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封七不是很敢让鹤弋再继续看他画色图,但他也确实平时工作都需要去创作。电脑里存了不少他幻想的鹤弋模样,但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他也不想再让对方看见。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谈性色变那意思。 之前和对方相处的平淡日子逐渐变多,一起说话的时候也轻松了不少。封七不再能看到鹤弋有多么害怕他的一举一动了。也许一起相处也是一种治愈鹤弋伤口的办法。 鹤弋收到小学的同学聚会邀请的时候,封顽煜刚好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嗑着瓜子。鹤弋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没说什么话。封顽煜下意识地皱眉,心想他自己恐怕是收不到邀请函的。就他当年那个小可怜的样子。 没想到还真收到了。封七觉得好玩,低着头捏着手机没吭声。也许这是群发也说不定,但是没关系。他也确实想再见见“那帮人”了。他瞥了一眼旁边的鹤弋,软绵绵地凑过去央求,“陪我去好不好?” 鹤弋最近总在受他这样撒娇卖可爱洗脑,一上头就答应了。他还忍不住凑过去把封七的嘴堵住,又亲又咬。鹤弋凑在封七的怀里,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肩膀,炙热的心情越传越涌。 等鹤弋松开嘴,封七刚想说话,又被对方的手轻轻地捂上了。“我看见你画的画了。” 封七啊了一声,开始埋怨自己应该好好关机。怎么能画着画着睡着了,肯定是那个时候看到的。他画得倒不是色图,是鹤弋的睡颜。他偷摸着回忆鹤弋在他怀中睡着的模样,因为色欲上头还给对方的脸颊上补了巴掌印子,怎么看怎么小可怜。 半遮掩着的下半身隐隐露在外面,后面插着串珠,前面塞着振动棒不让人好好睡觉。靠近他那半边的臀瓣上还满是伤痕和巴掌印子,慢慢肿起来的浮肿是青紫色的,压着就有些难堪。 封七抬起头去望鹤弋,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又乖又小可怜。好像一副想说他自己是无辜的样子。 鹤弋轻声笑了笑低下头去亲他,直接用手去解封七的裤链。“封顽煜,为什么你胆子变小了。” 他轻声说着,用冰冷的脸蛋去贴封七的。封七歪着头努力想看鹤弋的表情却看不着,有些莫名地上头。他怎么还是不懂鹤弋在想些什么。 但不管原谅他还是没有,他都决定接受。减少施虐这是他的指令,鹤弋选择什么结果他都选择面对,这之中...当然也包括好好地共度余生。 “以前那么带劲儿的封顽煜,现在就连一点皮毛也没有了。” 鹤弋凑在封七旁边说着,语气像是挑衅又像是勾引。他显然尝试了很大胆的选择,也不知道鹤弋是不是受不了了他们平时的相敬如宾。 鹤弋又不是唐僧,他受不了每天看着喷香的神仙rou见得着摸不着。明明封七在床上又野性又霸道,可以搞到两个人都爽在高潮,现在却差了胆子连碰都不敢碰他了。如果再次搞到床上去,封七家暴,他也显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但鹤弋决定尝试赌一把。看看他有没有能够成功治愈对方心间的伤口。 伤疤不可能永远不去揭,也不可能永远遮掩着事实不去探讨故事。他说了要带着封七好起来,不是为了看对方每天痛苦在内疚里。向前走,封顽煜。 封七舒了口气,轻轻地勾起唇角。他侧过头望着眼前的鹤弋,直接凑上去狠狠咬住对方的嘴巴。他舔舐着鹤弋的唇角,又轻轻地涂抹进去蹂躏对方的唇齿。力道虽然轻缓却又格外霸道坚定,带着一些以前Top的劲道。 他也不管自己下半身的衣服有没有全脱,直接扛着把鹤弋打横抱起,带回了两个人的房间。只留个夜光灯,封顽煜站在床边瞧着鹤弋,慢慢地解着衣带和裤子。 他知道对方对这个角度有些受不了,会担心他是不是要家暴开始解皮带打人。但这也只是封七的推测。他没有真正询问过鹤弋对他家暴的感想,只是对方的行为总是逆来顺受,让人觉得好欺负。某种意义上想着又变得可爱了。 鹤弋现在身上就只剩下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其余的被封七在路上就扯开扔到了地上。半遮半掩下裸露在外的roubang因为兴奋慢慢挺立着,下面淌水的rou逼因为迫不及待已经开始连褶皱里都是湿漉漉的。他仰着头瞧封顽煜,看对方侧脸的冷淡和有劲道的手腕。 