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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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当天，刘妍给妮妮换了身和自己同款的衣服，头发也如法炮制，俏皮地卷了几个小波浪，配合她妈咪的发型。 一大一小就这样牵着手走进车库，一路惹来无数打量的目光。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个人是母女。 就算不穿亲子装，任雪的举手投足，也像极了刘妍。 那双和她妈咪如出一辙的杏眼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珠子倒映着刘妍妆容精致的脸。 小脸扬起，好奇地扫视女人比昨天艳丽的脸庞，眼神疑惑。 “妈咪今天好漂漂！怎么和昨天不一样？”小丫头见到什么就说什么，童言无忌。 刘妍被女儿的言论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指头按了按她粉嫩的脸颊，对上小女孩懵懵的视线，唇角克制不住地，向上翘了翘，“妮妮是怎么发现的呀？” “……嘴巴红红！”任雪盯着妈咪比平时颜色更加饱满鲜明的唇瓣，咬着指甲，神情困惑。 刘妍化妆的时候任雪还在睡觉，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事。 小女孩纠结的模样可爱极了，刘妍帮她扣好安全带，揉了揉她的脑袋，确定弄不乱头发，给她扣了顶毛茸茸的帽子。 帽子有一定的份量，刚戴上去就下沉，盖住了女儿大半个额头。 刘妍没戴稳，帽子下滑，眼前顿时一片黑，小女孩下意识伸手去扶，动作笨拙地，把它固定住。 刘妍就在椅子上注视着女儿，直到她整理完毕。 任雪用自己的小rou手捏捏扯扯，摆正帽檐，抬头，期待地望了她一眼，“妈咪，好不好看！” “好看……”刘妍端详着自己的宝贝，心情愉悦。 她的妮妮当然是最美的！ 和律师约定好具体时间，刘妍发动油门，开向了市中心。 …… 开庭时间定在下午三点，刘妍带任雪吃过午餐，时间充足，还有三四个钟，她闲得无聊，拉着小丫头在街尾的购物广场逛了逛，出来的时候，指甲上还多了层水钻。 没办法，人逢喜事精神爽！谁叫她开心呢？ 一想到前夫会败诉，她就止不住地得意！ 光婚内出轨一项，就可以定性为容易对孩子造成不良影响！更何况她手头还掌握了详细的证据！ 眼看还剩三十分钟，刘妍拉着任雪，慢吞吞走到了法院门口。 她以为时间早，人不会多到哪里去。 没想到刚到楼梯边，车位里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印入眼帘，瞬间吸引了她的目光。 原因无他！那辆车，就是任泽的爱车！ 车内人视线望过来，好巧不巧，正正对上前方的女人。 刘妍没有看清楚那人是不是任泽，但对方锐利的视线不加掩饰，熟悉得让她从第一眼就确认了，这个人，是自己的前夫！ …… 几个月不见，前夫憔悴了些许，但那居高临下的注视，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嫌。 “你知道那个散粉的配方。”一上来，男人就抛出这句。 “是。”刘妍不闪不避，承认了。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公布出去！”连续几周的熬夜加班使人精疲力竭，任泽刚开完会赶过来，气都喘不匀。 不比刘妍穿得暖和，他甚至连外衣都忘了披。 “为什么？”刘妍偏头，这本来就是该公布的东西，任泽居然问她为什么？ “难道不应该？” 她无辜地继续给前夫插刀，“这不是一开始就得写出来的吗？包装缺了句话，我给它补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任泽没想到刘妍还可以这么气人，他抚着胸口，勉强平复火气，“造谣诋毁是在犯罪，你不要太过分！！！” 刘妍只觉得滑稽，这话该出她口，而不是任泽！她弯了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过分？不及你万分之一啊……” 对方黑着脸，看得她愈发不耐烦。 “任泽……”她拢了拢外套，欺近身，笑眯眯，眉眼却隐含几分睥睨，“你该不会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吧？” “赚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你说我诋毁你……” “我不过是把真相曝光出来，算什么诋毁？” “要是所有的曝光都叫做诋毁，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相信？”她不过是给喜欢荣镒的人多个了解的机会而已。 任泽望着女人志在必得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心里生出了几分不确定，还有事情脱离他掌控的不安感。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同床共枕多年的枕边人。 连她什么时候变了样，褪了原先嗫嗫嚅嚅小女人的壳，都无知无觉。 他沉着地，冷静地开口，试图和女人谈条件，“你想怎么样？” 手头紧握能够保住女儿的筹码，现在刘妍已经不需要什么看起来吸引人，却不顶用的东西。 她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甚至有心情，吹了一下刚做的指甲，“我要妮妮……你给吗？” “你做梦。” 刘妍只笑。她的眼里，再不复三个月前悲伤的影子，清晰地倒映着对面不自量力的谈判者，“任泽，话不要说的太满……” “到底是谁在做梦，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兴许不需要等太久……”今天过后，一切都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