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2,小皇帝大胆示爱,自荐枕席于皇叔
新年刚过,摄政王没有扶持十三子梁王,反倒扶了先帝十八子为新帝,所有长眼睛的人都明白,他这是扶了一个傀儡皇帝,自己在幕后运作。奈何大势已成,没有人再敢忤逆摄政王。 名不正则言不顺。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浪尖上,他没有强行称帝,反而利用平反一事,把一盘散沙的梁国聚拢了起来,把实权全部捏回了掌心。 小皇帝这个皇位坐的不安稳,每日早朝坐上龙椅,看着阶下行动迟缓的老大人颤颤巍巍跪下,看着众人拜倒,山呼万岁,仍觉得如在梦中。 不,就是在梦中,也没有这等好事。 他还是会不自觉的害怕皇叔,几年前的阴影深深烙印在他脑海里,叫他难以用平常心面对,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走上当日小梁王的后路。 他这般害怕着,可每每设身处地想到自己跪在地上向皇叔膝行而去,给他宽衣解带,又臊得面红耳赤起来。 每到深夜,他裹着被子艰难入眠,透过镂花的屏风,偷偷的看皇叔坐在外间认真的替他批阅奏折。 银发微垂,背脊如松,握笔的手腕苍劲有力。 每逢这时,他又突然不怕他了。 民间触手可得的温情,于他们而言却是令人新奇而不知所措。他捏着被子,手心里冒汗,才装得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皇叔,您…早些歇下吧。” 过了片刻,那方低低“嗯”了一声。 得了回应,他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又不知名的雀跃起来,心里小鹿乱撞似的,久久难以平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子忽然被掀开…… 少年被蒸得红通通的脸蛋露出来,脸上痴笑霎时僵在那里,然后又反应过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窘迫的遮住脸,留了一只通红的耳朵在外头。 他不敢出声。 “不要玩闹。” 被子又被搭上,掖了两下,床边的人起身了。 他咬着下唇,忽然在被子里闷声道:“皇叔……我明年,就及冠了。” “嗯?” “我…”他猛的拉下被子,少年人腮边飞霞,眸含星辰,直直望着这个如神如魔般强大又噬人心神的男人,正要一吐为快,却又在他深深的目光下胆怯起来,改了口风嗫嚅道:“都这么大了,不会踢被子。” “睡吧。”皇叔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管他曾经被吹捧得有多么出色,他都只是个缺爱的普通少年人而已,轻而易举的就迷上了昏黄烛光下那一星半点难以察觉的温柔。 这一年的梁国并不平静,梁王蛰伏数日后终于反叛,后自立为帝,很不好收拾,皇叔险些被他亲手饲养的恶狼一口吞吃。 这一年宫变,九死一生,皇叔带上他迁都郾城。路上几番凶险不提,舟车劳顿对于他来说更是有点受不了,每日吃了就吐,吐了又睡。皇叔来看过他一次,见他要精神些了,后来就直接留下来陪他。 他心甘情愿的做着他的傀儡皇帝,同行半月,一辆马车上跟他挨着入眠,他才发现,原来皇叔早上醒来时头发也是会乱的,原来,他也会吃饭的。他被惯得胆肥了些,会拿过皇叔手里的梳子给他束好一头银发,会在碗里多出几块rou时,抬头对他笑。 他好像总是不停的在吩咐别人,或是握着笔在写着什么,总之是很忙碌的样子。 可那些跟他没什么关系,他非常识趣的表达出对政事不感兴趣的样子。 转眼已是懒夏,距离迁都已是半年过去了,一切都平稳了下来,他占了半张案几正昏昏欲睡,皇叔写着写着,笔头忽然停了。 他瞌睡也跟着醒了,睡眼稀松的问他:“皇叔怎么了?” 男人偏头瞥他,淡淡的说:“手酸,你来写。” “啊,可我……” “我念你写。” 他向来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坐过去抓起了笔。 他一手小篆写得好看,归归整整,不张扬也不凌厉,像个女儿家的细腻心思。 皇叔退到了旁边,让他坐在了主位上。他奋笔疾书,紧张得鼻头冒着汗。就在他手都要写断了的时候,皇叔侧身一看,原来他竟是把刚才所言一字不漏全写了下来。 “内阁递上来的折子这么多,照你这么批注,怕是不用睡觉了。” “那……” 他一转头,看见皇叔近在咫尺的侧脸。他银发半束,几缕发丝从鬓角垂到案几上,正偏头看着他……那浅褐色的瞳孔里正是呆愣的自己。 皇叔刮了下他的鼻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汗珠。 