心理和身体的反应不一样,鹤弋心理上对封七的家暴毫无惧怕,实际上他对任何rou体的伤痕都不害怕。因为他也有能力制止。但rou体上兴许是怕的,那些时日里侵yin得来的习性,他现在的身体还下意识地有些发抖。鹤弋觉得这个让他烦躁,微微皱起眉,没有管。 封顽煜解完衣服,慢慢地坐到床边,凑上去轻轻地抚摸鹤弋的脸蛋,捧着开始亲吻他。在接吻的间隙,封七一遍又一遍地跟鹤弋说着对不起,眼睛像是要落泪却因为疼痛哭不出来。 鹤弋起初身体还害怕挨巴掌,后来就慢慢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讨好。封顽煜显然不准备一直这般对待他,等鹤弋渴求地微微抬起下巴想去亲吻他的时候,封七就笑着抬手,力道有些重地抽在了鹤弋双腿之间张开的rou逼。 鹤弋喉结在脖颈间哽了一下,抽疼的呻吟被他压下去,双腿下意识地合拢,他有些怕有些惧地望着封顽煜,因为生理性疼痛眼睛开始滑出泪水。封七凑上来一一吻去。 他轻轻地用手揉着那处开始泛红的rou逼,前后揉弄着直到鹤弋又开始兴奋,蹭着他开始做出发情一样的举动。那处的皱褶被封七慢慢地安抚着反复摩擦,到最后淌出来更多的水,一点一点地湿透了封七的手心。 封七最后又咬了咬鹤弋的嘴巴,轻声骂他了一句小sao货,自己就人低了下去凑近鹤弋的下半身,为他koujiao。他舔着rou逼的褶皱,用舌头疯狂绕着rou蒂打转,直到鹤弋因为受不了袭来的高潮紧紧地抓紧了被褥。他轻轻地喘着气想努力压下去又羞又愧的反应,左手心被封七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安心感突然多了不少。 封七用舌头试探着摸进甬道,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往里探又触不到,只在表面像是勾魂一样地反复安抚rou逼。鹤弋为他的行径抓狂,右手因为受不住控,往下探自己开始撸动身前的roubang。他喘着气轻声骂着封顽煜。“你..这个..混---” 封顽煜退出舌头,从旁边摸来一个跳蛋塞在鹤弋身后的甬道里摁了开关,他直接低下头去taonong鹤弋的roubang,嘴唇碰在鹤弋的手指上像是轻吻。 鹤弋后来就干脆由着封顽煜去了,感受着他伺候的感觉,舒服地眼睛眯成一条线。他懒洋洋地躺着,敞开的腿因为兴奋微微发抖。 封顽煜和人zuoai的本事全是在鹤弋身上试的,但koujiao这事,他也只能看着对方给他做,慢慢学着。他用舌尖绕着roubang纠缠,轻轻地一点一点舔舐着,用随后用嘴把整个roubang吞到深喉处,反哺着刺激棒身。 等鹤弋好不容易射在他嘴巴里,封顽煜就慢慢地吞咽下去,抬着头望向高高在上的鹤弋,眼睛里还带着一些莫名的光。鹤弋伸出手抹他的眼角,心疼地带走他眼里的泪光。“疼吗封七。” 这是他少有的用这个称呼唤封顽煜的名字。其他时候不是主人就是封顽煜。封七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太明白。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想说自己不疼,却实在是对那些被否认和被误解疼到了极致。他受不了活在一个他伤害了鹤弋这么深的世界里。对方不应该被他报复那么狠。 “所以愧疚多疼。” 鹤弋语气清冷,握着封七的手却不是。他紧紧地扣住封七的手,勾起的唇角都带上了一点温度,“我由你随意报复我,也只是为了减轻那几分的愧疚。这么自私的我活该被家暴,活该被虐待,是不是?” 他的声音到最后有些悠扬都像是嘲讽了。 “那些痛苦都不是你带给我的,是我带给自己的,是我带给你的。” 鹤弋说着,薄凉的嘴唇微微抿起来,显然他自己不认同他自己现在说的话。他在试探着封七的想法,他在努力让封七减少愧疚感。 封顽煜抬着头望着他,明亮的眼睛突然又闭上。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他望着鹤弋,露出了一个清澈的笑容。“胡话。你比我更清楚那些是什么。” 受害者有罪论,多恶心,如果有人敢对着鹤弋这么说话,骂他家暴是活该,他就该动手揍到那个人明白。暴力这种东西,可不分家里家外。 一次,两次,上千次。他知道在一个家暴的不幸福家庭里总是会有那样畸形的爱恋,那种病态又难以诠释的感情。家暴的丈夫和逆来顺受的妻子,一遍又一遍承认着那样的家暴和惊恐的占有欲是爱意,甚至自己也会病态的爱着对方,接受着家暴当作爱的痕迹。的那部作品不就是吗?