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计划（下）

    元诉把衣服很快地穿好了，但是稍微观察就能发现显然没有他之前穿得整齐，原本充满学术与禁欲气息的元诉现在显得有些狂野与不羁。元诉拿出一个平板出来，输入密码解锁之后打开了相册，递给了衣照月让他自己看。

    衣照月接过了平板，图片上是一本书的封面，名字是。书的材质看上去非常老，页册发黄，周围也都有些腐烂的痕迹。

    但接下来的内容，让衣照月大感迷惑。

    这是一本邪教秘典。上面宣扬着变态反智的观点，记述着诸多血腥残暴的祭祀仪式，而目的是为了召唤异世界的邪魔降临。其中的实际cao作不可谓不反人类，而这本秘典所召唤的邪魔所居住的地方，就被称为“梦魇界”。

    “元博士，我一直以为你是当今学术界的翘楚，看来您并不是我想得那么唯物主义。”

    “神学与科学从来都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当今科学能蓬勃兴起本来就是靠当年宗教势力的资助与扶持，而如今的主流科学一味否定宗教的意义不得不说是有些忘恩负义。”

    “话虽如此，但是我没想到您会是一名邪教徒。”

    元诉摇了摇头，在房间的角落的柜子里翻出几张报纸。报纸上记载的是都是十五年前的同一起事件。十五年前有一个臭名昭着的邪教组织，教义支持yin乱与嗜杀，他们认为这样的能引起居住在梦魇界的“神”的注意，教内经常组织成员大规模的自残与自杀以及服用致幻剂以及乱交。这起事件看得衣照月也有了一些回忆，似乎自己小时候确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邪教，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这本应该就是这个邪教的典籍吧。说实话，这上面的内容有些太过重口味了，您相信这些东西吗？”

    元诉的眼睛没有看向衣照月，他喃喃地说道：“我的mama曾经是这个邪教的信徒。她在十五年前的事故中离世了。”

    无视着衣照月，元诉继续说道：“起初我也是非常痛恨这本书的。我不知道为什么mama会信这些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的事情。直到后来，我见到了神迹。”

    “神迹？”

    “你记不记得两年前有一次末日危机？”

    衣照月点了点头，两年前有一个非常着名的谣言，根据古代寓言的宣告，那一年的最后一天地球会迎来数颗行星的撞击最终所有的生灵都将面临末日。然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全世界的人民还是一样该干嘛干嘛。

    “那不是谣言吗？”

    “不是。”

    元诉眼神严肃地盯着衣照月，衣照月感觉像是被什么恶鬼凝视着一般。

    “实际上，在更早之前我们就已经观测到了有行星在向地球的运动轨迹奔来。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后确实会与地球相撞，至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这个不得而知。但是难以解答的是，那些行星消失的轨迹完全不符合天体物理学的运动规律，人类已有的知识完全无法对其进行解答。这在学术界内部被称为‘末日神迹’。”

    “……你认为这一切，是因为邪教的秘法干预了星体的运动？！”

    “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运动方式，那是天体运动学甚至相对论都无法解释的怪异运动。唯一的解释就是一种特殊的粒子它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光速，人类现有的运动模型都对其无法进行解释。我找到了母亲的遗物里的这本书，并和一个擅长神秘学的朋友一起研究，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是什么？”

    “按照神秘学的观点，所有的仪式行为其实都可以用特殊的语言来进行描述和解释，我们在尝试了几套编译语言之后，找到了一套十分古老的祭祀语言解释。把梦域教的仪式的行为与台词具体翻译过来之后我们得到了一个词——‘末世之星’。”

    衣照月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一方面是对于这件事，另一方面则是对于元诉。假如这一切是真的，那这些东西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他目前的理解能力范畴，而对于元诉，衣照月现在不知道他到底是天才还是疯子。

    “事实上，我们企图追踪调查那些消失的行星的去向，也全都失败了。那些行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踪迹。那本邪教典籍成了我最后的希望，我开始试着破译挖掘这本书的深层次信息。还算有幸，这本书被我了解得算差不多了吧。”

    “……你说。”

    “非常非常遥远的天外，有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我们习惯把他叫做’梦魇界‘。梦魇界里的生命已经可以将电子这样的微观粒子再进行细分，几乎接近真正概念上的一维空间的一个点了。他们的科技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神，他们能轻易做到神才能做到的事，无论是时光倒流抑或是元素重构还是更可怕更难以想象的事，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在他们的世界里，最小的单位被称为‘术子’，几乎可以被认为是世界构成的最小粒子，它只有电子的十三亿分之一大小，当术子单独脱离出来的时刻，它的速度甚至可以超过光速，因此每当有术子出没的地方可能会发生时光乱流，强烈的曲率波动等等。

    “术子吗？……听上去确实是和魔术一样的神奇粒子。”

    “梦域教很早就在人类历史上登场了，只是它不是每次都是这个名字。借由着术子的科技领先，梦魇界的生物可以自由窥探宇宙间的各种秘密。而地球，实际上很早之前就在梦魇界的观测范围之内了。奇妙的是，远古时期的一些人类似乎感知到了梦魇界的存在，并发现了他们的一大喜好。”

    “难道说，是变态行为？”

    “准确来说，是性行为。类似暴力或者迷幻剂只是增幅性行为能量的工具，人类在进行性行为时大脑会发出一种十分特异的能量波，而梦魇界的生物们似乎特别喜欢人类的这种能量波，他们会与能发出强特殊能量波的人进行交流，这样的交流经常是在梦中发生，因此他们居住的地方被称作‘梦魇界’，这也是世界各地类似梦魇、魅魔这样传说的由来。”