他眨了眨眼,忽的脸红起来,“我,我还不会……我一定会努力的,皇叔。” 说罢,又想起自己不该“努力”,惶惶然的直起身,却见他风轻云淡的一笑,“那就专心点。”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渐渐变得依赖这个男人,变得很奇怪,变得离不开他了。 他以为他跟皇叔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有一天,他竟然看到皇叔在跟一个女子喝茶聊天,聊着聊着,女人娇媚一笑,伸手抚上皇叔的脸。 那张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仍淡定自持的脸,模样好看,唇一抿,就已不怒自威。女人却并不害怕他的威风,探过身子在他耳边低语,说罢狡黠一笑。 皇叔亦勾了勾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他躲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仿佛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而不同的是,皇叔这次没有拒绝对方,他捉住女人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垂眸看着她的唇。 “皇叔——啊,抱歉,打搅皇叔了,实在是我…朕手上有桩要紧的事……不,不知皇叔可否……” 他声音越来越小,也知道自己打搅了皇叔的好事,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必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染指了他的皇叔。 男人挑眉看了他一眼,显然已洞悉他的心思。 女人见气氛不对,如蛇的手臂从皇叔肩膀上滑下,起身恭敬的告退了。 他几乎是心如死灰的立在皇叔面前,实在想不出皇叔会如何生气。可担惊受怕的半响,却听见他说:“下次撒谎前,先把眼泪擦一擦。” 他抬手一擦眼睛,才觉出湿意。 这一擦,眼泪再也止不住,他竭力忍着,仍是控制不住眼泪接连着掉。皇叔只静静瞧着他,也不开口,他垂着头也不说话,一时寂静,只有他时不时抽噎一声,抬手擦擦被泪模糊了的眼睛。 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皇叔欲言又止,“你……” 他猛的抬头,红着眼睛道:“皇叔,您要是想玩女人了,就,就玩我吧……” 说完,他恨不得原地消失。 皇叔微微愣了愣神。 他渐渐止了泪,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立在他面前,一腔冲动的勇气全部化为尴尬和懊恼。正不知如何是好,皇叔忽然无奈的问他:“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什么也不肯说出口。但他只要一想到刚才皇叔那样抱了其他女子,他就打心底的难受起来。仿佛本该是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给抢了。 皇叔顿了许久,恍然明白了他在别扭什么劲,一晃三年,少年已经长大了。 他说:“改日我给你选妃吧。” 小皇帝摇头,片刻后似乎下定了决心,几步过去往他腿上一骑,眨巴着泪眼看了看他,羞涩又倔强的说:“我不要选妃…我要做皇叔的妃子。” 见皇叔没有反驳,他也大着胆子去搂皇叔的脖子,脸刚往前一凑,却被拦下了。 他急道:“我已经长大了,皇叔大可尽情享用……” 他鼓起莫大勇气说出来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只得他两个字:“别闹。” 越是得不到,他的心就越焦躁越大胆,他怕皇叔被别人夺走,也怕皇叔真的给他选妃,暗下决心,行动了。 他已是梁国的君王,梁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月华半掩,青衣坠地。 他背脊挺直站在廊下,半张干净俊美的脸掩在阴影里,看不大清楚神情,手里捏着手里的一小包药粉,淡淡的吩咐:“下去吧。这几日所有见闻全部忘掉。否则……” 太监诚惶诚恐的谢恩,惊觉小皇帝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与城府,早不是当初那个不管政事的傀儡皇帝。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要这烈性的春药,做什么?