人们费尽心机想要拯救被家暴的妻子,却发现她是心甘情愿挨打的,她不喜欢那些疼痛感,但是她病态地迷恋着对方。 家暴的丈夫一遍又一遍会后悔他的行为,他会内疚于自己的一切行径,受不了自己的施暴,搂着伤痕累累的妻子开始后悔。但是下一次他还会继续。因为那不是人为可控的因素。有些人只是一直痛苦,那样的伤只有宣泄在他人身上一起疼才能缓解。 而鹤弋..把他引起家暴的那整根病态的树苗都连根拔起。没有再能让封顽煜从根本上痛苦的东西。伤口还在那里,但他已经大半释然了。 鹤弋不是故事里那个逆来顺受的妻子,也不是斯德哥尔摩的病人。他是..他自己这样很微妙的存在。封顽煜不理解他怎么做到,又是拥有何其强大的心脏,才能容忍他的一切。也许大部分人都不太能理解。 “愧疚很疼。” 封顽煜轻声说着。“很疼很疼。” 他那样热爱自己的人也受不了控,在自己发疯的时候拿着刀片狠狠地划开皮肤。因为血淋淋的伤口而开始觉得自己心情缓解了太多太好。他不想死,他不想自残,他没有受不了生活中的任何事,但是他想自残。 他想从那些年被虐待的经历逃出去,找到一扇门和窗口。也许一定程度上他憎恨自己不被人喜爱,就像他自己憎恨他名字一样。 而鹤弋只是在那里站着默默注视着他,跟他讲,封顽煜这三个字,他喜欢。 封顽煜低下头去,慢慢地亲吻在鹤弋的小腹,舔舐在他缝好的刀口伤疤上,一点一点地用舌头摸索着表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疼到无法释怀。 愧疚地狱只能惩罚一个人自己。如果封七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下地狱就永远不会心甘情愿承受那么多的伤害。 至少他们现在zuoai,不会有任何暴力的行径了。封顽煜懒洋洋地躺到一边望着天花板,舔着唇角回味鹤弋的滋味。“我爱你,鹤弋。” 鹤弋是他的神,cao。 鹤弋已经整理好衣物从洗手间出来了。他望着床上的封顽煜,语气还是一贯地清冷。“是吗?也许我也是。” 封顽煜笑出了声。“你说这种情话还没有你床上的爱语求饶有温度,大总裁,过来亲亲我,好不好?” 他过了一会儿扮出来委屈又难受的模样,在床上瑟缩着假装啜泣。 鹤弋肯定能看得出来他的假模假样。但封顽煜还是迎来了一个脸颊上的亲吻。他得意地眯起眼睛,像只心满意足的小猫。“骄傲的小总裁可不可以委屈身段让我打打屁股,手痒痒。” 鹤弋嗤笑了一声,那声浅浅的,还是飘到了封顽煜耳朵里。“回来再说,我出门工作。” 封顽煜整个人都兴奋地开始发抖,他拿着被窝裹住自己,感觉满脑子都在冒蒸汽。奇怪又不明白的感觉。他和鹤弋是一万个人眼里的一万个悲剧,但他却可以在现在迎来所谓的欢天喜地结局,这就迷惑,这就让人不明白。也许人为色欲冲昏头脑。也许他封七在床上真的很不错,能把小鹤迷得神魂颠倒允许他再获得一次机会。 封顽煜不明白的事情,其实在命运上总有很好解释的缘由。 每一个温柔善良的人都有底线,每一个看起来清冷又爱意绵长的爱人都有边缘底线。到了那个受不了不可跨越的界限,不论是谁都会选择彻底离开。 这个底线他们会默默地放在心间不说出来,却在受到伤害的第一时间就会选择放弃任何让他们痴狂的一切。 鹤弋的底线是那年夏日的一个封闭黑暗房间,突然打开的那一束光,和伸过来的那一只手。他的底线是那一年过去的封顽煜。 那是拯救了他一辈子的希望。不管在任何人看来浮夸又荒唐,他的命是被封顽煜拯救的,所以他一辈子觉得感激。任何毁灭那个回忆和那个封顽煜的人,才是在触碰他的底线。 偷得余生半日闲,鹤弋说,他这条命也可以是封顽煜的。他不怕。 封顽煜不知道这个。他如果知道了他只是继续觉得自己又愧疚痛楚了。鹤弋的底线里没有涵盖他自己本身的任何尊严和性命。被送精神病院可以原谅他,流产了也可以原谅。鹤弋..不要这样,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 封顽煜也许还会觉得愧疚于自私。他是全世界第一爱自己的,鹤弋也是全世界第一爱他的。有这样两个人选择把封顽煜放在首位,是不是可以抵消过去那么些年,从来没有人把封顽煜放在心上? 但封顽煜什么都不知道。 他被成功蒙在了鼓里。他不知道鹤弋可以有多爱他,尽管他多少猜得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被多少人在乎着,但他会慢慢开始理解的。 命运也许在冥冥之中轻声叹了口气,放过了封顽煜他自己。命运跟封顽煜传达着概念,告诉他,封顽煜,你这样的人,也可以值得。所以攥紧了幸福,可别让它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