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女妖X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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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别被你的眼睛迷住心神】 【离森林远一点,再远一点】 【否则等待你的将是 Vi 的亲吻】 —— —— 浓重的雾霭笼罩了所有方向,他如同失去前路的羔羊,误入狮群的领地。 高大却纤细的树张牙舞爪地生长,一路延伸到无尽之处,从低到高,顶端到底端,没有树叶,没有枝条。 脚下是无数枯黄与败绿交织的残根,爬着细细密密的苔丝,只有将步伐放慢到与平静时的心脏跳动的速度同步时,才有可能避免跌倒在这湿滑的羊肠小径上。 这镇上唯一的存活者,正缓缓走向 Sv 最禁忌的森林深处。 没有在枝桠上跳动的鸟儿,没有游走在灌木丛里的毒蛇,伸手触及的是白茫茫一片的黏稠,嗅觉感知的是弥漫的从地底深处渗出的腐朽,肆意侵袭氧气的领域,挤压,碰撞,渐渐崩塌。 向前走,或者原地徘徊,像失去生机的摆钟,等待停止的死亡。 他去赴一个十年的约定。 “你会来吗?” 那身褪色发黄的长裙,针线歪曲地绣着玫瑰,袖口缀上棘刺,是她一点一点亲自插进棉质面料的枯死的荆条。 “你会来吗?” 是梦境吗?还是这快要堕入黑暗的现实? 宛如在耳边回荡的轻轻呢喃,撩拨他随着死寂之地一起沉沉昏睡的心脏。 那乱糟糟的脏金色长发,缠绕着她脆弱的脖颈,一圈一圈,勒紧血rou,埋进骨髓,唤来黑色的鸦鸟,替她啄去所剩无多的皮相。 “原谅我,求你了。” 是最后一次的祈求,是向 Nyja 寻求庇护的祷告。 焚尽一切罪恶的大火,吞没一切光明的洪水,炙烤理智,冲刷情感。 累累白骨堆砌的房屋,若隐若现狞笑的灵魂,绛紫色天空下最后一处暖黄色的灯焰也颤抖着,扭曲着,最后臣服于黑暗的怀抱。 “你会来吗?” 不,不是梦。 他抬头,他慌乱招手,他脸上带着滑稽可笑的泪水,赤足奔跑。 摔倒,磕碰着重重迭绕的腐烂绿植,爬起,吸入一大口诱人心魄的毒雾。 再向前走吧,不要停下,不要被愚昧无知的恐惧绊住仓皇的灵魂。 “你会来吗?” 他会的,他一直都会。 歌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缠绵,钻入耳中的动作愈来愈熟练。 白色居于绿色之间,缓缓散开,潺潺流水滋润干涸,她就在十几步之外。 “我有亘古不改的容貌,云雾织就的白裙,柔滑湿漉的长发,白皙无瑕的胸脯,永不残缺的翅膀。” 他如痴如醉地沉湎其中,误饮了私藏地窖中百年的烈酒。 他走上前,一点一点,靠近梦中情人的怀抱。 “与我一起给森林献舞,向湖泊吟唱,为星月翱翔。” 她低垂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如月光一般梦幻的皮肤在闪闪发亮,如她所呢喃的歌谣一样,那微尘不染的白色长裙随着波纹荡漾。 他蹲下身,再慢慢匍匐在她小巧苍白的足下,献上惶恐不安的一吻。 “请允许我,永远栖息在您的领地。” 她纤细的手臂向他伸出,纯黑色的翅膀轻轻扇动着,吹响一方凛冽的号角,似是默许的信号。 “呼唤我的名字吧,我的新名字。” 他不解地抬头,撞进黑曜石雕刻的深沉瞳孔里,他如同那把开启厄运之锁的唯一密匙。 “Vi,象征死亡的 Vi。” 她轻灵的声音似乎总能被夜风悄然碾碎,唯有只言片语飘在空中,等待最后反扑的胜利。 否则,一切都显得太过顺利。 “Sv——”她唤他的名字,“请记住。” 手指捏起他冒了胡茬的下巴,鸦色指甲碾过他的皮肤,留下几道暗淡的红痕。 他碧绿色的眼珠里除她无二,陷入沼泽的灵魂依旧痴迷地,病态地,甘愿往下降落,直到投进她微凉的怀抱。 Vi 的双手搂住他的与他细嫩皮肤同样孱弱的背脊,温柔地,怕惊扰走了罕见的金色蝴蝶一般,在他耳边落下湿冷的一吻: “唯独,唯独不要毁掉我的头发。” “那是什么?” Sv蜷缩在水泽旁用湿泥巴与枯树枝筑起的巢里——Vi扇动着强壮而有力的翅膀,在雾气缭绕中寻觅两人的午餐。