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变故再生 千夫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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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逸走下床来,伸手取过唐棠手里的烛台随手放至案上,一边道:“你落在哪儿了?” 唐棠抿了抿唇,左思右想一阵,最后叹道:“不知。罢了,明日再找罢。” 说罢她便起身走向床榻躺入里侧。 她当初忘记问系统那枚玉佩是做什么的了,毕竟她这个角色的设定里并没有提到那枚玉佩。 当时将它带在身上也是因为直觉这是个重要的游戏道具,如今它丢了,唐棠总有股不良的预感。 她忽而很想把系统召出来问个明白,便在心中忽唤了一下007,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又唤了好几次,但是她的呼唤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 她在胡思乱想之际,韩逸上了床榻,从她身后伸了手臂过来将她搂住,头颅就靠在她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皆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后肌肤上。 唐棠回神,忍不住动了动,往床榻里侧又缩了过去,鼻尖几乎要贴上床壁。 韩逸双眉微蹙,揽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便将她整个人拖了回来,锁进怀中,而后垂首附在她耳际,低声道:“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唐棠觉得他抱得有些紧,不适地扭了扭身子,还未出声抗议,腰间的手臂又是猛然一紧,与此同时,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抵在腰臀处的坚硬炽热,她立时僵住不敢再动。 韩逸在她耳畔哑声道:“别动……还是说,你想继续方才的事?嗯?” 他一面说着,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缓缓下移,手指轻轻探入她双腿之间的幽秘处。话音落毕,他微微启唇含住唐棠的耳珠,用舌尖轻轻舔舐。 “你!……唔啊……” 唐棠浑身轻颤,忍不住低喘出声,察觉到对方的手指不安分地要往她身体里头钻去,她连忙伸手按住,软声撒娇道:“没有没有,我不动了,我们先睡罢。好吗?” 韩逸默不作声地顿住动作,没有再继续,却也没有收手。 唐棠便转身伸手揽上他的脖颈,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软声道:“夫君,我累了……我们歇息罢,好不好?” 韩逸竟果真收了手转而揽在她的腰上,薄唇印在她眉心,道:“睡罢。” 看到韩逸竟然这么好说话,唐棠不由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应对他的方法,也不敢再乱动,便收了手乖乖窝在他怀中,道:“夫君夜安。”说罢便闭上了眼。 今日是她第一次清醒着与韩逸同床共枕入睡,她自觉十分不习惯且藏有心事,闭眼半晌却仍未睡着。 夜已深,周遭一片寂静,她窝在韩逸怀中,头顶上方传来的呼吸声均匀而绵长,而对方胸口处传来的心跳亦十分沉稳而有力。 唐棠原想趁着韩逸睡熟之后偷偷开溜,没想到对方睡着之后抱着她的手臂却分毫未松,她稍稍挣了两下,反被对方搂得更紧,动作大一些又害怕将人弄醒。 反复挣了几下之后无果,唐棠也只好作罢,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却不知对方在她睡着之后睁开了双眼。 …… 翌日上午,韩逸将她送到了武林盟山庄门口便自行离去了。 唐棠不知他要去做什么,也不好问,便自己进了门去。她一面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面在地上仔细搜寻着掉落的玉佩,恰好碰上侍女和香与昨日来请她去诊治的几名下人。 侍女和香见了她,面色一喜,连忙走上前来屈膝行礼,道:“奴婢见过姑娘。姑娘终于回来了,少盟主已等候姑娘多时,请姑娘随奴婢前来。” 她说罢便领着唐棠朝前走去,那几名下人朝她行礼之后便跟在她们身后。 唐棠追上前几步,问道:“不知少盟主找我做什么?” 和香摇了摇头,道:“姑娘去了便知。” 唐棠见此便也不多问了,只默默跟在身后。 唐棠近几日几乎每日都要去为盟主诊治,是以走了一段之后唐棠便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何处。 难道盟主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么? 进了门,唐棠发现里面竟一屋子的都是人,不光少盟主,还有不少在午宴上见过的前辈,还有温白柔。 韩逸竟也在场。 等等,韩逸怎么会在这里?! 唐棠看得一愣,视线在他脸上顿住。 韩逸转脸过来瞥她一眼,双眉微蹙,目光冷淡。 在场之人看着他俩眉来眼去,空气不由寂静一瞬,不知是谁低低咳嗽了一声。 唐棠立时回神,连忙向众位行礼。 江誉上前来将她扶起牵着她的手往里屋的床榻处走,边走边道:“唐棠你快过来看看,我爹怎么了?” 他步履匆忙急切,而且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直接牵着她的手。 唐棠见众人神色微微一变,想到韩逸也在,不由尴尬起来,知他忧父心切,便没挣脱,宽慰他道:“莫急莫急,我看看便知。” 