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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父亲决定要发现④

    天又飘飘下起小雪。下午五时,电视台播报一则临时新闻,现场的摄录机沾上了雪丝,片刻又被擦净。江阜仏更河附近一仿古廊桥桥顶坍塌,桥面受损严重,造成至少七人死亡,二十余人受伤,现场处置仍在进行中。

    江阜区中医院里,张蹇已经醒了,只是麻醉劲还没过,眼皮子勉强睁开。

    病床上贴的单子写着“胫腓骨骨折”,他一条吊着的小腿打着石膏,大腿横着几道破口很大的长型口子,被明显暴力撕扯后一片血rou模糊。

    张蹇能完全睁开眼看清周围的一切时,他已经被转到单人病房,他妈和东兑兑正背对着他说话。

    张蹇母亲林问韶是家庭主妇,收到消息后来得最快。

    “你用张蹇手机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慌慌张张地说出事了,我也听急了,还以为他又把车撞了!”

    两个孩子出门竟遇到这样的意外,林问韶一路上都在祈告菩萨,幸好儿子被压住后救护车很快赶到,医生说是小腿骨折,得慢慢养,大腿的伤口看起来可怕,但清理用药后恢复得也快。

    东兑兑自己的手机在慌乱中不知道丢到了哪,父母的电话都打到了林问韶的手机上。

    她没受什么伤,天色也晚了,雪天路滑,不好赶路,爸妈和林问韶商量后准备第二天早上再过来。东妸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况,担心女儿害怕,托林问韶好好安抚她,又听女儿说是张蹇护住了她,她才完好无损,连连表示感谢。

    两家家长还在讲话时,东兑兑发现张蹇醒了,一双黑眼珠子茫然地看着她们,见他张嘴嗫嚅了什么,她凑近他的嘴巴听他说话,猝不及防被含住耳朵,“阿姨,他咬我!”

    林问韶转头笑颤了:“哎哟,醒了!这我可不信,小时候你们打架,他被揍的时候连叫唤一声都没有,只会说‘好男不跟女斗’。”

    她捂住耳朵瞪他,“阿姨心疼你了,放你一马。”

    张蹇其实已经看了她们好一会儿,他嘴角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声音还是有些虚:“嗳,突然离我这么近,还以为你要撞我。”

    见他还有精力闹,林问韶也更松心了些,上前问他感觉如何,要不要喝水上厕所,又重新去接电话,谈话间忆起丈夫以前说,如果他敢告状,就说连女孩子都打不过,男子汉真是丢脸,忍俊不禁。

    几分钟后医生进房检查他的情况,林问韶又和几个亲友结束了通话,便看到他们在小声咬耳朵,她竖起耳朵悄悄听着。东兑兑坐在床边问,“痛吗?”

    “还行吧。”

    她不信,“肯定痛。”他被砸到后都说不出话,她当时看不见他的脸,但在寒冬腊月里,他手臂上迅速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渍。

    “就这,我痛不痛难道你知道?你还能以身相许啊?”

    东兑兑微眯着眼看他,捏住他鼻子,“这样痛不痛?”

    张蹇很浮夸地轻呼:“哎哎救命,别!真痛!”

    真装,她松开手,盯住他,眼睛有点红,“你,你!搞得我都伤感了!”

    林问韶像是打算让张蹇长住在这里,迟些来的保姆把衣服证件,还有他的移动游戏机也一并带来了,保姆还帮忙买了花和花瓶,她很有情趣地摆弄几支黄色马蹄莲和洋牡丹。

    张蹇支起脑袋仔细瞧了瞧自己的大小腿,总感觉身上有一股挥不散的药水味儿,这味儿就算等他能跑能跳了也得跟他一段时间,“妈,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拆石膏,我还能打球吗?”

    林问韶的嘴立即抿成一道直线,“还打球呢,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最少得躺两个月!学校的假给你请好了,等你恢复得好一点,你想回去治疗也行。”

    “我现在就想回去。”

    “话这么多,你怎么不问问你爸来没来?”