红色的小巧的果实一颗颗被扔到他的脚下,沾上泥土,与苍白碰撞时滴落血色的凝块,在他的手指间跳着越来越破碎的圆圈舞。 “飞鸟死去的心脏,我想你更喜欢它另一个名字。”Vi轻飘飘地降落在他身边,翅膀险些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掀飞,不过他只是露出一瞬不安,随之沿着若有若无的浆果香味跌进她怀中,靠在她雪白的胸脯上。 “是食物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你的食物。” 她白金色的头发垂落在他眼睫边,又痒又疼,失足撞破森林深处的仙境,所有欲念化作永不垂暮的太阳,高高挂在枝头,她回头便是一世的沉沦。 “你会给我吗?” “给我你的忠诚,给我你不变的信仰,给我你脆弱的眼泪与哭喊,给我你甘愿沉眠于水泽深处再无生路的核心。” Sv的眼前是烈火,是洪水,是吞噬了半边霞光的深紫色烟幕,是撕咬了全身灵魂的斑驳状爪牙。 反正,一切已经成了终局。 他伸手按住她快要抽离的小臂,一点一滴如菟丝子缠绕上那片荒原。似挑逗,似渴望,似等待了太久终于现世的纯瑕,盼着被人染上污浊。 “别丢下我,拜托。”Sv攀上她,“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是舍弃尘世最后的浮华,自愿向恶魔献上仅有的微弱脉搏,尚未停滞的血液,仍会求欢的温热嘴唇。 “呼唤我的名字,呼唤我。” 她终于褪去自深渊洗练的黑色指甲,透明与病态的粉红缓缓游走在他颤抖的脸颊,媲美黑曜石的双瞳里闪烁着北极以北的流光,是猎手对瞄准的猎物射出关键一枪的讯号。 “Vi,我的Vi。” 到此也就彻底定下终章。 他以为的终章。 那不过是失魂落魄的那些阳世岁月里最荒谬的梦,什么玫瑰布裙的女孩,什么淡淡雀斑与亲吻彼此鼻息的秘往,什么勾起手指许下十年会面的不散。 是梦一场,随着大火与洪水一同殉葬。 今夜,今朝,晨间最温顺的风,薄暮最痴狂的雨,试图一同加入这场交缠。 占据高地身着白裙,头上戴着的是荆棘生长的王冠。 Vi终于将那身湿漉漉的灵魂融进久违的温暖,冷言旁观他的求援。 “救救我吧。” “请再温柔一点,再怜惜我一些。” “不要,不要停下。” 太过于顺其自然的交融,太过于如梦如幻的亲密。 将他瘦弱的,轻轻一捏就能掌握的四肢缠起来吧,让他为这场盛宴哭喊,为这番沉沦震颤,逼那双神话里圣洁的湖泊掀起巨浪,用翅膀锁住他所有逃亡的方向,打碎接近永夜国度的理智之瓶,拾掇起热源深处收缩不止的破晓。 痛感扼住兴奋的咽喉,流泻的破碎歌谣是他此刻献祭给Nyja的圣礼。 吻封住精灵的祷告,指腹碾压着所有向上伸展的yuhuo,青色与紫色层层叠叠,白霞与粉黛圈圈绕绕,力竭的英雄发出临死的怒吼,助他踏上冥府御用的宝座。 谁也夺不走,谁也逃不脱。 哭吧,我的爱人,过去的希望尽数湮灭,等待你我的将是圣墟之上永昼的月光。 松开紧咬的牙关,别逗弄脆弱的蝉翼,抱紧我的只为你一人竖起的翅膀。 忘却往事,只需铭记此刻的痛乐交织的欢愉跟悲怆,至少我能给你真正的死亡。 “Vi,我没有食言。” 他紧紧攥住她的长发,不敢去咬她永远微湿的肩膀。 他不再是森林边上小镇里顽皮捣蛋的少年,她不再是森林深处水泽旁孤独求生的少女。 那所谓的阳光,那所谓的云海,那些见证十年之约誓言的一花一木,一草一石,被雾霭吞没了生机,萧条了尘埃。 没有小镇,没有森林,没有水泽,没有Sv心心念念的玫瑰布裙,荆条袖口。 身下的青年发出小兽痛苦时低沉而哀伤的呜咽。 “Vi,对我笑一笑吧,只要是你。” 一切至此才算有了转折。 她不再迷惘的脸上显出蚀骨的柔情,她低下头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如记忆里森林深处水泽旁的第一次转身。 她那时还是笼罩在天真的玫瑰布裙下的少女,是他亲手刻在废墟边的墓志铭,是他往后所有光源的代名词。 “Sv,Sv,你终于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 但Nyja拒绝他的迁徙。 “Sv,可你不该来这里。” 她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斑驳的树影下,缠绕着他赤裸的线条,从浅到深,由外到内,视若神明赐下的珍宝。 “答应我,回到阳光下去,回到那架葡萄藤下去,尝尝酸甜的果rou,别醉倒在番石榴的熏烤里。” 她一边用最虔诚的话语抚慰他,一边用最轻柔的动作舔舐他,鸟儿不再欢呼,树叶不再奏曲,水流不再奔跑,灵魂不再纯净。 “Vi,别赶我走,我只剩下你了。” 他祈求她,他那破碎的哭音自喉咙深处颤巍巍地涌出,贴着她的微凉的嘴唇,guntang随之爬上雪峰的顶端,消融在极寒之中。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湿漉漉的脖子,仰起头去索取对方的亲吻,双腿紧紧交缠在她鸦色的翅膀之上,随着她的冲撞而一阵一阵地抖动,摇摆,是即将陷入困境的囚徒,向死而生的渴望。 “Vi……Vi……” 他思念已久的爱人啊。 认同他的理想吧。 他在她一摇一晃的怀抱里醒来。 脚下悬空,四周浓雾黯淡也狼狈,她的翅膀轻轻抖动,就能掀起片刻光明。 明明是藏在地底的冤死的灵魂,不甘与怨怼祝福她的新生,拥她做了水泽的掌控者。 “你带我去哪?” 他慌乱挣扎,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前路的雾气越来越暗,快要感受不到神经麻痹头脑的痛苦了。 “Sv,你不属于这里。”她没有低头看他。 “Vi!” “答应我!取走我的核心!我永远都能留下!“ 他扯住她的衣袖,水珠沾湿他的手指,蔓延上他薄薄的布料,晕染一片烟色。 “Sv,回去吧。” 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温度,锋刃掩藏在了心脏之后。 他挣扎,他撕扯,他哽咽着紧紧抓住她的手臂,试图激怒她好不容易压制住的黑暗一面。 Vi将人放下,最后一次般认真而庄重地替他清理掉泛黄的棉麻短袖上沾着的水泽淤泥。 她的手指圆润而丰满,停留在他眼角片刻换来泪珠。 “别哭,你已经是学会亲热的大人了,最后让我吻一次吧。” 他颤抖着搂住她,双膝微微弯曲,小拇指悄悄抚摸她的翅膀,再渐渐往上游荡。 她轻柔而温和地索取着他,去感知guntang,去接纳顺滑,去捕捉软糯。 “别丢下我。” Sv已然将手移至她还是人类时所拥有的蝴蝶骨上。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她的头发渐渐变长变卷,翅膀也跟着继续生长,她的双手慢慢融进羽翼之中,从他的背部撤下,“Sv,哪怕是迎接死亡吗?” 他嘴角上扬,被她双腿化作的强壮的爪子压倒在地上,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胸前的衣服,摁住他的四肢,翅膀的尾端抵在他缓缓渗血的下半身上,轻轻摩挲着才被爱抚不久的洞口。 她的白金色长卷发覆盖在他身上,一圈又一圈,缠绕着他。 “带我走吧。” Sv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手指,手指上正随风飘扬着的,是她的一根长发。 “我说过,唯独,唯独,不要毁掉我的头发。” “Sv,我如你所愿。” 被毁掉的小镇边上,有一处茂密的松树林。 松树林里住着一位孤儿,每日清晨都会同水泽祷告。 她跳着妖精教给她的圆圈舞,唱着骨鸟才能听懂的Nyja的颂歌。 她成了最孤独也最热闹的森林深处的少女。 直到她遇见误入其中的他。 后来,这片森林成了禁地。 后来,禁地迎来了十年间第一位来访者。 水泽边闪烁着鸟语花香的影子,森林里游荡着人来人往的景象。 【别去靠近那座森林】 【别去迷恋那方水泽】 是飘扬了十年的吟唱。 鹰身人首的妖精紧紧抓住了自己的猎物,一同在水泽中下沉。 在森林深处,水泽深处,淤泥深处,小小一团所剩无几的灰白色骨尘边。 轻轻地,慢慢地,摇晃着,摆动着。 是来访者的尸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