    “……那我做春梦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也在旁边围观？”

    “这个……很难说。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梦魇界的生灵们不喜欢战争，战争的本质是为了掠夺，可是他们已经掌握了分解元素重组元素这样的技术，地球的资源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于是他们对于人类的态度更倾向于像游客参观动物园，而且他们还是一群非常有素质的游客，不会虐待和苛责动物。”

    “……你管那些喜欢欣赏人类变态行为的家伙叫有素质的游客？”

    “不管你怎么想，处在整个宇宙社会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确可以算是非常有礼貌了。”

    衣照月觉得世界观都仿佛有些崩塌，居然真的有这样诡异而变态的家伙像神明一般地活着宇宙中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一股无形的压力弄得衣照月有点隐隐作呕。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元诉的眼睛深邃幽暗，仿佛重重天幕一般看不见尽头，他看着衣照月的眼神情绪很复杂，有欣喜有仰慕有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与怨毒。

    “不是每个人发出的强特殊能量波都能被梦魇界接收到，毕竟茫茫宇宙里的事物实在太多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可能阻拦能量波的传播，或者说能传递到梦魇界的能量波才是真正的沧海一粟。但是这种情况也是有例外的，非常非常少数的人大脑可以发出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这种能量波能完全被术子承载，可以在数亿光年的宇宙航程中完全不失真地传递到梦魇界。这样的人，我将其称为‘术子载体’。据我推测，人类历史上也曾出现过许多的术子载体，他们无不是当世的天才，因为他们能与梦魇界进行交流，获取超乎当世理解的知识。”

    说着，元诉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黑色的遥控器似的器械，元诉按下开关，并放在了衣照月身边。原本还安静的现场突然就响起了“哔哔哔哔”的信号声。

    “这是……那天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

    “这是我研发的术子载体侦测仪，只要在术子载体的周围开启，就能发现目标。那天被你撞倒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一次意外能让我发现你。”

    对话进行到这里，衣照月已经懵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元诉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疯子。

    但是心底里的另一个声音在说着：“可能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衣照月继续问道：“你说我是术子载体，说实话，现在我不是很相信你做的那什么术子载体侦测仪。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平常的大学生，我不是什么不世出的天才。”

    元诉摇了摇头，一脸虔诚狂热地说道：“衣照月，你知道人类能存活在地球这样一颗星球是怎样的奇迹吗？宇宙大爆炸的参数哪怕发生0.01％的误差，就不会有液态水，不会有大气层，不会有安稳恒定的太阳系。地球的存在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你不觉得这一切就像是有神在精准地把控这一切吗？”

    “或许你说的对，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喜欢zuoai的大学生，我不想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生命的奇迹也好，地球的存在也好，这些和我的生活隔得未免也太远了。请你让我离开吧，我真的什么也帮不了你。”

    元诉听到衣照月这样说不禁脸色铁青，双眼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声音也变得阴恻恻的。

    “你最好收起你的念头，你上了山之后还能不能回去完全取决于我的意思。只要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下山的人就会被立刻击毙。你是术子载体没错，但是不代表全世界只有你一个术子载体。你最好能和我合作，这对你对我都好。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就连这里许多的科研人员都不得而知，如果你要离开，我会让你陷入永久的沉默。”

    衣照月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元诉说的话肯定不是在吓自己，衣照月完全相信。衣照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应承下来，再和元诉周旋。

    “这个这个，有话好好说吧。和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总得把你的计划告诉我吧，这样我才能更好的帮你，对不对？”

    听到衣照月这样说，元诉眯着眼睛笑了。

    “这个计划，我给它起了一个恰如其分的代号：女娲！”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造人？”

    元诉不理会衣照月的调侃，神情狂热地说着：“记载，往古之时神州大地发生过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灾难，天不兼覆，地不周载。是女娲氏炼石补天，匡正寰宇。我们很难预料今后是不是还会发生两年前行星撞地的灾祸，但是显然，能与梦魇界进行交流的我们，就将成为功盖补天的英雄！”

    元诉的话语充满虔诚与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磕了药。衣照月不敢反驳他，只默默接过话说。

    “……很好，继续。”

    “关键就在于术子的利用。术子的技术是远超当前时代的，我们没有利用术子的技术，所以要与梦魇界进行交涉。通过满足他们的一些要求，从而获得他们的帮助。梦域教中没有人是术子载体，所以他们采取的方式很极端，只能赌诸多的能量波中有一条能抵达梦魇界。但是你不一样，那些原始野蛮的方法都不再需要了。看这间房子，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信号发射器，就在我们刚刚zuoai的时候，你在高潮时形成的能量波已经借由发射器传递到了梦魇界。你看那边的显示屏，现在我们已经可以和他们进行交流了。”

    衣照月显然吃了一惊。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打过最离谱的一炮。

    所以刚刚元诉突然让自己过来zuoai是为了当面验收自己发射信号的功能？

    衣照月一下子不知道该佩服元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还是说他已经疯魔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衣照月无奈地看向显示屏，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系列动画：先是出现一朵花，然后一串艺术字“你好，衣照月”从旁边飞入，粉红色的背景，金色的字，几道星光一样的图案在字边开始闪烁。

    ……梦魇界的“人”除了喜欢性交还喜欢这种中老年人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