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巴掌来的猝不及防
今天买了乌骨鸡和帝王蟹，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沈若渝给沈于渊打理好头发之后，就前往厨房处理食材，帝王蟹放些葱姜蒜清蒸就好，不能放太多调料遮住了他本身的鲜美。至于乌骨鸡，主要是清洗比较麻烦，沈若渝非常耐心的洗干净之后，切成小块。锅里放水煮沸，然后加入生姜料酒，过水三分钟捞起，再次清洗之后放进干净的锅里，放入枸杞、黄芪、当归、红枣、桂圆干，加入清水开始炖汤。 “老师，可以吃饭了。”除了乌鸡汤和帝王蟹，沈若渝还做了香菇四季豆、清炒木耳山药两道菜。忙忙碌碌一上午，终于做好了午饭。沈若渝给沈于渊盛了一碗乌鸡汤，汤里的鸡块特地挑选的是鸡腿rou，并且把鸡腿rou撕成了小片，生怕沈于渊觉得鸡块太大不愿意吃。“老师，你先喝碗汤。”沈若渝捧着小小的汤碗放在沈于渊的面前，等沈于渊喝了一口，没有面露不满之后，才再次开口。“老师，锅里还有跟多乌鸡汤，弟子去给导演和摄像老师分一下。”“嗯。”沈于渊点点头，应该的。 给节目组的乌鸡汤自然没有老师那么好的待遇，不可能将鸡rou一点点撕开，每人一个碗，里面都是两块鸡rou和一些药材，再加一勺汤。摄像老师特地将镜头对准了自己手里的汤碗，给观众们都看看，沈若渝亲手做的补汤。 沈若渝这时候已经重新回到沈于渊身边，戴上了一次性食用手套，开始给沈于渊剥帝王蟹。帝王蟹比螃蟹大得多，其实完全没必要有人将壳先剥开，只是老师这人就是被服侍惯了的，让他自己剥，他宁愿不吃。 沈若渝将剥出来的蟹rou放在干净的盘子里，然后将蟹壳端回厨房，摘掉手套洗手。“老师，弟子只简单倒了一点生抽，这帝王蟹新鲜，怕酱料重了影响口感。”沈若渝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师夹着蟹rou沾了酱油，所以开口提前解释了一句。 沈于渊吃完之后，沈若渝将碗筷都收拾了，自己一个人在厨房站着简单吃了一口。摄像老师看着料理台上的香菇四季豆和清炒木耳山药，有些疑惑的问：“小渝，乌鸡汤没有了吗？”“没有了。”沈若渝摇摇头。“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碗？”“我年轻，不用补。”其实是汤盛到后来不够了，沈若渝只能给节目组的人都匀一匀，至于自己，不吃也无所谓。“那这乌鸡汤咱们一顿都吃光了，渊哥晚上吃什么？”摄像老师是普通人家出生，他的思维和生活方式是跟沈于渊不一样的，所以沈若渝并没有觉得奇怪，解释道：“老师每顿饭都要吃新做的菜，上一顿吃剩下的，是不会再吃了的。”“这样啊……”摄像老师挠挠头发，蓝牙耳机里传来导演让他不要说话的声音，于是就顺势闭上了嘴。 沈若渝自己简单吃完饭，整理完厨房，就看到自家老师搬了把藤椅，坐在花园的小角落里晒太阳。“老师，弟子去洗衣服，您有事就喊弟子。”出必告反必面，即便是在家里，也一定要让老师知道自己的动向，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在做什么，这一点沈若渝一直做得很好。沈于渊挥挥手，没有说话，沈若渝就规规矩矩的倒退两步，去洗衣服了。 “哥哥做得乌鸡汤竟然让我超级有食欲。” “我哥哥的纤纤玉手又洗衣服又烧饭的！！！” “我不是沈若渝的粉丝，但是这几天我觉得沈若渝真的很不错。” “作为男神的粉丝，我觉得男神以后可以改叫谪仙人了……干啥啥不行，讲究第一名！” 沈若渝洗完衣服晾晒了之后，再次回到花园里，刚要朝老师走去，就看到门口有一个老太太，正要拉扯铁门。这铁门可不能拉扯，一拉扯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势必会吵到老师睡午觉，所以沈若渝连忙跑过去，一边跑一边摇手，不让老太太拉扯铁门。 “大娘，您有什么事吗？”老太太发现了沈若渝，所以放弃了拉扯铁门的想法，笑意盈盈的看着沈若渝，手里还拎着一篮子上海青。“哎哟，这长得真俊，你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大娘，您说话声音轻一点，我老师在睡觉，您别吵到他。”“哦哦好好好，来，你拿着，这是大娘自己家里种的青菜，送给你们尝尝。”“大娘，这怎么好意思。”沈若渝没有接，但是大娘太热情，非要沈若渝收下，再三推辞下，沈若渝怕说话声吵到老师，到底还是收下了。这一收下人家的菜，大娘就自觉可以开始说事情了。 “我啊就住在你们前面那一排房子里，你们这个房子这么多年也没见人住，这两天突然就有人住进来了，大娘也不就得来看看嘛！”老太太说着还拍了拍沈若渝的手臂，继续道：“你今年多大了？”“20。”沈若渝手里拿着一篮子青菜，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对于这样的老太太实在是不会相处。“哟！20岁了，那有女朋友了吗？”“还没有。”“那可得找了，20岁的大小伙子，最吃香了！要不，大娘给你介绍一个？大娘有个远方侄女，比你大三岁，不过不要紧，女大三抱金砖！！”