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漏长|江南珏:师兄,我那时候就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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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何霜,云湉依旧伫立阶上出神,微抬了头,遥望天边的月。 从他站处看去,圆月恰停在门楼屋檐的鸱尾上。 六月十五的月,月色澄明。天际星辰寥寥。 月下人的心境莫名寥落,眉梢习惯性地微微拧起,末了长长吐出一息,自嘲一笑,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几时了?” “才过子时呢。” 答他的却不是近身的宫人。 南国的君主未语先笑,打发走了碍事的随从们,步调轻盈,跃上了汉白玉的台阶。 云湉别过脸,转身欲走,被江南珏搂住腰肢往后一拽,堪堪站稳时,已贴在那人怀中。 他懒得理会这人突发的神经,只短促轻催,太息一般道:“放开!” “不放。”江南珏两臂环抱住他的腰,下巴靠上他的肩膀。 云湉暗暗皱了眉,隐约闻到一丝酒气。 便说:“你醉了。” “两杯荷叶酒,哪里醉了?”江南珏的气息吐在他耳畔,孩子气一般,说完咬住云湉耳垂一舔,一吻落在他白玉的颈上。 他现在心情不错,这酒是从贵妃处讨来的,东南特产,全后宫也只有贵妃手酿的几坛。他讨酒的时候,贵妃正拿着小酒盏喂狸奴儿酒吃。贵妃笑骂他跟孩子抢东西,晚上也不留他睡,江南珏出来乱转悠,不知不觉,走到了云宫打搅他云湉出神。 云湉被这般吻着,虽不吱声,气息却不自主地急促。江南珏了然一笑,挑开他衣襟向下吻。 云湉身子一颤,当即挣动起来,恼道:“放手!” 江南珏忍不住发笑了:“我舍不得。” 简直是句动人的情话。 云湉却不动情,冷笑反问:“你说我信么?” “就是不信,也是真的。”今夜的南帝很有些不同寻常,不知是月色正好,还是他带了酒意的缘故。 与皇后一般,南帝的酒量本就不好。 他站着不动,云湉被迫陪着。又站了一会儿,江南珏忽而道:“一进来看你这样站着,就想起十多年前的鹤鸣山……你是门中的大师兄,我是刚入门的小师弟……你就站在高处,不着感情地看我,那时候你是一身素白的衣,衣上还有初落的新雪……” 云湉不知他为啥说起了往事,打断道:“都过去了,说它做甚。” “你不会知道那时候我想什么。”江南珏自顾自道,“你是恁般骄傲的人,也从不低头……我当时就想,攀折高枝寒梅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呢……” “师兄,我那时候就想,睡你。”江南珏挑起云湉下颌,直直印上了吻,放开的时候含含糊糊说,“对,就是这般的模样。” 云湉恼恨地闭上了眼,又觉得如此自输了阵势,复而睁开眼睛瞪他。 被湿热的唇舌亲上了眼睑。 江南珏说:“陪我做个梦好不好,师兄?” 云湉大概会说不好的,但他现在说不出话。江南珏问罢便堵住了他的嘴,舌尖很强势地闯入了他的口腔。然后云湉尝到了一丝很甘甜的味道。是一颗极小的丸药,水一样化开,回味还带有一点清香。 等到江南珏松开人时,那粒小东西早被吞咽入腹,勾起了深处不被察觉的暖意。 云湉神色似羞似恼,江南珏于月下看他,再说不出别的,只觉得他睫毛长长,眸里湿湿润润,很是动人好看的模样。 纵是不乐意,也该动了情。药总归是好用的玩意儿。 江南珏扯开了稍年长一些的人高束起的发,直接将人压倒在石阶上,手指已探入襟口,简单几下,便将薄料的纱衣扯开剥去,只留下个低低喘息的冰玉一般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