罢,皇甫轲毫不迟疑地从高台上纵身一跃,犹如飘逸轻盈的白鹭一般坠入湖中。 湖水清浅,在阳光的照耀下,即使是在水中也能清晰地看见湖底的水草与乱石,皇甫轲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周遭,见果真有几只疑似鳄鱼的黑影在附近来回游动,他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黑影,一边寻找法杖的下落,途中他几次浮出水面换气,然后再潜入水中。 谢问在岸上看得手心都渗出了冷汗,谢琞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rou跳,只有叶存真好整以暇地倚在一旁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过了大约一刻钟,皇甫轲再次浮出了水面,这一次他朝着岸边高高举起了一样东西,谢问定睛一看,果然是一把金光闪闪的法杖。就在这时,谢琞忽然注意到皇甫轲身后不远处的黑影,大叫道:“皇甫大哥!小心身后!”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轲身后的黑影忽然从水中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皇甫轲扑了过去,皇甫轲手中法杖奋力一挥,不偏不倚插入鳄鱼嘴中,那鳄鱼一口咬住法杖,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哗啦一声拖着皇甫轲栽入水中。谢问在岸上看得简直是十万火急,大叫一声:“师尊!我来救你!”随后一个箭步,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湖中。 皇甫轲被那死咬着法杖不松口的鳄鱼一直拖入湖底,情急之下在水中飞起一脚,踢中鳄鱼的下颚,那鳄鱼吃痛,顿时松口。皇甫轲刚刚收回法杖,那鳄鱼又不甘示弱地在水中打了个转,再次卷土重来。 眼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皇甫轲索性将身上长袍除下,拧成一股绳,先是侧身躲过鳄鱼的攻击,随后扑上去死死抱住鳄鱼的脑袋,用长袍捆住鳄鱼的嘴巴,使之张不开嘴巴。与此同时挥动手中法杖,在鳄鱼的眼睛上狠狠戳了几下。那鳄鱼痛得猛烈挣扎起来,一缕缕鲜血从受伤的眼睛处溢出。 鲜血的气味以及这一番剧烈的动静很快引起了周围其他鳄鱼的注意,五六只鳄鱼正从四面八方游来,皇甫轲挟持着那只受伤的鳄鱼,只能不住地后退。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在水中一闪而过,紧接着,距离皇甫轲最近的两只鳄鱼不知为何竟扑腾了几下,然后直挺挺地浮在水中不动了,皇甫轲连忙甩开鳄鱼,转身向包围网的缺口处游去,与此同时,另外几只鳄鱼依然在他身后紧追不放。皇甫轲在水中搏斗时一直是闭着气,如今身后还有追兵,胸腔中的气息却几乎要耗尽,若是这时候浮出水面换气必定会耽误时间,被身后的鳄鱼追上。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一只手臂忽然伸了过来,紧紧环住了他的腰,随后,他的唇被一片温柔的触感堵住,将温暖的气息渡进了他的胸腔之中。 是谢问!皇甫轲内心一阵雀跃。 唇分,他凝眸细看,来者正是谢问,于是皇甫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紧紧环住谢问的脖子,谢问顺势将他横抱在怀中,从水中一跃而起,轻轻落在岸上。 “皇甫大哥,谢问,你们没事吧?”谢琞赶到两人面前,紧张地问道。 “还好谢问来得及时,我并无大碍。”皇甫轲微微一笑,转向谢问道,“刚才在水中你是怎么打倒那两只鳄鱼的?你出手太快了,为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 “鳄鱼?”谢问皱眉道,“我没有啊?” 皇甫轲一愣:“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说话间,叶存真已经来到二人面前,皇甫轲连忙从谢问怀中下来,手握着法杖,走到叶存真面前,双手奉上道:“叶前辈,这可是您要的法杖?” “不错,这的确是我的法杖。”叶存真点点头,正要从皇甫轲手中接过法杖。谢问上前一步道,“等等,叶前辈,我们已经表现出我们的诚意。您是不是也该兑现您的承诺?” “不就是驾驭玉婆罗之术么,这有何难。”叶存真眉梢一扬,“谢问,你之前说过,这七窍玲珑诀是成渊教你的,对不对?” 谢问:“不错,我已将七窍玲珑诀突破了第九重。” 叶存真摇摇头:“没用。就算你们都突破了第九重,但还是会被玉婆罗反噬,是因为你们所学的七窍玲珑诀根本就是假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谢问一头雾水地道:“前辈,这七窍玲珑诀不是您传授给成渊的么?怎么还会有假?” 叶存真脸色一沉,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七窍玲珑诀原本是出自一本名为的上古奇书,是我大梁不外传的独门秘术,只有历代大祭司才有资格修习。后来大梁国都被攻破,我带着这本经书辗转各地,最终在潜龙堡遇到了成渊。我见成渊根骨奇佳,是个修行蛊术的好苗子,便收他为徒,将中所记载的蛊术尽数传授于他。可谁知后来我竟无意中发现,中的独门秘术竟然被除了我们师徒俩以外的他人习得。从那时候起我就怀疑,成渊背着我,偷偷将泄露给了外人。” 听到此处,谢问不由得背后一寒,道:“叶前辈,所以您是因为不信任成渊,才故意将错误的七窍玲珑诀传授给他么!?” 叶存真:“不错。” 谢琞皱眉道:“内功心法与内息经脉息息相关,一旦一环出错,便很有可能导致练功者走火入魔。前辈,背叛师门这个罪名可不轻,您怀疑成渊泄露,可有证据?” 叶存真厉声道:“这还需要证据么?当世知晓之人只有我们师徒两人。我自然是不会外泄,除了他还能有谁?” 谢问斟酌再三,硬着头皮道:“叶前辈,我觉得成渊不像是有意背叛您的样子。他在我面前提起您的时候,语气始终是毕恭毕敬的,即使是在被逐出潜龙堡之后,依然想着再回去见您一面。他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您,我从他的话语中也感觉不到他有做过什么愧对良心之事。您是否想过,万一成渊他是无辜的呢?万一泄露经书只是无心之失呢?” “即便如此!玄蛊经泄露也是事实。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背叛就是背叛,没什么好说的。”叶存真冷冷地道,“况且,最令我愤怒的并不是他泄露了经书内容,而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将我的玄蛊术泄露给了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难道……”从方才开始一直默默听着众人交谈的皇甫轲心中一动,叶存真的这一席话犹如一道闪电,将一直以来弥漫在他心头的重重迷雾劈开。 “这个人莫非是……”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一个黑衣人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来,伸出五指掐住叶存真的脖子,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叶前辈!” 谢问正要上前,那黑衣人忽然大吼一声:“站住!” 黑衣人回过头来,皇甫轲定睛一看,竟是之前在德泰号上那个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水手!? “你是谁!?”谢问厉声道。 “谢问,好久不见,这么快你就不认得我了?”那水手低声说着,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撕,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轲儿,我的好徒儿,多谢你的带路,终于让为师找到了一直以来想要找的人。” 玄鹤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