原来是来说媒的，沈若渝嘴角表示礼貌的笑容都要僵住了。“大娘，我不着急，您还是给您侄女再找找别人吧。”“哎哟，看不上大娘的侄女啊！我告诉你啊，她虽然没你长得俊，但是这找老婆啊，可不能挑颜色，贤惠能持家最重要……”“是是，大娘您说的是，只是我还小，真的不着急。”见沈若渝是真的介绍不进，大娘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沈于渊。“你这儿不是还有个小伙儿跟你一起住的吗？他多大了？”大娘对于刚刚一开始沈若渝说的老师在睡午觉这句话完全没放心里，若是放心里了，相比也不会问了，毕竟正常人都会觉得，20岁小伙子的老师，怎么也得40了。 “大娘，您别费心思了，我跟老师都不需要……”“怎么不需要了！男人怎么还能不需要妻子！你就告诉大娘……你说还有一个小伙儿是你老师？这个老师还真是够年轻了……”老太太一个人嘀咕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你就告诉大娘，你老师今年多大了？”“老师今年30了。”沈若渝无奈，谁能教教他怎么应付这样的老太太？他现在把青菜还回去可还来得及？“哎呀那不是正好嘛！你老师30岁，我那侄女23岁，正正好！男人年纪大一些知道疼人～哈哈哈。”“大娘，您可别想了，您再上别家去找找吧，您侄女我们这里不收！”沈若渝听到对方说老师年纪大就有些不高兴了，男人30岁怎么了？30岁的男人一枝花！“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呐！我难道说错了？你老师都30岁了，过了30岁的男人你以为还能找到什么好姑娘……”老太太说翻脸就翻脸，咋咋呼呼的就开始嚷嚷。沈若渝这时候也忘了老师还在睡觉，沉下脸连眼神都变了，阴沉的可怕。“闭嘴！滚出去！”谁都不能说老师半句坏话。 老太太嚷嚷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是被沈若渝的脸色和眼神吓到了，连忙转身就要走，走了几步又回来把沈若渝手里的菜篮子又抢了回去，一边小跑着离开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沈若渝见老太太走了，才渐渐的缓和了脸色，关上铁门转身就要回到老师身边去，转身还没站稳，就猛地被扇了一巴掌，猝不及防。“老师……对不起，老师。”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快，沈若渝被扇倒在地，看着老师沉得要滴水的脸，沈若渝顿时就怂了，连忙跪好低着头，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面对老太太时的气势。“沈若渝，我教你规矩也有15年了，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是这么嚣张跋扈的。沈若渝，在我面前装礼貌装规矩是不是很辛苦？”沈于渊弯下腰，用食指勾起沈若渝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老师，不是的……”“啪！”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两巴掌太重，沈若渝的嘴角磕到了牙齿，慢慢的渗出鲜血。“别人说几句你就忍不得了？你就要露出你的真面目了？现在我这么抽你，你倒是对我龇个牙看看！”“老师！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沈若渝连连摇头，跪着往老师身前爬了几步，他哪敢对老师不敬，别说是抽两巴掌了，就是把脸抽烂了，沈若渝也不敢对老师龇一下牙。“啪！”“我让你龇牙！没听到吗？”又是一巴掌，沈于渊这回是铁了心的要整治沈若渝，他本以为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一定是温文知礼的谦谦君子，没想到竟然敢对别人说“滚出去”。 沈若渝被这三巴掌吓得心肝颤，老师非要自己龇牙，沈若渝不敢龇牙，也不敢不龇牙，犹豫了半天，在第四巴掌即将抽下来的一瞬间，像个奶凶奶凶的小动物一样的咧开嘴露了一下牙齿，然后飞快的收了回去，紧紧地闭着嘴，绝不敢再露出牙齿半分。 沈于渊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被沈若渝这个小表情逗得险些笑出来，好在沈若渝没看到。沈于渊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冷着声音继续道：“你今天的表现，让我知道我对你15年的教导，浮于表面没有内在。”听到这句话，沈若渝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眼睛红红的仰头看着老师。刚刚挨了三个狠厉的巴掌都没哭的他，因为这句话哭了。“老师，弟子错了，是弟子不堪造就，不是您教的不好。”