她一面诊脉,一面问询江誉关于盟主的情况。 原来盟主今日去看擂台赛,不知为何突然口吐鲜血晕倒在地。江誉连忙差人送了盟主回来,又第一时间派人去请唐棠,谁知唐棠彻夜不归,没请到人,便临时请了温白柔过来。 温白柔虽医术不错,但她不及唐棠,诊不出盟主病症,一屋子的人干着急,都等着唐棠回来。 江誉看着唐棠眉头越蹙越深,不由紧张道:“我爹他怎么样了?” 唐棠号脉半晌,终于,她收回了手,轻轻摇了下头,道:“不知。” 这样的脉象她只在韩逸身上见过。难道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微变。 江誉惊讶道:“连唐棠姑娘也没有办法吗?” 唐棠抿了抿唇道:“我尽力一试。” 江誉终于放松地摇起了扇子,笑道:“那便好。江某相信你。” 一屋子的人终于都退了出去。 唐棠也随着众人出去,她想去找韩逸再探一探他的脉象,却见对方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自顾自地往外走。 唐棠不觉有些疑惑,觉着面前这个韩逸与她认识的韩逸有些许不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总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陌生许多……? 唐棠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她与韩逸其实认识也不过几日,何来什么陌生不陌生?他不是韩逸,那他是谁? 她连忙抬步追了上去,跨过门槛,忽而闻见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甜腻的嗓音:“江誉哥哥……” 唐棠听得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加快步伐跑了。 韩逸早没影了。她便差人领着去了昨日看诊过的白衣青年屋里。 那青年毒已解了,他弟弟殷勤地照顾着他,见唐棠来了又是一通感谢云云。 唐棠见他已无大碍,叮嘱几句便离开了,也未将他放在心上。 谁知到了傍晚,那青年如盟主一般忽然吐血晕了过去,脉象与盟主的一般无二。同时今日又有不少人在比武时受伤,而其中几人经唐棠诊治之后发现竟也中了偿命。 唐棠不知他们为何会如此,但都尽心尽力地诊治了。 而到了情蛊发作时,唐棠便称要回去研究解药向众人请辞去找韩逸。 一连好几日,除了夜晚情蛊发作的时候,唐棠白日几乎都泡在药房研究盟主的病症,研究解药,配方都不知改了多少种,而到了傍晚便去给众人诊治。 而温白柔在这时自告奋勇要来给她打下手。 温白柔勤快又聪慧,似乎又十分乐于学习,每一份解药配方方案都会手抄一份,并且将日期、用药原因、试用效果之类一一标注清楚。 唐棠自己研究起来草稿一页又一页,字迹潦草得很。而温白柔的字迹清秀,与她一对比就显得十分清晰。唐棠看得也方便,便对她十分满意。 在这几日,中毒的人数越来越多,像是瘟疫一般,不仅比武的人中了毒,便连普普通通未上过擂台的下人都中了毒,这一届比武大会甚至都因此暂停,而等了许久的解药配方却还未有音讯。 不满、恐慌以及绝望等情绪在众人心底潜滋暗长。 普通人的体质到底不如习武之人,没过几日,终于有人因为中毒身亡。不知是谁走漏风声,传开以后,众人的情绪便如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就着,瞬间成了燎原之势。 在唐棠又一次在夜晚请辞时,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唐姑娘真的能救我们吗?” 温白柔闻言,连忙回道:“唐姑娘是神医,一定会的。” 又有人道:“唐姑娘既然是神医,那为什么还有人会死?” 温白柔迟疑了一下,没有回话。 “唐姑娘回去之后真的都是在研究解药配方吗?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研制出来?她不是神医吗?” 温白柔小声道:“唐姑娘也是需要休息的呀。” “休息?她还休息??!我们都快死了!” “诶,你们有没有发现,唐姑娘给大伙看过病之后,他们的病反而更严重了?” “啊!好像是这样的!” “唐姑娘不会是不想治好我们罢?” “难道是她给我们下的毒吗?” 唐棠面色僵硬,不忍再听,连忙匆匆离去。 …… 后来的几日,众人对她不满的情绪日渐升腾,恭敬消逝殆尽,已有人当着她的面对她出言不逊。 “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唐姑娘天仙似的,老子若是活不成,说什么也要按着她爽一爽。” “小爷也想,你看她那樱桃小嘴,若是给我含一含……啧啧,那滋味儿肯定爽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草……” “诶诶,你们小声些,人唐姑娘来了!” “切,来就来呗……” 唐棠僵硬着脸跨入门槛,拿出新配好的药吩咐随行的下人喂他们喝下去,又冷着脸问询些事项,号了脉之后转身便走,一刻都不停留。 她一路疾走,直跑到自己院门前,终于撑不住,扶着墙便干呕起来。 她几日来胃口都不好,为研究解药几乎茶饭不思,这会儿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她呕得眼角湿润,嘴里泛着难言的苦涩,喉咙更是如火灼烧一般难受得要命。 才直起身子便闻见一阵笑声。她抬眸向声源处望去,见韩逸懒懒地靠在廊柱上冲她笑。 唐棠用帕子擦了擦嘴走过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韩逸双手抱臂垂眼看她,嘴角微勾,眼中泛着冷意,他道:“今日回来得这么早?怎么了?” 唐棠沉默地摇了摇头,往自己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