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赘婿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关系明显比之前又亲密许多。 夏意告诉家人们自己的选择,兄姐们表示只要他是认真的便支持,而小一点的几个脸色却难看的不行。尤其是夏愉,看宋泽然的眼神哪哪都透着嫌弃。 宋泽然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心上人亲亲抱抱,甚至还自作主张把生活物品都搬到了正屋,直接登堂入室。 夏意说他:“你不觉得这不太合乎礼节吗?” 当事人完全不在意,还一脸理所当然:“做都做过好几次了,现在扯那些虚的没用呀。” 说完,宋泽然一把拉住他,带着人滚到床上,蹭着他的脸颊撒娇:“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快来睡觉。” 夏意失笑:“你是想睡觉还是想睡我?” “嘿嘿,先睡你再和你一起睡觉。” 自从有了“名分”之后,宋泽然就有底气了,在情事上也不像之前那般畏手畏脚怕夏意一个生气就把他踹开,竟渐渐夺回些主动权。 很快,室内的火热点燃了清凉的夜风,情人间的低语打破了夜间的静谧。 宋泽然伏在青年身上动作,低声哄道:“宝贝,腿再打开些,自己抱住。” 夏意其实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但昏昏沉沉间还是听从了男人的蛊惑,咬着牙展现出自己yin荡又诱人的一面。 仅仅欢好过两次,宋泽然的技术和时间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夏意想,这算什么,教会徒弟累死师傅吗? 情潮总是无休止的,叫人上瘾。刚刚进入热恋期的年轻人,简直像一头能随时随地发情的野兽,缠人得紧。 夜间不够,到了白天,黏人精又凑上来,夏意推开他胡作非为的手,叹道:“你也让我歇歇吧。既然有那么多精力,不如出去走走?” “嗯,也好。”虽然吃不到rou,但一想到来耀州快一个月也没怎么出去过,宋泽然便欣然应允。反正只要能和夏意待在一起怎样都行,而且出去这下正好在外人面前宣示一下主权,免得又有像江寒煦那种人靠上来。 两人没坐车也没骑马,手挽着手就出府去了。要去哪也没个方向,就在中心城区随便吃吃逛逛。 虽然前十几年夏意每年只在过年时回来一次,回到耀州的这一年也不爱出门,但作为镇守这片土地的渝西夏家的象征者之一,耀州的百姓几乎都认得这张脸。一路上,热情大胆的耀州人纷纷向世子问好,顺带着向他身边的宋泽然投去诧异好奇的目光。 每当这时,宋泽然抓着夏意的手又牢了几分,嘴角还不由自主地向上翘。 夏意笑他:“别老往我身上贴,也不嫌热得慌。” “就贴!就贴!我要和阿意贴贴!” 宋泽然几乎化身成一只巨型犬,眼瞅着都要挂在他身上了,夏意扯扯他,往路过的酒楼一扬下巴:“进去坐坐吧。你倒是也让我轻松点。” 走了半天,确实有些乏,两人进了酒楼,寻了个僻静的处坐下。小二一早就瞧准这其中一位是世子,鞍前马后殷勤得很。 接过菜单,夏意照宋泽然的口味指了几道,转头对他说:“还想吃什么你再添。我去净手。” 宋泽然听他点菜时心里就美滋滋的,全是自己爱吃的,他道:“好!快去快回。” 等人出了门,他还是一脸傻笑。小二是个好奇心重的,试探道:“小的瞅着这位爷面生,这通气派却没在耀州见过,想必是夏府远道而来的贵客吧?” 这可是个宣扬身份的好机会。宋泽然舔舔牙,笑得坦荡:“我啊?我是……嗐,算是夏府的子婿吧。” 小二仿佛听到不得了的新闻,惊道:“现在这府上只六姑娘还住着,那……” 宋泽然乐了:“什么六姑娘,你没瞧见我和谁一起来的?” “啊这……”小二自觉失态,又低头赔笑道:“小的明白了,原来公子和意世子是一对。” 说话间,夏意回了屋。小二不再多废话,看他们没有其他要求便退下了。 夏意纳罕:“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这小二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宋泽然讪笑道:“自是觉得你好看。” “又胡说八道。”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宋泽然凑过去讨了个吻,拉起那只修长匀称的手就往自己胸口里去:“不信你摸,随便摸,绝对真心。” 夏意笑道:“你这是让我大白天的当yin贼?” “我不介意哒,阿意哥哥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不用怜惜我。”一朵小白莲横空出世,浑身散发着讨打的气息。 夏意自然不会在这种公共场合动手动脚,但宋泽然就不一定了。亲着亲着,人就被他抱坐到怀里。宋泽然抬起头,眼里都是渴望:“阿意,我们吃过饭就回府吧。我想要你了。” “你消停会吧。” “消不下来,它可肿可大了。”说完,还故意往上顶了下:“你试到了吗?我没说谎!” “……” 二人正争论着“消肿”的问题,直到小二敲门进来送菜,才赶忙分开,但那亲了半天红润的嘴唇却显然和一刻钟前不一样,小二暗暗惊诧,看来这一对感情着实甚好。 寻思着宋泽然并不遮掩两人的关系,小二这爱说的性子也不会当个把门拴。等下午客人少的时候,酒楼里的杂役厨子都聚在一处,小二就迫不及待说出他今日的发现。 在这种人来人往各路三教九流都汇集的场所,只用了不到一天,这件“新闻”就已经不再是夏府独有的秘密,而是几乎传遍了大半个耀州城。 夏意知道此事已是在两天后。那天吃过午饭没逛多久宋泽然便非要拉着他回府,一进屋就关门关窗尽情发xiele一通。事后他想,算了,就这样吧,不管去哪这小畜生都能发情,不如就在家里待着,还省事。 所以关于宋泽然把自己是夏府子婿的说法宣扬出去这件事还是夏愉跟他讲的。 “七哥,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他们都说那姓宋的小子是我们夏家的赘婿!” “噗——”夏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好笑道:“怎么就成赘婿了?他要倒插门宋家还不乐意呢。” 夏愉怪道:“不是啊七哥,先不管外面怎么传的,那你俩真要成亲不得是他嫁过来?渝西王世子怎能做他人后院?也不对,他要嫁过来就不是赘婿了,那得叫世子妃……噫,怪渗人的。” 夏愉被自己这个想法恶心到了,撇撇嘴,神情一言难尽。 “什么乱七八糟的。”夏意扬手赶他:“行了哈,回去吧。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你听着个乐就行。” 夏愉还想再多说什么,但一回头发现宋泽然回来了,憋闷道:“哼,我看你就是有了情人忘了兄弟。” 夏意:“二姐说,苏家那位三小姐最近想约你出来……” “七哥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哈。”一听到苏家三小姐夏愉的脚就跟装了滑轮一样溜得贼快,连经过宋泽然身旁时都罕见地没停下来和他拌嘴。 “他这是怎么了?” “为爱痴狂去了。”夏意挑眉看他:“你又去哪了,赘婿?” “嘿嘿。”被当面拆穿也不觉尴尬,宋泽然笑得一脸贼样,拉过凳子坐近,神秘兮兮的:“我去银铺打了个东西。” “什么?” 宋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木扣一开,一只银镯静静卧在盒内。 宋泽然突然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磕绊:“就咱们都处一起了,我想着怎么也得有个像样的表示。那天我们出去,结账时我听到旁边有一桌在讨论类似定情信物的东西。然后我就问他们送啥好,他们跟我说,在耀州,男子是要送心上人一只银镯。” 他把盒子往前托了托,真切道:“阿意,你,收下好吗?” 夏意望着那只镯子,镯身细细的一圈,纯粹透彻泛着银光,通体雕着精美的纹路,是一只凤凰抬头。 他拿起镯子又向内看去,果然在内层刻着他和宋泽然的名字。 名印两侧,是为相伴,执手偕老。 “唉。”听得他微微叹气,宋泽然以为他要拒绝,吓得忙道:“怎么了?不喜欢吗?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可以……唔。” 夏意捏着他的脸,笑道:“傻子,在耀州银镯是送给姑娘的。” “啊?”宋泽然傻眼了:“这,怪不得银铺掌柜的给我看的样式都那么花哨。我好不容易才挑出来个不那么招摇的。原来是给女孩子的……” 刚刚的兴奋瞬间蔫了,他嚅声道:“那还是算了,等我再重新打个其他东西吧。” “你还有钱?” “!!!”不小心被戳到痛处的宋小少爷有点窘迫。 夏意掂了掂手里的镯子,分量不轻:“你从京城跑来能带多少钱?这么个东西就花的差不多了吧。” 宋泽然试图跟他商量:“或许……你可以先借我点?等我回京城总感觉太慢了。” 夏意笑了:“你倒还真把自己当赘婿啦?吃我的住我的现在还要花我的。” “最主要还是睡你的……” “……” 看他为难的样子,夏意也不逗他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多讲究,这镯子,我收下了。” 宋泽然眼里又燃起欣喜的光彩,夏意继续道:“作为回礼,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他起身,在宋泽然期盼的目光中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一点的木盒。 “打开看看?” 宋泽然略带紧张地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枚质地润泽的玉带钩。 “这……这是?” “这才是在耀州要送给心仪男子的定情礼。” 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轻声道:“原本早在京城时就做好了的,打算在你十八岁生辰时送给你。私心作祟,想你不知耀州习俗,就正好骗你收下,也算了却我一厢情愿。不过后来没了这机会,我又不舍得扔,就把它一并捎来耀州。” 夏意又恢复了笑容,但是这笑落在宋泽然眼里却扎心的疼。 他紧紧抱住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在肩头蹭着:“阿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夏意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现在送也不晚,反而正是时候。” 他怕宋泽然再钻牛角尖,岔开话题:“小然,你要不要试试?” “啊好。” 宋泽然系上带钩,对着镜子转了一圈,回头欣喜道:“好看的!很合适。” 话虽这么说,但他没转两圈就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盒中收好。 夏意不解:“收起来干嘛?系着挺好。” 宋泽然把木盒放到自己柜里藏好,跟他道:“怕磕坏了。这么有意义的礼物还是收起来。” 看他一副如此珍重的样子,夏意觉得好笑,心里又暖洋洋的。 但很快,这番温馨场景就被眼前这个人打破了。 宋泽然靠过来,在他怀里又蹭又摸的,哼哼道:“阿意,既然腰带都解开了,不如我们顺便做点事情吧。” “……” 夕阳沉沉,未掌灯的室内混着黑暗与昏黄,一方狭小天地里,低吟与喘息交织着层层荡开,悄生旖旎,羞红了梁上回巢的燕。 夏意又是几近被做晕过去,等到最后,他听着宋泽然在他耳边不停重复着“阿意,我好开心,我们再来一次”时,他终于明白了。 呵,所谓定情,只是一个你发情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