沈若渝伸手抱着沈于渊的腿，仰着头，将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自己犯的错，决不能让老师沾上，老师是洁白无瑕的，是谪仙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这老太太也太气人了吧！我男神30岁怎么了！就算是40岁50岁，我也愿意嫁！” “前面的你别跟我抢男神！” “哇啊啊啊哥哥刚刚也太凶了！吓到我了！” “额……哥哥龇牙的表扬啊哈哈哈哈，跟之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表情我都截图了放微博了，姐妹们自取！” “啊哈哈哈哈你们看抱大腿这个动作，是不是很熟练！！” “之前对戏的时候我就说哥哥抱大腿认错求饶这一幕非常的熟练，不像是第一次哈哈哈……” “难怪那一幕戏一次性就过了哈哈哈，原来都是经验呐！” “哇啊老师太凶了，这三个巴掌好厉害！” “哥哥脸上的巴掌印一下子就起来了耶！” “我就知道！哥哥每天就要受罚！真是太不乖了！能不能不要天天惹老师生气？？？嗯？？？” “嗯？” “嗯？” “嗯？” 等到弹幕稍稍消停一些的时候，沈于渊和沈若渝已经进了屋，沈若渝跪在正堂，沈于渊坐在上首，面色仍旧很难看。“老师，弟子知错了，您别生气，您罚弟子。”沈若渝哭得又有些抽抽噎噎的了。“自然是要罚的，该是你的，你逃不掉。”“是。”沈若渝虽然从小总受罚，但是其实他还是很幸福的，因为他犯了错，不论大小，只要沈于渊罚了，罚过之后就既往不咎。 沈于渊站起来，亲自去接了一壶热水来，他用手试过水温，有些烫。沈于渊将壶嘴对准沈若渝的嘴，道：“张嘴，闭上喉咙，不许伤了喉咙。”沈若渝是要唱歌的人，不能伤了他的喉咙。“是，您放心。”沈若渝张开口，闭上喉咙，水壶里的热水立刻就沁沁的倒进了沈若渝的嘴里。这水温就连手触碰都觉得烫，别提是嘴里的嫩rou了，可沈若渝只能生生的受着。 嘴里灌满了水，沈若渝被要求闭上嘴，任由热水在口腔里造次，等水不烫了吐出来的时候，沈若渝的口腔里和舌头上已经被烫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热水烫嘴巴，这已经算是酷刑了，沈若渝感觉自己现在完全说不了话，嘴巴里太疼了，一动就疼，不动也疼。可是，这还没完，沈于渊接了一壶热水来，怎么可能就用一次，所以沈若渝涂掉了已经不烫了的水之后，第二次就开始了。嘴巴里在怎么疼，只要老师还要罚，沈若渝就仍旧会乖乖的张开嘴，任由热水被灌进来。 几次灌下来，沈若渝已经疼得张不开嘴了，吐出来的水也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红色，这是嘴里面的水泡破了。“下次再想出言不逊的时候，想想今天受的罚，你要是还敢，那自然是我罚的不到位，没让你知道怕。”沈于渊说着重重的把水壶放在桌子上。“起来吧，把水壶去放好，嘴里自己上药，禁食一天。”禁食倒是为了沈若渝好，口腔里破了，本来也不能吃了。沈若渝点点头，他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了。 沈若渝因为说了一句“滚出去”，就收了这样重的罚，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一时间也都不敢说话，弹幕竟然难得的一条都没有，现场的节目组也是一个个都放轻了呼吸，生怕呼吸重了引起了沈于渊的注意：妈呀！真是太可怕啦！mama我要回家！ 沈若渝受了如此重罚，自己乖乖的去上好药之后，仍旧回到沈于渊的身边，听候吩咐，只是他现在说不了话了。禁言令才解除没多久，又不能说话了。“嘴张开我看看。”老师到底还是担心沈若渝。沈若渝听到这句话，一直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放晴了，乖乖巧巧的跪在老师面前，张开了走。他现在嘴里一嘴的药味，在老师凑上来检查的时候屏住了呼吸，生怕药味熏到老师。“喉咙没伤到吧？”沈于渊说着用手抬了一下沈若渝的下巴，沈若渝的嘴巴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听到老师的问话，沈若渝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没有就好，嘴巴里自己上药上的勤一些。”沈若渝点点头。 随后沈于渊就不理沈若渝了，沈若渝也特别识趣的乖乖站在老师的身后，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次的惩罚威慑力太大，养伤的日子先不提，至少足足让沈若渝老实了有一周。接下来的一周里，沈若渝都没怎么犯错，真正做到了吃瓜群众说的少惹老师生气，终于没有再天天受罚挨打。 一周之后，沈若渝嘴里的伤虽然没有痊愈但是也不碍事了，这个直播节目也只剩下两天了，弹幕里早几天就开始在刷舍不得了。“老师，您喝茶。”沈若渝倒了杯茶给老师，然后去换了衣服，刚刚老师吩咐了，要看他唱跳。沈于渊虽然只专注于演戏，但是毕竟在娱乐圈里yin浸，鉴赏水平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