    张蹇嗤了一声:“他要来了,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爸自诩铮铮铁汉,最见不得男人没出息,要是被他看见自己病怏怏的样子,肯定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他。

    “他在外地赶不回来,你没醒之前打过电话,你待会记得给他回一个啊,要是你爸在就好了,医院的气味我闻久了就难受。”

    林问韶没有他们年轻人精力好,把事情大体安顿好后,她套上外套,“待会保姆会过来换班,兑兑,跟我回酒店休息吧。”

    张蹇拼命给她使眼色,东兑兑看穿他的心思,咳了咳,“等一下再去,阿姨,我再陪他一会。”

    “要是困了就拿房卡去休息,小床睡着也不舒服。”林问韶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不自觉地露出慈母微笑,她把房卡放在床头,叫张蹇在东兑兑走后打保姆电话,絮絮叨叨地交代一番后离开了,于是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睡不着,一起打游戏,握着手柄激烈厮杀。张蹇完全恢复了元气,杀了她几次后,每次到最后放水都让她赢,她不开心,“别放水啊,看不起谁。”

    他嘟囔:“我放水干嘛,你就打这样啊。”

    两个人越打越兴奋,张蹇一边玩一边捋事情,瞅了眼她的侧脸,很是有些忧郁,莫不是老天都不让他说出口?

    东兑兑中途用张蹇手机登上微信,在几个重要的小组群里简单发了她要晚到校的消息,可是已经晚到没有一只夜猫能回应她,她把头搭在张蹇肩上,重新捞起游戏机,任由他的下巴慢慢贴着她耳廓摩挲。

    一时间,张蹇觉得自己好像充满了柔软与躁动,他无法判断这两者哪个占比更多,只要.....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吞了下唾液,竭力隐藏起自己的颤栗,宽松的布料上滑稽地隆起一个包。

    东兑兑被他拱得受不了,脖子连带着肩膀都又湿又烫,燥热不堪,很是窝火地往旁边移开,“马上要赢了,别巴着我行不行?”

    “腿痛就是这样的,没力气啊。”他振振有词,“还有....我有点想了。”

    “想什么?”

    才分了一下神,屏幕上一个小人迅速划过,三声“哔哔”激响提示她已阵亡。

    东兑兑要被他气死了,把手柄扔回罪魁祸首身上,张蹇顺势抓住她的手,下胯往上拱了拱,说出来的话热得烫人,像个准备持枪作案的歹徒,“别动,再动我射你一手。”

    “你神经病吧,腿痛还这么欠。”她没把这个攻击力为零的病人放在眼里,伸手就往他伤痕累累的大腿一拍。

    这一下疼得他马上又颓倒回去,但还是抓覆着她的手没放开。那东西竟然也没软,直挺挺的一根干净鲜嫩,气势昂扬尺寸惊人,看他隔靴搔痒馋得要命的样子,她坏心眼地摁住马眼:“行了,别动了,我给你用手弄。”

    什么?她来弄?还有这种好事?

    张蹇美得都要冒泡了,完全忽视了一股毕露的危险。

    东兑兑把自己的鞋脱了,又把他裤头剐下,先是蹭了几下,然后不太熟练地上下撸动。

    只剩单腿能用的人全心全意地依赖她,下腹翻滚,从四肢百骸升起一种难以言表的体验,张蹇的身体像被抓出个无底洞来,里面灌满了甜蜜的糖水,潮乎乎地有些粘,一会儿通一会儿满,任予任夺。

    久未释放的囊袋又鼓又涨,蓄满了男精,硬挺的前端被反复摩擦,发出一波电流,游走全身,爽得他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提腰来迎。

    他越是临近高潮,她越是把前端摁得更紧,他被炸得头皮发麻,“唔,放开....”

    不知多久后,这种不得不憋精的恐怖感才结束。

    白光过后,他听见她在问,带着一点拖长音的懒意,控制着他的呼吸和神经,“张蹇——”

    “痛吗,还是爽?”

    这个过程,只有他是污秽盲目、神志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